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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说?」蒋迟一脸急色地问道。
「我把肖真人拖下了水,大概没事儿了。只是……」常威拍了拍手中的几本书:「这些日子怕是有的忙了。」
「《黄帝内经》、《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千金方》……喂喂喂,无畏,这、这好像都是医书吧!你闲着没事儿研究这玩意干么?」
「还不是因为你!」常威苦着脸道:「我且问你,皇上他向肖真人修习龙虎大法所为者何?」
蒋迟诺诺了两声才道:「当然……当然是为了子嗣了。」
「就是嘛!」常威肚子里暗笑,蒋迟胆子再大,也不敢明说,皇上修炼龙虎大法其实太半是为了淫--乐而已:「十三经乃是御女之术,当初教你是为了你家中琴瑟和谐,不是为了能让你生儿子的。可皇上却是为了子嗣计,十三经再好,它也是南辕北辙啊!我只好从医术上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诀窍,配合十三经,让皇上既可求得子嗣,又有助于龙凤相谐。」
蒋迟却一脸的不以为然,显然他很了解自己的表弟:「无畏,我跟你说,十三经如果真的对皇上有效,那你就坚持下去。至于医术,你能比得过太医院里的御医吗?」
「事在人为嘛!」常威当然明白蒋迟话里的意思,看来他对自己倒真有些朋友之谊,可事关一生的福祉,常威只好再利用他一次,好事先在皇上心里作些铺垫了。
「……长生至慎房中急,何为死作令神泣,忽之祸乡三灵灭?这是什么屁话!」常威朱笔一挥,这行口诀旁边顿时多了「愚昧」两个字。
怀中唐书雪不由咯咯笑了起来,一旁的青鸾捧起另一本书,随便翻看了几眼,笑道:「妹妹你看,在这还有哪。」
说着,把书递了过来,唐书雪接过一看,那页书上写满了「狗屁」「废话」「白痴」之类的评语,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咱们相公可是个大淫贼哪,和淫贼说什么清心寡欲,岂不是对牛弹琴?」
「大胆,你相公是那么浅薄的人吗?」常威唬着脸道。
「嘻嘻,人家说错了还不行吗?」唐书雪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相公钟天地之灵气,万中无一,那些写给凡夫俗子们的东西,岂能用在相公头上?」
「嗳,这就对了,凡事都要因人而异嘛!若是相公也去学什么『养心莫善于寡欲』、『年二十而四日一御,三十而七日一御』的,你们这帮丫头还不得馋死啊!」
「谁馋了?要馋,也是青姐姐她们。」唐书雪的反驳却引来了青鸾一阵粉拳,常威趁势将青鸾也拉进了怀里,坐在另一条腿上。
「相公只是想告诉你们,别把老祖宗的东西都当作金科玉律至理名言,动也动不得是批也批不得的。就像武功,无论是唐门飘渺还是魔教,百年来都在不断的汲取借鉴别派的武功来完善自己,如果自以为是故步自封的话,早被江湖淘汰了。」
两女深有感触地点点头,常威拿起一本书来:「书雪,唐门也算是医道世家了,你该知道罗田万家吧!」唐书雪点点头,说当初在家的时候,还见过万家家主万筐。
「据说万家儿妇科当世第一,万筐长子万全眼下就在太医院里当御医,这本书就是万全所着的《广嗣纪要》。」
青鸾闻言俏脸嫣红,唐书雪则嗔道:「薛倩姐姐生了公子,宁馨她也有了身孕,相公神勇得很,还要看这劳什子书干么?」
「相公神勇可不等于皇上也神勇啊!」常威笑道,把书翻到了「协期第五」一篇:
「先说正事儿,你们来看这段。」
那是一段歌诀,歌诀云:「何为种子法,经里问因由。昨日红花谢,今朝是对周。蓝田种白玉,子午叙绸缪。三五成丹桂,二四白梅抽。」
「看懂了?」
两女微微颔首,俱是娇羞不已。她俩都是读过书的人,而且和寻常大户人家的女儿不同,她们读的不仅仅是《烈女传》和《女训》,而是经史子集均有涉猎。
这歌诀并不晦涩,两女俱能看懂大意,特别是唐书雪,她虽是专攻外科,兼修内科,但儿妇科也略知大概,看得更是明白。
「那青儿我问你,什么叫『三五成丹桂,二四白梅抽』?书雪,你不许帮腔!」
「相公最会捉弄人了!」青鸾大羞,不由嗔道,旋即求援似地望着唐书雪。
唐书雪非但不救,反而落井下石,嬉笑道:「人家也想听姐姐的高论哪。」
「青儿,这里都是自家人,你害的哪门子羞?」
对上常威炽热的目光,青鸾很快就投降了,悄然偎进怀里,把脸埋进了他胸膛,细声道:「此句说的是,妇人……经水止后三、五日……受孕为男,二、四日受孕为女。」
「错!」常威斩钉截铁地道。
青鸾一愣,螓首微抬,一双俏目怔怔地望着他,眼波里满是迷惑。
唐书雪也皱眉反驳道:「相公,青姐姐解释得完全正确啊!你怎么说她错了呢?」
「青儿解释的是没错,可歌诀本身就错了。」
「不可能!」唐书雪脱口道:「我记得孙思邈《千金方》、张仲景《金匮要略》、陈自明《妇人良方》里都是这么说的,那孙思邈人称药王,张仲景更被人尊为医圣,他们总不能都说错了吧?」
「医圣药王又如何,孔圣人还说错过话哪!别的相公不敢说,可论对你们女人的了解,孙药王张医圣怕是和你相公还有一段距离哪。」
想来唐书雪精通医术,故而对张孙两人抱有极大的信心,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小嘴儿,似乎在笑他说大话;倒是青鸾听我语气坚决,脸上越发迷茫,似乎不知道该信谁的好了。
「书雪你别不信,且看相公如何驳它。」常威正色道:「古训有云,『不肖有三,无后为大』,但凡求嗣,首先求子。如果按此歌诀所说,三五成丹桂,就是说,生男生女是可以控制的话,那么普天之下即便生的不都是男丁,至少每家每户的头一个孩子也该是男孩占绝大多数吧!可这符合事实吗?」
「对啊!」青鸾眼睛一亮,而唐书雪却眉头顿锁,深思起来。
「况且,妇人真是这几天受孕的吗?」常威哂笑道,将两女扶好坐直,问道:「书雪青儿,你们且看看对方与往日有何不同?」
两人虽不解他的用意,却依言对望了几眼,书雪笑道:「青姐姐还是青姐姐啊!哪儿有什么不同啦?要说不同,也就是她把易容卸了而已呗。」青鸾也道书雪亦是如此。
「敷衍了事!」常威一人给了一巴掌:「你们再给我好好看看。」
两人这才仔细地端详起对方来。说起来也真有点难为她俩了,两人平素都是以易容后的面目出现在对方面前的,只是今天宁馨带着许诩去赴宜伦的邀约去了,机会难得,常威便要两女卸了易容,犒赏一下自己的眼睛,结果两女各自面对着一副相对陌生的绝美容颜,光顾着欣赏对方去了,哪儿还能看出有什么不同?
可听常威的口气,却分明是与平素有异,唐书雪看了半天没看出门道,便胡乱道:「青姐姐,嗯,看着比以前可亲多了,真的就像、就像人家的姐姐似的;脸色么,也比以往红润了,眼神也不那么锐利了,反倒有点……有点慵懒……」
「书雪,你果然目光如炬!」常威哈哈大笑起来,青鸾一羞,偎进怀里嗔道:「书雪妹妹又何尝不是哪。」
「宝贝儿,你们说的太对了,不错,就是慵懒,可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两女俱是摇头。
「『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天地生物,必有氤氲之日;万物化生,必有乐育之时。」常威见两女似乎没听懂,便解释道:「相公虽出身官宦,但却是野惯了的性子,那时相公年纪虽小,却见惯了牛马交---配、猫狗打架。这些畜生平常都老实的很,可一发起---情来,就变得淫--荡无比,而只有这时候交---配,它们才能受孕。可怎么知道它们发--情了呢?别人都说,你看,狗儿撒尿了、猫儿**了,这就是发---情的症状,可相公有相公的办法。」
常威把两腿稍稍并拢了一下,让羞怯已极的两女靠近一点,接着道:「来,你们把眼睛都闭上,放松……放松……好,闭上嘴,用鼻子呼吸,对,深吸一口气,吸--说吧!你们嗅到了什么?」
两女白皙的脸颊顿时飞上了一抹桃红--六识极其敏锐的两女该和我一样从她们的对方身上嗅到了一缕异样的气息,心思聪慧的两女也显然明白了这气息的含义。
「你坏你坏!」唐书雪羞得边擂粉拳边嗔道,青鸾更是转身欲逃,却被常威一把搂住了纤腰。
「很特殊的气息吧!」常威得意地笑道:「这--就是妇人发---情的气息,而现在正是你们最易受孕的时候!」
很快,榻上就多了三具赤裸的躯体,两个如花似玉的绝色美女一左一右偎在怀里,正羞不可抑地望着常威举在半空中的双手,他每只手的拇指食指间都有一滴花露,那是刚从两女的羞花里采摘来的,手指一张,花露拉出两根长长的银丝,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书雪经水已过九日,青儿你经期绵长,经水方过三日,可你们几乎是同一天来,又同一天绽放莲宫,那万全的种子歌诀岂不是胡说八道吗?」
一番云雨,青鸾不堪挞--伐,泄得身子烂软如泥,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还没等唐书雪替她易好容,就已沉沉睡去。
而书雪则依旧精力十足,常威便让她誊写起诸女的月事起止日期和易孕时日来。
「相公,这个容卿又是谁呀?」
唐书雪写完最后一笔,把墨迹吹干,将那本崭新的帐册簿子仔细收好,纵体入怀,笑问道。
「是皇帝的容妃,还有一个是楚晴。」
唐书雪脸色变的难看起来,「莫非相公你真要替皇上乞子?说来奇怪,楚晴怎么就进宫做了皇妃了呢?她,不会对我们不利吧。」
常威凝声道:「肯定会不利的,要不是她突然进宫,我也不会被皇帝急急忙忙的喊回京城。按照我的计划,此刻金戈会已经土崩瓦解了,可惜枕边风太过厉害,反而让他们逃过一劫。」
见唐书雪面色大变,常威笑了一声,转过话题:「为了配合肖真人,我只好钻研钻研这门妇科了,毕竟皇上是以求子之名向老肖学习龙虎大法的,有了子嗣,对大臣们也是个交待,老肖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咱们的安全也就多了一层保障。」
可常威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安,文弱的皇帝同样喜欢文弱的女子,像张皇后珠圆玉润端庄秀丽的就不讨皇帝宠爱,反倒是楚晴这个娇小玲珑的女子更讨喜。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为了更加受宠,楚晴更是缩减饮食,把自己弄成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自然难以受孕。
这一点更让常威心中警惕,万一真的让楚晴得逞受宠再生下个皇子来,那自己的地位乃至身家性命都要受到威胁!
何况医书上也说了,但凡求嗣,妇人贵重而贱轻、贵厚而贱薄,就算男强女弱,受孕也不容易,医圣药王的话固然偶有错失,可这一条怕是千真万确了。
抚着怀中佳人的秀发,不知怎的,常威突然想起了自宫的唐神秀,转而想起了汉大将军霍光的监奴冯子都。
心底响起一声哂笑,既然你宠信一个女子,坏我大计,那就不要怪我了……
算一算,如今也是敌人众多,武当风雷子--练青峰;其妹练青秀--百花帮的帮主易湄儿;恒山掌门练青霓;清茶门云弄月、花弄影……这些都是练家的人手。
因为新政一案,练家在朝中的势力损失惨重,又因为常威这个江湖执法者上位,成了解不开的死敌。
此外,还有江湖上趋于平静,却另辟蹊径走宫廷路线的--金戈会!
还有暂时没有跟自己一起推行新政的阉党!
敌人众多,时不我待啊,必须要出奇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