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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红红担心程意真惹出什么祸事,赶紧去拉他手,“就知道逞凶斗狠,我和你说,你不相信,不说你又打人。”
程意此刻突然平静下来,低头看看她抓他那只手,反手握住,说道:“今天倒是第一次。”
周红红不理解他这莫名其妙话,伸出另一只手去拽他手臂,和和地道:“你别乱打架。”然后她踮着脚尖挨近他耳边,悄声又说:“我和他没有事。”
程意嗤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但是他放开了拳头。
钭沛不甘寂寞地唤道,“表姐……”他那神情血迹映衬下尤为无辜,配上幽深眼神,生出一种凄凉感。
周红红想要走近过去道歉,程意却握住她不肯撒手。她不敢再气程意,只好对钭沛陪笑道,“同学,对不起……他……有起床气……”这话说得她自己都很心虚。
程意转头冷冷地看钭沛。就算周红红和这小白脸没有什么,他也要出手。他第一眼看到钭沛,就知道钭沛有企图。
钭沛没听到周红红和程意说了什么,他笑了笑,然后就跟没事人似,重复了一句:“表姐,食客们都楼下等你。”
他半眯眼瞥了程意一眼,转身下楼去。
待钭沛一走,周红红就抓起程意手臂狠狠咬了一口,生气地道:“让你凶!”
程意任她咬,冷淡回了句,“媳妇儿听话了,就一切好说。”
她咬完还发泄似用拇指去按那个齿印,生怕他不痛。“大舅等我,有空再说。你让我别闹,可你自己又……”
程意盯着她伤痕累累嘴唇,截断她话,“别说了,你这一动一动可真丑。”
周红红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把他扇死就万事大吉了。她咬牙切齿说了句,“我下去了,你、自、便。”——
周红红有空时候就想着,应该如何和程意谈,她和他总是说不到两句,就要吵闹。这也不怪她,实是他太气人。
手头上忙着忙着,思绪断断续续,她都还没好好地想想清楚,谁料,她和程意居然就分了。
事情来得蹊跷,而且周红红对于这段记忆呢,有些模糊。印象深,也就是前奏那部分。
下午周红红头又开始一跳一跳了,见食客们都走得七七八八,她就和大舅打了声招呼,回房休息。去到房间,见到那个程意大爷,她就觉得头痛了,但是身/体上不适,让她提不起劲和他谈什么。
程意躺床上睡大觉,她走过去用/力地拍他,“起来。”
他半睁着眼,一脸不痛,“我天没亮就起来了。悍妇。”
“关我什么事,别占着我床。”
他又不正经了。“那我压你身/上睡?”
“睡地上去。”周红红拉着他起来,“我要睡觉,你走开。”
程意见她脸色不是很好,起身探了下她额头,“怎么了你?”听他语气倒是一点关切都没有。
她习惯了他这德行,回道:“头疼。”
程意又捏捏她脸,然后突抱着她,把她吓了一跳。
他额头抵住她,笑着道:“媳妇儿,媳妇儿,抱抱就不疼了。”
她又好气又好笑。
然后程意下床去拉了凳子坐。
周红红躺床上,右侧太阳穴位置,像针刺难受。她怀疑是前天风寒还没好,而且感觉躺着还疼了,于是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半倚靠床头。
接下来记忆就模模糊糊了。
周红红只记得,程意喝完了一瓶饮料,随手就往垃圾桶那丢。正中同时,突,里面有个什么东西反弹了出来。
他往那看了一眼,顿时脸色铁青得不象话。
周红红怕了他这阴晴不定性子,正要问他又怎么了,他却突然过来拖她起来,都不顾她惊呼,把她拖到垃圾桶那边,声音都结了冰。kx“周红红,这就是你要分手理由?”
她往地上望去,待看清那团东西后,惊愕失色。
地上是一个用过安/全/套,里面还绑扎着白/浊液/体。
这还不单止。
程意一脚踹了垃圾桶,从里面又散落了几个出来。
周红红立即联想到了钭沛房里那堆东西,她正要解释。
程意却突然把她甩上床,然后那说着什么。
她被他一甩,有些晕头转向,努力地想集中精力去听他说内容,耳边却只有一阵嗡嗡声。
周红红辛苦地皱着眉,看着上方程意。她突然连他脸也模糊了。只记得他那目光,仿若是要掐死她。而且他抓她劲确实大得吓人,可她却喊不出疼了。
他应该,又说了什么破/鞋话吧。
大约……也许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而已。
程意摔门而去后,周红红都还恍恍惚惚。
她耳朵堵得厉害,头一直扯着,痛得半边脸都麻。她无暇去顾及这番动静有没有吵到谁,卷过被子就蒙住了头。
真疼啊……就这么疼死好了。
当然,终也没有疼死。
过了一会儿,她掀开被子,望着天花板,愣愣地发呆。
这样,就算是正式分手了吧。真好,省事了。
心里空空,可是却没有前阵子那种撕心裂肺扯劲了。原来纠结那么久,真到了这一刻,反而是平心定气。她和程意,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虽然是她提出,可是后决绝是他。
这样也好,他那么爱面子人,他甩了她,总好过她不要他。
她觉得自己挺平静,可是泪水却止不住。
周红红以前看到什么,这辈子眼泪都此刻流干,挺夸张。而今,她深深地体会了这句话——
周红红发了很久呆,她好像想了很多,却又回忆不起自己想了什么。刚刚事还和一场梦似,忽然发生了,又忽然结束了,而且她竟然记不住细节。
这事到底是不是真呢。
周红红感觉自己症状越来越严重,头已经痛得不行,她慢慢地起床,扶着墙一步一步往门口走。不过是一场分手,她却好像瞬间虚弱了数倍,全身都无力。
才刚打开门,钭沛赫然现门口。也不知道他究竟站了多久,脸色带着些踌躇。“表姐。”
周红红看着他,慢慢回到了现实。
她一直觉得眼前这个大男孩虽然孤僻了点,清高了点,但性格应该不算坏。原来她一直看错了,他根本就是坏到底。
她又转头看了看那垃圾桶。这垃圾桶,当时是大舅分到每个房间,五颜六色瞎放,但她记得,绿色那个是原来钭沛那房间。
钭沛顺着她目光望了那边一眼,回过头来,僵硬地道,“对不起。”
“滚出去。”她说完就要往外走。
“表姐,怎么说呢。”他叹了一声。
“滚出去。”
他那琢磨着道:“你俩要不是有问题,这么点事就能搅和?”
周红红漠然地看他,“那也是我事,与你何干。”说完她当着他面关上门。
门外男人让她恶心。太恶心了,用这么些下三烂手段。
过了一阵子,周红红再去开门,钭沛还站那里。
“滚开。”
“我看他对你真不好。”钭沛静静地望她。她脸色很是苍白,额上全是汗,眉头皱得紧紧,嘴唇上还是斑驳伤口,她那隐忍悲伤表情让他心揪。他也知道自己这次过分了。
周红红难受死了,这男人还这装分析帝。她吼着:“关你什么事!”
钭沛见她有气无力状态,诚恳地说:“表姐,这件事我以后给你赔罪。你脸色很不好,我带你上医院。”
周红红死死撑着,就是不理。她一把推开他,急急地下楼去找大舅拿药。
大舅先前见到程意离去,本要打招呼,可是被程意可怕神色震慑住。大舅纳闷着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现下看到周红红,他都没来得及问程意走那事,又被她病症给吓蒙了,匆匆地送周红红去医院。
钭沛跟着下了楼,见大舅要关店门,倒也识趣,自动说去外头走走。
去到医院后,医生只是说,因为受风寒,鼻塞了,引起了耳朵负压。感冒好了,耳朵自然就会好。
周红红懵懵想着,怎么就回忆不起那会儿程意说了什么呢?
她都不知道,当时情况是她真听不见,还是他话太伤人,让她完全不想听——
程意早上是开车过来。大清早,他也等不及火车班次。
他把车泊了附近学校。
他原本是想着带周红红回家,没想到闹到了这般田地。
可是周红红对分手坚持态度让他郁躁。
他忍着脾气哄她,她却执拗得不行,他是真不耐烦了。别提,当他看到那个套/子时,什么冷静都已经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质问着那个套/子由来,可她只是惨白着脸,痛苦地看他,泪水不停地流。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么逼/着她没意思了。
他男性自尊不允许他去挽留一个去意已决女人。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时婕艺提出分开,他二话不说就答应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