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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低沉男声响起,大殿中央出现一道漆黑光芒,这光芒迅速拉长、伸展,直到变成了男人英俊轮廓。红发桀骜张扬,而五官却有种难以言喻冷峻深刻,这两种截然不同气质非但没有突兀之感,反而给男人增添了一丝奇异魅力,使人一见难忘。
大殿里气氛有一瞬间凝滞了起来,随即出现了一种强烈震动,就像一颗石子投进滚烫沸水里,引起剧烈反应。
赤霞真君第一个按捺不住,高声叫道:“血屠魔头,你又想耍什么阴谋诡计!”
小寒山秘境中弟子惨死霎时涌上心头,赤霞柳眉倒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一张原本尚可称得上美丽脸庞已然扭曲成了奇怪形状,看上去可怕极了。
血屠嗤笑一声,凌厉五官瞬间多了种漫不经心味道:“对付你这种蠢货,何需用上阴谋诡计。”
他不屑一顾态度无疑深深激怒了赤霞,然而这时清河道君开口阻止了她多失态:“不知魔君前来有何要事?本座却记得并不曾邀请魔君前来观礼。”
清河道君语气十分平淡,好像就只是寻常与人谈论天气话语,可是谁都听出了其中冷意,那绝不是欢迎态度。
“这世上只有本座不想去地方,没有本座去不了地方。如今本座向来,自然就来了。 ”血屠虽然回答清河道君,可一双鹰隼一样锐利眼睛却紧紧盯住清霄,仿佛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分散他一丝一毫精力。
而被他所注视那人,容色疏冷,凤目含霜,让人无端想起山巅不化积雪。
清霄冷静回视血屠,他知道对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可没想到是,竟然会发生现这样情况下。殿内二十多位元婴修士就不消说了,甚至还有清河道君这么一位化神修士,无论血屠想做什么,现都不会是一个好时机。
那么他目究竟是什么?搅乱大典,好让上玄宗颜面失吗?不,血屠应当不会做出这种没有意义举动,应该说,这么做他并不会获得实际上优势。
清霄抛开这些想法,目光缓缓扫过大殿,其他各派修士脸上都弥漫着躁动不安神色,那种虚张声势、明明恐惧却又强撑无畏样子显出一种奇异扭曲,而五宗之中,除了仍然处于暴怒赤霞真君,所有高阶修士面容都是平淡,管那平淡之中蕴含着一丝冰冷警惕。
显然,五宗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一致,而这种一致正是基于和血屠魔君敌对,他已然站了大半个修真界对立面,甚至包括了许多魔道宗门。
这并没有超出清霄预料,他早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唯一区别就于它早晚,它早令人心悸。
从很早以前,清霄就察觉到了血屠疯狂,这个男人有种不顾一切冷酷,他只相信自己判断,其他一切都无法干扰他决定。如果说那时还仅仅是隐隐预感,那么小寒山秘境时,血炼门以女修血肉为祭,召唤天魔举动无疑再次印证了这种疯狂。
那些能够束缚住寻常修士准则对这魔君来说不过是可笑妄想,他把这些看做世上无用东西,又怎么会意,怎么会允许这些来阻挡他道路,一切障碍,只要彻底摧毁,就再也不是问题。
他所追求,是绝对毁灭。
事实也确如清霄所想,正应了那句话,了解你往往不是你朋友,而是你对手。不用说他们之间关系要远远比对手复杂得多。
血屠目光仍然落清霄身上不曾离开,但他刚才话语中透露出不可一世狂傲却激怒了场许多修士,他们面色阴沉,只是仍然有所顾忌,又厌恶又恐惧盯着这位凶名赫赫魔君。
清河道君眼闪过一丝厉芒,不过他很又恢复了从容态度,只是声调低沉了不少:“我上玄宗却不是任人来去地方,既然魔君来了,总该有些客人礼仪才是,如今这般举止,只能让本座以为这是阁下挑衅。”
师兄弟多年,清霄又如何看不出他这是动了真怒,只是修养所致,不曾表现出来,可怒意却半点未减,反而因为内敛积淀加沉厚,一旦爆发,便是雷霆之怒,毫不留情将所有敌人摧毁。
清河毕竟是化神大能,虽然并未刻意,但言语之中还是自然而然带出了一股沉凝气势,场修士置身其中,即使知道并非针对自己,也不由微微一凛,加谨慎起来。
可血屠不但没有被震住,反而大笑起来,这笑意不仅没有融化他冷峻线条,反倒使他身上桀骜不驯气质愈加锋锐,简直就像一柄寒光凛冽却又不掩邪异长刀,轻而易举就能把靠近人割伤。
“阁下未免说也太冠冕堂皇了些。”血屠勾起一抹嘲讽弧度,“面上光鲜亮丽,内里却是藏污纳垢,不管说有多么动听,私底下行事都是腌臜手段,所谓正道一千年前玩就是这一套,一千年后还是这一套,一点长进也没有,实是教人失望。”
那种毫不掩饰、□裸轻蔑让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其中尤以天微派为甚,旁人对血屠话还不甚明了,天微派又怎会不知这魔君讽刺是当年季掌门歪曲事实、颠倒黑白,以及众位长老为虎作伥。
虽说这确有天微派之过,只是如今血屠当着满殿人就这么毫无顾忌说出来,纵使大多数修士都不清楚他说究竟是什么,但天微派众人还是感到面上火辣辣,不啻当场被人甩了耳光,几乎连头都抬不起来。
温行真君作为场天微派诸人中身份高那个,就是再难堪,也理应站出来为师门辩解几句:“天微纵然有过,但那些弟子是无辜,魔君妄取他人性命,杀戮无休,当日尸山血海,人间地狱,难道魔君就不因枉死者而愧疚?”
说到后面,温行真君一贯温润面容也划过一抹厉色,若非当时血屠几乎将整个天微派精英弟子都屠戮殆,天微派又怎会一蹶不振,再也无法和上玄宗抗衡,生生看着对方成为玄门首宗,千年过去都撼动不得。
血屠嗤笑一声,“本座行事,向来全凭本心,若有仇怨,必当百倍、千倍返还,好教他们也尝尝同样滋味。“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眼睛里闪烁着恶意光芒,“何况那些杂碎技不如人,丢了性命有又有什么可说?”
这下连温行真君也险些失了风度,胸膛剧烈起伏着,五官罕见褪去了温润,变得凌厉起来,他刚想开口,血屠就转移了目标,把枪口对准了另外三宗。
“采薇宫向澜时尚且称得上是大派,到了你手里,”血屠讥笑道,“除了不入流联姻什么也不会,向澜就是还活着,看到你这个弟子恐怕也要再气死一回。”
赤霞真君气得倒仰,不等她反驳,血屠又转向了慧净大师:“虽说佛门号称清净之地,不过你莲台寺龌龊之事也做了不少,半点看不出清净样子。”
到了圣衍宗时,他嗤笑一声,“昭楚楼是个什么样人还用得着本座再说?”
后,血屠目光又回到了上玄宗这里,清河道君已然平静下来,他倒要看看这魔头能对上玄宗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血屠声音蓦然低了下来,他眼睛里像是燃起了酷烈火焰,熊熊燃烧着,那种可怕温度仿佛连他自己都被席卷其中,要么彻底熄灭,要么毁灭一切,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上玄宗,上玄宗······”他低声重复着,一瞬不瞬望向清霄,那种过度专注使他面容上充满了奇异神采,既让人感到恐惧,又被那种神采吸引,像是冰火交融矛盾之感,紧紧攫住了心脏。
清河道君陡然产生了一种不妙预感,他刚要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见血屠说道:“你是这世上无情人,苏映真。”
他语气有着说不出缠绵悱恻,就好像对着心爱人喃喃低语,明明是那样温柔语调,可却硬生生让人听出了毛骨悚然味道:“我将真心捧到你面前,你却视而不见,弃若敝屣,一心念着你大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整个大殿一片死寂,场修士全都呆若木鸡,分明听见了这魔头所说话,却像突然丧失了理解能力一样,每个字都从大脑里过了一遍,合起来却怎么也想不清楚这些话意思。
即便地宫中察觉了些许苗头,昭烈云还是愣当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元衡之却是大脑里嗡嗡直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强烈不甘和嫉妒,即使是这个魔头······即使是这个魔头也能当众表明心迹,可是自己呢?永远只能把这念想死死捂心里,一旦说出来,就是万劫不复!
清河道君委实也惊到了,虽然他之前就知晓自家师弟和血屠这魔头之间并不仅仅是对手关系,但也只以为两人是惺惺相惜,做梦也没有想到,血屠会对清霄抱着这种心思。
就这时,一道清冽冷淡声线大殿里响起,把那些脑子里一团浆糊、梦游一般修士惊醒过来:“你不过是道心不纯,庸人自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糖糖和山有木兮木有枝两位亲亲投地雷,大么么╭╮
魔君当众告白,结果惨遭拒绝,可怜魔君
前天学校断了网,昨天下午到晚上又停电了,这绝逼是因为圣杯战争即将来临,准备战场啊啊啊!!!以渣作者这种幸运e体质···还是默默点蜡】吧~~ ~~</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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