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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一怔,还未说话,屋内传来一个声音:“是谁在门外喧哗?打扰了老身的清净?”
鸠摩智一怔:“这是?”
阿碧笑道:“大和尚不是想前往参合庄么,只要咱们老夫人同意,那自然就没问题啦。”
鸠摩智俯身拜道:“哦,原来有前辈在此,快快带小僧前往参见。”
两人一前一后入得厅来,但见屋里坐着三个人,一老两少,鸠摩智忙拜道:“小僧鸠摩智,拜见慕容老妇人。”
阿朱半捂着耳朵,皱眉道:“你要生什么之?老身岁数大了,耳朵不听使唤了。”
鸠摩智心中暗怒,有些不耐烦,微微抬高音量道:“小僧鸠摩智,乃是慕容先生的生前好友,今日前来祭拜,还请老夫人恩准!”
阿朱继续皱眉:“几百?什么几百?”
鸠摩智哼道:“老夫人,小僧已经备好了武功秘籍,还请你恩准。”
阿朱捂着耳朵,搞怪道:“你说什么?你这大和尚,怎么光张嘴不出声,诚心欺负我这老婆子啊。”
鸠摩智大怒,只是碍于脸面,强自忍耐,他自恃吐蕃国师,身份尊贵,何曾受过这种消遣,只是对阿碧说道:“小姑娘,你去告诉老夫人,就说今日若不能前往参合庄,这琴韵小筑只怕不得消停了!”
阿碧怒道:“你这和尚,咱们以礼相待,你却如此咄咄逼人,还请你离开此地。”
鸠摩智冷笑道:“若是小僧真的咄咄逼人,你以为这里的人能活下几个?”他说着话,双手抱在胸前,一道火焰刀脱手而出,所过之处,桌椅尽碎,最后竟将尺厚的墙壁打出一道深深的刀疤,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阿朱干咳道:“阿碧,这老和尚气死老身了,你先扶我回去躺一会。”
阿碧一怔,只是瞧着阿朱不停地跟她打眼色,垂首应了一声,趋步上前,搀起阿朱,两人向后堂走去。
来到屋后,阿朱忙催促道:“快准备小船,咱们快走,那个什么鸠摩智气势汹汹而来,绝不是善茬,咱们先去玄霜庄,在风四哥那躲几天,量那老和尚无人指引,也找不到参合庄所在。”
阿碧惊道:“可是那两位贵客尚在琴韵小筑,咱们若是逃了,他们怎么办?”
阿朱嘿嘿笑道:“怎么?你瞧上了那位公子了?哎呀,那咱们慕容公子可怎么办?”
阿碧俏脸微红:“我才没有哩,只是人家给公子帮忙,若是平白丢了性命,那不是太冤了么。”
阿朱摇头道:“放心吧,那位公子轻功极其高明,即便不是这恶僧的对手,也决计能保住性命。”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而且这两位也未必就是真给公子帮忙的。”
阿碧一怔:“你怎么知道?”
阿朱粲然一笑:“公子的性格,我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么,他极为谨慎,甭说是武功秘籍,就是一本账册,也不允许外泄,怎么会寻两个陌生人帮忙呢?”
阿碧拍手道:“看来也是一伙歹人,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咱们走吧!”
推舟下湖,撑杆一挑,顺水而行,然而刚刚走了不到两丈,忽听得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两人循声望去,但见身后站着一男一女,正是游坦之与钟灵。
阿朱一惊,低头一瞧,游坦之左手沾满了鲜血,她讶然道:“这位公子,你杀了那个恶僧?”
游坦之笑而不语,钟灵却不屑道:“一个傻和尚而已,杀就杀了,有什么稀奇的。”
半柱香前。
鸠摩智作死的多嘴道:“这位公子面熟得很,不知咱们在哪里见过?”
游坦之揶揄道:“或许是前生?”
鸠摩智笑道:“不知公子是否去过大理?”
游坦之抱着胳膊:“不仅去过,还抢了三本少林七十二绝技的秘籍。”
鸠摩智大怒:“果然是你,小僧那些手下想必也是死在阁下手中,杀人偿命,你纳命来吧!”
游坦之嗤笑一声,脚下一点,如同一只离弦之箭,欺身近前,一拳轰出,鸠摩智来不及使出火焰刀,只能先使一招一指禅功,两厢碰撞,鸠摩智蹬蹬蹬连退好几步,他面色微变,中原武林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大高手,而且还如此年轻,玛德,真想举报啊。
游坦之得势不饶人,脚下连点,如同一道幻影,在狭小的屋内如鱼得水,鸠摩智内力虽强,只是却不善轻功,他那火焰刀威力虽大,只是偏偏缺点也是极多,游坦之瞅的空隙纰漏,轰出一招石破天惊,如同流行急火,鸠摩智双目微寒,使了一招袈裟伏魔功,微微卸力,这一招慕容博也曾经用过,只是他的内力比起慕容博来,就差了一些。
左臂微麻,鸠摩智眼珠子滴流乱转,这小子恐怕是块难啃的排骨,还是另寻他时,再做计较吧。
战斗,有的时候并不仅仅凭借内力与招式,武商也很重要,而鸠摩智绝对是此道最大的反面典型。乔峰能以一套太祖长拳,压制少林七十二绝技,可鸠摩智愣是能以少林七十二绝技和火焰刀输给虚竹的一招黑虎掏心,而且每招都是黑虎掏心,打成这样,也是没谁了,很好,这很鸠摩智。
鸠摩智抽身而退,游坦之岂能容他从容而退,他一向存着打虎不死反受其害的心思,屈指一弹,一颗石子脱手而出,直奔鸠摩智面门,后者使了一招拈花指,耳听得嘭的一声,石子炸裂,游坦之紧随其后,一拳打在鸠摩智的肩头,后者哎呀一声惨叫,左臂使出大金刚拳,与游坦之硬拼一记,借着反弹之力,他遥遥倒飞出去,同时大喝道:“小子,此事不算完,小僧日后必有回报。哎呀,这什么。。。”
蓦然,他身后蹿出来一道白光,凝目望去,原来是一只白貂,它上蹿下跳,抽个空隙,张嘴撕咬,鸠摩智大怒:“畜生安敢欺我?”
他真气鼓荡,白貂哀鸣一声,震飞出去,而此时,游坦之已然追至近前,打出一招履霜冰至,鸠摩智忽觉四周空气挤压过来,他暗叫一声苦也,运起袈裟伏魔功,强行接下此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他忙说道:“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非要置小僧与死地呢?”
游坦之笑道:“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怕死,从来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我今日若不杀你,日后你这和尚必有回报,我到了那时,只怕后悔都晚了。”
鸠摩智急忙道:“那都是假的,小僧不过是随便说说。”哎,这家伙怎么不懂套路呢,不撩几句狠话,怎么显出威风呢?
游坦之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瞧你也是得道高僧,怎么会说谎呢!”
他说着话,一拳轰来,鸠摩智气的吐血,谁说的出家人不打诳语,坑死爹了,他无奈之下,咬了咬牙,抖擞精神,只是左臂被废,无力使用,使不出火焰刀,只能以少林七十二绝技应敌。
数十招后,鸠摩智脸色焦急,他以寂灭抓,龙爪手,因陀罗爪,三种爪法一一使用,只是却毫无功效,反而自身多中了几拳,使了个虚招,晃开游坦之,他脚下一点,双腿如同使了分身术,乍一看去,好似成千上万条腿袭来,游坦之冷笑一声,不管不顾,一拳轰出,鸠摩智一声惨叫,栽倒在地。
缓缓起身,鸠摩智咳血道:“这位公子,你今日若能放小僧一马,小僧立时返回吐蕃,有生之年绝不再来中土,你看如何?”
游坦之犹豫了一下,不答反问道:“我听说明王还会擒龙功,不知能否让我参详参详?”
鸠摩智楞了一下,心中一喜,从怀中取出一本旧册,捏在手心:“你若能放小僧离去,那这本擒龙功的秘籍,阁下尽管拿去。”
游坦之上前,鸠摩智忙说道:“且等小僧上了船,再交不迟。”
游坦之微微有些不悦,只是仍旧点头,鸠摩智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来到湖边,刚刚登船,游坦之突然脚下一点,一拳轰出,鸠摩智以托钵掌接下此招,急声道:“你疯了?小僧此时手上加劲,这擒龙功立时化为飞灰,你不想要了?”
游坦之笑而不语,鸠摩智暗叫不妙,只是心中存了个侥幸,他将秘籍塞在怀中,使了一招袖里乾坤,耳听得嘭的一声,他立足不稳,跌落水中,鸠摩智忙叫道:“小僧不会游泳,快救。。。救。。。救。。。”
站在岸边,游坦之屈指连弹,鸠摩智每每冒头,他即以弹指神功招呼,额,怎么有点打地鼠的意思呢?
过不多时,鸠摩智再无动静,游坦之脚下一点,来到湖中,仍旧不放心,一掌打去,嘭的一声,鲜血四溅,染红一片湖水,搜遍全身,游坦之也只得一本擒龙功的秘籍,他微微摇头,没有武功秘籍还敢到处乱跑,真是丢反派的脸,没办法,拿点经验吧。
运起北冥神功,如同湖水倒灌,只是两三分钟的光景,游坦之将他的气母吸了个干干净净,也不愧是修炼的小无相功,三十多年的功力极为上乘,若是能将这些彻底吸收了,迈入第十层龙象般若功将再无阻碍。
瞧着鸠摩智的尸体,游坦之面色如常,一代国师高僧血饮于此,既无山崩地裂,也无天花乱坠,对于这个世界来讲,身份地位,都是笑话。
鸠摩智的武功与慕容家如出一辙,博而不精,虐菜有余,风度翩翩,可惜遇到真正的高手,那就显得有些华而不实,慕容博之所以还能纵横江湖,那依仗的还是其高深的内力和斗转星移,你不信?原著里他打个玄悲,都不得不使出斗转星移,这才反败为胜。
而游坦之偏偏各方面克死了鸠摩智,比内力,半斤八两,而且游坦之有蛤蟆功的发劲方式,威力再增一成,比招式,游坦之所学,并不比鸠摩智的七十二绝技差了多少,而且因为专精,招式熟练远超与他。
而且最关键的是,鸠摩智更像是个法师,火焰刀拈花指什么的,都是远程攻击,一旦被人近身,立刻就有些懵逼了,不只是游坦之,原著里面对虚竹萧远山,他都是一样的不堪。
阿碧惊道:“那恶僧武功那般高强,江南一带,只怕除了咱们公子,没人治得了他,倒没想到死在了少侠你爹手上!”
游坦之笑道:“相生相克,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两位姑娘,不辞而别,似乎有些居心不良啊?”他的语气冷淡,听的阿朱阿碧身子一抖。
阿朱强笑道:“公子说笑了,咱们不过是想抓几尾鲜鱼,没有不辞而别的心思。”
钟灵偏头,抚摸着闪电貂道:“是这样么?那现在抓啊。”
阿朱眼珠子滴流乱转,阿碧却强硬道:“两位若是想去参合庄捣乱的,不妨现在就杀了我们两个,想让我们带路,那是万万不能的。”
阿朱骇了一跳,她扯了扯阿碧的衣袖:“你疯了,没瞧这人说杀人就杀人,而且还笑模笑样的,只怕是个杀人的行家,你别惹怒他,咱们都吃不了好果子的。”
阿碧不理她,只是瞪着眼睛,瞧着游坦之。
游坦之眼中闪过一丝激赏,随后笑道:“好吧,两位忠心护主,我也不是那辣手摧花之人,既然如此,此间的男仆可就不得保全性命了,我只等一刻钟,两位若还是不改主意,那我就杀一人!直到杀完为止!”
阿碧大怒:“你,你这人好不讲理。”
阿朱也瞪眼道:“这些男仆都是无辜的,你威胁两个小姑娘,杀了一帮毫无还手之力的下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游坦之笑了笑,指着天边的太阳:“一刻钟哟。”
阿碧冷哼一声,不言不语,阿朱踱着步子在船上走来走去,钟灵摇头,上前几步,在阿碧耳旁轻声说了几句,女孩诧异道:“果真如此么?若是曼陀山庄的话,倒无不可。”反正公子跟他舅妈的关系,也说不上亲近。
阿朱接口道:“两位若早这么说,咱们也不至于犯了误会。哎呦哎呦,这位公子,你瞧把咱们阿碧气的,真是。。。。。”
舟行水上,约莫盏茶功夫,前方忽然来了一只小船,其上有两人,一人盘腿打坐,一人撑着小船,打坐那人五十来岁,头发花白,五官平平无奇,身上穿着长袍,阿朱瞧了一眼,心中一喜,她趁游坦之不注意,碰了碰阿碧的胳膊肘,以眼神示意,阿碧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两船越来越近,离着五六丈,打坐那人忽然一睁眼,一道精光闪过,他瞧着阿朱阿碧,微微愣神,两个女孩突然纵身跃入水中,同时高声叫道:“邓大哥,快擒下此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