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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凑近了些,仔细的盯着她左边脸上的红色印记,似在分辨着,若有所思。
如此强烈的目光终于将她惊醒,一睁眼就看到某人在她眼前放大的脸,当即脸色一僵,直接挥手拍在他的脸上将推了出去。
“你做什么?”
“看看本王的爱妃。”
“谁是你爱妃了?”
“嗯?恬恬你几次三番的将我吞吃下腹,难道又想不负责任?”
“……”
他摸着下巴,思衬着说道:“不过已经晚了,你就算不负责任也不行了。我们的婚期已定下,八月初三。嗯,还有两个多月,真漫长啊。”
“这不是还有两个多月么?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悔婚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施施然说着,转头看到窗外好像是夕阳西下的场景,不由一怔,那么一抹刚浮现的清浅笑意就僵硬在了嘴角,“现在什么时辰了?”
三殿下正在为她那句“悔婚”而纠结,闻言幽幽瞥她一眼,十分淡定的说道:“马上就可以用晚膳了。”
“……”
她盯着他,满脸僵硬。
她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在尧王府里见人了?
他也看着她,却目光温和,隐约中还闪烁着那么点得意的神光。
恬恬,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还是乖乖从了我吧,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那天,端木恬本是要回去端木王府的,却不想天空突然阴沉,天边首轰隆隆的响起了低沉的滚雷之声,然后忽然“刺啦”一声一道闪电凌空而下,直将天空都给劈裂了开来,紧随着“轰”的一声地动山摇。
不过眨眨眼的功夫,雨水倾盆而下,阻了端木恬回去的脚步。
三殿下自然是极高兴的,觉得老天爷真是难得的开了眼。
两人并肩站在廊下看着外面的大雨倾盆,他笑意盈盈,说着:“恬恬,你看,连老天都看不得我们分开。”
她瞥他一眼,轻哼一声。
尧王府内的某院落中,明月公子也正站着门前看雨,身后,他那位黑衣随从侍立,脸色很不好看。
“公子,我们干什么还要继续住在这里?我看这三殿下分明就是故意在整治公子你。”
什么呀?堂堂尧王府,竟让他家公子喝了一天的粥,还敢说着是目前府上能拿出来的最高规格的待遇。
啊呸!最高规格的待遇若都是如此,低等级的待遇要如何了?直接让客人饿肚子?
明月公子站在那儿看雨,并没有任何言语,就仿佛根本没听到随从对他说的话。
那随从不禁又张了张嘴,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禁越发的古怪,撇着嘴角闭上了嘴。
他就不明白了,那个端木恬,有什么好的?
明月公子忽然眼神一动,转头便看到有人被大雨笼罩着奔了过来,对着他拱手道:“明月公子,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叙。”
黑衣随从瞪眼,现在大雨倾盆的,让他家公子过去跟他聊天?三殿下了不起啊?他家公子那也是……
明月公子却微笑,点头道:“好!待得雨小些了,在下自当过去拜会三殿下。”
那人闻言又是一拱手,说道:“是,我这就去回禀我家主子!”
然而这雨一下,就下到了夜幕降临都没有停止,一直到近亥时,君修染的书房门终于被推开,生如明月的公子踩着湿漉的脚印走了进来,平静而淡然的问道:“不知三殿下叫在下过来,是有何吩咐?”
君修染坐在椅上,摸着下巴看他,眉梢轻挑,眼角微扬,似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一朵花儿来。
“本王很好奇。”他悠然开口,道:“扶风国的太子殿下,你老人家怎么突然跑到我大炎的都城里来了?就不怕有来无回?”
明月公子勾唇,笑得越发温雅,说道:“没想到三殿下竟也认识在下,真让在下受宠若惊。”
“本王也很惊讶,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明月公子竟会与风太子是同一个人,本王差点就没忍住一剑把你给杀了。”
“那怎么没动手?”
三殿下笑得特温柔特亲切的说道:“这不是因为我家恬恬当时在场吗?本王怎么忍心让她见到那般血腥的场景?万一把她给吓坏了可怎么办?”
“如此看来,本殿倒是还要承蒙恬郡主的救命之恩。”
“这倒是不必,只要你以后别总是眼冒绿光的盯着我家恬恬就成了。”
“本殿承的是恬郡主的恩,岂能由你来决定?”
“恬恬乃是本王的王妃,自然能决定!”
“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已经娶了王妃?”
“八月初三,欢迎风太子前来喝杯喜酒。”
“两个多月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
君修染倏然眯眼,沉眸,笑容却依然亲切又温柔。
嗯?这家伙莫非是在找死?还特意大老远的跑到大炎来找死!
明月公子,或者说是扶风国的太子殿下风玉衍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尧王府,不知是因为跟君修染交谈了一些话,让他有所介意而离开,还是因为害怕了尧王府的待客之道,实在是再吃不下白粥了,而且还是又酸又苦又粗糙难以下咽的白粥。
只一天的时间,他就觉得他都瘦了。
风玉衍连夜离开,端木恬就站在廊下阴影中看着,半饷转头看那不知何时已到了身边的人,“他真是扶风国的太子?”
这是她所不知道的事情,也没有想到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明月公子竟还有一个如此震慑人的身份,扶风国的太子殿下?
她倒是听说过扶风国的太子殿下风玉衍形如月下谪仙,温润尊雅,乃是这世间一等一的美男子,不过谁也不会贸然的把他和明月公子联系到一起的啊。就比如,端木恬认识明月公子而不认识风玉衍,而君修染则偏偏认识风玉衍却不认识明月公子,如此巧妙的一结合,于是现在两人都知道了,明月公子就是风玉衍!
想到此,她不禁轻蹙眉,咬了咬嘴唇,带几分懊恼的说道:“早知他是风玉衍,当初便不该将那二十万两黄金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