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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顺登门拜访,作为一个有风度、有教养的世家子弟,苏绍华自然不会拒人于门外,不过却是整整拖了一个半时辰才命人迎他入府,后又称堂屋正在修葺,无法会客,让下人将他带至了书房,又足足让他等了一个时辰,苏绍华才现了身。
苏绍华今儿着了一身墨绿色竹叶纹锦袍,腰间坠着一方流云百福玉佩,整个人瞧起来俊朗不凡,精神奕奕,此刻,他站在门口,气定神闲地扫了眼罗顺,才慢悠悠地跨入书房,边道:“实在抱歉,有事来晚了。”
罗顺瞧起来有些狼狈,他头发微散,衣服皱巴巴的,脸上全是焦急,甚至心中也早已憋了一团火,他当然明白苏绍华是在故意怠慢,不过眼下,他只能将这口气咽下,面上僵硬地露了笑,语气尽量放缓道:“没事没事,是我叨唠府上了。”
苏绍华见他这番模样,心中虽解气,倒也有几分疑惑。对于罗顺今日会来府上,苏绍华是没有意外的,毕竟昨晚罗家二爷出了那样的事,而罗顺不是个笨人,自然也应猜到此事应是他命人去做的。
不过,他原以为罗顺是为了昨晚之事前来讲和的,可这态度过分谦卑了些,倒像是来求人的。
苏绍华坐上椅子,不动声色道:“不知罗兄前来所谓何事?”
罗顺瞧着坐上神情自若的苏绍华,眸色微闪,昨晚他二弟之事是谁做的,是谁传播出去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他今天却不是为了此事而来,也没闲心去管。
他是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也只有这件事,能令他一得知衣服没换就匆匆赶来,然后耐着性子等了这么长时间。
罗顺握紧了手,虽然心有不甘,可也只能让自己心平气和,不能表现出半分怒气,他缓缓低了头,紧接着就猛地跪下了地,嘴里大声嚷了句:“散播令公子谣言之事是我做错了,望苏兄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般的小人斤斤计较。”
话音一落,屋里却是悄然无声。
座上的苏绍华微微愣住,心里有些琢磨不透罗顺的此番举动。
而不仅苏绍华如此,闻讯赶来,偷偷立在书房门口的苏寻见到这幕景象,小眉头也轻皱了一下,心里嘀咕,罗顺今日也太奇怪了,那盛世凌人之势没了不说,居然还跪了下来,低声下气地说话,与上回酒楼里的,简直判若两人。而这般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有什么把柄被爹爹握在了手里。
把柄?
苏寻眨了眨眼睛,似有个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可她怎么也抓不住,无奈轻蹙着眉摇头。
而当她摇晃着小脑袋时,身后一双染着红指寇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抱起了她。
苏寻一愣,随后心虚地望了一眼抱着她的人,眨巴着眼睛,软软道:“娘。”
陶氏无奈地看着苏寻,刚才张嬷嬷来找她,说沅沅不见了,她一猜,就晓得小丫头准是偷偷来这了,还真是愈长大,愈不让人省心了。
陶氏将苏寻搂在怀里,戳了戳她的小脑门,轻声道:“怎么这般不乖,还学会偷听了,以后若是再如此,可别怪娘打手心。”
苏寻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直说下次不会了。
见女儿一副认错的模样,陶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眼眸却似不经意地轻瞟了眼书房内。
今日罗顺前来,陶氏是知晓的,甚至刚才他下跪,她也瞧见了,这心里虽有疑惑,可更多却是欣慰,果然夫君诚不欺她,这事会处理好的,还让人解了口气。
陶氏唇角轻上,快速扫过屋里谈事的二人,不多言,便抱着苏寻离开。
苏寻自然也乖乖的窝在陶氏的怀里,不说话,可脑袋里却还在想着,到底什么能让罗顺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
罗顺与苏绍华聊完了一干事等,便告辞离开,不过他出了荣国公府,却没有立即打道回府,而是命人驾着马车在京都四处逛了逛,后到了一热闹处,就下了马车,直言有事让车夫先行离开。
待车夫离开视线后,他便身形灵活地穿梭在街道之中,在一处隐蔽幽暗的巷子口停下。
罗顺立在那,神色焦急,瞧着隐于暗处的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个面戴银色面具的黑衣人。
“东西呢?”罗顺上前一步,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黑衣人冷冷地扫了一眼他,没有答话,只是将一封信递了过去,才低低道:“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这声音沙哑,听起来仿若用指甲划过墙壁一般,让人听着心里极难受,不过罗顺现下可顾不得那么多,他赶紧撕开了信,扫了眼纸上写的内容。
这内容便是他儿子所在之地。
明里,在罗府,他确实只有罗芙一个独女,可自古以来,男人都希望有儿子来传宗接代,他自然也不例外。可妻子陈氏却是个心思歹毒的,自己生不出,也不允许别人生。府里那么多小妾,但凡有了身孕,过不了三个月,准会滑胎。而他念着陈氏往日恩情,家底又丰厚,也不能休了她。是以,他只好偷偷瞒着,于五年前,养了一处外宅,而那外宅也争气,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个儿子。这儿子来之不易,长得又乖巧机灵,他自然喜爱的要紧。
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事瞒着这么隐秘,竟然还能有人查到,并且还绑架了他儿子,逼迫他于酒楼之事上妥协,还要当面为谣言之事跪下道歉。
女儿与儿子孰轻孰重,答案是不言而喻的,至于跪下道歉,为了儿子,他也能忍了。
不过,日后若是让他知道幕后主脑是谁,他定不轻饶。
但如今,自然是儿子安危最重要。
罗顺微眯着眼,扫过黑衣人及其那辆马车,不多作停留,便转身飞快朝信上所写之地跑去。
待身影渐远,马车内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回去吧,今儿要酿青梅酒呢。”
“是。”黑衣人垂眸应声。
……
酒楼之谣言平息,罗芙一事,罗顺也说不再追究,一切似恢复如常,不过在荣国公府,苏珗源还是得受相应的处罚,罚禁闭一个月,在荣安堂抄写经书自省。而当后知后觉的荣国公苏黎知道苏珗源偷带苏寻出去,又致乖孙女脑门起了包,这处罚也加重了一倍。也就是说,整整两个月,苏珗源得门不出户,抄写经书,修身养性。
苏寻得知此消息时,除了心里默默替二哥“哀悼”了一番,却也没心情去安慰他了,因为她自个也被“圈禁”了起来,倒也不是在罚她,就是让她没了独自待着的机会。
每日早起开始,半夏与忍冬必定时刻跟随着,就连她要嘘嘘,都会在一旁候着,生怕这一眨眼的功夫,小人儿便凭空消失了。
也无怪她们会如此紧张,荣国公可交代下来了,定要好好照料着姑娘,若是再磕了伤了一点,玉芙院里的所有下人都要杖责五十大板,然后滚出荣国公府。
苏寻自然也不会为难下人们,见夏意渐浓,烈日炎炎,去外面玩耍也难受,她索性就整日待在了屋子里,喝着冰凉的酸梅汤,过舒坦的日子。而连着在屋子里闷了一个月,吃得好睡得好,身子也愈发圆滚滚的。
陶氏自是见不得女儿这般模样,于是便去陆府请了女儿的好玩伴——陆宝珠过来。
陆府与荣国公府素来交好,老夫人与陆府的老太太还是表姐妹关系,因而两府之间走动也较频繁。陆宝珠是陆府二房的三女,与苏寻年级相当,只比她大了一岁。
这姑娘性子直爽,人也长得肉乎乎的,还有着一张小圆脸,瞧起来特别喜气,而她与苏寻那真叫志同道合,都是两个不折不扣的小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