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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你成功了。 ”一阵仿佛砂纸刮铁片的声音传来,一瞬间就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费劲地向后转着头,只见一个身材矮小仿佛侏儒似的黑影飘过来。
“咯咯”女鬼笑着:“虚耗,我把她带来了,你答应我的事该做到了吧。”
虚耗狰狞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黄豆大小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女孩?果然不同凡响。”说罢还咽了下口水。
我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只能紧紧抓着脖子上的护身符。虚耗看着我的护身符皱皱眉头:“呵呵,有高人护着你呀。没关系,那是挡鬼的,可挡不了别的。”
说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使那张狰狞的脸更添了几分惊悚。
别的?这里还有什么别的?我慌张地四处张望,紧张的觉得快要窒息了。
女鬼“咯咯”地冷笑着,手一松,被她当做玩具的张迪“扑通”一下拍在地上,仿佛一滩烂泥。她的四肢大概已经是折断了,呈现出奇怪的角度蜷缩着。
虚耗和女鬼突然双手一张,五根手指也张开,那动作就仿佛在跳一种滑稽的舞蹈。我呆呆地看着他们,不知道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答案马上就有了,地上烂泥一样的张迪两只手臂突然咔吧咔吧一阵响动,仿佛被无形的绳子吊着一般,从地面上抬起来,呈现出一个诡谲的m形。
接着虚耗和女鬼双手乱舞,张迪的整个身体歪歪扭扭立起来。那姿态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个活人的提线木偶。
我惊骇地看着张迪,她脖子被拉向后面,苍白的面孔上沾着乱糟糟的头,双眼上翻,露出很多眼白。脸上全是泥水和血渍,混合着眼中流下的血泪,挂在下巴上。
她浑身的骨头似乎都折断了,一根肋骨从衣服里扎出来,在身上那大片大片的血渍衬托下,显得白花花的扎眼。
“救救我……”张迪的嘴里不停地嘟哝着,尽管声音极其微弱,但还是听得出是在求救。
我往后缩着身体,拼命地想让自己远离这个恐怖的躯体。但是张被两个鬼操控着,晃晃悠悠地向我压过来。那令人窒息的骨头“咔吧”声,让我没法思考别的。
虚耗得意地出桀桀的笑声,张迪的双手已经伸到我的脖子上,冰凉而湿滑,那感觉就像一条蛇紧紧缠住我。
我喉咙被死死卡住,感觉生命一点点从身体里消失,意思也逐渐模糊起来。
突然,身后一阵冰寒透骨的风“呼”地一下吹过。紧紧卡住我脖子的张迪就如同树叶一般,应声飞了出去,一下子飞进黑暗里看不见了。只听到重重的撞击声,“咚”的一声响起。
虚耗和女鬼手上一下子落空,几乎闪了个趔趄。虚耗惊讶地看向我身后,随即表情又变成惊恐,口中道:“是你?呃不……是您……”
女鬼似乎不明所以,伸开苍白的利爪就向我身后扑来。又是一阵强烈的刺骨寒风,伴随着女鬼尖利的惨叫,她飞出几米固定在半空不能动弹。
虚耗看也不敢看那女鬼,只低着头一副谦卑的样子道:“我不知道这女子是大人您的……”
“滚!”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虚耗偷偷瞟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却没再敢多说一句话,悄悄地就消失了。
我这才反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向后看去,那双熟悉的黑眼睛正注视着我。神情依然是那么冰冷:“啧,你还真是个麻烦,早知道这样,当年我就该吃了你。”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却莫名地安心下来。他走到那个被定在半空的女鬼身边,抬头看着她徒劳地挣扎,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说:“看上去还不错,我饿了。”
我垂下头,不是不想看黑眼睛吃掉那女鬼,而是惊悚过后的异常疲惫让我的意识很快模糊起来。就在我要倒下的一刻,觉得身体就仿佛飞起来似的,被抱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我记得自己最后说的一句话是:“我去!真冷!”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躺在帐篷里了。陈晓晓守在我身边,一双眼睛哭的通红。见我醒来,伸手紧紧地搂住我,仿佛怕我再不见了似的。
陈晓晓一边哽咽着,一边说出事情的经过。原来,我突然消失之后,洞壁上的暗门也随之不见。陈一白想了好多办法也没找到那个门,正焦急的时候,雨停了,却意外地听见塔庙外面传来我的声音。
“你当时就好好地站在那座石塔旁边,浑身都湿透了,眼神涣散。嘴里嘟哝着好冷,好冷。我哥上前一扶你,你就倒了,我哥一路把你背回营地的。”
“啊?真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那么重,一白哥没压坏吧。”
“怎么会,你这么瘦,再说了,我哥有劲着呢。”
“别的同学呢?”
“都回来了,我们一进灌木丛就现了他们,据他们说莫名其妙地在里面迷了路,怎么也出不来。好在灌木够浓密,他们还没有被大雨淋坏。”
这时候,我听到帐篷外面乱哄哄的,就问道:“外面怎么了?这么乱?”
陈晓晓叹口气说:“救援人员和当地政府都来了,因为要寻找失踪的张迪。”
“张迪还没回来吗?”我想起张迪的惨状,不禁打了个哆嗦。她那样子,即使找到了,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并没什么大碍,便起来跟陈晓晓出去看看又没有什么能帮忙的。但是一出去就现几个救援队员人抬着张迪从山上走下来,陈一白紧跟在一旁,大汗淋漓。
陈一白一眼看见我,急忙走过来说:“你出来干嘛?身体没事了吗?”
“没什么事,我担心张迪,所以……”我偷眼看了一眼担架上的张迪,只见她面色苍白,头凌乱,脸上几道划痕很明显。但是除此之外,却比我刚才在鬼域里看到的好了很多。
“张迪没事,在一个小山坡下面现的她,摔断了一根肋骨,至于有没有别的问题,要等送到医院才知道。”陈一白说着擦了擦汗,压低声音道:“不过我感觉出她身上有股不一样的气息,千卉你能看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