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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兰命格尊贵母仪天下,德妃怀念从前决意动手
慧明禅师心中一凛,暗讨自己近百年修为,原以为自己将心中的惊异之色掩藏得很好,却没想到不知何时已经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康熙见慧明禅师面露为难之色,脸色略缓,温言劝道:“朕知道慧明禅师乃是广济寺中的得道高僧,亦知晓禅师身为方外之人,自然不愿卷入宫廷纷争。倘若换做普通妃嫔,朕也不会如此上心。然而,熙贵妃对朕而言极为重要,朕不愿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只要事关熙贵妃,即便是再小的事情,对朕而言亦极为重要。因此,朕昨日见禅师望着熙贵妃的面容,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惊异之色,便有些心惊了。”
康熙仰头长叹一声,默然片刻,又缓缓言道:“朕对慧明禅师一向敬重,亦相信慧明禅师的人品德行。无论慧明禅师昨日看出什么,皆直言相告便是。无论结果如何,朕都不会责怪禅师,更加不会迁怒于广济寺。这是朕对禅师的承诺。”
慧明禅师没有想到康熙竟然说出这样一番万分诚恳、深情满满的话语,心中亦有些感动,恭敬的解释道:“贫僧谢皇上体谅与不罪之恩。事实上,贫僧观熙贵妃面相之所以会面露惊异之色,并不是因为熙贵妃的面相不好,而是因为……熙贵妃的面相实在是太好了。熙贵妃不仅是福禄寿俱全、旺夫旺子的大富大贵命格,更有真凤之命,将来必会母仪天下。”
康熙听闻慧明禅师的一番解释,不由得惊讶的瞪大了双眼。饶是康熙久经风浪,冷静自持,此时心中亦掀起滔天巨浪。
康熙前半生所立的三位皇后赫舍里氏、钮祜禄氏与佟佳氏,或多或少都与她们的家世背景有着极大的关联。而自从三位皇后年纪轻轻便先后过世以后,康熙不禁隐约觉得自己命中克妻,加之当时已经策立东宫,即便是为了太子胤礽,康熙也绝不可能再动立后的念头。
更何况,随着康熙年纪渐长,康熙渐渐只将刚刚入宫的年轻嫔妃当成供自己消遣娱乐以及疏解*的工具,册封为嫔者都少之又少,更不可能给予她们更高的位分。
同样,虽然康熙将年兮兰收入后宫并且愈加宠爱,然而却并不曾动过册封她为皇后的念头。在康熙眼中,年兮兰自然是一位天下无双、不可多得的好女人,然而她毕竟出身汉军旗,而且又太过年轻,当成宠妃放在身边娇宠几分尚可,然而若是让她成为母仪天下的大清皇后,对她而言亦是一份难以承受的压力。
然而,对于慧明禅师的德行与修为,康熙却是深信不疑。又见慧明禅师刚刚言辞凿凿、说得无比肯定,康熙不禁又多想了几分。
康熙紧拧着眉头沉思片刻,忽然神色一动,想到另一种可能。年兮兰身为后宫妃嫔,若是所出的皇子资质出众,将来承继大统成为下一任帝王,按照宫中母以子贵的规矩,年兮兰自然便是圣母皇太后,到那个时候,即便年兮兰并未被自己册封为皇后,同样也会被新皇封为皇考皇后。
康熙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再次想到了他与年兮兰之间的年龄差距,眼神微暗,心中升起无限惆怅。康熙黯然叹息片刻,忽然目光微闪,眼中再次燃起希望之火,眉宇间透出无限喜悦。
康熙一直坚持国赖长君的观念,因此他在放弃胤礽之后,如今心中最为属意的储君人选是雍亲王胤禛。然而想到慧明禅师刚刚所言,再思及年兮兰身上神秘却珍贵的能力,康熙不禁想到倘若他决心策立他与兰儿所生的小阿哥为储君,即使按照两人的长子胤禧的年纪计算,也要再等十五至二十年的时间,他才有可能将皇位传给胤禧。
二十年,这是否意味着自己还可以平安的度过二十年的珍贵时光?康熙想到此处,心中先是一喜,随后想到即使再过二十年,自己已经垂垂老矣,而他的兰儿却刚过而立之年,容颜未改、风华正茂,康熙心中不由得越发黯然。若是到了那一天,他是否还有本事护住兰儿、逗她开心、给她想要的生活?
然而即便心中满是失落与无奈,康熙也未曾动过想要将年兮兰送走或是另选他人代替他照顾年兮兰。康熙深邃的凤眸之中厉芒一闪,渐渐显出惊人的占有欲:他的兰儿只能属于他一个人,今生如此,来世亦然。
当晚,康熙竟然违背了昨日对年兮兰的承诺,再次将年兮兰紧紧拥入怀中,缠着她跟随自己的节奏,共赴巫山,尽享*之乐。康熙无比温柔的动作与痴狂复杂的目光形成鲜明的对比,令年兮兰心惊不已。
年兮兰几次张口欲言,却被康熙热切的吻将几欲问出口的话堵了回去。年兮兰心有所感,知晓康熙必然不愿她问及此事,也便不再多言,只是用力的环抱住康熙宽厚的脊背,轻轻移动着自己的身子,尽自己所能帮助康熙疏解着*,自己亦感受到康熙的疼宠与与呵护,心中溢满柔情,不禁也渐渐情动。
康熙闻着年兮兰身上愈加浓郁的魅惑馨香,微微勾起唇角,低下头吻了吻年兮兰敏感的耳垂,薄唇紧贴在年兮兰的耳边轻声询问道:“告诉朕,兰儿如今究竟心系何人?”
年兮兰嗔怪的望着康熙,娇喘着保证道:“妾身只心系皇上一人,难道皇上不知道么?”
往日里,康熙十分爱听年兮兰娇软着嗓音轻轻唤他皇上。然而此时此刻,康熙却觉得自己有些不满足起来。
康熙心念一动,柔声在年兮兰耳边诱哄道:“从古至今,这天下间的皇上可多着呢!兰儿乖,与朕仔细说说,朕究竟是谁?”
年兮兰猜到康熙的用意,不由得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望着康熙期待的目光,不安的小声推拒道:“皇上,妾身不敢坏了宫中规矩,岂能随意唤皇上的名讳?”
康熙溢满深情的凤眸之中显出固执的神色,竟然孩子气的威胁年兮兰道:“兰儿还是趁早唤一句朕的名字为好!若是兰儿执意不唤,朕便……”
康熙眉头微挑,低头俯在年兮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情话,年兮兰一张俏脸顿时红若朝霞。
事实证明,当康熙心中决意想要做成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有着惊人的毅力与执着,即使年兮兰首先服软,娇声轻唤他相公,却依然没有如愿逃过此劫。
最后,疲惫不已、昏昏欲睡的年兮兰终于轻声将康熙的名讳唤出口的时候,康熙才微微一笑,心满意足的点头道:“兰儿的承诺,朕已经记下了。若是他日你胆敢反悔,看朕怎样好好罚你!”
永和宫中,身着深蓝色旗装、盛装打扮的德妃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中即使用了再多上好的补品依然没有办法挽留住青春年华的憔悴面容,心中越发抑郁不甘。
德妃想起她刚刚入宫之时,由于出身镶蓝旗包衣,仅能是地位低微的官女子身份,连小小的答应都不如。而她却凭借自己的心机与手段,在后宫之中一路摸爬滚打,才苦苦熬到妃位,并且先后为康熙诞育三儿三女,最后一次怀有身孕的年纪已近而立之年,这在康熙二十五岁过后便需让位于新人的后宫之中颇为罕见。
德妃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便继续这样过了,然而自从年兮兰入宫以后,德妃便觉诸事不顺!不禁越发觉得年兮兰的命格与自己相克。
绿竹心疼的望着德妃,轻声劝道:“此时已经过了丑时了,娘娘已经满面倦容,还是尽早安歇吧。纵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得娘娘的身子来的金贵!”
德妃却仿佛没有听到绿竹的劝告,沉声问道:“皇上今日可是又宿在翊坤宫了?”
绿竹眼神一暗,面露不忍之色,缓缓点了点头。
绿竹想了想,又开口劝解道:“想那年氏入宫时日尚短,皇上对她的新鲜劲儿现在还没过去,多宠着几分也实属平常。等到两年后下届秀女入宫之时,她必然也会尝到宫门冷落、长夜寂寥的个中滋味。”
德妃冷笑连连,不屑的说道:“那个年氏有什么好?生得一副狐媚样,一看便是不安于室的贱妇!依本宫看来,年氏迟早是要红杏出墙的!只有皇上至今依然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德妃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精美的白玉金丝点翠香水瓶,眼中闪过一抹狠辣之色,嗤笑道:“等日后皇上发现你淫*贱无耻的本来面目,看咱们一向冷漠寡情的皇上还会不会再看你一眼!明日,本宫还要送你一份大礼呢!”
德妃绸缪了半晌,又不放心的追问道:“你可曾打探清楚了?明日八阿哥会与九阿哥一道前往钟粹宫向宜妃请安?”
绿竹胸有成竹地点头道:“娘娘放心便是!奴婢通过在钟粹宫小厨房侍奉的小太监打探到:宜妃今晚便开始亲自张罗八阿哥与九阿哥喜爱的菜肴。有许多菜肴的半成品更是仅能保存
大半天,若是时间拖得久了,即使尚未腐坏,却也失去了原先鲜美的味道。由此可见,八阿哥与九阿哥必会于上午前往钟粹宫向宜妃请安。”
德妃勾唇浅笑,“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