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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擦干眼泪道:“养畜种植、春耕秋收,乡下一般农活我都会……”说到这里时,他犹豫了下,抬起头偷偷看了看郑峥表情,才接着道:“我也跟我爷爷学了点中医皮毛,简单的感冒风寒也能看看。”
郑峥一乐,自己不正想搞个农庄吗?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这个小七不错啊,人可靠,也懂农活,以后肯定用的上。他笑咪咪道:“要不这样吧,如果真没地方去,就跟着我做事吧。只要你认真勤快,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小七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不安道:“大哥,我就只有力气,技术都干不来的。”
郑峥心里更加满意,小七看起来挺厚道的一个人,但能说出这话,说明也是个聪明人,他点点头道:“你放心,多大力气使多大劲,不会让你为难的。”
小七这才松了口气,忽然变的有些吞吞吐吐道:“大哥,你管吃管住不?”
郑峥差点没笑了出来,他拼命点头道:“那是肯定的。”
小七有点腼腆,又有点不好意思道:“可我的食量很大,一顿饭都要吃上十几个白面大馒头。”
郑峥挥挥,不以为意道:“没问题了,别说十几个,几十个也没问题。我说管饱,还有鱼有肉。”
小七这才彻底放心下来,满脸高兴道:“那成,老板,以后我就跟你了。”
郑峥这才拉开洗手间的门,笑咪咪道:“叫大哥吧,叫老板把我叫老了。”
小七把头点的像小鸡吃米一样,连声应道:“好的,大哥。”
郑峥交完水费,然后回来座位上,见小七紧紧跟随着自己,深怕自己丢了一样,不由乐道:“得了,你把行旅放在架上,随便找个空位置坐下来。”
小七反而把包裹抱的紧紧,脸色变的有些黯然道:“大哥,这包里是我爷爷遗物,我不能让它离开视线。”
郑峥也没说什么,只是扫视一眼,便坐在自己位置上。
火车在平稳行驶中,一站又一站,三个小时后,终于进入温州市范围内。
郑峥与小七两人在雁荡站下了车。
下车后,郑峥拦了辆车,直接前向往仙溪镇大公山村。
上次与陈静蓉三女发生交集的地点,郑峥后来问过她们,正好处于楠溪江与北雁荡风景区的交界处。理论上郑峥发现的那几座山峰,是归仙溪镇的大公山村管辖。但整个雁荡山脉起起伏伏的山峰太多,那些有经济效益的旅游景点都管不过来,谁还有心思理会这些交通十分不便,又藏在深山老林没有什么特色景点的地方啊。
好不容易到达大公山村,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由于于道路实在太差,司机担心出租车抛锚,死活不肯在前进半步。哪怕郑峥把价格提升数倍也于事无补,最后两人只能无奈的下车步行。
大公山说是村,也就几十户人家而已,其中大半还搬到热闹的仙溪镇里,剩下的都是些上了年纪,又不想离开故土的老人。
稀疏的夜灯在安静山里闪耀,十一月的天气其实有点冷,特别是风吹过来后,有点刺骨的感觉。小七背着他的大包裹,看着月光中稳稳前进的郑峥,不由摸了摸瘪瘪扁扁肚子,一脸哭丧的表情。他已经饿了好久了,再不吃东西,估计腿都要软的走不动了。
好在这时候前方出现一小片灯光,两人不由加快速度前近。
村里土狗一阵狂犬打破山村的宁静,少数人家的灯火明亮不少。
郑峥来到一座由石砖彻起的矮房子前停了下来。这房子前面有木栅围起,里面种植一点蔬菜。他见里面灯影闪闪,便大声朝里面喊叫道:“老乡,有人在家吗?”
矮房门打开,漏出一道微暗灯光,接着有个脑袋探出来,看到前方篱笆前有两个黑呼呼的人影,不由叫喝道:“谁啊?”
听那声音,应该上了年纪,郑峥不由大声道:“老乡,我们问一下村支书家在哪里?”
“你们是谁?找村支书有什么事情?”
郑峥接着道:“这样的,我有点事情要找村支书商量一下。”
那老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房门“咿呀”一声后打开,他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道:“我就是村支书,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郑峥暗道一声真巧,误打误撞也能找到地头上。他借着月光,依稀看清这老头约五十左右,身体挺硬朗的,走路起来也相当矫健,只是有点秃头与驼背。
他道明来意之后,村支书便把郑峥两人引进家里。
房里家具都古色古香,一应椅凳都是用木头藤条制做而起。老头倒了大碗茶给两人,然后坐在藤椅上,点起火柴“吧嗒吧嗒”抽起旱烟。
郑峥开口询问道:“书记,我想承包几座山林,做为度假休闲山庄,不知道村里对这事情有什么看法?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需要走什么程序?”
老书记吐出一股烟圈,然后把旱烟放在桌子上,有些皱纹的眼角眯了起来,沉思一下,然后开口道:“说实在的,要承包我们村的山林开发,原则上我们村是持着开放赞同态度,只要村委会通过,价格协商下来,然后送到镇里审批通过就可以。只是……”
郑峥接口问道:“只是什么?”
老书记摇摇头道:“只是几年前这些山林土地都被温州国地局回收,现在我们也无权过问啊。如果你真想承包山林,应该去国地局咨询一下。”
郑峥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复杂,满脸失望道:“不是吧,山林土地不应该都是村民集体资产吗?什么时候又跑到国土局去了?要找这些机关单位办事盖单,闷你几个月也放不出一个响屁来,有什么搞头啊?”
老书记也是无可奈何道:“说是这样说。可架不住雁荡山景区这些年来的效益啊,国土局那些人还不眼红吗?他们大手一挥,一句国有资产,你说我们这些小村官架的住吗?随便给点土地征用补偿款就把我们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