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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燕春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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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个消息,谢景倾是有些生气的,可脸上居然又挂起了微笑。≧

    “竟然都死了?怎么回事?”谢景倾脸上还带着微笑,可是语气还是温和的,可浔文还是感受到了来自自家主上的不悦情绪。

    “死的人都面色青,来人回复说这是中了毒。”浔文跪在谢景倾的面前。

    “哦,可有说中的是何种毒?”谢景倾食指和拇指不自觉的摩擦。

    “回主上,尚未!”浔文回答的胆战心惊:“幽州那边的人说还在查!”

    谢景倾扫了一眼浔文,漫不经心的问:“剑羽回来了吗?”剑羽,是谢景倾的得力助手,他擅长弓箭,是谢景倾手下一等一的高手,这一次随同其他人一起前往幽州。

    “回主上,剑羽还未回来。”浔文低着头,看见谢景倾的鞋子,在眼前晃来晃去。

    谢景倾没有继续问下去了,知道剑羽此次恐怕会是凶多吉少。

    浔桦办完事回来找谢景倾,就看见自家主上在寺庙的屋檐下徘徊,浔文跪在地上。

    “浔桦拜见主上。”浔桦对谢景倾行了个礼。

    谢景倾知道他此时应该立刻找门客商讨解决的方法,虽然脑海里迅的闪过几十种方案,可还不完善。他看见了浔桦,对浔桦说:“浔桦,你起来带路吧,去别庄。”又对浔文说:“浔文,你去跟范大夫交代一下后续的事情!我和浔桦先行一步。剑心回来后,叫他来见我。”

    马车悠悠地离开了广福寺。

    七天后,燕春楼。霞光满京华。

    燕春楼是京城里最出名的妓院,流风是里头长的最好的小倌,身为头牌,也是最难见到的。他长的好,可脾气却是出了名的差。和整个燕春楼里的温软不同。脾气傲的很,可偏偏那些达官贵人就是吃这一套。为了见流风一面,他们往往一掷千金,争得头破血流。乐得鸨母笑的牙不见眼,对流风也很是优待。在燕春楼里可以自由出入的也就只有这一个流风了。

    而燕春楼里的另一支奇姝就是暮雪,她生的不同于流风的美艳,而是带着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犹如误入凡间的仙子。她色乌黑,面容说不上绝美,却自有一股风流。两弯含烟眉毛,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睛,身段苗条,行动如弱柳扶风。说起话来可以让人酥了半个身子,偏偏她还睁着无辜的眼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似的。禁欲和放荡的融合,往往让人欲罢不能。

    陈延年不知道来过这里多少次了,可因为羲和禁止官员****,其实皇帝也知道这种禁令下了也没意思,不过是不让他们做的太猖狂。对于官员****,羲和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陈延年即使来也不敢明目张胆。燕春楼虽然主要是晚上营业,可有的时候白天也会招揽生意,尤其是像对陈延年这种高官,更是热情。

    陈延年今日沐休,不用上朝,也就来燕春楼潇洒一回。世人皆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说的就是这个样子,即使家中有几个美娇娘,总是没有外面的野花来的吸引人。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陈延年在家里受了母老虎的气,也就一气之下出来找乐子。当然这不过是男人们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鸨母挥舞着手中的帕子招呼着陈延年,脸上扑的粉簌簌的落了下来:“爷,今个怎么来得这样早?”其实也算不上早了,已经下午了,不过对于干这行的人来说,确实是早了些。

    “怎么,不能来。”陈延年小心的避开了鸨母靠近的脸,上面的皱纹必他还多。多看几眼真的怕倒胃口。

    “怎么会?奴见叶能来,甚是欣喜呢。不知道爷今天是要叫谁来伺候呢?”鸨母小心的赔着笑脸。

    “怎么连我要找谁都不知道?自然是暮雪了。”陈延年的脸上露出了不悦,嘴唇抿的直直的,身上散着低气压。

    鸨母尴尬一笑,对陈延年说:“爷,今个暮雪不方便,您看要怒玉翠如何?”

    陈延年虽然不悦,可毕竟做了这么久的官了,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也理解这种不方便:“既然暮雪不方便,那让流风来吧。”脸上的表情还是平静的。

    “这这,”鸨母笑的更加尴尬了,想笑又笑不出,整张脸都纠结在一起:“我家流风,他今日……”

    “怎么,不会连一个男人都会有这种不方便吧。”陈延年有些不耐烦了,但至少现在还没有脾气。还可以平和的说话。

    “流风,他今日出去了,不在燕春楼里。”鸨母艰难的解释,生怕这位大爷一言不合就砸店。砸店倒是小事,但自古民不与官斗,若是得罪了这位爷,以后就有好果子吃了。

    陈延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丧气,出门找个乐子就遇见这种事。去去去,把玉翠给我叫来。上几盘好菜,一壶好酒。”

    鸨母倒是想问要什么样的好酒好菜,但眼看这位爷要飙了,也就不敢问。直接给陈延年上了最贵的。自己还可以多捞一笔。

    玉翠的房间摆设十分整齐,陈延年推开门去就看见一面屏风,上面画着花鸟图。屏风旁边是一个插瓶,插瓶面身是奶白色,有着蓝色的底纹,中间画着回字的纹路,上面插着几枝桃花。

    再王里走就能看见一张圆桌,圆桌是棕色的,侧面有着龙凤呈祥的浮雕桌。上摆着几只茶杯和一个茶壶。茶壶和茶杯都是釉色的,古朴典雅。桌子四周摆着四张圆形的木凳。往左边看是玉翠的床。床上的褥子叠的整整齐齐,被子是粉色的段面,上面只有一些暗纹,不仔细看看不出。床帘是镂空的蝴蝶戏花的纹路。犹如一个闺中小姐的房间。就像一个人最缺少的是什么就会在其他地方补回来。好像只要床上是整洁的就可以当做自己是干净的。至少是一种心理安慰。

    “爷,您来看翠儿了。”声音娇滴滴的可以滴出水来。

    陈延年转身看见一个俏佳人从门口进来。她的笑容明媚动人,她一手拿着罗扇,一手推开了门,绕过了屏风,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了陈延年的眼前。

    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是含着情义一般的望着陈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