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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进来的这女子身材极高,听到洛鸢问话眼泪一下便涌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瞿溪叩头不止:“大庄主,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女子也不知道带着何种情绪,每一次叩头都将地板叩得彭彭作响,几下便将额头上撞出了血花。> ﹏8 w=w-w=.·岚姐等人面带怜悯,可洛鸢丝毫不为所动,上去一把抓住女子的脖领,怒吼道:“赵亚男!现在道歉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大庄主已经要被你害死,锦绣山庄内外所有人员都要受到牵连!”
“洛管事,大庄主,我……”赵亚男失声哽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
“洛鸢,够了。”瞿溪面罩寒霜,轻轻呵斥。
“哼!”洛鸢狠狠推了一把,赵亚男瘫坐在地上。
早在郜月拿出那个所谓配方的时候,瞿溪就知道出了内鬼,而她的这个房间唯一唯一能随意进出的人就只有赵亚男。说起赵亚男,她跟着瞿溪时间已经不短,当初要不是瞿溪收留,赵亚男恐怕早就饿死在荒郊野外。自内心的说,瞿溪没想到赵亚男会做出这种事。
“亚男。>吧 w-w-w=.·”瞿溪一直等赵亚男哭够了,这才开口。
“大庄主。”赵亚男重新跪在地上,眼里流出的已经不是泪,而是血。
“百花工坊以次充好,合该会遭此报应,跟你无关。”瞿溪很冷静,声音也和平时没什么变化:“可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你会牵扯到这其中?为什么你会从我这里拿走配方,交给郜月?”
“大庄主,我糊涂,我糊涂啊!”赵亚男面色恐怖,长大嘴巴想哭却哭不出声音,平静了好久,这才原原本本的道:“前些日子洛管事要见大庄主,我在楼下阻拦,洛管事大怒,原本秦坊主的那个车夫抽出匕,我被吓瘫了……”
“洛管事上去没多久,郜月公子下来,把我带走。当天,我跟郜月公子一起吃饭,他带着我游山玩水,我……”赵亚男说到这里有些张口结舌,其实就算不用她说,大家基本也都明白了。那个场景,或许也算得上是英雄救美,而郜月风度翩翩,出身富贵,想要虏获一个女人的芳心又是什么难事?
“你喜欢郜月,所以那天才替他传话,诱导我做出跟他合作的判断?”瞿溪眯缝了一下眼睛。>﹍吧 w-w·w`.-
“大庄主……我是无心的。”赵亚男哭泣的道:“郜月对我表达了爱意,我一时糊涂没能抵挡得住,他还送给我定情信物,跟我说,他想着一心一意为大庄主做事,到时候秦坊主回来之后将百花工坊还给他,而他再找机会帮大庄主开疆拓土,到时候他和秦坊主就是大庄主的左膀右臂。”
“大庄主,你知道我对锦绣山庄忠心一片,没经得住郜月的甜言蜜语,便想着在帮他的同时,也要帮锦绣山庄贡献一份力量,所以才诱导大庄主。当天大庄主跟郜月签了合约,郜月十分高兴,邀请我到他家中庆祝,当晚我多饮了几杯,然后,然后……”赵亚男支支吾吾,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
“这时候觉得丢人了吗?”柳媛媛嗤笑一声:“借着喝酒,被人骗去了身子,是不是?”
“大庄主,我,我……”赵亚男脸色通红。
“说下去。”瞿溪咬紧牙关,女子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秦百川跟郜月比起来,可能要风度没风度,处处污言秽语,但起码对自己,秦百川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是……”赵亚男小声道:“醒来之后我也后悔,但郜月抱着我说,他会一生一世的对我好……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做不出其他选择,只能半推半就从了他。”
“你当时怎么不去死?”洛鸢吐了一口。
“住口!”瞿溪猛地一拍桌子。
“洛管事,因为,因为我心里喜欢他,爱着他……”赵亚男脸上带着凄惨的笑容,给了一个答复之后又道:“事后,他百般安慰我,嘘寒问暖,在他的攻势下,我放下了所有警惕,他问锦绣山庄的一些事情,我知无不言,泄露给她其实……秦坊主就是大庄主的相公……”
“也是我告诉他,其实百花工坊的胭脂没那么神秘,他就让我去偷配方。我最初是拒绝的,可他说,百花工坊现在都已经是他掌管,他希望能把胭脂完善,这样一来也可以更加快的摧毁程家……我一时糊涂,便答应了他。”赵亚男用手捂着心口:“大庄主,我恨,我恨啊!”
赵亚男哭的几乎昏阙,岚姐等人眼里也是泛着泪光,其实冷静下来想想,郜月与瞿溪签署契约在先,赵亚男偷配方在后,这说明其实就算没有赵亚男,郜月也有六成的把握毁掉百花工坊,赵亚男无非将这个把握提升到了九成而已。
“亚男,事情既然已经生了,你也不用如此。”瞿溪内心更是复杂,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我还想问你,离开公堂后,你可曾见过郜月?”
赵亚男用力摇头,道:“我去官府找过他,可是被兆王孙的人赶走。虽没有见到人,但我大概打听到,郜月与程阳天、兆王孙以前都是好友,这次他们联合起来,目的绝非那么简单。”
“这还用你说吗?锦绣山庄就快要完了!”洛鸢几乎是吼出来的。
“亚男。”瞿溪用力的吸口气:“每个人都会做出许多错事,你是这样,其实我也不例外。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从私人感情上说,我不怪你。”
“大庄主……”赵亚男脸上带着生不如死的神色。
“但我是锦绣山庄的庄主,而你是我最亲最近的人,我不允许你犯一丁点的错误,更何况做出这种出卖我的事情。”瞿溪声音微微一冷,将桌上一根毛笔轻轻掰断,扔到赵亚男面前:“走吧,以后你我,便如此笔。”
“大庄主……”赵亚男愣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颤抖着将毛笔拾起,重重的对瞿溪磕了三个头,然后几乎是爬出了房间。对于赵亚男来说,她不是不想留,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错了,可有些错误,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