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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慎行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他的家庭医生过来,他到门口的时候我正趴在马桶边吐,吐得胆汁都快要出来了。 听到外面有人一直在按门铃,我扶着墙壁慢慢走过去,刚把门打开,只觉得又是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还没来得及跑到厕所去,就哗地一下全吐出来了。
我觉得好丢人,江慎行那么爱整洁的一个人,看到我这样子,恐怕要厌恶死了。但是他的教养真是好,一点儿都没有嫌弃我的意思,看我站不住,半扶着我进了房间,对身后的男人说:“老余,你赶紧给她看看是怎么回事,真的是肠胃炎嘛?”
余医生问了我具体的症状,又给我大概检查了一下,点了点头:“急性的。北京最近犯这毛病的人挺多,说真的饮用水不太干净,而且天气忽冷忽热的,再加上乔小姐饮食不规律,一整天没吃东西,空腹喝刺激性的咖啡,晚上又吃了泡面那种不易消化的食物,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我还是很想吐,江慎行本来已经把我放在了床上,这会儿又找了垃圾桶递给我,他就这么接着,我心里觉得尴尬,可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依赖他照顾了。
“给她输液吧,幸好跟我猜的症状差不多,所以药水也带过来了,输液效果比吃药快,这样她今天夜里也不会太难熬了。”
江慎行点点头,我嘴唇很干,他倒了热水来让我稍微抿了几口润唇,又看了一下时间,对余医生说:“不然这样,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她,反正瓶子里的药水见底了给她拔针止血就行,这些我自己也可以做。你女儿不是一个人在家里吗,临时喊你出来总不好太耽误你,留闺女一人在家里你也心里不踏实。”
“成,那江总我就先走了,回头乔小姐再有什么不舒服的你直接打给我,我手机随时开机。”
江慎行在我床边坐下:“刚才我还没问呢,怎么你一个人在家里吃泡面,傅源那小子去哪儿了?”
“他死了。”我没好气。
“死了?”江慎行反倒笑了:“我看半死不活的人是你,他到在外面快活的很吧。不过话说回来,乔雨,你真跟老四在一起了,其实我早该猜到的,就是没想到,没想到你们会在一起的那么快。”
“这是我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我等他回来的,回来我就谈分手,傅源我是没法继续要了,我爱不起了,他的心太野了,我根本管不住。”我也不在乎他是傅源的二哥了,这会儿我心里一肚子怨气无处泄。
只想找个人倾诉。
江慎行摇摇头:“好得快,分得更快,可惜了。你们两啊我看都有点小孩子性子,好逞强,不喜欢让着对方一点儿,这真在一起哪能不懂得稍微迁就一下?”
“你不知道,他心里没我,我让着他算什么意思,为了过好日子哄着金主呢,我对他是真心的,这感情没什么杂质,他倒好了,跟这个女人暧昧,跟那个女人纠缠,现在还当着我的面气我。”我越说越委屈,加上胃里还在疼,手捂着痛处,险些落下泪来。
“这房子我是一直知道有的,我当时正好有个朋友想买,让我探探傅源口风问他肯不肯卖,他一口气就回绝了,说这里闹中取静,适合跟喜欢的人每天窝在家里,肯定过的特自在。他这话说的早了,你那会儿还没到北京呢,这么久了傅源身边来来去去也有不少女人,这房子却一直都空着,可偏偏现在他把你带进来住了。”江慎行微微顿了一下,看着我认真地说:“乔雨,我觉得他心里肯定是有你的。”
我没吭声,侧着头保持沉默,他叹了口气:“你闭眼睛睡会儿吧,我去外面看电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中快要睡着了,忽然只觉得手背有点儿疼,一看江慎行已经帮我拔了针,这会儿用棉花按着之前的针孔在给我止血。
我有点不好意思,要自己来,他看了一下伤口:“行了差不多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头疼,昏沉沉的,身上又冷。”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烧了啊,感觉温度很烫,你先躺好。”
江慎行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盆冷水,把毛巾敷在我的额头,又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出来铺在我身上:“你冷是吗,这样好些了吗,最好能焐出一身汗来,烧就能退了。”
我浑身火一般的烧,嗓子干哑灼热,胃里又开始反酸水儿,一阵一阵地抽,他帮我把壁顶的灯关了,只开一盏小台灯。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感觉有人又替我换了毛巾,又擦了擦我的手臂和小腿,舒服多了。
可是我睁不开眼睛,更说不出话来。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堂了,七点多,床边有个人影,我吓了一跳,又努力想了想昨儿晚上的情景,差点烧坏了脑子,连大恩人还在这里都给忘记了。
是江慎行。
他守了我一夜,整整一夜,他的一条胳膊垫着头,另一只手搭在脸盆上,盆子里还有一条毛巾,肯定是想着给我换,太困了自己都不自觉地睡着了。
我叫醒他的时候忍不住想,这人跟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傅源不管我死活了,跟别的小美女出去吃喝玩乐那叫一个潇洒,他二哥却是个大好人,连上一次,两次把我从鬼门关捞了回来。
江慎行伸了个懒腰,此时眼镜放在一边,他可能有点轻微的近视,眯着眼看了看我,没说话之前先摸了一下我的头,松了一口气:“烧退了,谢天谢地。”
我都说不出一句话了,人说大恩不言谢,我这个人嘴巴又有点儿笨,就这么呆呆看着他,可能是模样可怜,倒把江慎行逗笑了。
“你一天没吃东西可不行,胃里空着呢,到时候更难受。可是也不能吃油腻重口的,得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去洗把脸。”
我拖着残躯往外走,身体还有些酸痛,当是急性肠胃炎的后遗症。出了房间我下意思地看了一眼玄关那里,我还记得昨儿开门的时候自己没忍住,一股脑儿地吐了一地的秽物,可眼下这地上干干净净的,分明是被江慎行给收拾了。
他在厨房里烧水,我朝着那方向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心里酸酸的。这人跟我没什么深交,却好的没边儿了,再一想傅源,我摇摇头,觉得好不容易缓和的胃痛又要复了。
江慎行熬了一锅稀饭,我眼下也只能吃点这些流质食物。他自己也饿了,我们各盛了一碗面对面坐着,有点烫嘴,我就用小勺舀了吹着喝,才没咽下去几口,门口突然有动静,之间门把一转,傅源回来了。
他今天不是跟纯纯有约吗?说好了一起去烧烤的,真没想到失踪了一夜的男人还能记得自己还有这么个住处?
我跟江慎行的表情都很正常,就是同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傅源先是愣了一下,随机冷笑了一声:“二哥,你兴致这么好,一大早就过来陪别人的女人吃早饭?还是昨儿压根来了就没走啊?”
他这话说的,只让我觉得肝颤,更多的是心寒。手里的勺子没拿稳,当当地往地上一掉,碎成了两半。江慎行看我这样儿,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傅源还立在门口,脸色愈不好看,好像还是笑着的,只是乍一看森森然:“大半夜的跟男人出去喝酒,这会儿又勾上我二哥了,乔雨,我以前还小瞧你了,你可真是好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