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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爱,早已忘却世俗,忘却众人缚之的枷锁。
G城炎炎夏日铺天盖地新闻淹没了整座躁乱的城市,各大报亭、书店覆盖的新闻满满一页纸的城中许家举办世纪婚礼,人人却顶着一个疑惑,新娘是谁?……
一家较权威的八卦周刊爆出,许少近几日频繁出入医院,探望的对象却无人知道,消息被人及时封锁,各大报社开始频繁大胆猜测,医院是否就藏着那位神秘的新娘?
静谧空荡的房间,即使是艳阳高照下的午后安安却依旧阵阵发冷,手心冒汗,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几上那一份份报纸。
如墨般的黑眸中已看不见往昔的神采,一片死灰,一摊死水,不起波澜。心,不由的收缩着,一抽一抽,无力感、疲倦感侵袭而上,将她淹没。
别人也许不知道医院的人是谁,她怎么会不知道,因为,她刚刚才从医院出来。她刚刚还跟她说了话……
她颤着手握着电话犹豫着是否要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前几天,冒着雨为她翻阳台的男人是她的幻觉吗?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离她好远好远。
安安甚至觉得自己似乎又踏上了那一条不归路,爱情的不归路……
那个日日夜夜在她耳边喊着“小傻子”的男人已不复存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缘尽,一场空。
时光稍纵即逝,安安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未来的几天里经历的是这样一段,苦涩、甜蜜、心痛……百转千回后,这份爱情带给她蚀骨的伤痛与喜悦永远烙印在她心间。
安安没有收到请柬,是尹笙带着她去了现场,安安问她为什么,尹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安安,如果从此以后,你的生命中,没有许墨阳,你会怎么办?”
安安顿了顿,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低头不语,不过是回到以前罢了,可为什么那抹嗜心的愁绪,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这几年,没有把她治愈,反而将许墨阳三个字更深的如滚烫的铁块烙进她心头,如果真的如阿笙说的那样,她最多能做的不过是离开。
她从来都是鸵鸟心态,将头埋进沙土里躲避残酷的现实世界的鸵鸟。
尹笙长叹一声,“所以去看看,也许你会找到答案。如果他真的是负心汉,那么咱们也不亏,带着小包子逃跑,让他这辈子见不到儿子,可万一,他不是呢?安安,你舍得错过他吗?”
是啊,一生之中能遇见这样一个男人,舍得错过吗?苏流菁用尽一切手段、穷极一生,就为了年少时那场错过的爱恋,那么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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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华的顶层被一阵神秘的气息笼罩着,顶端的壁灯富丽堂皇的敞亮着,宾客蜂拥而至,欧式风格大门的两边,谭林枭军人笔挺身姿站在门口迎接着来往的宾客,顾宇林则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站在门口淡笑的收着红包。
化妆休息室。
一身白色的笔挺西装,修长挺拔的身子展露无疑,单单是就那样靠着也被他的气场震慑,夜祺搂紧了怀里的人,抬头瞥了他一眼,佯装不经意的样子问道:“老三,小五他们老说你果敢狠辣、冷血,我倒觉得不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苏流菁反悔呢?”
许墨阳倏地睁开双眸,却只淡淡的瞥了一眼夜祺,阴鹜着眸子出口道:“她没有机会反悔。”
夜祺那一刻才知道,许墨阳的果敢狠辣起来,竟真的令人可怕,甚至连他都不由的有点害怕起来。随手拎起如雨,清咳了一声,“妞妞,咱们出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只留下许墨阳一个人陷入空荡的房间里。
尹笙带着安安来到了婚宴厅的门口,遇见门口的小五,眸子轻轻一闪避开他探究的眼神,两人寻了处位子坐了下来,座位靠着走廊,新郎新娘步入殿堂的走廊。
安安抚着那颗狂躁的心,无法使它安静下来,猛然有点想拔腿就跑,她后悔了,突然发现自己这样的举动很可笑,来找茬吗?……
尹笙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扣着她的手将她牢牢按在座位上,低声说道:“安安,如果许墨阳真的负了你,负了孩子,也好,不管他处于什么原因,只要他为苏流菁戴上戒指的那一刻,你就挺着大肚子走上去,高傲的扇他两耳光,然后彻底把这个男人忘记,即使他日后抱着你的大腿哭着求你原谅他,你也要面无表情的拨开他的手,适当的时候可以踹他一脚,然后淡定的叫他滚。”言毕,稍稍打量了她一会儿,随后微微正了正她的脑袋,说道:“这个角度,正好。”
安安听着阿笙这气儿都不喘一口的话语,心里一阵心悸,懦懦的回了一句:“如果小五这么对你,你能做到吗?”
尹笙脸色微微一僵,滞了片刻,佯装轻松的说道:“不一样。”
钟声响了三声,婚宴厅瞬时肃静了下来,那抹熟悉的身影从门口处走了进来,迈着沉稳的步子,视线牢牢的锁定着前方。
安安拽着衣角的手越发收紧,直到许墨阳停了下来,也依旧没有看见新娘的身影,他缓缓地回过身,视线扫过底下的宾客,瞥见那抹娇俏的身影时,兀的一紧,真是好没见了,每日每夜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巧笑嫣然的小脸,好几个夜晚窝在她楼下默默守着她却强忍着没有上去找她,因为,他其实也怕,怕就这么错过她,但是,他还是愿意赌一把。
他快速的敛了敛情绪。
安安看见他淡淡的别向一边,心又一下一下抽疼起来,鼻尖微微一酸,强忍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竟开始潸潸然落下。
宴会厅响起一阵喧哗,新娘子一步一步的朝着众人走来,安安瞪着双眼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蓦的,身子僵立在原地,脑袋"轰"的一声作响。
泪水流的更加肆意更加汹涌,那么她呢?她该怎么办?之前的那一幕幕都是骗人的?
苏流菁眼中含着笑,复杂的笑,淡淡的盯着安安看,一步一步......终究缓慢的走向许墨阳。
安安的心,此刻早已是全疮百孔,难以愈合。她只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怎么了?
她真的不相信,那个眼眸深情款款的男人转眼便可娶别的女人,她真的不相信。
安安环视了一圈,许家长辈都没出现,看来,许墨阳是为了她要一意孤行了。
这是怎样一种爱,她无法想想。
可她还是不相信,她真的无法想想,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多变。
音乐响起的瞬间,她缓缓直起身子,在众人的一片注视下,她慢慢朝他们踱去。
许墨阳眸子猛然一紧,眼神示意边上的顾宇林去拉人。
顾小四这才反映过来,双脚打着颤迎上前,欲劝道,却被安安冷声喝止住了脚步,"别过来。"
他从来没听过这么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脚步生生的卡住了,擦着一头冷汗,踌躇着要不要上前。
安安终于停在两人面前,眼眶泛红的盯着眼前的两人,红唇轻启:"许墨阳,恭喜你。"
许墨阳眼里那抹深意让人探不到底,声音清冷:"回去。"
安安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努力的想要探进他心底,终究,她读不懂,眸色一点一点黯淡了一下,淡笑着摇了摇头,道:"墨阳,再见。"
墨阳,那么久以来,他从没有听她那么喊过他,从来没有。
现在,听到了,为何那么酸涩?
苏流菁嘴角带着笑的望着他们,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婚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宾客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不耐的出声喧哗。
突的,神父的雕像背后闪出一道人影举着一把锋利尖细的军刀迅速的朝他们奔来,周善水狰狞的面孔引得众人连连尖叫。
电石火光之间,安安轻轻咬了下下唇,眼色一狠,没再多想,身子往前探去,就闪身挡在他们两前面,低呼道:"小心。"
这场爱情,参与的人太多,太杂,她好累。她只是想要一份纯粹,却终究没能如愿,也许,是结束,也是开始。她就那么大义凛然的一把推开苏流菁了。
宾客席里的尹笙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时,立时起身冲上前,喉头却已哽咽,喊道:"安安...不要..."
底下地宾客顿时抱头四处逃窜。
许墨阳大脑"轰"的,一片空白。素来反映最快的他,那一刻竟失了敏感度,瞳孔倏地紧缩,身子竟有些僵硬,脑中闪过的是安安这个小傻子苍白的脸色,明明就在发抖,明明就在害怕,是谁给了你那么大勇气义无反顾的顶了上去?
周善水尖叫着朝他们刺去,"苏流菁,你去死!谁允许你们结婚的!"却已受不住力道,朝着安安就刺去。
眼看着刀尖就快抵上安安的腹部,许墨阳霎时回神眼疾手快迅速的拉过安安搂近怀里,尽管再快,距离却太近,刀刃堪堪剐过安安雪白的手臂,瞬间血流如注,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臂腕花落,如跳跃的火花深深的扎进许墨阳心里。
安安顿时疼的低呼一声,脸色霎时一白,小脸皱成一团,许墨阳呼吸□,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那一刀,比刮在他心上还难受。
小五小四等人纷纷冒着冷汗,不由的为这两人揪紧了本就悬着的心。
周善水握着闪着金光的刀尖不死心的复又朝着边上的苏流菁刺去。
底下的宾客都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周善水一个狠厉军刀就朝着苏流菁的肩膀刺了进去,刀尖扎进肉里的声音伴随着苏流菁疼的发颤的尖叫声,随后她将刀锋再次驾上她的脖子。
苏流菁刚出院,身体大不如从前,来不及躲避却已被她扣进了怀里,冰凉凉的刀锋抵着她的脖颈,不敢妄动,额头疼的直冒冷汗。
却听周善水尖着嗓子喊道:“许墨阳,让警察放了我哥哥!你肯放过奕玮哥,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哥!”
众人往边上瞧去,许墨阳眉峰紧紧蹙着望着怀里的女子,眼底的沉痛看的安安直发笑,她笑着抚上他的眉头,说到:"现在怎么办,新娘子被人劫持了。"
许墨阳见她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看着她汨汨流出的鲜血,心揪成一团,却依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那把你自己赔给我吧。"
全场他们两人眼底仿佛只有对方,辗转低语、耳鬓厮磨。
周善水继续尖叫着哭喊道:"你混蛋!凭什么我哥哥在坐牢,你居然和这个女人结婚!"
许墨阳这才抬头看向歇斯底里的周善水,眼底透着浓浓的不耐,冷声喝道:“周善水不要再把过错强加在别人身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连你的毒瘾都是因为他染上的,现在,是怎样?你哥哥害了那么多人,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还妄想动他的人,怎么可能放过他。
怒火又渐渐的被掀了起来,不由的紧了紧怀里的人。有点失了力道,却听见怀里的人,懦懦的呻丨吟道:“许墨阳,疼。”
疼。她在说她疼。
许墨阳的心又被高悬到空中,随即低声轻柔在她耳边哄慰着:“恩,我们去医院,乖,小傻子勇敢一点。”就好像蒲公英的花絮轻轻挠着她的心头,痒痒的,暖暖的。
伤口不浅,安安感觉自己浑身开始发热,往许墨阳怀里探了探,寻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语无伦次道:“许墨阳,想想这一年来,我经历的……我好累,即使这次过去了,我又担心着……会不会有下一次,……周而复始……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我们放过彼此吧……”
“什么都别说,小傻子,相信我。”许墨阳眸子渐渐暗沉下去,强压着心底的不舒服,哑着嗓子说道。
说完,旋即就打横抱起她,沉沉的目光搜寻了下,眼神对上一旁的王逍,微微一点头,就疾步朝门口走去,面无表情的说道:“小五,拉警报。”
就这样带着小五等人走了出去。
王逍懂他的意思,其实这整个事件中,只有他是最清楚的。
自从那天他告诉他所有的事情之后,许墨阳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安安真的很想要妈妈,刚结婚那几年,夜夜听她梦里喊着妈妈,惊醒后就哭,这三年,我都看在眼里。”
第二句话便是,“安安妈妈在哪里?”
他们找到了她妈妈,当时,她正在接客。许墨阳一脚踹开了那家洗浴中心的房间,正伏在她妈妈身上律动的男人顿时被吓的从床上滚了下来,许墨阳强压着心底的厌恶,淡声说道:“麻烦您穿好衣服出来一下。”
咖啡馆里,许墨阳掏出了安安的照片给她,梅芳握着安安的照片就开始哭,眼底的懊悔,痛心疾首的样子并不像是装出来的,许墨阳对长辈从来都是彬彬有礼,这次却也忍不住:“有您这样的妈妈,真的还不如没有。”
她那时也早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了见到他们的第一句话:“她知道了没?”
许墨阳眉梢都带着怒意,却耐着性子问她:“您希望她知道么?”
她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不,别告诉她,就让她当我死了吧。”
许墨阳却问道:“您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才能让你不顾她的死活,宁可诈死也要离开的原因么?”
梅芳犹豫了片刻,边抹着泪,哽咽着说道:“安安爸爸走后,家里的生计就断了,政府的慰问金养活不了多久,那时候我又没有工作,两个人的日子怎么过,我什么都不会,后来一位姐妹说有活给我做,然后我就去了。”
泪水汹涌而下,“我真的没办法让安安这样跟着我,如果……她知道她妈妈是做这种工作的,她怎么在她同学里抬的起头来,于是……我就把她送去孤儿院了,再后来,我就跟着我姐妹一直做到现在,直到你们找到我。我这辈子都没脸见她。”
“那个每年往孤儿院捐一笔钱的女人是你?”
梅芳含着泪点点头。
“我帮你洗白,回到她身边去。”
许墨阳淡淡的吐出这句话,连王逍都诧异的转过头望着他,洗白,等于要将这个人这十几年的经历都抹煞,不是几个月,是十几年。
梅芳淡笑着摇摇头,这才想起要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许墨阳。”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就叫你一声墨阳。”
“嗯。”
梅芳眼里闪着抹忽明忽暗的光芒,缓缓开口,道:“墨阳,你不用浪费这些精力帮我洗白了,即使洗白了,我也陪不了她多久了。我有先天性心脏衰竭,没多少日子了,谢谢你这么关心她,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吧。别让我的出现又搅乱了她的生活。”
“你又知道她多希望你能出现去搅乱她的生活?她怀孕了,你要当外婆了。”
那天的谈话在她的沉默中结束,虽然她不说,但是她终究没有拒绝。
再然后,许墨阳买通关系将她妈妈弄出了那家洗浴城,遭到同行嫉妒,曾经被梅芳抢了男人的同行姐妹以为梅芳又傍到大款,跑到她家各种威胁撒泼,许墨阳赶到的时候,家里早已一片狼藉,梅芳被打的鼻青脸肿、头发散乱的躺在地上。
没过几天,梅芳就心脏病发躺进了医院,真巧。
kimi着人找的心脏方面的专家下了病危通知书。
许墨阳看着手中的文件,第一次感到无助,这种无助是他用尽了办法也无法为安安达成的愿望,可是每到夜里,只要想到安安,他就迫不得已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她。
那么只有最后那一种办法,可是去哪里找这么适合的心脏?
王逍说,他有,他给。
许墨阳是知道王逍对安安的感情的,但是,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说他有他给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竟然已经如此浓烈。
他一个快30岁的男人了,竟第一次跟20岁的男人一样充满了热血,两人验了血,抽了样本化验,王逍的符合度比他高,但医生说都不是最完美。
要去哪里找一颗完美的心脏给她,又有谁会愿意?却在沮丧的同时,他们也想到一个人。
苏流菁说:“凭什么?”
“条件你随便开。”
苏流菁眼底的笑意越明显,“婚礼。”
化验的结果都比他们两高,配比搭桥也很完美。
许墨阳答应了。其实,也正好,那些潜藏的隐患,借着这婚礼一并解决了。
这样一个男人,也许他浑身都是缺点,也许他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但是你却是他的一整个世界,这样浓烈的爱,炽热的爱,只因为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没错的话明后天差不多就大结局了。
然后就是秦老二和小五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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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挡刀什么的我写到后面自己都嫌太狗血 直接跳过,但是既然答应你们了还是乖乖送上了。
不过你们不许打我,我已经很好了,安安就收了点小伤,我真的下不去手,再说我是后妈啊摔!!!
就是有点……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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