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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胜瞪大双眼,兴致高昂的讲起来。
“当初火翼神昆吟化作火箭射落玄天峰,压死作乱的凶兽,烈火焚尽八荒整整烧了七七四九天,方圆数千里都化作死灰,眼见着就要将那凶兽烧为灰烬。
而当时妄图取夺火翼神神位的小人异崇却趁机以寒冰之力困住了昆吟的神息,使其永生永世不得再出世成神,仅留一丝神魄于那玄天峰之下与凶兽之灵困在一起,相互磨灭。
因而才会有后来的冰封千里,从此那块地方化作万年寒冰之地。”
栾胜哼了声,愤然道:“若非那小人异崇从中作梗,后来灵修一派又怎会落到被明岩上仙一统?”
“哦。你倒是还清楚这上古之事,明岩上仙乃是大道集成者,如何到你口中反倒成了小辈之人,你我现修之法术大半传承与他,你却有什么不尽满意的?”林长远笑道。
栾胜皱皱眉,似乎谈起这事,他反而毫无平日的羞涩感,大声道:“明岩上仙也不过是把那些大大小小的法术整理下来而已,不过即便是他也不能完全将灵修派的精髓传承下来。”
林长远却是第一次听说灵修派这一说,上古之事距今极为遥远,诸多事情早已模糊不清,也不知道听闻的到底是真是假,便是明岩上仙之后的许多事情也早就淹没在上古最后一次大混战中,更何况是比那还早的。
“我还真正没听说过还有什么灵修派?修者不都是同宗同脉,难不成那时还有其他什么派系?涂佩,你可有听说过?”
涂佩摇摇头,“不曾,师傅很少提到古远的事情。我也不曾问起过。”
“哼,你们别一副不信的模样,我所说的定然比传闻真实百倍,这些都是记载在梦清殿内殿的旧籍之上。”栾胜见长远半信半疑的模样,不由得急起来,“除了灵修派,还有好几脉仙者,不过展最为壮大的却是另一支叫做命修派的仙脉,数万年来都是灵修的当头大敌。后来的坠魔修者嬴天便是命修派一脉,若非当初图海将其封印,后世万年就不可能再有我们这般修者了。”
嬴天与图海之名,长远自然听过,此两人便是引上古最后一场大混战的修者。不过那场混战几欲毁灭掉整个修真界,现在留下的信息也多是语焉不详,根本无从寻到其详尽的根脉。何况这些事情全然可能涉及到修真界的一些隐秘,他们这些做小辈的,自然没有机会知晓。
“即是梦清殿内殿的旧籍你又如何有机会观到的?”
栾胜脸一红,撅着嘴道:“我本就出自梦清殿,如何不能进去查看?”
“只怕是某些人偷着进去的吧。”见栾胜扭捏着不再答话,林长远也不便深究下去,不过梦清殿向来神秘非常,听栾胜所言,既然有关于嬴天与图海之争,说不定关于那缚咒之术也有旧料可查。
“对了,我听说当初封印嬴天的法术乃为一种缚咒之术,能使人上不得天,下不得地,魂不破不灭,魄不离不散但却永生永世逃离不出封印之寸地。可是当真有法术如此厉害?”
栾胜偏偏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缚咒之术,但是我记得那书上所记乃是嬴天最后魂息被封印与无形之中,最终会随天地演变而消散一空,这万年一去,大概再也寻不到他的魂息了。”
长远点点头,心里却有一丝失望,他本想如果栾胜能有那么一星半点儿关于缚咒之术的听闻,那么梦清殿必然有人对这法术有更深刻的认识。解咒之路自然就多了一条,可听他所言似乎与浩连有所不同,反倒扰乱了他的思路。
长远转动了一下那木箭,收入了腰间。眼前最切实的还是早些交上这赤血貂,在第三试开始前,他还有些时间去天光剑门与长峰接应,再做些打算。
他本以为他们所花时日不多,大概算是数一数二早先交上去的了。岂料几人行至关楼之下,那却已经有好些队伍66续续的到了,其中自然有玉琰流华与天光剑门弟子。
这两支队伍不像是赶着来交那赤血貂的,反倒是侯在关楼下特意等着林长远他们这几人的。隔着好远,就能觉察出两支队伍间极疏离的气氛,这在刚刚完了第二试显得格外微妙。
无论是哪一支队伍,他们自然不愿去招惹,小心翼翼的想从旁边绕过去。
“林长远,天光剑门文野真人门下大弟子,一年多前与其五个师兄弟,随文青真人下山,其中四个师弟已返回天光剑门。唯独你一直隐藏着身份迟迟不愿回门派。”青凌合上折扇,目光凌厉的看着林长远,继续道:“想来我还一直猜测你师出何门,原来却是天光剑门。”
这话如惊雷,震得长远一行人立时停下了脚步,涂佩与栾胜都惊异的注视着长远,长远可能师出名门这一点涂佩多少也有过猜测,不过若说是天光剑门,那他是绝不相信的。因为在第一试中,妄图抢夺金兰灵花时,即便长远已明知对方是天光剑门的弟子时仍然启动了云雷法阵。
虽说形势与他们不算大利,但那时的长远可未表现出一丝与天光剑门有任何关系的态度。
长远踌躇着一时没有接话,看来长峰他们的回归引动的震动实在太大,不管玉琰流华是从那种渠道获得了他的信息。既然这件事情被捅破了,他若是选择否认,最坏的结果是任何一边都势力都靠不上。若是承认了,必然要面对他一手经营的与苍龙派之间的关系,这番关系,大概比随便把自己交给门派还要可靠得多。
“那又如何?我师兄是何门何派的与你何干?”宗寂道。
“这便算是承认了是吗?”青凌注视着神色严峻的文契,道:“我算是帮你们做了一件好事。他确实是天光剑门在寻的林长远,身为他师叔的你应该相应门派号令快些带他回派吧。或者,你不愿意,我来帮你。”
话语间那折扇已经腾空飞出,从扇叶上射出的剑气直逼林长远胸口。
明凤大惊,一呼间,文契的剑已脱壳,追上那柄折扇斩断了其剑气。
“天光剑门的事,用不着玉琰派操心。”
“哼,帮你们把门下叛子抓回去罢了,既是联盟,分内之事。”说罢一跃而起,连带着背后的玉琰弟子纷纷往林长远追来。
长远立刻往后退,他此刻可不比以往,就算是五阶的妙灵恐怕他也难以对付,别说已经步入七阶的青凌了。
“长远,你真是天光剑门的人?”涂佩问道。
“说来话长,我们先入关楼再说。”
文契自然不会任由青凌行动,对方心里打得不外乎是以林长远做人质,掺和进天光剑门派内之事中。毕竟作为文野一手养大的林长远,其价值比其他人重要得多。
“我说了不要插手天关剑门派内之事!”话毕,剑光大盛,一层白光将玉琰派所有人都笼罩其中,暗含着阵阵威压。
“师叔!你。”明凤惊诧道。
“无妨。”文契敝了眼正往关楼奔近的林长远,厉声道:“林长远,我以师叔之名,命你与宗寂立即随明凤返回天光剑门,不得滞后!此次试剑会到此为止!对你何种处理,回派后门派自有定夺。”
长远深知一旦随文契回派,那么他几乎就完全丧失了主动性,倘若仅他一人,这事情他还巴不得不管,就是文野真的叛出师门了,想来门派也不敢真的对他这样才华的人撒手不管。可牵涉到宗寂,他就止不住的担忧起来。
文契口中似乎不经意的指明了宗寂,恰是让长远避忌的。联想到长峰几人身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符文,他总感觉藏在宗寂身上的隐秘可能比他想的还要多得多。
如果能再给他一点时间,也许他能有一个稍微万全的法子。可是玉琰流华的威胁就在当前,倘若真是不跟着回门派,落入青凌等人手中,岂不更是翻不了身了?
“涂佩,你帮我一个忙,我林长远势必在你危难之时用抵上性命也还你。帮我掩护一下天光剑门与玉琰流华的人,你能支撑多久都行。我与宗寂需要立刻返回金银楼。”林长远软言恳求道。
“长远,你是天光剑门的弟子吗?”涂佩再一次问道。
林长远颇觉诧异,以他的想法,涂佩必然是二话不说立马让他先走,不过此刻对方问出来,他却定是要说真话的,“是。不过这件事情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给你。”
“你既是天光剑门弟子,自应该再这个时候随你师叔返回门派,无论是功过惩罚,都应该应承下来。如何却偏要选择逃离?我帮不了你。”一旦信任表面出现裂缝,即便是涂佩这般老实的人也难免对林长远产生怀疑和猜想,雾海临走前的话一遍一遍的刺激着他,而对宗门阶级森严有着深刻认识的涂佩,对林长远所表现出的对门派法规的不屑一顾更加泛起哀悔之意。
他既不觉得林长远做得对,更加不信任林长远所说之话。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身体不好,所以又断更了。</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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