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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录完了样音,三个没有休息好的人打着哈欠离开录音室,长安在沙发上窝着很久,原本光滑的棉质裙衫已经起了些褶皱,披散着的头发也略显毛躁。
另外两个男人,一个显然还没有从激动中缓过劲儿来,另一个也是通红着双眼极想睡个好觉的“欲求不满”的样子。
就这样走出门口,却被另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男人目光有些阴沉,被余光扫过的林枫、程俊二人背后一凉,总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这种让人“不忍直视”的气场是什么鬼?二人抬眼望去,不得了!那不是长安的“绯闻男友?”吗!
原谅程俊的孤陋寡闻,他只是觉得面前的人气势很足,不怒而威的姿态不是平民百姓能够培养出来的,应该非富即贵。
而身在圈内的林枫,则是明明白白地知道,这个人在发布会上帮长安洗白了所有的污点,却偏偏对于二人之间的事情言语暧昧,如果不是真爱,那就是对长安居心不良。他担忧地看了一眼长安,不过,自己身为寰宇传媒旗下一个小艺人,在傅桓的面前根本不够看。就是他林家,在傅桓的眼里,也根本算不上什么。看那男人的表情不悦,希望他不要误会才是,既然帮不上忙,那就不要给长安添麻烦才是。
“傅总,我们熬夜录了一晚上的歌,长安她很累,如果事情不忙,还请让她先休息休息。”把该说的话说完,林枫拖着不明所以的程俊离开。所谓林家的人,他不可能如同其他小艺人一样,对大Boss唯唯诺诺,这句话,不但陈述了事实,是解释,更是警告,希望傅桓能够看在林家的面子上,不要太过为难长安。
等闲杂人等都撤干净了,傅桓才心疼地看着长安:“怎么这么拼,你不需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的。”
长安已经目瞪口呆了,对方像是完全忘记自己做过什么一样,理直气壮地让自己不要那么拼。他是她什么人啊!凭什么听他的,主要这语气,好像她拼命工作是为了他一样。
不过,好像,确实如此!被压迫阶级的劳动成果,当然是属于剥削阶级的。
可是,她可是刚刚下的决心,要消极怠工,要罢工,要给他好看的!
长安此时内心的纠结可见一斑,但傅桓却一无所知。他已经很久没有清醒过了,在上次短暂的怒火中烧要为长安平息纷纷扬扬的传闻之后,就再一次昏睡过去。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段时间一旦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那么,对外界的感知也就随之消失。
这让他充满了压力与紧迫感。一个身体两个灵魂的现状看来不能这样貌似平静地维持了。而他,绝不能输!
今天一大早从混沌中清醒,浑身无力的酸麻感让他差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的傅桓以凌厉的目光扫向大卫
大卫嗫嚅:“老、老大,你说过,如果你在招惹别的女人,就把你打昏。我以为你会反抗的,没想到那么容易就得手了。下手……似乎有点儿重。”
当然反抗不了了,如果这幅壳子里面还是傅桓的话,十个大卫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如果是那个一无是处的灵魂的话,那结果就显而易见了。
那个混蛋,又顶着这个躯体,想要顶风作案。傅桓咬牙切齿,但是这个时候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跟他算账,只得阴恻恻地问大卫:“长安的事情,解决了吗?”
“解决是解决了……”后面的话大卫还在考虑如何说出口,傅桓已经风风火火地起身离开:“给我查查她现在在哪儿。”
这个“她”,大卫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了。唉,看来,老大是真的跌进去了。可是,不管是老大复杂的“个人情况”,还是长安的态度,都可以预见,老大的漫漫追妻路还有一段坎坷不平要走呐。
傅桓迫切地想要看到长安,确定她的安好。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不同心思的两人对峙的一幕。
“如何工作这是我的事,不劳您费心,我们合约上写的清清楚楚,公司不干涉我的工作内容。倒是您,发布会上那样说,已经置我于何种境地?现在倒是想让传言再坐实一些是吧?不必了,流言已经甚嚣尘上,只是,我想知道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夹枪带棒,让傅桓的脸又一次黑了,看来,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看到某人黑脸,长安顿觉心情舒畅,这里是公司,她到不怕某人突然发疯。也许是自己之前太过于温婉柔和,以至于对方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这回,不论他对自己是什么想法,什么企图,她也要想办法将其遏制在萌芽状态。
她却不知,所有的企图,均建立在故人相见不相识,却一往情深的原因之上。
“目的?我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在这个世上安安稳稳,无病无灾,做自己喜欢的就好。”傅桓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敲在长安的心上。
在她恼怒地口不择言之后,在一连串的伤害之后,这暧昧不清的话,让不知情为何物的长安心跳加速。他、他怎么敢!
除了跟自己签约的时候表现得大方以外,哪一次不是让自己受到惊吓就是让周围的人受到“惊吓”。现在,还说这样没脸没皮的话。长安的脸腾地红了,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这种、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长安的眼眶盈盈,似乎下一秒就要沁出泪来。
傅桓一愣,突然间明了,这十多年,自己似乎被同化了不少,至少,没有古人那么迂腐了。可长安,似乎还情窦未开,这已经压抑了的隐晦情话在长安的耳中却已经逾越礼数了。
可这个时候,他却豁然开朗了,不想去解释、掩盖什么。这么久,自己压抑的够深了。既然这是天意,那么,不顾一切表明心迹又何妨,如果因为那些未知而畏首畏尾,这又怎会是他傅桓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