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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明大陆,湖南、湖北、安徽、江西、甚至更远的山西,每天都有难民不断地向南向南,拖家带口地逃亡。
幸运的,能够活着,而且全家不失一人地逃到了广州,在广州北部的山区找到一个地方搭个棚子,安顿下来。没有人算他们违章非法建筑。
男人,妇人可以进城找到活计……他们大多逃亡的早,而且毅然绝然,毫不留恋家乡的那点土地……他们真的是太幸运了。
然而还有一些人,说不上幸运还是不幸运的人,他们在路上失去了亲人,眼睁睁地看着亲人死在路上,或被杀死在盗贼、兵匪手里。只有他们个人或者说几个人来到了这里,至少他们本人还活着……活着,就是有希望不是?
活着真是好事,但如果活在不停地回忆亲人逝去的场景中时,那又是一种什么滋味?会是一种折磨吗?
但至少比在路上全家都默默死光的人强,他们像蚂蚁一样活着,又像蚂蚁一样的死去……
大多数活着的人,在长途逃难中将银两和体力消耗殆尽,他们只能在人市上售卖自己的亲人或自己。
这样的人市还分成两处,一处在南关,一处在东关。南关的人市比较正规,是最早成立的,管理上比较全面。
那里的人贩子和牙商众多不说,广州府有司知事在这里还设了个办公点,办理交易买卖的手续,当然还要管收税的事情。这里的人口买卖正规,那么当然“货物”质量也比较高。
所以第一个被整顿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这天早上,南关人市一如以往一样开业,里面采购的,闲逛的,说合生意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忽然,不知怎么就跑来两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把整个市场包围了。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跨着马,把着腰间的宝刀,笑咪咪地冲着手下喊:“别伤着人,尤其是女人……舰炮全指望她们了……”
众兵丁高喊“喏!”
兵丁们冲进市场,凡是贩卖的“货物”全都归拢好。好家伙,一聚堆竟有一千多人!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却皱起了眉头,这女人才几百人,而且完全符合标准的才有百人的样子,仅值一门18磅火炮……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跳下了马,走向那堆女子,众女子吓得低下了头。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笑了一下,说:“本将军要给你们找个好地方,丰衣足食的地方,你们莫怕,都抬起头来!”
女人们更是吓得缩成一团,还有嘤嘤哭的。统水师副将吴文敏心中火起,但话语中却听不出来,他挥挥马鞭子,说:“先把合适地拖出来……”
他身后几个健妇冲了上来,要不说女人看女人眼光准嘛,她们没费事,一眼看去,就准确地在女人群里拖出年纪较小,面容好一些的。
看着健妇的动做有些大,统水师副将吴文敏连忙说:“慢点,休要伤了一个……”
一清点,才103个。
这时,管理此处的官员好容易挤了过来,拱手道:“吴将军,这都是正当商人做生意,为何如此?”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非常客气地说:“两广州总督杜大人、广州巡府孙大人有令,这个市场暂由我等接管,所有货物,暂由我等处理。”
说完他拿出一份官牍,递于那个官员,那个官员躬身双手接过,细细一看,所言属实,而且广州府的官印赫然在目!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温和地说:“你还可以去两广总督杜大人那里认证一下……”
那个官员唯唯喏喏的退了下去,心道:我有病!我去认证……
有牙商见事不妙,连忙跑去见广州府按察司吴正国大人的幕僚,谁都知道这个市场是由谁罩着的。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根本没有理会别的,他摸着下巴打量着剩下的女子,仿佛在看一门门火火炮。
不一会儿,他有了主意,他冲着一个健妇低语了几声,那健妇立刻明白,于是众健妇商议了一下,分头进到女子人群中好一阵规劝,全都搞定了。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慢慢走到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面前,问到:“芳龄几许?”
那女子颤抖着身子说:“好叫将军知道……我19了!”
“为何面相如此之老?”
“我……”
旁边健妇火了,啪地拍了她的后背一下,差点把她打倒在地,说:“劳作之人,风吹日晒的,哪能面嫩!”
统水师副将吴文敏赞许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有道理……”
这样一处理,四百多女子齐全了。可这远不够理想中的数目。他们据说有一百多门红夷大炮,不全弄到自己的手里寝食不安啊。
这个时期的大炮是什么?它就是权力就是金钱!一切中的一切!
不过还有后手准备,他现在还不太急迫。
男人们也不能放过。
那天晚上,周富顺口说到那里缺各种专业人员。那么,在统水师副将吴文敏的“培训”下,这帮子男人大概很快都能成为多面手,想让他们会什么,他们就能会什么。到时候怎么也能顶个数字吧?
广州老城外,新城内的东关人市是自发的,逃荒的难民们在这里插个草标就把自己或是家人卖了。不到一年这里就形成市场了。
有市场就能冒出管理者来,几十个地痞把这里包了下来,他们负责管理。当然也可以说是承包,他们要向府衙里某个人交一定的费用。因为这里的档次太低,大佬看不上,当然就留给手下了。
统陆兵副将张月整顿这里时,轻而易举,连个解释都没给,就一句话:“全部带走!”
还有个烂仔头目磨磨蹭蹭过来,满脸带笑,想问个究竟,一个士兵一枪杆扫过去,烂仔头目满口牙都掉了,嗷地一声就跑了。
统陆兵副将张月听到了叫声后,满意地哼了一声。好兵啊,知道我老张的用意。等一会儿知道了名姓就提拔他。
无论什么时代,再渣的军队收拾黑社会都是轻而易举的。当然,如果这个黑社会是朝中大佬办得,那就不一样了。
那要等到另一个大佬把这个大佬弄倒台后,不明真相的群众才会知道,噢,这是一个黑社会啊!
统陆兵副将张月把货物归拢好后,扫了一眼后,顿时心中大怒,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三十岁以下的有木有?女人还能长成这个样子?!
不管了,都交给吴哥处理……统陆兵副将张月想到这儿,心又安了下来。
接下来,广州开始了轰轰烈烈地扫黄行动,年纪不超过三十的,没有固定营业场所的,或场所不符合消防安全------原因是你的场所太小了的,它们其中的流莺全被带走,没收了那些非法经营人员的作案工具换火炮用。当然,高档的场所,他们没有去碰,人家上面有大佬罩着,早都打好了招呼。
找行医检查后------那些化外之人竟知道女人还能有花枊病------合格的有千人之多。这应该够了。
一门三十六磅炮要两百名女子,而一门四磅炮只要四名。
梅乐芝经理如此定价是有原因的,而且还真心求教了李子强董事。
这主要是考虑到这时代的机加工水平。虽然以前,李子强董事每次和他聊天时,都要求他先写纸上,可当网络信号从热兰遮城覆盖到红星工业区后,他们之间探讨的问题越来越多。
李子强董事觉得还行,和梅乐芝经理谈话时至少自己有反应的时间了。
前文有过交待,即使是在欧洲,“大铳铸十铳能得二、三可用者,可称高手”。
也就是说,重炮的废品率高达70~80%以上。这样重炮的成本自然也就降不下来。
而造成此时火炮铸造废品率如此之高的原因,最重要最根本的原因就是炮管内外的冷却速度差距问题。由于这冷却速度的差距,许多材质不好,不够均匀的炮管,就会在冷却时因为热胀冷缩而在火炮身管产生裂痕。而身管出现裂痕的炮管,自然就是废品了。
情况还不只如此,有些裂痕外表上是看不见的,而是在管壁金属内部。所以当时造好的火炮,均需作第一次试放。就是在炮管内填满火药但不装炮弹,释放一次,以管壁无裂痕者为合格。
如果管壁有内伤,这一放就会裂开来,可以立刻淘汰了。
当然,古人们没有超声波探伤仪,无法事先测试。
可也正因为有了这个玩意儿,穿越者们胆子变小了,测过管壁后,连尝试放炮的意愿都没有了。一点点也没有勇敢的冒险精神------
此外,在铸造超大口径炮尤其是数吨的要塞重炮时,由于口径越大,则内外冷却速度差距就越大。因此在自然冷却的时代,口径越大的炮铸造时的废品率也就越高,重量与价格因此急剧飙升——不成正比,几乎是指数性上升。
到了一定程度以上,就是几乎百分之百的失败率了。因此当时很少能够见到铁质的超大口径火炮,最大的也不过8英寸,也就是四十五磅左右,再大的火炮很难制造成功。
铸造一百门大口径炮如果只有一门能用,并不是说花费只是成功的单单这一门炮的材料价格,而是要按一百门来算!
所以一门36磅重炮的价格甚至可以等同几十门4--6磅野战炮的价格之和!当然几十门4--6磅炮攻城时齐射数十次只能在城墙上留下一些浅坑而城墙无大损,但一门36磅重炮几十发炮弹就可能彻底摧毁一段城墙,而且这一点在海战时对付皮糙肉厚的战列舰尤为重要,统水师副将吴文敏极为热切也正是为此。
在陆上,一门重炮的威力在诸如攻城拔寨时所产生的破坏力也远不是几十门小炮可以比拟,当然对付步兵群来讲,重炮的威力反而不如小型的野战炮了。
所以统陆兵副将张月忙得昏头胀脑都是有原因的。
还有那些火铳也很重要啊!张月可是亲眼见三百葡人雇佣兵,一个冲击就射杀了一千多清兵!在城上观战的张月顿时领教火绳枪的厉害。一想到自已也可能组建起这一个三百人队,他心里乐开了花!
如果真这样,他还怕个甚!什么这个官那个匪的……
我在这里,还要水一下,我不怕骂了。
这个重炮的成本问题,直到十九世纪美国罗德曼发明了内模水冷技术才得以解决,可以在概念性范围内保证内外管冷却速度相同,或者经过反复实验与调整,将速度差异控制在安全的范围下,如此身管就不会产生内伤了。
这一来立刻把废品率降低到个位数百分比,甚至降低到零,从而使造一门炮的价格大幅下降。而炮本身也因为比较结实没有暗伤,因此平均寿命提升五倍。
这种技术不能实际提升火炮射程威力等作战性能,那是金属材料科学方面的问题,但光是看在他能使造炮的成本大幅度降价这一点上,就是一个很有价值的技术了。
当这个技术由于白人们互相交往比较频繁的缘故,在欧洲共同市场传播开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对欧洲以外的文明设置了技术障垒。
明人的后代们又悲催了------
有人会说19世纪咱也有铁模铸造技术啊!是的,我的文科同学,那只是解决了铸炮的速度问题,当然也节省了模具费用……但在口径方面没有帮助,在我看来,进步有限。
如果能把两种手段结合起来,那将是一个质的飞跃……咦,竟有些完美的哲学意味了。
话还得说回来。
所以,明末欧洲的红夷大炮远渡重洋来明大陆,不仅仅是单门火炮的材料价格和加工费用,还有火炮加工时报废率的问题。
欧洲商人卖给郑家水师的红夷大炮也都是几千两一门,这不仅仅是运费的问题,也有报废率的问题------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梅乐芝经理所以定下了四到十二磅换十名女子,十八磅的火炮换一百名女子,三十六磅的要二百名女子的“合理”价钱,没有再细细分类------甚至他知道明人们可能会将自己当作傻子和"yin gun"来看待!
但,想到轻而易举能救回的明人,傻子就傻子吧------愿我华夏儿女少受一点磨难吧-------愿阳光永照我华夏儿女的身上------
至于火铳枪,一口枪五名女子,真是便宜透了,穿越者们真是太傻了。
在网上,没有一名穿越者对这个交换提出异议,甚至有人含着热泪提出白送给明人吧,让他们在明年的屠杀中,多一些抵抗力吧。
这个人就是范伟业,那时,他依然小手飞快地在发着贴子,难道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还斤斤计较能换回几个女人吗?我认为这是不对的,满清在屠杀着我们的明人们,我们却还在不紧不慢地发展着,爆兵,爆枪炮反过来屠杀他们!
那时,论坛上一片沉默,可他很快有了一个回贴,是姜雪的。
姜雪和蔼地说,住口!听叔叔们的话!
穿越者们的傻瓜行为,反而激起明人军事部门的消费欲望,女子们还是不够啊!
一个下午,一千多军卒忽然出现在广州北部山区。这是一次拉网式的清理整顿,女性逃难者这次可是再劫难逃了,全都收拢了。
让统陆兵副将张月瞧不起的是,许多大男人竟哭了起来。面对着鸡飞狗跳的场面,他哈哈大笑,不停地安抚着身下好像受惊的宝马,大声喊道:“尔等哭甚!待台湾来人之时,你等再大声哭泣------”
周富曾有言,这帮子傻瓜见不得明人受苦,虽然好踢明人屁股,但在吃食上竟然能同等同样,让人唏嘘------就连红毛蕃人为他们劳作时,竟也是同样饭食,可笑之极------
如果这个评语让食堂的人听到,定然会大声叫屈,你妹啊,我们有那闲工夫做两样饭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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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技术,从来都是在对撞中得以发展!
―――小样有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