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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萝卜一个坑,楚怿和陈玄济抢在前面了,自己即使也通过了一百二十钧这关,声名也远不如前两个好听。≥
季脩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杨隽瞄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既然都过了一百二十钧,单看根骨之质,季脩宁已是本届弟子中的佼佼者,还有什么不满的?
学霸的世界真心不懂,杨隽摇了摇头。
这厢季脩宁患得患失,喜忧参半,脸色变幻不定。
楚敖心眼好,关心道:“季师弟可是有哪里不适,要不要服一颗丹药,到旁边歇一歇?”
启动传送阵麻烦,同一批下来测试的,必须等所有人都测完了再一起离开,所以弟子测过的没测的全都聚在黑龙潭边。
季脩宁即使一呼一吸之间都得忍受着疼痛,也要打肿脸充胖子:“多谢师兄好意。小弟无事,略有些疲惫而已。”
从季脩宁踏出水幕就注意着他的江临仙一阵哂笑。
那小子都成软脚虾了,还逞能呢!啧啧,也就是死鸭子就剩嘴硬了。
季脩宁被楚敖搀扶着走回队列,恰从靳岸面前经过。
靳岸眼睑微垂,极其轻蔑瞥了一眼季脩宁搭在楚敖手臂上的手掌,那手苍白得可怕,跟凝了一层霜似的。
他心里又道了声“蠢货”。
季脩宁硬扛了一个字的时间,虽然刚走出来就喷了血,但毕竟熬过了这一关。诸弟子也还是向他道贺,同时心里也琢磨开了。
看季脩宁这状态就知道,一百二十钧确实不好闯,但季脩宁也显然并不是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一百二十钧,他们或许也有戏……
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是以这一日之后,挑战一百二十钧的弟子尤其多。但真正能够听过一个字的,却寥寥无几。
熊运眸光闪了闪,看向那乌金御龙柱的眼神变得炽热。一百二十钧算什么,他也要拿下这一关!
间隔的时间并不久,杨隽马上就开始了下一轮的挑战。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了,但在这洞窟之下,光线仍是昏暗。
杨隽很快将季脩宁得意挑衅的眼神抛在了脑后,他站在水幕之下,用心地感受四周的极细的冰针和丝丝寒灵之气。
他没有睁眼,却仿佛“看见”万尺飞瀑跌落下来,在空中便已散作无数的飞花雨雾,轻飘飘仿如云烟。借着微弱的光线下,杨隽更是捕捉到了四周的点点银光。
这,就是那些“冰针”。
杨隽尽力地开启着自己的潜力,用神识去辨识这些飞舞的银丝。
万千银丝飘飘洒洒,轻若烟云去,却在接触到他皮肤的时候,倏地隐没,像是一条有生命的活物一般。
杨隽耳边充斥着水流的嗡隆之声,却仿若未闻,全神贯注地与那些银丝周旋。
八十钧之力,水流愈大,飞舞的银丝也愈多。
这些银丝到底是什么?
杨隽看着自己的血肉将这些银丝吞没,忽地起了一个念头,何不抓一条看看?
而此时,围在黑龙潭边的弟子都顾不得沈却在这里,全在交头接耳。
有人赞季脩宁了得,有人兴奋地说自己或可一试,还有人好奇前几天突然崭露头角的楚恪会取得怎样的成绩。
江临仙听得很不耐烦。
季脩宁有什么了不起,没看见都吐血了吗,打肿脸充胖子,横什么横?
但他又觉得季脩宁这个表现,与楚怿高低立判,显得楚怿高明得多了,简直给楚怿长脸,心里更是不爽。
想起自己被杨隽打了一掌的事儿,估摸着这小子炼体功力挺强,江临仙于是盼着杨隽能熬过一百五十钧这一关,狠狠地踩楚怿这小子一脸。
正想着,百无聊赖眼花乱飘的江临仙就隔着水幕,隐约看见杨隽的手挥动了一下。
这小子抽筋了吗?
他以为自己眼花,又定睛一看,果然见杨隽的手在水幕中一捞,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看出杨隽的动作不是无意的,江临仙有点懵,这小子搞什么鬼?
他也是经过银河九天这一关考验的,不过是在入玄天门不久之后。那时候的他,还远没有楚恪这一届弟子现在的根基深厚。
至于寒灵之精,江临仙也是后来听祝夕辞提及的。
千云顶是凌初山的禁地,玄天门弟子都不能上去走动,江临仙并没有见过上面的灵湖,不过他从祝夕辞口中听过寒灵之精。
且祝夕辞说,寒灵之精虽是好东西,但修为不够的弟子贸然前去,会反受其害。
千云顶的寒灵之精,在玄天门中也是一个秘密。众人只知千云顶不可去,却并不知上面有数量浩如烟海的寒灵之精。
江临仙有点懊恼,如果自己早点想起这件事,稍微提点一下楚恪这小子岂不更好?
然而此时再说无用,便紧张兮兮地盯着杨隽,口中念念有词,就盼望这小子点子够硬,熬到最后。
江临仙哪里能想到杨隽无师自通,早就领会到了银河九天的妙处!
杨隽渐渐察觉自己这副身体对于银河九天似乎极为亲近,那些闪亮的冰针,落入身体之后,很快就被消融在体内,像是触手就化的飞雪。但是,雪融后有水,这些冰针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测试还在继续,一部分人还津津乐道于季脩宁出人意料的成绩,然而这已成为明日黄花,围观群众很快找到了新的关注点——杨隽。
楚怿盛名在前,杨隽又有在登云顶一掌击断江临仙肋骨的战绩,不少人开始点评“楚恪”。
“一百二十钧,你们看楚恪有戏吗?”
“有其兄明珠在前,楚恪或许也有点真本事。”
“我看未必,好处哪能让他们兄弟都占了。”
“不错,能进玄天门都就该额手称庆了。”
有了刚才季脩宁之事开头,气氛热烈了不少,黑龙潭边私语声不断。
听着周边的话语,季脩宁难以静下心来调息,心烦气躁之下,便目光阴沉地盯着杨隽,竟似要在他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如果楚恪这小子也过了一百二十钧大关,那自己呕血换来的胜利还有什么意义?虽胜尤败!
季脩宁的脸色难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