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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长灵魂有些不愉快,鬼魂们都喜欢玩深沉,而且十足看不起对方。他恼羞成怒:“你们就是这样看不起我们吗?我们有何错呀?”地狱长说:“你没错呀,我们也没说你错呀,我们只是想告诉你不了解情况不能乱说话……”秘书长灵魂愤愤地说:“我们还不了解情况,现在阎罗王与市长勾结,还有不明世理的人跟随,这种情况我们能不了解吗?”
地狱长说:“你了解情况有何用,阎罗王能听你的吗?你知道市长每次给阎罗王送多少钱吗?连牛头马面都有钱……”秘书长灵魂委屈地说:“实际上我们也不想找麻烦,可是实在是气愤,不能这样害人,都是命啊……”地狱长说:“什么命不命的,到了我们这种地方都要经过六道,该入什么道就入什么道……”秘书长灵魂提出来一个问题,他问:“如果人能入狗成狗吗?”地狱长说:“这也是可能发生的事,很多人以前好好的,可是一入道就错了,象猪八戒入错了道……”
秘书处灵魂明白了,原来这里还是有分工的,既然如此,他就要在此负责任。他问地狱长:“你不是说还有两道吗?”地狱长说说:“是呀,是有两道,这是六道中最典型的道了,你还想听吗……”秘书长灵魂点头:“你说详细点……”
地狱长说:“六道中的阿修罗道是好道,你知道阿修罗是什么意思吗,略称修罗,他们的福报很大,与天界众生相去不远。生于此道中的众生,于过往生中的善业力极大,却因其瞋恨的习气,而并未能生于天界中,只能以这种似天而非天的生命形式投生。阿修罗道的众生瞋心及妒忌心极重,常常与天界之众生作战,但往往大败而返,被打至遍体鳞伤。这一道的众生虽然福报、寿元及智力俱大,但却因其瞋恨心而并不快乐幸福。只有人道和天道为善道,阿修罗本性善良,也是善道之一,但因其常常带有嗔恨之心,执著争斗之意志,终非真正的善类。男阿修罗于各道中,常常兴风做浪,好勇斗狠,于诸天中,不时攻打天王,以谋夺位。女阿修罗貌美,时常迷惑众生,使难修行。故此阿修罗虽然不用受苦,但死后堕落三恶道机会甚大……”秘书长灵魂听着听着,渐渐有了底气,他知道人走六道有时也是幸运儿,没准会脱胎换骨。
看到秘书长灵魂不吭声了,地狱长心血来潮对他说:“我还有一道没有说,天道,天界分为欲界天、色界天及无色界天。在欲界天中,享福及寿元是很大的,没有像人间的生苦、老苦及病苦。欲界天的众生,入胎时是男女一对一对地投生于天界的花蕊中的。在花开时,他们便以天男及天女的形式化生。在天界中,并不需日、月来报时,而以花开花合为一天。这一道中的众生一生享乐不尽。天界虽无生苦、老苦及病苦,但天界众生在死前,一样有极可畏的痛苦。他们的寿元虽极长,但始终亦难免一死。又由在天界投生时,他们的善业福报皆用尽了,下一生多投生于三恶道中。在死前的一段时间,天界众生会出现天人五衰的情况,例如其身上的花会枯谢、身上不再放出光明、本来自然散发香气之身现在发出阵阵体臭及身上开始流汗。于此时,其天界友人都会远远避开他,任由他一个孤独地等死。由于天界众生自然有神通力,他们能预见下生将堕恶道。天界众生天生爱干净,而且一生享乐,在预见将生为污秽的畜牲、地狱或饿鬼道众生时,他们的恐惧及无依感是很大……”秘书长灵魂开始明白了,人道与天道都是好道,可是不是所有人都在天道,有时会变动物的……
猪八戒为什么变成猪,就是走错了道,否则怎能由神变成动物呢。就在秘书长灵魂与地狱长说话时,有一批鬼魂被赶到地狱路口,地狱长对秘书长灵魂说:“你看见这些人没有,别看他们生前一个个如何趾高气扬,现在他们也不可能脱胎换骨,不可能成为原来的模样,有的可能是穷光蛋,有的可能是动物,有的还鬼魂都不是了,随着时光烟消云散……”
秘书长灵魂站在六道路口,看着每一个鬼魂跳下去,又看着每一个鬼魂跳出来,最后变成什么样。有的是人,有的不是人,有的是鬼魂,有的是空气,看着看着,秘书长灵魂感到心惊肉跳,如果是自己如何跳出来呀?还能变成人吗?
秘书长灵魂感到自己在这种地方还是能发挥作用的,起码他可以告诉有的人朝哪个方向努力,朝哪个方向跳出。有一个问题他一直隐藏在心里,他就是想找一们机会自己跳下去,他还想跳回人间,与梅子朝夕相处。可是他不敢,而且有些犹豫不决,万一选错了道,他不是人了,而鬼魂也没了,如何保护梅子呢?如果要跳一定要选准位置,不能功亏一篑,他要让世人知道鬼魂也是能改变的,尤其是自己的命运要靠自己来改变,用不着花钱,用不着拉关系走后门就办成了事。
站在天道路口,秘书长灵魂看到这种地方霞光万道,能走在这种地方的鬼魂一定是有威力的,否则到不了这里就会烟消云散。秘书长灵魂看到这一切,心中似乎点燃一盏明灯,恰巧这时三七走了过来,秘书长灵魂问三七:“你怎么回事,走这里来了?”三七说:“我受不了这里的空气,只好先脱生了,怎么样,你也脱胎换骨吗?”
秘书长灵魂说:“我现在没有这种想法,不过我也在考虑要不要超出这种范围,何去何从我还要观察一下。”三七嘲笑着:“你还观察什么呀,梅子与市长勾结在一起已经不听你的了,你自己隐藏在这里有什么好啊?”秘书处灵魂辩解着:“我不是不想离开,如果我贸然离开我也不知道会走哪条路,弄不好我走了狗道,你说我是不是白走了吗?”
三七看着秘书长灵魂,又看着六道,兴奋地说:“我现在知道死了好这样快就能转世轮回了,祝我跳出六道吧……”秘书长灵魂感到三七说的没错,死了是好,只不过是有些压力,是黑暗的压力,是十八层地狱的压力。他想不通,为什么有人是那样的怕死,是怕死前的挣扎吗?是怕死前的离别吗?生与死为什么会如此灿烂,为什么引人注目?
秘书长灵魂想嘱咐三七几句,可是三七等不及了,一跃跳了下去。秘书长灵魂看到的是三七进了天堂道,他为三七祝福,可是祝福早了,三七忽然从天堂道滑下来,不小心跌落掉在一个道,秘书长灵魂也没看清,就见一股烟没了踪影。
三七不知哪里去了,一个人没了,一个鬼魂也没了,秘书长灵魂感到一阵恐惧。他不知是应当安慰三七,还是应当安慰自己,在这种地方没有一个是有人味道的,只有他自己还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上还残留着人的味道。一瞬间,秘书长灵魂感到眼睛湿润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他是为三七流泪水,还是为了自己流泪水没有鬼魂知道。他抚摸自己的脸,发现除了有头外什么也没有,可是泪水是从哪里流下来的,是自己还能变人吗?是自己还有人心吗?
在这种地方说不清楚,可是人的良心还存在,人的思想感情还存在,或多或少这就是他流泪水的原因。
地狱长问他:“你还有事吗?地狱的门要关了……”秘书长灵魂问:“这样快,鬼魂回不来了吗?”地狱长说:“回不来了,永远回不来了,放了多少走了多少,鬼魂的世界上还是少了寂静……”秘书长灵魂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秘书长灵魂想起来了,有一次家里的门响,每天吱吱的叫,姥姥说这是鬼叫魂,不吉利。当时他就给门上了油,于是门不响了,姥姥笑逐颜开。现在他想到了,当时响是因为有风,并不是鬼叫魂,可是不论如何,鬼魂还是有的。现在他看三七离开,看着三七消失在六道路口,也不知他跳到了哪里,是成人了还是成动物了,没有消息,没有结果。
他不甘心这种生活,鬼魂也是有灵魂的,有灵魂就有思想,有思想就有感情,他能为三七流泪水就是思想感情在涌动。看着四面八方的鬼火,秘书长灵魂心有余悸,他问地狱长:“为什么要关门,是不是担心鬼魂跑了……”地狱长说:“不是的,鬼魂是不愿意跑的,有的鬼魂在此多项式年也没有跳出来,一直窝在这种地方。你说怎么不难过呢?”
想到鬼魂尚且如此,何况人呢,秘书长灵魂现在还有人的思想感情,还有人的良心,因此他是不想离开这里的。可是不离开这里他还能干什么,他在心里暗暗想到一个主意,如果有可能他想把市长骗来,让市长钻狗洞,人变成狗。然而秘书长灵魂也知道市长是不可能上他的当的,如果想让市长上当就要让梅子上当,只有梅子上当了才能把市长拉下水。
秘书长灵魂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离开地狱的,在这里让他学到了很多东西,也让他看清了冥府里到底隐藏了什么妖魔鬼怪。他说不清自己离开这里后会到其他什么地方,他不能长期在这种地方生活,他不喜欢这种地方,这种地方不是人住的。可是他也十分清楚自己已经不是人了,不是人的鬼魂还想住人的地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为了治市长,他决定找梅子,当他离开这里鬼魂升上天空时,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高速公路上有一辆轿车奔驰着,车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恰巧就是他随时随地想见到的梅子,而开车的人恰巧就是他不想见到的市长,奇怪了,他们怎么坐在一辆车上,是巧合吗?
秘书长灵魂飘落下来,轻轻降在轿车里,梅子感到有些异样,她轻轻地问:“是你吗?”市长说:“你跟谁说话?是不是他回来了?”秘书长灵魂说:“是我回来了怎么样,你们想甩开我吗?”市长装腔作势地说:“干什么要甩开你呀,你是我们的朋友,请还请不到呢,怎能甩开呢?”梅子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思索,似乎在考虑什么大事。好久,市长问:“你这次返回干什么,是不是找我?”秘书长灵魂说:“找你怎么样,难道不能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