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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帝王,几乎每一天都在陪伴上官冰浅。
他静静地望着这女子笑,望着这女子伤心,望着她蹙眉,或者是机灵,或者是天真的样子。
仿佛,只要望着她,他的心里就会宁静,仿佛,只要望着她,他就会觉得,自己的心都会欢欣。
这就是“爱”和“家”的味道。家,并不在于,你有多少的奢华,也不在于,你有多少的财富。而是在于,你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个,你爱她,她也爱你的,始终站在你的身边,对你,不离不弃……
上官冰浅几乎每一天,都被泡在那些黑色的液体里,而且,每一天,都要喝下很多的药。每当她想要反抗时,都被冷言的那一句话顶了回去:“若是不想进宫,你就给我老实一点……”
于是,上官冰浅真的老实了。不论多么苦的药,她都能一口喝下,不论要泡多久,她都能咬紧牙关不说。到了最后,就连年轻的帝王,都开始佩服起来。
然而,她的体质,还是十分的弱安洛夜当然也并不是轻信的人。他令御医把脉,直到御医说出和冷言相同的道理,于是,狠不下心来的安洛夜,最终对着两人妥协了。
只是,他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庄聪。
安洛夜离开的那一天,雨很大,倾盆而下,无休无止。闪电在空中闪耀,响雷在半空嘶鸣。而上官冰浅,就站在雨里,一动不动。
那一天,冷言的话,她听到了,无外乎是说自己跨越千年而来,所以,体质不同,随时会有生命的危险,而且,记忆也不能强行的恢复,深恐会造成别人伤害……
眼下,落雨大。上官冰浅却蓦地想起了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就是说雷雨的天气,只要人被雷电劈中的话,那么,记忆就会恢复……
于是,一看到落雨,她不但不躲,而且,一个人,走进了倾盆大雨。
闪电由头顶闪过,雷电发出响彻云霄的轰鸣,可是,她的记忆却没有恢复。看到自己的主子站在雨里,萱儿连忙跑了出来,想去拉上官冰浅,可是,一个响雷平地而起,带着令人恐怖的光芒,在那一霎那,就击中了上官冰浅。
她的身上,仿佛是穿着闪电的外衣,仿佛披一身雨幕光华。有什么,在她的身体里闪动,有什么,正从她的身体里飘逸而出。脑海里,有什么在移开,有什么在改变……
仿佛如醍醐灌顶,三年的过往,那些说不出的爱恨情仇,一时之间,全部都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上官冰浅击倒。
她伸手,扶住了身边的石柱,然后,仰望苍天,忽然之间,微微地笑了起来。
我,回来了……
再转过身来的女子,神情冷肃,表情惨淡。只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无声的压力。
萱儿还站在她的身边。只是,而今的萱儿,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女中豪杰,再也不是那一个只会任人欺凌,只会躲在她的身后,哀哀哭泣的小丫头了……
上官冰浅站在雨中,任冰凉的雨水,一寸一寸地淋湿她的衣服、头发,到了最后,她全身上下,几乎淌水。
头顶的闪电,还在不停地闪动,头顶的响雷,还在凌厉地响着。那样的仿佛破空一般的电光,将上官冰浅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清晰地呈献。
她就在雨中转身,静静地望着那个一身湿透的小小丫头,冷冷地说道:“去,换衣服……”
上官冰浅的话,简单,明了,字里行间,都带着令人无法忽略的压迫。
萱儿习惯地应了一声。然而,一声过后,她诧然抬头,正触到了年轻的主子那一抹仿佛高山夜寒一般凄凉的背影。
那背影,还是主子,那感觉,似曾相识。
“主子……”只觉得心都要跳出胸脯,萱儿在漫天落雨的院子里向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说了句:“主子,是你么……”
“真是个笨丫头,不是我,又会是谁?”雨淋湿了上官冰浅的衣服。有什么,正长线般的划下,萱儿的眼睛,忽然之间,被什么模糊住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哭声,几乎盖住了响雷,她一边哭,一边飞奔着向上官冰浅扑来:“主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萱儿,主子,萱儿知道,你一定会记起所有的……”
可是,即便记起了所有,又能怎样?
回想起安洛夜字字威胁的话,上官冰浅忽然苦笑起来。记起了爱,那么,必定会生恨,可是若记直了恨,就必定伤心。人世间的种种啊,就仿佛是一条线牵起来的环一般,只要牵动了其中的任一,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上苍送她回来,漫天诸神送她回来,可是,这“回来”二字,却是带了那么深的桎梏,一样的,有那么多,那么多的问题,在等着她去解决,等待着她却面对……
“小姐……”失去了庄聪的萱儿,看到小姐又再重新真正归来的萱儿,百感交集,终于在这漫天大雨之中,放下了一切的压抑,释放一切的艰难,嚎啕大哭起来。
“我知道,这三年,你一定背负了许多……”上官冰浅全身都已经湿透,她的暗红色的衣衫上,还有水,从头顶落下,然后汇成小溪,经过脸庞,一寸一寸地流下,如泣如泪。
可是,站在如此大的雨里,那个女子近神色,却是激动的,却是释然的。她,终于归来,她,终于回家,那么,此后的一切,将由她一力担待……
雨落了,雨又停了。
阳春之中,初晴的天空,带来花香,带来湿润,带来远处的塞外独有的荒凉的草原的气息。
上官冰浅站在这雨后初晴的青天之下,脚踏着由她一手缔造的洛水居的土地,只觉得前生后事,一齐涌上心头。
“萱儿……”上官冰浅轻轻地唤着伏在怀中的人儿,轻轻地叹息。微风吹拂的院落,她的已经湿透的衣袂,一片冰凉。她轻轻地俯首,抱住萱儿:“走吧,去换一件衣服,然后将这三年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说给我听……”
倥偬三年,物是人非。她的记忆,被阻隔在三年之外,她的一切,都在这三年之中,逐渐的被人遗忘,只有传说,只有故事,只有那一心爱着她的人,还在望穿秋水般地,等着她归来,倥偬三年,从未放弃。
洛水居后院的小亭子里,萱儿和上官冰浅相对而坐,就象这次归来的一月一样。两个人,静静地望着对方的身后,眼神辽远,心思寂寞。
“小姐,就是这些了……那个人,每年落雪时分都会来,每一天,都会坐到很远,可是,我们只能远远地望着他,只能静静地劝上两句——”
萱儿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偷偷地望了一眼仍旧面沉如水的上官冰浅,手不安地在衣衫上摩挲着,在想自己是否说错了话。
要知道,在上官冰浅不见的三年里,她几乎担当了所有的事务。那个的凌厉和决断,和当然的上官冰浅颇有一比。所以,当庄聪颓废,在所有的人,都在等着看上官冰浅的笑话时,那个小小的丫头,却以一种傲人的姿态,伫立在人前,一力,承担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