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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正寝室中说着话儿,小菊和小蛮忽然脸色变了一下,惊慌指着玉钩脸,张口结舌:“你脸,你脸怎么长满了红斑,这是怎么回事啊?”
玉钩轻摇了一下螓,起身往铜镜前走了过去,端坐妆台前,揽镜自招,镜中女子一脸红斑,有些地方甚至肿了起来,脸蛋稍有些走形,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了,玉钩不怒反笑,不甚意开口。
“小蛮,把桌上散尾葵搬出去,小菊过来帮我梳妆,也许待会儿王爷吩咐人过来了。”
“是,小姐,”两个小丫头收回惊惧眸光,各自照玉钩话行事,小蛮把散尾葵搬了出去,小菊给玉钩梳妆,挽了一个逶迤髻,正中插了一个五彩金凤凰,凤顶镶嵌着红宝石,凤嘴刁着一排金线流苏,遮住了她面目,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却自有一股雍拥华贵,身着一件绛紫红百折裙,袖口和下摆金线勾出水云图,随着人走动,摇曳生姿,风华绝代,小菊和小蛮看呆了,不由自主开口。
“好漂亮啊。”
“人是衣服马是鞍,这都是金钱堆彻起来,”玉钩盯着铜镜,虽然看不真切自已面容,却隐约可见光芒四射,这才俯合瑾王府身份吧,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样装束,宁愿着一青白衫,午后捧一杯香茗桂花树下荡秋千,那是怎样惬意生活啊,可是命运齿轮把她推到这阴谋诡计中,她只能运用智慧力求自保。
忽然门外响起了清脆声音。
“王妃,王妃,”
玉钩挥手示意小蛮去看看,小蛮动作俐落掀起帘子走出去,望着廊下立着一红衣婢子,冷冷开口:“做什么?”
那小丫头被小蛮凶样吓了一跳,退了一步,小声开口:“王爷让王妃去正厅用膳,然后一起进宫去谢恩。”
“知道了,你先过去吧,我们小姐马上就过去了,”小蛮用符合身份态度说着话儿,那红衣婢子知道眼前丫头是王妃贴身丫头,虽然王妃王府不得宠,可是她可是苏将军女儿,她们这些下人可不敢得罪。
“是,”应了一声,飞下了长廊,往前面而去。
小蛮走回寝室,玉钩已站起了身,她可不想让欧阳离烟多等,惹恼了那个男人没什么好果子可吃,还是小心为上。
“走吧,记住我话,你们两个进宫少说话,一切由我来说。”
“是,小姐,”小菊点头,让玉钩安心,她知道此刻她们三个人是一条绳上蚂蚱,如果玉钩有事,她们两个就别想活命了,这时候小蛮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先前她还以为小姐是心疼自个儿,让她过来监视玉钩,其实如此想来,小姐只不过想把她们三个看不惯人一起处掉罢了,可怜自已侍候了她十年,结果却落得了这样下场,先前还沾沾自喜,以为小姐把自已当成心腹呢。
玉钩领着两个丫头出了居住院子,一出院门,便被眼前景致吸引了,华丽中透着奢侈,假山流水,玉障叠屏,长廊画栋,玉杆林立,清溪泻玉,三步一亭五步一阁,真个好似神仙洞府,回看,她们所居住院子竟是王府中不起眼一处,由此可见这瑾王是多么不待见即将迎娶娘。
看似错综复杂,却又井然有序,正中有一条平坦宽敞青石砖路,直通到前面去,路上来来往往丫头下人,一看到玉钩俱面无表情越过去,连起码礼仪之态都没有,玉钩唇角露出一抹冷笑,这瑾王府下人可真该好好教教了,即便王爷不待见王妃,可她到底是王妃,还是他们都得了王爷暗喻,可以不对王妃客气。
“小姐,你看她们?”
玉钩挥了挥手阻止小菊话,这时候还是少惹是非好,三个人径自往前面走去,豪华气派一间房子,门前玉石围栏,石阶层层叠叠,门前候着许多丫头,还有一个为模样男人,大概是王府管事吧,一看到玉钩走过来,立刻恭敬开口。
“小见过王妃。”
虽然态度公正,可话里却带着浅浅不屑,玉钩只当没看到,挑起眉挥手:“起来吧。”
“王爷里面等着王妃用早膳呢?”那管事直起身开口,做了一个请动作。
玉钩挺起胸脯,姿态优雅众人惊诧目光中走进去,那金线流苏晃得大家眼睛疼,本来还以为看到王妃难过神色呢,没想到竟然戴了凤凰流苏罩,根本看不真切她面容,不过单从她姿态和话音里,丝毫看不见伤心难过。
小蛮和小菊被王府下人领了自去用膳。
玉钩跨上石阶,门前小丫头掀起珠帘,她傲然走进正厅,只见正厅豪华大气,黄楠木架上摆着价值连城古董,一只金色大鼎中燃烧着麝脑香味,宽敞正厅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圆桌,此时圆桌中已坐满了人,除了瑾王欧阳离烟,还有很多环肥燕瘦女子,一个比一个妖娆,全都虎视眈眈盯着她,玉钩暗暗诧异,这些女人是谁啊?脑中灵光一闪,难道这些女人都是王府侍妾不成,这太夸张了,这男人不知会不会精亏而死,竟然娶了这么多女人。
“小女见过王爷,”玉钩不卑不亢开口,既不用尊称,也不用卑语,只淡淡开口,这神态引得很多女人倒抽气,一起回望向自家王爷。
欧阳离烟一双星月凤眸,如千年玄冰般幽暗难懂,凉薄唇一勾,性感十足,明明是凉如冰态度,便就生出别样妖娆,玉钩叹息,这种男人还真是女人天敌,难怪这些女人前赴后涌要嫁到瑾王府来。
“过来用膳吧,呆会儿要进宫了。”
欧阳离烟并没有怪罪玉钩,那些女人惊诧睁大眼,王爷这是怎么了,却不知那轻置于桌上手轻跳了一下,指尖微曲。
玉钩唇角浮起淡笑,没想到欧阳离烟竟然没怪罪她,不知他接下来会有什么样举动,慢慢开口:“谢过王爷了,”说完坐末一个位置上,那些女人再次瞪大眼,这王妃已经两次忤逆王爷了,既是王妃当然该坐王爷身边才是,为何却坐于偏远位置上去呢。
坐玉钩身边一白衫女子,小声嘀咕。
“王妃,坐到王爷身边去。”
那白衫女子话音一落,一只筷子眨眼从她耳边刮过,脸上划了一道口子,血迹溢了出来,那白衫女子吓得赶紧拉开椅子跪下来:“王爷饶命,妾身该死,王爷饶命。”
“滚回去,”话淡得像一缕水,却又冰得人彻骨,正厅上一时陷入了死一样沉静,那白衫女子连连磕头:“谢谢王爷了,谢谢王爷了。”
说完头也不回退出了正厅,玉钩想到那白衫女子一句话竟惹来如此惩罚,不禁有些恼怒,抬头望向那面无表情男子,本来是冷硬如冰男人,偏偏一脸无所知神态,一双凤眸纯净透明,狭长眉轻挑起,唇角弯出诱人弧度,定定望着她,竟然让她开不了口为那个白衫女子说话。
“用膳,”他话适时响起来,解了玉钩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