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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澄闹绝食这一举动倒是让他得了一些额外福利,这是他意想不到收获。
宁敬贤到底是怕他被饿到了,只要人府里都会量将他放手边,到点就会抽空喂他几口。而且阳澄不像一般小孩会莫名大哭大闹,他大多数时候都安安静静,就算是共处一室也没对他处理事务有太大影响,因此时间一长宁敬贤也就习惯了。
如此一来能经常和宁敬贤待一起,阳澄便能听到一些宫里宫外消息。
比如说让阳澄牙痒痒——皇上嫡长子到底是福薄,满月前夭折了,一口小棺裹着葬了皇陵。
又比如说让他有些怨念——原二皇子——现大皇子——满月宴与百日宴是多么热闹,皇上对其格外疼爱,甚至特许住乾清宫偏殿。
有一些朝中哪个大臣又倒了霉,谁又犯了错丢了官之类消息,让阳澄对现朝中混战之激烈有了一些心惊,随着府中下人私下里讨论皇上想立太子却遭到群臣反对之事时候,宁敬贤回家次数也越来越少,神色越来越严肃了。
特别是越靠近十二月——大皇子满周岁日子,宁敬贤一个月里几乎只回来了几天而已,阳澄有限见到他那几次,只看到他每天眉头皱死死,似乎压力越来越大。
一边默默关注着时局,一边练功过着自己小日子,阳澄不知不觉间也到了要满周岁时候。他顶替宁府二少爷比自己只大几天而已,十二月一日生日,虽然宁敬贤十分忙碌却还是让管家们开始准备抓周礼,并开了宴席请些亲朋好友。
阳澄心里其实犯着嘀咕,他已经连续几天看到宁敬贤家里安排人布置房子,还吩咐管家加强家里防卫。
宁敬贤这种格外反常重视,阳澄看来实有些不对头,自己只是次子而已,一个满月酒值得弄这么大场面吗,特别是丫头们碎嘴时候说起当年宁云亭身为嫡长子都没这个待遇,就让他觉得不对劲了。
满周岁阳澄已经热衷朝着直立行走进化,总是挣脱奶娘和丫鬟们怀抱炕上练习走路。
宁敬贤似乎特别喜欢看他练习走路样子,近总是让人将他抱到自己房里。两父子虽然同处一室,宁敬贤却也没特别多关注他,将他放炕上之后,自己就书桌前写折子或是看书,偶尔才抬头瞥他一眼,带着一种让阳澄发毛微笑。
阳澄自己不知道他现努力练习样子有多可爱,虽然是冬天烧了炕,但是他还是被裹得跟团棉球似,以他现年龄虽然能走几步,但是会时不时腿一软跌倒,然后又挣扎着爬起来,就像一团白乎乎软绵绵一个肉团子炕上滚来滚去,如此反复,看着实可爱。
这日阳澄又被抱到了宁敬贤书房里,他没有似乎休沐,居然一整天待家里。第二天是阳澄抓周礼,似乎宁敬贤又不准备去宫里,这让阳澄觉得太反常了。他一边练习走路,一边奇怪宁敬贤哪来那么多时间待家里。
正他胡乱猜测时候,福安门外通报,“老爷,傅传傅大人来了。”
“他来干什么?”宁敬贤有些惊讶起身,拧了下眉头,将书放书桌上。
福安道,“傅大人说他明日可能没空过府里,今天特地来拜访老爷,顺便看看二少爷。”
宁敬贤抄着手来回走了两步,吩咐道,“请傅大人到书房来。”
看来是个“不速之客”,不过能够被请进书房应该又是个关系亲近,阳澄绞脑汁回忆上辈子关于宁家资料,但是实是年代太过久远,中间又还夹了一世,他实是记不清了,但是既然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是个没能朝中站住脚。
傅传很就被冯松柏请进了书房,趁着他与宁敬贤相互见礼时候,阳澄便偷偷摸摸地打量了起来。
这是个武将。
傅传是个三十多岁中年人,方脸浓眉,蓄着短须,双眼锐利有神,给人感觉一看就是个精明刚毅。只看他走路虎虎生威方式,阳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不是军中就是宫中侍卫。
看他与宁敬贤相互客套样子,两人之间也不像是很熟悉好友,这样人心思哪会有那么细腻,还会因为不能参加同僚次子抓周礼特地跑来拜访,只怕是另有缘由才对。
果然阳澄猜测无误,上好茶点之后宁敬贤很就挥退了下人,只把他留房里,两人开始小声说话。
傅传瞥了一眼炕上低着头自顾自玩着小玩意阳澄,“这便是是你家小二吧,可惜明天不能来宁大人家凑个热闹了,不知道大人家里准备得如何?”
“自然早就收拾妥当了,傅大人放心。”宁敬贤望着儿子笑了笑,“只是傅大人要受累了,这种天气办差可是辛苦得紧。”
“都是为皇上办事,谈何辛苦。”傅传对着皇宫方向拱了拱手,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说起来两天前宫里又进了贼人,宁大人这里也要注意门户。”
“多谢傅大人提醒。”宁敬贤表情有些苦恼,“自从皇上决定要立太子之后,宫里就不断出事,只希望过几天能消停一点,好歹让咱们能安稳过个年。”
“可不是!”傅传叹了口气,“皇上这次是铁了心要大皇子周岁时册立太子,看那帮老贼还有何借口拖延。”
宁敬贤点了点头附和几句,接着两人谈话便转为讨论近期邸报上几则消息,有点没话找话感觉,很傅传便找藉口离开了。
傅传这一莫名其妙拜访让阳澄至少知道了两件事——立太子以及文禛局势不妙。
以前阳澄只是从调查中得知这段历史,这个时期几乎是文禛被夫蒙卓明一党逼到绝境时候。按照大夏说法,小孩不过周岁就不算完全站住,所以这一年来文禛虽然提过几次要立太子却一直被朝中大臣用各种原因反对。
左师衡无疑是个老狐狸,典型不见兔子不撒鹰,曾孙没有当上太子之前,虽然给了文禛一些帮助,可也没有完全倾向到皇帝这边。他对文禛帮助大部分都前朝,可是这几个月来宫里却开始不断出事,刺杀文禛和大皇子人层出不穷,完全是准备从*上消灭他局势。
太子人选没有确定下来之前,文禛只要一死,他兄弟们或者叔叔们就能被拱上皇位,为了这巨大利益,卷入这摊浑水人便越来越多,甚至已经不止是只有夫蒙卓明一系人马。
虽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文禛能多小强顶过这一时期,但是第一次有了亲身经历历史感觉阳澄还是很高兴,即使只能旁观也丝毫没有妨碍他为文禛倒霉而感到活心情。
阳澄晚上做了一夜美梦,梦里全是文禛,里面他不是被刺杀,就是将自己关乾清宫里暴跳如雷,神色灰白面容憔悴,一副遭了大罪倒霉样子。
“二少爷也不知道是梦到什么了,昨儿可是笑了一晚上。”甄文秀一边将阳澄裹得严实,一边笑道,“瞧着小脸乐得,若不是老爷让抱去东院,还真不舍得吵醒他。”
“可不是!难得看到咱们二爷没老爷身边也这么开心呢!”翠香笑道,边将阳澄常玩玩具收好,放一个布袋子里。她是阳澄两个一等大丫头之一,原本是他便宜娘亲房里大丫头,帮着静慧这位宁家太太管过家,府里很有几分体面,是个心灵手巧又会看人眼色,宁敬贤越来越疼爱阳澄之后,三个月前被调来放他房里。
阳澄沉浸美梦中实不想醒来,原本还以为两人是要带自己去前院,没想到她们绕来绕去,居然很将他抱到了东院,
宁府老宅京里不算大,东院是留给宁陶煦这位老太爷,因为有个郡主老婆存算是府里气派一个院子。前几天阳澄便听说宁敬贤让人收拾东院,他还以为是自己便宜爷爷要上京了。
一踏进院门阳澄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虽然咋一看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可还没踏进门洞他就已经感觉到好几波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了。
虽然没看到一个明岗,但是阳澄可以肯定这附近暗哨只怕不少于十人以上。
宁府老太爷可没有这么大排场!
果然进到屋子里之后阳澄便看到宁敬贤正一脸肃穆站炕边,对着炕上少年恭敬地道,“皇上,这便是微臣次子。”说着他还朝着阳澄所方向偷偷瞪了一眼。
阳澄只感觉自家奶娘微微颤了一下,抱着自己手都发抖。
甄文秀从近门开始就不敢乱瞄,特别是知道眼前人是谁之后,心里是忐忑,等到家主瞪了自己一眼后她反倒镇定下来,抱着怀里二少爷利索跪了下来,工工整整行了个礼,口呼道,“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文禛声音很冷淡,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袍端正坐炕上,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你家小子与大皇子只差几天而已,这到是缘分,抱过来让朕瞧瞧。”
甄文秀连忙爬起身,低着头抱着阳澄走近炕边,还没等她靠近五尺之内,李德明便挡她面前,将阳澄接了过去。
以李德明对皇帝心思了解,既然说是瞧瞧,自然不会想抱这宁家二少爷,所以他只是小心地将孩子放炕几旁边。
文禛低头瞥了一眼,襁褓中小孩正握着拳头,转着一双黑溜溜地眼睛与自己对视,不由得感觉有趣,抬手他脸上捏了一把,“这孩子看着倒是好相貌,似乎有些面善呢!”
李德明立刻发动了拍龙屁技能,笑道,“皇上慧眼,以小人看来这孩子与大皇子有些相似。”
文禛原本只是借口看这孩子给点赏赐,卖些恩惠让宁家对自己忠心而已,哪里有心情多看个小娃儿,刚刚只是随意扫了一眼,这一仔细看不禁挑眉望向宁敬贤,“这娃儿与大皇子到像双胞胎似!”
他只是随口一语,却不知道将宁敬贤与阳澄吓得心都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