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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昨日去得匆忙,也没有能见到大舅舅,很是失礼,正想今日再去拜访。”
“那就走吧。”说着,便拉了端木璟的手,又转头拉了端木恬,直往外走去,“不如就干脆去帝师府上住几天吧,你们在外面流落了十七年,大舅舅可是有许多话想要问你们呢。”
兄妹两就直接被人这么拉走了,紧跟着出来的端木宸看着侄儿侄女消失在眼前,不由呆了呆,偏偏他还不能冲上前去“解救”。
老爷子站在原地吹胡子瞪眼,这个不孝子,这两个不孝孙,竟把他老人家独自扔在这里了!
端木恬和端木璟最终并没有留宿帝师府,因家中有贵客,他们身为世子和郡主,在这个时候出门做客,是很失礼的,再说,帝师府与端木王府相距不远,要见面随时都可以。
而在最初的时候忙乱了几天之后,在京城的日子也终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端木王府内虽还有人蠢蠢欲动,但在端木恬最初的震慑之后,大部分人还是有所收敛,至少绝不会认为这突然回来的世子和郡主是能让人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况且,此时贵客临门,无论谁,做事多少还是会有所顾忌和收敛的。
但是对端木璟来说,却正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头疼,只因为那荣芩媛只要一得机会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各种殷勤示好,甚至是示爱,而以端木璟的性子,是断然也做不出出言驱赶的事情来的。
“表哥,你回来了?”
刚下马车,迎面就出现了这么一张粉嫩甜美的笑脸,端木璟脸色微僵,随后说道:“表妹怎么一个人站在门口?你难得来京城一趟,该与府中的姐妹们多多相处,难道是她们招待不周,让表妹你受委屈了?”
荣芩媛顿时羞红了脸,扭捏着说道:“没……没有,人家只是刚好经过,就看到表哥你回来了,便过来与你打个招呼。”
这一副含羞带怯的小模样,怎一个惹人怜爱能够形容的?
然而端木璟见此却是半点反应也无,甚至微皱眉有了点不耐之意,淡然说道:“既如此,表妹自己随意。”
说着,直接绕过她进入了王府里面。
荣芩媛一怔,转过身呆呆的看着端木璟渐渐远去的身影,忽然用力的跺了跺脚。
是世子表哥他太不解风情,还是他根本就是在有意的避着她?
她站在门口,咬了咬手指,一脸的委屈。
“表哥,这是我亲手做的莲子羹,你尝尝?”
“表哥,听说鹿玄亭有赛诗会,表哥你也要去参加,我可以一起去吗?”
“表哥,这是我新绣的荷包,您觉得好看吗?”
“表哥……”
温润如玉的璟世子已经越来越朝他父亲靠近,最近两天总是神情木然的,尤其是在看到荣芩媛的时候,他已经快要抑制不住在心里叫嚣的凶兽,想要将这个整天到他眼前在晃荡,来碍他眼纠缠他的女子给驱逐出这个世界。
“哥哥,不必委屈自己。”端木恬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对着神情已有几分木然的哥哥,皱眉说道。
他从书上抬起头看她,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与她们撕破脸的时候,又有太后娘娘的寿辰将至,我们虽身份高贵,但说到底,确实是刚回王府,即便是有着祖母的支持也根基浅薄,不宜与人结怨,府中的事情,也急切不得,得慢慢的一步一步来。”
端木恬闻言不由眯了眯眼,一脸的不置可否。
正在兄妹两交谈的时候,外面有隐隐的说话声响起,“我听说表哥每天都做功课到很晚,特意做了点心送来。”
是荣芩媛!
这丫头,怎么又来了?
端木恬眉头皱得越发紧了,端木璟也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转头便见荣芩媛端了不知什么东西走进来。
她脸上洋溢着最灿烂甜腻的笑,见端木恬也在这里不由得笑容一僵,然后便有几分不自然的说道:“表姐也在啊?”
刚开始的时候,她对端木恬也是极殷勤的,可在眼看着这兄妹两几乎形影不离,而无论她如何的讨好她都不会帮她在世子表哥面前说几句好话之后,她对端木恬的态度,就一下子聊赖了。
甚至是有许多时候,看到他们兄妹两走在一起,她看向端木恬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敌意。
端木恬自然是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可她并不在意。
所以此刻面对荣芩媛的问候,她不过漠然点了点头,说道:“府中自有下人会为哥哥准备点心宵夜,媛表妹就不必辛苦亲自动手又端过来了。再说,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跑来我哥哥的院里也不大好,若是传出了与你闺誉不好的流言,就不好了。”
荣芩媛轻撇了下嘴角,然后目光楚楚的看向端木璟,说道:“人家只是关心表哥,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更没有多想,如果表哥觉得媛儿烦扰,打搅了你,媛儿以后定不会再做这些事。”
端木璟放下了手中的书册,说道:“表妹如此关心,本世子心领了,也甚是感激。不过郡主说得也没有错,你毕竟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大晚上的来我院中确实影响不好,若是影响了你的闺誉,该如何向明荣郡王爷交代?”
你娶了我不就成了?
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荣芩媛的神情却越发楚楚,因为世子表哥的这番话让她觉得非常难过。
眼眶忽然微微泛红,低头嗫嚅了半饷,她才又找回了声音,说道:“这是……这是我亲手做的甜羹,表哥你饿了吗?”
“……我不饿。”
眼泪顿时就滚落了下来,泪眼汪汪的看着端木璟,那摸样,当真是可怜极了。
端木璟不禁轻蹙了下眉头,然后对外面喊道:“来人,送表小姐回房。”
荣芩媛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忽的将那放了甜羹的托盘摔在桌上,然后转身就哭着跑了出去。
“早就该这样了,也不用委屈了自己这么多天。不过是个郡王府侧妃的女儿,便是当真将她的脸皮给撕破了,又能如何?”端木恬在旁边说得很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