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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归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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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佩的反常很快就让长远意识到这其中恐怕有他不知道的误解,可当下的形势却容不得他去探究。

    林长远将那只赤血貂扔给栾胜,拉起宗寂就往金银楼方向飞。而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把心思放在这两人身上的,如何容得下他们从自己眼皮之下逃走。

    一瞬之间,连天光剑门的文契也放弃了与青凌的对峙,两三步便追了上来。他的声音极为冷硬,未留半分情面,“林长远,宗寂。你们若再往前一步,只当是叛逃师门,罪可当诛!”

    宗寂冷笑一声,道:“谁是天光剑门弟子了?有眼无珠。师兄,别理他,我们走。”

    林长远看了看宗寂,对方面容冷静却无一丝惧怕之意亦无半分留恋之情。可他深知自己对门派却有着无法割断的情谊,文契的话也让他动摇起来。叛逃师门,这样毁名的事情林长远是绝没有想过的,便是当初以为落入那寒潭,他也自持以天光剑门弟子身份而不愿拜浩连为师。

    这份坚持和信念源自于他从小以来在门派内潜移默化而逐渐沉淀下来的自知!林长远是谁?林长远是修真界名门之一的天光剑门文野真人门下的大弟子。倘若等他长大成人,在修真界真正闯出一番明堂之后,他的身上也会如同阎绝,越红离一般被深深的烙印上门派的印记。

    “林长远,宗寂。随我回门派,这里的一切我必不会再咎。”文契又道,他比表现出来的更加急迫。从冰原一出便被门派下了命令,林长远,宗寂必须追回,无论死活。他很快就意识到,之所以门派会有这般严重的命令,不仅仅是这两人本身的重要性,并且似乎以玉琰流华为的几大门派都牵涉入此事之内。

    现在对峙的不过是与青凌之间,可能也许要不了多久,各门派派出的老者恐怕就要赶过来了。而这个地方,显然是在玉琰流华的地头上。文契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根本在那些□阶的修者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林长远驻足不前,他确实无比希望无论是宗寂的事情也好,还是他师父的事情也好,都能有个人帮他承担,如果有浩连在,也许事情会大不一样。哪怕是天光剑门内那些赶他们下山的长老,他甚至也抱着一丝期望,如果回去了,会不会事情真的会出现转机?

    他当然知道结果是不会,但他仍然犹豫着。他比任何人都更需要一个喘息的空间,哪怕是饮鸩止渴。

    这种显露于外的犹豫,堂而皇之的彰显在林长远那副果决的面庞上,有着少有的怯弱与彷徨。

    “师兄,你不想要再和宗寂一起了吗?你还在怪宗寂是不是?倘若你要随他们回门派。”宗寂狠挖入右手掌心,那手掌间立刻就血红一片,“我便弃了这异神,叛出昆仑,重新拜入天光剑门。”

    林长远神色一凛,才从恍然中清醒过来。“混账,你且当一切都是玩笑吗?此等事情也容你说不愿就不愿?果然还就若当初跪在床边哭的小孩一般,自私自利,毫无长进。”

    “师兄若非有回门派之心,又何需此时犹豫不决?宗寂不过一心不让你为难,何来自私一说。”

    “你。”林长远被他一番话抵得无言以对,宗寂说得出自然做的到,他便是有无数的理由去相信对方不过是全当拿自己的安危要挟他做出决定,却没办法真正反驳这番话。

    况他所说亦非全然正确,若是当初跪在床边哭的那个小孩子,又何敢与他争锋相对说出这般话语来。

    宗寂见他语塞,复又轻言道:“我们走吧师兄,你当真让要宗寂重回天光剑门吗?我们像以前一样只有两个人在一起好不好?长峰他们有下落了,你既也不用再操心,我便陪你去找文野啊。师兄,找多久都可以。我只想跟着你而已。”

    他说的动容,几乎是死死的抓住林长远的手。

    不管是玉琰流华还是天光剑门都不会给这两人磨蹭的时间,文契与青凌几乎是同时覆手抓上来。

    宗寂拉着长远往后一退,青凌折扇间出的剑光从他脸边擦过,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纹。而与此同时,他已经伸手去抓宗寂背后的林长远,急如闪电,以此刻灵力微弱的长远根本躲避不开。

    突然,数十道纯白色的剑气如离弦之箭向宗寂冲涌而来。青凌与文契心头一沉,连往后退开数丈远。

    这数十道剑气竟然均有着雷霆般的威压,暗含着无与伦比的剑压,必然是八阶甚至九阶的修者所有。

    剑气尽头,傲然挺立着一位魁梧的男人。他身材宽厚挺拔,狭长的双眼和消瘦的脸颊却与身材极不相称。众人还未看清其面目,他双脚一点,一把抓起宗寂白光一闪,已相去数里之遥。

    伫立在前方的关楼突然微微颤动起来,那关楼里默不作声的老者突然直起了身体,睁开双眼。

    方圆百里骤然响起那老者沉重的声音,“所有玉琰流华弟子听令,立刻返回门派。不得延迟半刻,若有违者,领重罚。”

    那声音威严,听者莫不心虚胆寒。便是青凌这般仗着在派内的地位之人也不敢半分怠慢,连看也未看一眼林长远,即时抽身往玉琰山飞去。

    这一□,不过是恍神之间。林长远驻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似乎惊觉过来,立刻要去追宗寂。

    文契一皱眉,一道剑气劈向长远后背,一把捞起他的腰,踏上佩剑直往南方飞去。甚于几个天光剑门弟子也警觉的跟了上去。那老者语气中的凝重与威严无不透露出玉琰流华派怕是生大事了。

    文契自然不敢耽搁片刻,劫走宗寂的人他并不清楚,但仅凭那道剑气,也足以震慑住他。若是那个人要出手,怕是就当场的两门派弟子全部都有性命之危。

    他力所能及之事便是尽早带林长远回门派,至于宗寂,只能交由门派处理了。

    “师叔,我们是先告知掌门,还是先知会那些长老?”明凤看着文契背上昏过去的林长远,总觉得说不出的涩。这个人曾经出手帮过他,可是这个人也叛逃出了门派,隐藏身份,甚至连那四个同宗师兄弟也全然不顾。

    如今派内势力分裂,若是先告知那些长老,恐怕林长远连见着掌门的机会都没有,如何处置,只怕掌门还未来得及知晓就已经会被下了定论。

    倘若交给掌门,而文契却又是抚鸣长老一手教导出来的,本就与长老关系深切,这么做不仅将来落人口实,只怕更会惹得那些自持的长老极大不快。

    文契却连思量都未思量,脱口而出道:“带回去自然是给掌门,天光剑门的事情从立派开始,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僭越过掌门的权利。不过,等回了门派,我带他去见掌门,你度去知会一声抚鸣长老。”

    明凤连连点头,他们日夜兼程,一刻也不敢耽误。从万州至浦原山林何止千里之遥,却大半时间都拼着最后一点灵力也是御剑而行,为的就是尽早赶回门派。

    入门派之时,正是半夜十分。若是往常定然是夜深人静,偶尔有当值的弟子行于坡道之上。可这一次,竟是满门灯火,所有弟子都矗立在各个门路之间,与白日无二差别。

    他们风尘仆仆的赶至大门外,却被两个小辈弟子拦了下来。一个一个全部要求出示门派所有的玉牌,才准入派。

    “我们是急事,你们如此挨着挨着的检查浪费时间,误了事情可担当不起。”明凤见那两小弟子把那几枚玉牌放在灯下看了又看,不由急道。

    “若是没有玉牌,我们才真是担当不起。几位师兄师姐担待一下吧。这次是真的出大事了。若不然,派内也不会像如今见到这幅模样,一点风吹草动也惊得我们够呛。”那小弟子说着指向文契背后的林长远,又道:“这个人是谁?他的玉牌呢?若是没有,当真不敢放进去的。”

    “到底生什么事了?”

    那小弟子立刻挺直了背,缩起脖子,看了眼旁边的师兄,才鼓起气道:“是玉琰流华被人寻上门挑衅了,听说死了几个长老般的人物。那些人,不是任何一大门派的修者。”

    见着文契疑惑的目光,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听说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妖人。如今天门七剑,各个都与我们一般,需时刻警惕着。”

    文契皱皱眉,从这个小弟子话里显然不能触及到事情的真相,他沉声道:“让我们进去。我是天光剑门文契,你若怕出事担责,自随我一起去掌门殿。我背上这个人,很重要,他是一定要进去的。”

    他一说明身份,那差了好几辈分的小弟子自然不敢不从,况且文契在派内名声响亮,却几乎不怎么露面。那小弟子激动万分,连连点头应是,“我这边引你们去掌门殿。”</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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