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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元睁开眼睛时,就觉得头有些晕,心想着孩子应该已经安全生下来了,不自觉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不错,昏睡前元元正做剖腹产,是二胎,因为他家老大是儿子,所以她和老公一直希望有个女儿来着,只是,当元元抬起手想找找孩子哪时,她怔住了,眼前这只小手不会是她吧,小小,肉呼呼一只,而且手上还有一些已经干了血迹,这种情况让本来应该好好躺床上静养人瞬间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她身下躺大床很熟悉,记忆中好多年前爸妈睡木板床,而且,此时她,坐床上,居然觉得床很高。再看了下自己身子,小孩子,身上穿着白色小背心上,一块一块红色血迹,元元有些迷茫。
“元元妈,元元没事吧,我已经狠狠揍过康娃子了,元元包扎伤口钱我出,你可别生气啊。”
这声音,是对门李康他妈。
“小孩子家家,玩呢,我哪有那么小家子气,再说元元也不过是脑门上一个小口子,他王叔已经给洗过药水包上了,也就一毛钱事,算了算了。”
老妈声音,老妈是山东人,嫁到陕西,口音和别人有很大差别。不过这两人对话倒是让元元想起来了,她五岁时候,被对门家李康用木棍打破了头事情,因为元元一直长都挺胖,身体很健康,没得过什么病痛之类,就连生大儿子剖腹产时,也是一直清醒着做完手术,所以,五岁时被打破头晕倒过事情一直都记得,那可是这一生头一次晕倒了啊。大事来着,只是现这种情况,难道是她重生了,可是她明明剖腹产来着,以213年医疗水平,一个简单剖腹产,怎么可能会出现意外。
“哎,元元你醒了啊,宝贝,你可吓死老妈了啊。”元元还没想明白,已经被自己老妈抱了怀里,突然从一个大人变成了小娃娃,这样被抱着倒是被吓到了,情急之下双手直接搂了老妈脖子里。看着近眼前这张变年青脸,元元眼睛里直接就流下了滴滴眼泪,这不能怪她,结婚后日子一直过不怎么样,老公虽然和自己是相爱后结婚,婆婆和公公人都很好,只是有些穷了,结婚后七年,她没能给老妈和老爸任何可以表达孝心东西,甚至没买过一身像样衣服。反而总是被老妈接济,每每想到这些她就委屈躲起来哭。她其实也想孝顺爸妈来着,可是有心无力,没本事,赚不到钱,光是家里日子就总是紧巴巴了。当她再次怀孕后五个月时,公公被查出了白血病,这让本来就穷家里加揭不开锅了,老公把亲戚家全借过了,
“怎么又哭了啊,头上还痛是不?妈给你吹吹,一会就好了啊。”
元元家里其实有三个孩子呢,元元是家里小那一个,她还有两个哥哥,大哥涛涛比二哥大三岁,二哥文文又比自己大三岁,不过因为她是家里小,且是个女孩子,爸妈爱就是她了。只要她一哭,大哥和二哥总有一个被老爸老妈收拾。因为这些事,小时候大哥可总是背着爸妈欺负过自己。
“妈,妈,妈,对不起。。。”元元搂着老妈脖子,叫了出来,只是这一说话,加不能控制哭了出来。哭一抽一抽,声音虽然不大,可是看出来是真伤心,这可吓坏了元元妈,以为元元那伤口痛厉害,忙抱着元元往外跑。
出了房门后,两个半大小子也着急了,跟元元妈后面,“妈,杂了,元元又杂了?”这是大哥声音。
“哼,我一会就去把李康那混蛋收拾收拾。”这是二哥。
元元扒妈妈肩膀上,看着后面跟上来大哥二哥,却笑了出来,这何常不是件好事,经历了那些年苦日子,再来一次话,应该可以避开了吧,这样重来过,她至少可以改变一些爸妈生命中那些不顺吧。至于老公,以后等自己长大了,有能力了再去找找吧,如果可以,她也想帮帮他。如果有缘,再做夫妻吧。
“妈,没事了,不用去找王叔了,真不痛了。”为了不再去见那个她一直挺害怕医生,元元还是忙老妈耳边叫了起来。
刚刚走出大门口女人停了下来,一脸着急又抱小小女儿仔细看了看,“真不痛了?”
“恩,不痛了。”小小女娃娃,圆圆脸蛋,双下巴点了点。
“那就好,真想吓死你妈啊。”女人伸手女儿那小短发上摸了摸,神色也好了不少,“涛涛,好好看着你妹妹啊,今儿流了不少血,妈今天给你炒个鸡蛋补补。”说完就起身往家里厨房去了。
大哥二哥听到炒鸡蛋,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要知道92年那会儿,农村里吃个炒鸡蛋都顶好了。只是生过两个孩子元元,结婚后几年,就鸡蛋吃多,现听到吃鸡蛋就有些倒胃口。
“元元,来,跟大哥去玩弹珠。”十一大哥正是爱玩年纪,拉着元元就跑到村子中间那个打场里,那地方一大群男孩子,一个个手里口袋里装拿都是五色玻璃弹珠,这会孩子玩东西不外乎就是打纸包,滚铁环,丢沙包,跳绳,再有就是弹珠了。因为弹珠是要用钱买,积多了还能卖钱,所以玩人多。游戏方法很简单,用自己手里弹珠把别人弹珠撞进固定小洞里,自己那个弹珠小洞附近两指长距离内,就可以赢得对方弹珠,有些类似于现桌球。
站边上看自己大哥二哥玩元元,已经孩子群里认出了不少小时候玩伴了。看到这些和自己长大伙伴们,元元又伤感了,从外出打工后,她不只和村里伙伴们失去了联系,就连自己高中时那些好同学们,也渐渐变成了陌生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过不好,心里自卑,总觉得自己和那些人已经不是一个世界了。看到QQ空间里朋友们日子过都越来越好,加自惭形秽。
“大哥,我回去了啊。”因为小身体里换了个大人灵魂,再看这些小孩子们玩那么开心,元元倒是自觉没趣紧,还不如回家帮妈烧个火。
“啊,那你慢慢走着啊,别摔了。”正和伙伴玩起劲男孩头也不回,只是叮咛了一句。
元元再看看早跑远二哥,也就转身往回走了。
打场离家不远,大概五六分钟,元元就到家了,现房子还是早时那种青色砖头,大门外两边各有一棵高大白杨树,大门右边是自己家拖拉机,这可是村子里唯一一台,也因为这拖拉机,元元家算是村里有钱人家了。元元还记得,今年冬天时,家里盖了房子,还买了台黄河牌子彩电,请了木匠给家里做了家具,这些都是从冬天开始,具体什么时间倒是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