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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肯和傅源出去买衣服,他倒自己给我送了过来,一条卡其色的裙子,并不露骨,反而中规中矩,五分袖,裙身包臀却也过膝盖了。≥
我试穿衣服的时候,他顺手帮我把身后的拉链拉上:“咱们两上过床以后,我看上什么款就能直接告诉导购最精准的尺寸,哥就是有这种了不起的天赋。”
“对于你这种智商我并不认为能有什么所谓的天赋,不过是勤能补拙,经手的女人多了,自然练出技巧了。”
其实傅源挺聪明,可是我就喜欢说他笨,谁叫我没有别的可以埋汰他的地方。
聚会开在22号晚上,2o楼的宴会厅客人络绎不绝,叔叔还不能正常走路,坐在轮椅上,也不太方便招呼客人,就是阿姨在张罗,我也在边上帮衬着,只要有客人来了,就引着他们往里走。
走在前面的时候,偶尔会听到后面的来客低声议论:“哎,这个女孩儿是谁?怎么跟傅家关系不一般的感觉?”
“不知道啊,看着副模样,很有可能是酒店里的大堂经理吧。”
傅源来的迟,一眼看到我站在门口,趁着没人注意捏了一下我的脸:“头盘起来了?”
“显得干练点,不然有点累赘。你怎么那么晚才来。”
“路上堵住了,而且我才不想被迫认识那么多别的女人。我有你就足够了。”
说出上面这句话的男人在五分钟过之后开始和一个阿姨学校里的女大学生聊了起来,那个美女穿了一件白色裙子,一头直乌黑油亮,双眼皮,非常清纯。
我时不时往他们的方向瞄上一眼,傅源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眼刀子,已经聊嗨了,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神采飞扬,对面的女孩儿更是红扑扑的一张脸,被逗乐的时候就用手掩着嘴巴低头笑。
阿姨这时候凑过来拉了我一下:“乔雨,你看那边,小源正在聊天的女生,你说他们有戏不?”
“可能会有吧。”
“那小姑娘我去年教过,她爸爸是军区干部,跟你叔叔也吃过几次饭。家教挺严的,作风和脾气都不错,我反正挺喜欢的。”
“就看小源喜不喜欢了。”
“我觉得没问题。他们好像挺聊得来的。”
“是啊。”我又朝傅源看了一眼,他老人家这时候也终于看到我了,晃悠着走了过来,阿姨笑眯眯地看着他:“纯纯那孩子挺好的,学习在学校里也靠前,还拿了国家奖学金,估摸着今年要保研。”
傅源摆摆手:“您别闹了,就一小孩儿,我可不喜欢。”
我笑了起来:“小孩儿怎么了,现在可流行兄妹恋了,就那种大叔配萝莉,黄金搭档啊。小源,你跟人要电话了吗,要是不好意思就跟乔姐说,乔姐去帮你要。”
阿姨朝我竖了个大拇指,有客人找她说话,她就姗姗走开了。傅源抿着嘴巴看着我:“生气了?”
“我哪里敢?”
“这姑娘跟我说她想去英国作交流,因为知道我在英国带过两年,她就问问我关于那里的情况,真没别的什么了。”
正说着话,纯纯却也正往这边走,她看了我一眼,估计也是把我当成了酒店经理了,只是朝我笑了一下并没有跟我说什么,而是对傅源说:“学长,我刚才已经加了你的msn,回头把材料给你,还得请你帮我看看。”
“哦,好的。”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傅源一眼,跟纯纯笑着点了一下头就转身走了。
宴会厅里刚筹交错,客人纷纷跟阿姨祝贺,又一起切了蛋糕,傅源订了昂贵的黑天鹅,见者有份。我端着一下盘正吃得津津有味儿,服务生路过的时候不小碰了我一下,奶油蹭到了衣袖上,就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刚低下头用清水沾了纸巾擦袖子,傅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拍了我一下,没等我回过神就把我拉进了边上的无障碍厕所里。
“刚才吃醋了?”
“没有啊。”
“撒谎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满嘴谎话,没几句真的,不像人家小美女,人如其名,纯洁的很。”
“哥不好那口子,重口味惯了不爱清淡的,就爱呛鼻子的,越辣越好。”
他说着就要探下身子来亲我,我没给他机会,伸手往他下面一捏,傅源脸色刷的白了,咽了好几下口水,声音听着都不似方才那般有底气,虚了不少:“乔雨,啊,快住手。”
“是你说的越辣越好?那这滋味喜欢吗,我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你都要给我记牢靠了,想在外面聊骚可以,但是别在我眼跟前儿,不然我这个人做事没分寸,下手要分不清轻重。”
说着放开他推门出去了,傅源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只敢慢慢地跟在我后面,愣是不愿意靠的太近。
沈烨来的更晚,撞见我在门口,不明不白地笑了笑,我猜到他是联想到那天傅源打给他的那通电话,满脑子竟是龌龊了。
我没理他,他就去找傅源喝酒,他们两一碰头一准儿没什么好话题,一杯接着一杯也不见停。
我看不怎么忙了,正准备自己也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电话却响了起来。一看来电并不知道是谁,但是是北京号,我就接了。
这人一开口声音很熟悉,她说两句我就知道了,是陈思。
“乔瑜,我在顶楼的泳池边,给我拿一杯起泡酒上来。”
我听得清楚,确定她说的是乔瑜这个名字。沈烨应该没把我的身份跟她讲,陈思估计还以为我是乔雨的双胞胎姐姐。
真是的,她怎么也来了?
“你是?”我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问了一句。
“我是陈思,我们以前在医院见过的。当时我和沈烨一起去看傅源他爸。”
“哦,你好,不过不好意思啊陈小姐,我这里有点忙,不太有空过去,不然我让服务生给你送一杯酒上去吧。”
“我不想要服务生送,我只想要你送。因为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说,你不想知道你妹妹最近的感情状况吗?”
我快被她烦死了,但还是得耐着性子:“她又不是小孩子,我不管她的。”
“她在和傅源交往,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吧?如果你不上来,也许我心情不好就告诉他妈了。”
妈的智障。
我挂了电话端了杯起泡酒上去,乘电梯到顶楼,在游泳池边看了一圈却没有现陈思的身影,刚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忽然听到身后似乎有很轻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人从后面狠狠一脚给踹到了泳池里。
因为我本来就腰疼,好不容易这几天恢复了一些,这会儿猛地受力,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而且在水里挣扎了好一会儿,一口喝下去不少消过毒的池水,呛地一直咳嗽。
陈思端着酒杯抿了一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过瘾吗?”
“你什么意思?”
“谁叫你管教无方,纵容妹妹那么没有规矩,敢对我指手画脚,还让教唆傅源他们几个对我冷眼相待。”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过是区区一个小保姆,以为雇主对自己态度不错就能上天了,刚才我老远就看到你在下面的样子了,跟傅源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是直勾勾的,简直和你妹妹一个样,下流胚子。怎么,还想效仿娥皇女英伺候一个男人?我今天叫你上来就是警告你一声,别不识抬举把自己当人物了,管好你妹妹,否则我绝对不饶了她。”
她把剩下的酒一股脑都倒在了我的头上,我直直地看着她,看着这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天之骄女蛮横地把我踩在脚下。
对她来说,人和人之间从来都是不平等的,因为我是保姆,所以我卑微低下,因为她家里有权势,所以能为所欲为。
此时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憎恶这种不讲道理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