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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山谷里的度假村服超星级的,也带温泉,可以供陈氏经营部和服务部取经,看来到这儿玩是有原因的。李珊珊从露八齿微笑的服务人员手中接过汗蒸服,机智地幻想着。
肖逍换完衣服,边盘发边回忆忘到脑后的一件事,是什么事儿来的?
“吃饭那会儿我听别人说你都到碉堡入口被陈总发现,然后又被余秘书搅局了?”李珊珊表示惋惜,随即乐了起来:“马总知道了得有多心塞啊。”
“对了。”
“啥?”
肖逍从更衣柜里翻出手机按了屏幕上的按钮,闪出严文楷的名字,下面跟着几个字——等你回来说。
她盯了两秒道:“你先进去,我打个电话。”
李珊珊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回个ok,先去享受了。
肖逍解锁拨回去,无人接听,蹙起了眉心。
前天她就联系严文楷,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今天他终于回了个信儿,也是简短。但是这个点儿没人接就比较奇怪了,难道是没提前跟他商量,生气了?可他不应该是置气不接电话的人吧。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挺长时间,整个白天的活动量再加上陈修泽,搞的她很累,汗蒸房将近六十的温度,她愣是躺着待了二十分钟不动,像睡着了。
“肖姐,我刚在外面看到陈总了。”李珊珊拎着毛巾进来,门咔嗒关上又开了,她坐到肖逍背后自顾自地冒小粉泡:“陈总去旁边的游泳馆了,跟我猜的一样,他是穿衣显瘦,脱.衣啥不缺型的。”
肖逍没动静,李珊珊转头追问,她才不冷不热地说:“难道你一直以为他缺点儿什么?”
李珊珊的话噎没了,眼珠子咕噜地转了转。
肖逍嘴利,八成是心情不佳,攻击谁那谁就有问题。
李珊珊盘起腿小声问:“今天陈总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儿了?”
“没。”肖逍朝一边缩了缩。
“那是我惹你不高兴了?”
“我只想静静。”
李珊珊捂胸口痛心疾首状:“你居然背着我有别人了!”
“噗……”
李珊珊跐溜转身,面向盈盈笑声发出的方位露出相见欢的表情:“嗨,又见面了小美女。”
“我跟着你进来的,居然才发现我。”
活泼的女声,肖逍想起一张长相略古典的娇小面庞,是那个被余鑫打中的小美女。
小美女笑了笑,用毛巾在头顶上盘出两个圈,瞄一眼角落里的肖逍问:“设计师不喜欢我们陈总?”
李珊珊赶紧摆手,笑呵呵地回:“哪儿有,可喜欢了,不然我跟你讨论啥。我师傅是要当良家妇女的人了,别的男人看不见,正好咱俩说。”说着她就转移阵地,坐到了小美女身边。
“哦,要结婚了啊。”小美女咕哝一句,望着肖逍的背影若有所思。
“像你们陈总这样的精英人物,我老想知道人家的思想构造和精神层面是啥样的,是不是与我等凡人不同,你说我这是不是病。”李珊珊歪头问。
“其实……”小美女慎重考虑,答:“我想我们得了同一种病。”
李珊珊很自然地点头,了然于心状:“我就知道我并不孤独。”
“噗!”
既然都是病友,那么就开聊治病。陈修泽各项办公习惯和某些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个人喜好不停穿梭在肖逍耳里,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不断升温的八卦犹如一辆蒸汽火车突突突驶过,她倏地坐起来,拽起毛巾关门走了。
对面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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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间,肖逍仰面对着花洒淋了一会儿,出汗后心情缓解多了,虽然还是累。她睁开眼关了花洒,倒点儿沐浴露打泡。
假期不过两天,很快就结束了,到时多请几天假回家待着,这两天能避开就避开。
想法总是顺从自己意愿形成,事实证明,想的美。
第二天,幽深秀丽的山涧里,一条小黄狗从树丛里蹿出来,撒丫子往山坡下面冲。肖逍贴在陈修泽心口要抻着脖子才能遥望那矫健的身姿,感觉语言功能都要丧失了。
陈修泽么,好像也无话可说?
小黄狗飞身纵跃不见了,留下与美景极不相应的二人。
这四周溪水潺潺绿树成荫,清幽阒然,肖逍却半露肩膀,与大自然亲近的皮肤被整片翠绿衬得莹白,还有一小段内衣带大喇喇露在外面,以及更嫩白的一部分正感受着山间的凉爽……
小溪下游树丛茂密隐蔽,陈修泽仍护得严实,所有该露的不该露的都只在他的眼下,从上游仅能看到长发的发梢在摇曳。
随着小黄狗消失,小山涧安静的非比寻常。肖逍猛地推开陈修泽,用力拉住大开的开襟卫衣,转身飞快穿好衣服回头瞪他。
陈修泽的胳膊仍呈半环的状态,对上尖锐的目光他慢慢放下,看一眼脚下又看一眼溪面,不直视肖逍说:“听着像两条腿的生物。”
肖逍乍听没懂,火消了三分,再一想才明白两条腿的生物说的是人,剩下的火登时像轮胎撒气儿似的,嗖地没了。
“你能再说一遍么?”肖逍想再确认一次,他刚刚是在卖萌?
陈修泽正过脸眸色明澈,薄唇呈一条直线,基本没有表情可观察。
“说什么?”
“……”
错觉,绝对是错觉。肖逍整好衣服,手伸过去:“我换好了,走吧。”他也是护着自己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得赶紧回到队伍里。
可刚才出现的那一幕让她无语至极,这种脱离群众的事儿继昨天又来了一回,说起来要给李珊珊增加工作量,治治毛躁的毛病。
就在一个小时前,李珊珊同志新奇地拉着她近距离接触瀑布,为了保护相机,她没走太近,李珊珊玩够往回撤的时候迎面撞上来寻脱群人员的余鑫。本就兴奋的人脚下不稳往一边趔趄,她眼疾手快拉住,却被带着往前倒,让倾泻而下的流水浇了个透心凉,白色雪纺衬衫直接变透明,倒是李珊珊被挡住,啥事儿没有。
衣服湿了得换,不然太难受,而且已经透到余鑫错开视线避嫌的程度,必须马上换掉。景区主道上人来人往,休息区离着又远,她扯起衣领一眼望进了树林里。
上山前,景区工作人员强调过不让擅自到树林里探险,极容易迷路。如果让李珊珊这个路痴陪着,肯定回不来。余鑫不路痴要避嫌,定是不能跟着进去。于是这个事儿就落到了因公事来晚了的陈修泽身上。
陈修泽在国外经常户外露营,认路这种技能是必备。肖逍虽有疑虑但同意了,谁让这衣服太透,总不能拽着衣领走一路,后面还露着三排扣呢。
然事实又不尽然。
陈修泽把背包递给她,挑了右手边的小道先上了坡。
肖逍拿出相机挂到胸前快步跟上,走了一个坡又一个坡。茫茫树林渐渐阳光稀薄,有一层山间独有的潮湿雾气在弥漫。
约摸走了半个小时,除了树还是树,分不清是不是来时的路,分不清方向。
完美避开所有无视警告进来探路的游客后,也基本远离了景区,八成可以定性为迷路,简直悲剧。
肖逍停在几棵参天大树中间,晃了晃手机,叫住陈修泽:“怎么办,一直没信号,别跟我说晚上要在这儿无装备露营,看星星看月亮。”
陈修泽拨开挡路的树枝,看一眼手机回身说:“先过来。”
前面的树更密,绝对的深山老林,肖逍犹豫,因为那边瞧着怪阴森的,她胆量很一般,不过还是过去了。
“你说。”她四处张望,着重看地面和树丛,回脸问:“会不会有蛇?”进入景区她就担忧这个问题,这会儿更严重。
蛇和耗子是她最怕的两样动物,章聿经常拿这个笑她,一属蛇的怕蛇也就罢了,居然还怕耗子。
但那个满身灰毛或黑毛带着细长条尾巴还移动特别迅速的小生物,她真心不喜欢。
“好像有。”
“哪儿呢。”肖逍拉起警报,顿时看哪儿都像蛇窟。
“那个。”陈修泽指向一截挂在树枝上的灰白长条状物,捡根枝子把那东西挑了过来。“是蛇皮。”
肖逍抓着他小臂贴到他身侧远离那段打卷的长条,恨不得团成个球一路滚下山,滚的越快越好。
“扔……了吧。”
这音儿虚的,陈修泽想也不想就把那玩意儿和枝子扔出去老远。
扔是扔了,肖逍惧意不减,仔细打量四周给意见:“我觉得咱应该先找找那个四条腿的生物。”
陈修泽看她只留个后脑勺给自己又警惕地到处看,当真是害怕,他还没见过她特别情绪化的时候,除了……
“在这儿等着,我去前面看看。”
肖逍迅速转头抓紧他的手腕:“你确定让我自己在这儿等着?”
其实她语速很慢,是在强调,但听着像要被抛弃了,可怜见的。
陈修泽定住脚,手腕任由被拉着,眼神由柔和变得专注,专注地看着她。
肖逍意识到哪儿不对,松了手,看看脚下又瞥向湿润反光的小树叶,自觉很窘。今天她戴的隐形,眼里的情绪无所遁形。
“一起。”陈修泽伸出右手,不为别的,只为前面的下坡很不好走。
肖逍的目光放到修长的手上,人没动作。
陈修泽等了几秒,得不到回复垂了眸,正要换手的时候,肖逍将手搭到他的掌心,慢慢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