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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却说这元春听了这话,连两日都精神不济,只等着这十五那日贾府来人见着贾母王夫人这才把那话问了。
王夫人听了这话,自是说道:“这林北源竟是胡说,怎么不干净的地方。不就是宁府那边尤氏母女那么!”
贾母想了一会才问道:“圣上说这话神色如何!”
元春自是知道皇帝看着和气,实则最是狠心的,这话却不能跟贾母说,只得说道:“圣上也是闲话家常的说了那么一句。”
贾母听了这话,自是劝慰道:“娘娘放心,这爷们儿平日吃个花酒是常事,算不得什么。只是这林北源年幼说了些闲话,想必圣上也是当闲话来听的。”
元春听了这话,想着这事还有补救,遂说道:“即是从那林北源嘴里出来的,不如让他再更圣上说清楚,并不是那不干净的场所,好歹得解释好了。“元春说着就流下泪来。
贾母自是劝慰道:“娘娘别这样,给人看见不好。再者说如今娘娘身子贵重,万不得再想这些事。我想那林家小子也是年幼,圣上问了两句便说了,实在是当不得真。”
王夫人在一旁自是说道:“娘娘快别理那小子,我看那林家小子也就是一绣花枕头。”
贾母听了这话,自是瞪了一眼王夫人,这深宫大院的眼目众多,怎么这话就跟没把门一样。
元春见着自己母亲也只劝道:“宝玉如今也十六了,我原想着林姑娘好,皇帝又看中这些年轻朝臣,没想着这林北源如此不给面子。也只得另寻其她了。”
王夫人听的这话一喜,说道:“薛家不错。”
元春听了这话,有些气恼,面上又不能显,只是说道:“宝玉将来定要走仕途的,薛家虽说富,却不贵。你们定要好生照看宝玉,帮他娶一位贤惠识大体,门第好的妻子方可。”
贾母和王夫人听了自是诺诺应了。
这王夫人刚回自己院子立时就拿起桌上的一只青花琉璃碗砸了。边上的丫头婆子都不敢上前,只怕殃及池鱼。
王夫人瞅着地上的碎屑咬牙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我家宝玉。”
这话刚说完,贾母那边便派人来请,王夫人只得换了衣服,洗了把脸就去了贾母院子。
贾母见了王夫人,让她坐了,挥退了众人说道:“今日入宫和娘娘说的话,不可对旁人说。”
王夫人自点头道:“媳妇知道。”
贾母说道:“我原想着宝玉和黛玉一起倒也合适,自家人亲上加亲岂不更好。没想到如今被这林北源给参合了,偏黛玉平日虽敬着哦,可总是不亲热.”
王夫人听了这话自是歇了一口气,岂料贾母转而说道:“这事虽已僵局,可到底还有转圜之地。想那林北源虽学识不错,可到底自小没主母教导想来这些礼数家教自是欠缺,不如你亲自去把那黛玉接来好好教导教导。”
王夫人听了这话自是不愿,只说道:“这林府摆明疏远我们,又何必如此!”
贾母怒道:“糊涂,那林北源与皇上说的话,这不出几日便会传遍京城,到时候宝玉如何自处。不如现在我们主动和林府交好,并接黛玉来府里教导。人家自会说我们贾府宽容,有涵养。都以为那林北源小家子气而已。”
贾母这话一出,王夫人想着确实如此,主动提出教导黛玉,自是比林北源那说的话有说服力的多。
当下,立时便差人驾着马车前往林府。
岂料去了林府这才知道,因这日暑热,林北源且带着黛玉去郊外避暑了,管家倒是好生接待了王夫人,只那王夫人没见着黛玉好没意思,这才怏怏的回了府。
这荣国府的贾太君猜想的确实不错,就这两日京城里满是宝玉的传言,竟说那贾府带玉而生的公子小小年纪就爱那些花儿粉儿的,成日里就和院子里的姑娘丫头厮混,还有那些有的没的。
这些个闲言碎语也找不出是谁散播出去的,偏偏有人说的有头有尾的,贾府原本想拿个人杀鸡儆猴,可偏偏还找不着那起头的人,真真是气的要死。
这事原本贾政不知,有一日和同僚闲暇这才听说,拿起子同僚还劝贾政:“这公子哥爱好风月是常事,不必过于拘束。”
这气的贾政是当下就脸红脖子粗的难看,只一回家就喊了宝玉过来。却听忠顺王府那边有人来找,贾政只得先去,哪里知道那忠顺王府是来找宝玉问一个叫琪官的戏子的。
这宝玉见了那王府管事,原本有心蒙混过去,却被那管事指出身上带的红色汗巾,这才说了那琪官的去处。
那王府管事一走,贾政就叫了小厮把宝玉捆了起来就打,宝玉早吓的浑身发软,只张口嚎道:“老太太,老太太救命!”
贾政听了这话更是气的发抖,只叹道:“也是十六岁的男子了,还满嘴的老太太,要你何用。”说着打的更加用力。
那宝玉起先ahi叫嚷,这几板子下去,渐渐的就不发生了。
这边早有人叫了王夫人过来,那王夫人只穿着中衣就跑了过来,见着早已昏迷的宝玉就趴在宝玉身上哭道:“苦命的儿啊!”
那李执王熙凤等人都到了,见着宝玉如此,自是连忙叫人去请太医。过了一会老太太来了,自是把贾政一顿好骂,那贾政只得罢了。
这宝玉这一场伤势,自是弄的整个贾府都鸡犬不宁,又是好一顿忙活。
却不知,此时却正有人在谈论此事。却说那忠顺王府的管事,自是去了郊外的田舍,找了那琪官,当下就把他带去了王府。
忠顺王爷是当今圣上的胞弟,自小便性情孤傲,行事乖张。如今见着潜逃的琪官自然是好一顿折腾,只把那人弄的浑身青紫,双眼流泪,这才罢休。
见琪官躺在床上直喘气,王爷调笑着问道:“这一段时间不管你,你就敢跑,还勾搭那许多男人,真是贱货!”
琪官喘着粗气,沙哑着声音说道:“琪官对王爷一片赤诚,和那些人也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忠顺王爷笑道:“真是巧舌如簧,你和那贾府的风流公子搞一起倒也罢了,偏还和那薛蟠那上不得台面的混在一起,真是丢我脸。”
琪官只央求道:“王爷,琪官冤枉啊!”
王爷只冷笑道:“既然敢做,就要敢认。瞧你如此胆小怕事,怪不得只能被玩。”说着就叫人进来把那琪官抬了出去。
这忠顺王爷,偏爱男色,这琪官便是他府里的人,平日里瞧着乖巧,这才能出入正常,没成想倒是胆子大了,弄出这些事来。
忠顺王爷虽气恼那琪官,可这琪官倒是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本事,这几天倒是弄的王爷舒舒服服的,于是只是受了些皮肉之苦便过去了。
只是这王爷向来记仇,知道那琪官和薛蟠只是面上的调笑,倒是和那贾宝玉说不定真有些什么,只是自己一个堂堂王爷,自是不能和一白丁计较,只是这心理总是有些不舒坦。却在这日见着了那北静王水溶,这水溶年轻轻轻,人又长的貌美,做事倒是八面玲珑。忠顺王便问他道:“听说你和那贾府的贾宝玉私交甚好。”
北静王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说道:“这话从和说起,我统共就见了他两次。”
忠顺王爷说道:“你不是送了他一串珠子么!”
北静王听了这话,自是笑道:“我原是听说他姿容秀丽,便想着一看,这才……”北静王说到这里,眉毛一动,只看着忠顺王爷。
忠顺王爷自然知道这北静王也是个男女不忌的主,又见他如此这般,自然是知道这北静王为何送他贴身手串。
想到这里忠顺王倒是宽心了不少,想着这北静王到底是会玩,连国公府的公子哥都玩到手了。
这边厢黛玉虽住在郊外的宅子里,倒是时时想着林北源。
这北源在外人眼里是避暑去了,实则却是去了江南那边。
却说那林北源去江南倒也不是旁的事,正是为这偷贩私盐之事。
这前些年有林如海坐镇他们倒也不敢有大动作,这两年越发猖狂起来,甚至于摆在面上。
这林北源借故访问旧友,倒是得到不少官员的暗自相助,这些官员有不少都是得过林如海恩惠的,见了林北源自是亲热,且又被那些人排挤自是鼎力相助。
被原这事北源原以为有些难处,却不知道竟是如此顺利,更是得了不少把柄在手,只叹拿起子人实在是胆大妄为,颇有些不把当今圣上放在眼里的意味。
这北源自是放心了许多,却不知这坐船离开之时差点殒命。
林北源既然是私访必然坐着小船离开,身边又没带几个人,只带着丁三而已。
这大晚上的在船仓内歇息,却隐约听到些响动,北源一开始便没搭理,那声音伴着水声竟是越来越大,北源陡然惊起,披着衣裳就跑了出来,只往那响声处去。却看到那最下面一层木板被敲的乱颤。
北源立时喊道:“快来人,有人凿船。”
这话刚说完,那船底就穿了,这水立刻漫了进来,北源立时把身边的几袋大米填在那窟窿处,这才出门。
那船老大早就醒了,只问如何,北源只说道:“没救了,快拉小船。”
那丁三自是和船老大一起拿了些吃食就放了小船,只是那船实在太小,北源看着只让他们拿几个馒头便走。北源乘着月色,看见船的东面水面下有黑影,一个猛子就窜了下去,运了气只往前游,那人也是生猛,在水下这么许久,还有力气跑。
幸好北源有些内功这才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腿,那人被北源拽住,一出水面便狠狠的吸了几口气,脸色煞白,北源只拉着他便往回拽,那人脸色煞白,瞅着林北源自是问道:”可是林公子!“
北源听到这话,仔细看去这人竟是有些面熟,回道:”正是。“
那人喘了口气说道:“林公子放我回去,将来我定会报答!”
北源笑道:“我会相信一个要害死我的人么!”
那人说道:“在下身不由己。”
北源说道:“身不由己的多了,不过都是各有各的缘法罢了!”
那人眼神看着看着自己袖口,北源看去只见他手臂上带着一串珠子,拿过来一看手感圆润,竟是难得的于阗玉。
那人只说道:“林公子放我回去,来日我定要讨回这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