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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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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红红这场病,让她床上躺了整整两天。

    这段时间,可忙坏了大舅。他打电话给自己老婆,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舅母听了这边情况,也有些急,说等大儿媳妇坐完月子就赶回去。

    周红红看着大舅团团转,很内疚,第三天怎么也不肯继续躺了,帮着他干些轻活。

    大舅好歹也是活过了四十来年,外甥女有心事,他怎么看不出,只是不好去细问。他心疼她病一场后憔悴了不少,便给她准备大鱼大肉,也不肯让她忙活。

    她加惭愧,抢着去帮忙。

    大舅却说,“你看你都生病了,还惦记着生意,这店暂停几天,等你舅妈回来吧。反正以前我也借着休暑假、寒假理由偷过懒。”他说到做到,立即找了那块尘封告示牌挂了上去。

    少了忙碌时间,周红红空闲下来,反而加惦记着自己感情/事。

    她黄昏时分,去了趟澄河。

    周红红喜欢坐澄河岸边上一块小砖上,坐上去高度刚刚好,可以光脚浸入河水中。河水沁凉沁凉,非常舒服,思绪也能冷静了不少。

    她手机依旧没有拿去修,那信号断得加厉害,她就索性不管了。

    昨天程意来了一条短信,让她先别把他俩事告诉他妈妈,说他妈妈近忧心事比较多。

    她看了下收信时间,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前发来了。她犹豫再三,回了一个“好”。然后那边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周红红觉得,程意应该很能从这件事里走出来。

    至少会比她。

    钭沛不远处站了很久很久,默默地看着周红红。

    她表情很平静,但是眼神透出哀伤,一清二楚。

    仔细想想,其实他一开始对她没什么太执着心思,抱着可有可无想法去接近她而已。只是当那个男人出现后,钭沛就明显扭曲了。他暂时也理不清自己这扭曲心理来源,只是见她这么悲痛,他心里跟着不好受。

    他慢慢地走到她身边,轻轻唤了声,“表姐。”

    周红红眼都不眨一下,好像完全没听到似。

    他低眼看了下她双脚,提醒着,“你病刚刚好转,还是别这泡了,河水很冷。”

    她还是不搭理。

    其实这几天钭沛都有道歉,周红红一直就是这么个不回应状态。

    他不介意她态度,她旁边盘腿坐下,正对着她侧身。他看了她一会儿,她都没有转过头来。

    他用/力地捏着地上草,觉得有股子憋愤借着这个力道稍微宣泄了点,才道:“表姐,我跟你坦白一些事。”

    “……”

    “我这个人很龌/龊,我表哥都一直这么说我。”他目光一直不移开她脸,手指地上勾画着她线条。“其实我不戴眼镜也看得见,只是不清晰而已。我右眼是先天性近视,做过手术后就好了。左眼有些近视,但度数不深。”

    “……”

    “这次事,真非常对不起。但如果他有那么一点信任你,都不会不听你解释。”

    “你做这些缺德事,不怕报应吗?”周红红终于侧头看他,她根本不敢想象,他做了这种事居然还能找理由。

    钭沛叹了一声,“我想报应来了吧。”

    “他对我如何,那只是我和他之间事情。”她很想克制自己愤怒,可是她太气。“你真很自以为是。”

    “那……表姐,我去和他解释?”

    “算了吧,我不想再折腾这些。”他会不会又使诈还是个问题。而且,周红红觉得她现受,都是她应得,谁让她爱上程意呢。

    她警告道:“我不需要别人为我强出头,特别是我和你不熟,我们不熟!”说完她继续看河面,不想见到他那张虚伪脸。

    钭沛静默了好一阵子后,站了起来,收起了自己所有情绪,淡淡一句:“表姐,我明天就走了。”

    周红红回得也很冷漠。“不送。”

    钭沛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红窝人都知道,近老板心情很不好。或者说,相当相当糟糕。

    话说,店里有个女客人,来过一次,就那么不凑巧,见到了老板。从此这位女客人就三魂没了六魄似,天天都过来,什么贵就点什么,大把大把地往红窝撒钱,就巴着想和老板聊聊天、谈谈话。

    老板一直态度就是无视。反正能给店里进账,她爱怎么花钱是她事,他有钱赚就行。

    众人不禁为老板残忍唏嘘一度。

    然后,那天老板从外面回来,碰上了这位女客人。众人才知道,老板以前挺仁慈了。

    老板一出现女客人视线范围内,她就跟失心疯似,朝那奔了过去。

    为什么说她失心疯呢?因为只要是正常人都能感受到老板身上散发着冰寒气息,她居然看不见似。

    果不其然,老板冷冷一眼,就叫人把她扔了出去,他还强调,一定要是真“扔”,并且以后都不准让她进来。

    于是乎,众人都觉得不妥了。

    这位女客人已经为店里贡献了不下七位数账单,老板居然把这么好顾客源都放弃了。可见他真刚从北极回来。

    不妥,还不止这件事。

    平日里那些巴不得被老板调戏几句女人们,现都不敢去撞枪口了。

    因为有一个出头鸟,遭殃了。

    这也怪不得那只出头鸟,事情其实是唐芷蔓一句话招来。

    那天,唐芷蔓这么说道:“上次那女,我可是责了,就等着你验货,给她盖个合格戳。”

    程意手一扫,没什么太大兴趣。“那就让她去接待。”

    她有些惊讶,“你不自己验验先?”

    混惯这些场所,都知道,红窝妞儿们,是技术好。也许不一定漂亮,但那比男人还懂男人媚/惑,可谓之销/魂/蚀/骨。别人只道是红窝妈/妈/桑厉害,其实终验货那个才是个中高手。

    程意眼都懒得抬,叼着烟,“不。”

    唐芷蔓透过淡淡烟雾看他,觉得他这阵子真是越发冷峻。她开玩笑说了一句,“是不是怕自己把持不住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才看向她,勾起嘴角。“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让她来试试好了。这次么,如果她过关了,我就包了她。”

    唐芷蔓心一惊。

    程意虽然会对妞指点几招,可是他从来都是点到为止,绝不对真格。

    调/教工作开始都是唐芷蔓做。

    她刚来应聘时候,第一次见到程意,心里晃过想法就是,这男人生来就是克女人。

    他当时坐办公桌那一头端详她。

    那眼神,分明是剥/她衣服。

    唐芷蔓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他要亲自来验货,她可以奉陪。就他皮相和体/格,她不算吃亏。

    他终也就是用目光猥/亵了她,实际举动倒没有。

    他是后来,因为一个妞太拘谨,而略略逗了几下。结果,那女人被他迷得是晕头转向,只差没他面前融化成水。

    之后,个个姐妹们使出浑身解数,都想爬上老板床。但是,没有一个成功。

    唐芷蔓对那些女人用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同时也是期待着程意什么时候能够破戒,来一场真。

    可是竟然一直都没等到。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光有丰富理论知识而已。

    和郑厚湾熟络后,她才知道,程意有一个未婚妻。

    唐芷蔓第一次见周红红,是办公室和程意谈事情时。

    谈着谈着,突然闯进来一个女孩。

    女孩见到程意就凶巴巴,“抽抽抽,一天到晚就知道抽烟,抽死了也没人管你。”

    程意居然立刻捻熄了烟,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你那咽炎药包全丢家里了,故意吧。我放学了还得给你熬药,你倒好,还这抽得起劲。”女孩气呼呼,把手中药壶放到桌上,拧开了盖,空气中飘散出一股中药味道。

    程意笑着起身,去拉女孩手,“好媳妇儿,还帮我煲好送来了。”

    女孩甩开他手,“趁热喝掉。”

    唐芷蔓一看这情景,立即找借口要出去。

    她刚刚坐角落,灯光略暗,而且又背对门口。那女孩大概是这时才发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神色变得有些尴尬。

    程意只是为双方介绍了下姓名。

    唐芷蔓一直以为,能让程意心仪女人,必然是个倾国倾城大美人。倒不是说周红红不漂亮,只是她漂亮远没有到达可以匹配他地步。

    周红红一看就是大婆气质,程意身上邪气太重。唐芷蔓都不知道,那女孩是怎么压制住他。

    而且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天生祸水却不出去偷腥。他明明有那么好条件,勾勾手指,成群女人倒贴给他。

    然而,现程意却突然说要破戒了。唐芷蔓立即联想,就是他和周红红是不是有了什么矛盾。

    唐芷蔓问道:“你当真?”

    “当真。”程意笑着回答,可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泛冷。

    她因为程意这个决定而有些失落。她以为他是她见过仅存洁身自好男人,原来也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她还是安排了那个女人进去勾/引程意。

    毕竟她只是听命行事——

    女人进去程意房间后,都还沉浸受宠若惊情绪中。她听以前姐妹们说起这个老板,都是从不染/指她们,定力非常惊人。这次不知怎么,要来一场实/干了。

    程意半斜着身/子,倚沙发上。自她进来后,他就一直低着头玩手机游戏。

    女人被他晾一旁,不知所措。

    他打完几轮游戏,才看向她,要笑不笑。“开始啊,杵那干嘛。老子花钱看你傻站?”

    本来女人还没发抖,他抬头后,她就直哆嗦了。

    老板这脸色,不妙啊。

    “唐芷蔓就教了你原地发抖?”他说完继续玩手机。

    “不是……”她连连摇头,趁着他没看她空档,赶紧地脱/掉衣服,就怕他盯梢中,没勇气了。

    程意又玩了一轮,然后放下手机,眼光她身/体上溜达着。

    他怎么看,她胸怎么假。

    女人调整了自己脸上表情,换上妩/媚姿态,摇/曳着纤/腰,动作缓慢,却具有强烈暗示。

    不得不说,唐芷蔓教学还是相当不错。她懂得从欲/迎/还/羞入手,隐约勾/引比直接放/荡来得诱/人。

    程意望着眼前这具比例上佳,但就是不天然胴/体,稍微缓了语调,“过来。”

    女人心里喜悦着他态度,款步姗姗,他身旁坐下。

    可他只是抓起了她手。

    十指尖尖,柔/若/无/骨。

    周红红手永远都不会有这种状态。她手粗糙得很,什么样护手霜也拯救不了。她要干活,家里所有家务都是她包。

    他牵她手时候,喜欢磨着她茧,那是她为他劳心劳累印记。

    周红红也学不来勾/引人舞姿,她多就是床笫之间叫得好听些,把他抱得紧些。偶尔,会他下/流问话时,吝啬地回他一句。

    可是征/服她时刻,那种激烈/感,是难以形容巅/峰。

    那个女人,终还是被程意轰了出去。

    他现宁愿自己静静抽烟,也不想看到别女人自己面前晃/荡。

    因为,那个能勾起他放/纵/渴/望女人,名字只叫周红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