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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玫起身去了西次间。
常妈妈门口守着,见了明玫过来,十分地意外,然后很又换上了笑脸,叫了声“大少奶奶来了”,这既是打招呼,也是往里通传了。
然后常妈妈殷勤地迎上前几步,伸了伸手想要扶着她样子,只是身边跟着司茶素点不肯让位。
看起来很正常样子,莫非消息还没有传过来?
里面没有人应声,明玫想着万一里面暴怒着,会不会迎面砸自己一个茶杯什么?便门口驻足,大声道:“婆婆,媳妇儿来给你请罪来了。”
然后听到里面一个淡淡声音:“进来吧。”
听着真不象发怒。明玫这才进了门儿。
霍侯夫人半靠大炕上,面前小杌上放着个打开着空空匣子。她似乎心不蔫地正闲闲拨弄着匣子。
见了明玫,沉着脸就要质问。
明玫不等她开口,站门口就忙道歉道:“婆婆,媳妇儿惹了婆婆生气,罪该万死。刚才媳妇儿去院里跪,结果才一弯腰,就眼前一黑没了意识。丫头们被吓得不轻,这才慌了手脚。”
“其实没那么严重,真,才出院门儿没一会儿媳妇儿就醒过来了。特意过来跟婆婆说一声,让婆婆不用担心。”
说着,亲热地上前来,站霍侯夫人身边,举起小拳手轻轻地捶了几下她肩,“只是大夫说,我这段时日气血虚得厉害,随时会目眩神昏,需得将养些时候。婆婆也等我吃完整剂药再罚我吧,不然媳妇儿昏倒了,别人还以为婆婆专门刁难我呢。”
那动作亲昵得跟是人家女儿似,语气带着微微地撒娇,象女儿。
她已经想好了,这霍侯夫人要是还坚持要罚她跪,她就悲声扑上去求情。这次跪也不给她跪了,直接扑她身上就晕倒去,把她压到下面垫个底儿。
霍侯夫人被明玫那故作亲热劲儿弄得心里膈应得很。有心再发作她一顿吧,想着和前次晕菜间隔太短,她再给你装回晕,传出去好象她这当婆婆连病妇也不放过似。
看着那张笑脸,霍侯夫人生硬道:“就依你,调养完了身体再说。”
能病着一直不好不成?再阵子再罚又晕,看到时候别人是说你忤逆不孝还是说她当婆婆手狠。
何况罚她真不是目。
想着,便说起霍辰灵来:“……看中个屏风,好几千两银子呢。东西确实是好,过了这回也不易遇到这么好品相了。我想既是你妹妹喜欢,买了来就当攒给她嫁妆也好。便不想动用公中帐,谁知道我这手头现银,竟然还差着两千两呢。”
明玫很识做,马上接道:“买屏风啊,用不用媳妇儿帮着想想办法呢?”
霍侯夫人听了,觉得这媳妇儿总算上道,莫非那一吓还是有用?心里气平了些,便道:“有你操心,那自然是好。既是这么着,我便等着了。”
明玫暗嗤,你就等着吧,我上门来给你宰,美你吧。
然后明玫告退,去服侍侯爷吃药。
直到秦氏来换班时候,两妯娌站正堂门口正说着话儿,忽然听到西次间传来一声瓷器碎裂声音,然后又是什么摔到地上砰咣乱响声音。
然后就见张妈妈慌慌张张地出院门去了。
明玫带着人回她怡心苑去了……
霍侯夫人发了很大脾气。可是听说因为扈三媳妇儿啥也不肯说,银票来路不明,已经被认定为是偷窍主家所得,庄生入了外院帐了。
后霍侯夫人干脆出头,说是自己私房,要庄生把银票取了来。庄生很为难:“太太,已经入了帐,手续都办全了,这笔银子要再去了,帐上怎么做啊。”
霍侯夫人没有嫁妆,霍辰烁成亲时就已经添了不少东西去了,当时就宣称自己这些年月例,省吃俭用,都用到他身上了。如今不过两年,月例五十两银子她,除去日常用度打赏等,竟然又能攒下几千两来,谁都可以笑而不语一下了。
当然多人不是不语,是各种揣测纷纷。
霍侯夫人对银票用途,说法仍然是那个屏风。
可这么大一笔钱,让扈三媳妇儿去支付,还有些偷偷摸摸意思?既是如此,为何问她时不肯说呢?并且若有心,去店里问一声掌柜,也就知道那屏风多少银子,可有下定之类了。
总之霍侯夫人还是把银票拿回去了,但银子来路不明,去向不清,弄了个满府皆知。
关于来路,很好说,十个霍府人有九个会认定,这是借着掌家,涮摸府里。而于银票去向,各种可疑言论呀,连“莫不是外面养着个什么人不成”这样猜测都有了。
明玫便人多时候当众表示:“太太有这银票手,妹妹屏风定然再不用媳妇儿再操心了。”……
这件事儿霍侯夫人弄了个灰头土脸,气得不行。好贾家也等得心急,第二天娘家兄弟就亲自来了一趟,把银票拿走办事儿去了。不但贾家催着,霍侯夫人自己也很着急。
她一边逼着庄生,一边哄着明玫。又少不得和霍辰烁商量,让他把媳妇儿陪嫁银子弄些出来周转,恨不得个个都是能生蛋鸡。
明玫对她要求都回复“可以帮着想想办法”,并且也当真翻捡出几样物件让丫头拿出去打听行价,一副凑钱模样。后来吃逼不过,到底给了霍侯夫人较明确答复:“原来说凑着买屏风两千两,现想想法还是可以。”
如果霍侯夫人再逼问,她就准备真拿出两千两银子来,一次给个一二百两,分个十次二十次给完她,图个平安。也好让霍侯夫人知道,她确有嫁妆银子可以抠。她想时不时能抠一抠,就得跟她客气些。
若给,她也必定每次都给得大张旗鼓,且看秦氏怎么办。
听说秦氏嫁时,压箱银子一共三千两。这已经是相当多了,可按明玫那种给法,她不是得把压箱银子都拿出来吗?
庄生很头痛,连天又出去收帐去了,据说三五天不见一次人影。
而管着外院霍辰烁,很不情愿,既不愿以辞退庄生为由逼他,也不愿去算计自己老婆嫁妆。
霍府外院,一向是霍侯爷亲自管着。霍辰烨时也协理。现一个倒了一个走了,霍辰烁这从没管过外院忽然成了主力,下面各管事儿还没用顺手呢。何况象庄生这样,又不是府里下人,只是侯爷聘来,基本只听侯爷。
而霍辰烁真没有霍侯夫人那胆子,就敢当这霍府是他们母子天下了,帐上银子可以动那么多。
“到时候拿什么去补那窟窿呢?爹爹好了之后,问起来怎么办呢。哥哥回来之后,查起帐怎么回呢?”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暂理,很短暂地代理,不可能随意调用那么多银子私用。
“不然让舅舅们等等,等爹好了,好好跟爹说说,借些银子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哼,你想得多简单!你爹肯借,你舅舅他们这么多年还用过得那般辛苦。这事儿,半点儿都不能让你爹爹知道,他若知了,定然是护着那边。”
现岳父家要用他银子算计他前岳父家,他会不会同意呢,这事儿真是。
霍侯夫人半点儿不敢赌。
“那现怎么办?”
“怎么办,就你爹爹管事儿前,咱们凑齐银子,把这事儿办好了。将来你舅家显赫了,你才可以仗腰啊。”
说实话,霍辰烁不知道他需要怎么仗。他爹虽然病着,但他一个侯府嫡子,依然过得很好啊。从来没多操过什么心,何况现他哥军中已经掌权了,也肯带他去立功去,他将来也可以象哥哥那样拼军功啊。
霍辰烁到底只有十五六岁。
一直以来,霍侯夫人对霍辰烨都是大力夸赞。他娘嘴里,这个哥哥什么都好,什么都出色。让霍辰烁也很有些对哥哥崇拜,哥儿俩也很亲。现忽然外祖家对立起来,让他很有些迷茫。
霍侯夫人其实一向不给儿子说这些龌龊阴暗事,但是她也没办法呀,现她是既缺钱又缺人,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成为心腹,不跟儿子说跟谁说呢。
而秦氏,婆婆话里话外意思,自己男人愁眉苦脸叹气,很她便知道了详细原因,她故作不知,但很愤怒……
怡心苑,明玫靠窗前榻上昏昏欲睡。司茶进来,轻轻摇她:“小姐醒醒,素点儿回来了。”然后转身对身边素点道,“小姐才坐下一会儿功夫,竟然也能睡着。”
明玫闭着眼睛,懒洋洋道:“小姐我醒着呢。”
司茶就笑起来。
素点就蹲□子,压低了声音道:“安说,消息都散过去了。”然后详细跟明玫讲起来。
蚂蚁巷后街,是条窄小阴暗街道。有位京郊人士叫驼子,常那里卖些“祖传”金刚丸啊迷迭香啊之类。府里迷迭香,就是从此人手里来。侗妈妈儿子侗大勇去买,哪天,什么时辰,穿了什么衣裳,买了多少,用了多少银子,早查了个明明白白。
当然,侗大勇已经被京兆尹带走“协助调查”去了。而此事,经过安他们改头换面,成了另外一个版本:贾府表小姐进驻霍家后,霍侯夫人派心腹去买了迷迭香,说是要成全表小姐云云。
至于如何成全,下人胡乱猜测,语蔫不详。
此消息被霍家几个没睡醒下人,一大早赶着泔水车时拿来闲磨牙,一个不注意被风吹进了错身而过秦府买菜仆人耳朵里。
现府里,满打满算就霍辰烁一个成年男人,若用那东西来成全表小姐,会是成全表小姐和谁?
秦家太太若闻了讯,自然会有一番思量。
明玫点头。秦氏已经不爽了,她再给她加把柴,之后就看秦氏了。
素点就又说起了八卦来,“那驼子爱吹牛,说许多大府第,都是他客户。那郑府是老熟客呢。”
“哪个郑府?”
“郑伯爷府啊,前段时间来过,楚怜怜那家。”
大家都笑起来。感情这玩艺儿都是她们姐妹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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