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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破了嘴唇,丽雅感觉到鲜血的腥臭味充斥着她的味蕾。
艾丽西亚的惨叫声和斯内克狂妄的笑声依旧在大厅内回荡,清晰地传入丽雅的耳朵里,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丽雅想哭,但是却又不敢哭。艾丽西亚的勇气让她感到刚才的懦弱是多么无耻的行为。所以咬着牙,红着眼眶的少女强行将眼泪重新咽了回去。
少女伸出手,将已经染血的怀表握住,拖回了怀里,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血痕。
“呜……”
之前的战斗让丽雅魔力几乎耗尽,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在一阵眩晕感的袭击之中失败了。
于是丽雅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到了腰间的皮带上,抽出别在那儿的一瓶药剂,拔出木塞,将透明的药剂灌入嘴里。
药剂很难喝,味道非常刺激,让丽雅险些想要将灌入嘴里的药剂吐出来,但是丽雅还是强行将它喝了个干净。
【魔力沸腾药剂】,这瓶药剂如果在战斗的一开始并没有使用,那么战斗的结束再使用对于魔法师来说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冒险。
【魔力沸腾药剂】如若一开始魔力充沛时喝下,它将会刺激你的精神力,让你的思维更加活跃,魔力调动和计算都会获得提升,可以让你有机会使用平时无法使用的大计算量魔法。当然这会增大你的魔力消耗,原本能够使用五个魔法,使用了药剂后却只能用三个。
而如果你魔力枯竭时喝下这药剂,那么这瓶药剂的就会只剩下一个作用——强行榨取你的精神力。
这是丽雅为了保证自己能够顺利使用魔法而购置的,没想到会利用到它如此凶险的一面。
想想吧,当你的精神力枯竭,却依旧想要强行使用魔法而压榨自己的精神力,那么如果精神力压榨过多,最后的结果只会有两个:第一,成为一名植物人;第二,直接因为魔力使用过多而导致死亡。
尤其是最后一个,丽雅在格林给的书上看到过十分之多的例子。 可以说魔力枯竭的情况下,丽雅喝下这瓶药剂,就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
“呼……”
喝下药剂后的丽雅感觉精神好了不少,少女突然现了药剂那刺激的味道是何用意,这是通过味觉的刺激让精神恢复的手段。
由于精神的恢复,丽雅的原本模糊的五感重新变得清晰,人体的感官保护机制正在失效,她可以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喊叫着疼痛。
但是丽雅依旧吃力地站了起来,哪怕少女似乎下一刻就要跌倒。
“哦?你还能站起来吗?”斯内克意外地看着了丽雅的动作,“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吓破胆子了呢。”
说罢,斯内克扭了扭插入艾丽西亚小腿的匕,引来少女的一阵惨叫,然后才将匕拔出来。虐杀之神的信徒都十分擅长施虐,如果他们成为审讯人的话,估计没有什么人能够守住秘密。
“我的魔法师,你还有魔法可以使用吗?”
斯内克阴笑着重新站起,缓缓向丽雅走来,手腕转动之中,匕在他的掌间跃动。似乎一切都在斯内克的掌控之中。
丽雅听着斯内克逼近的脚步声,突然感到内心一阵平静,被刘海遮住的双眼中闪过坚毅之色。
丽雅握住腰带的扣子,将之丢在地上,随后是长袍、帽子,身上的魔法装备都被丽雅一一解除,最后,只剩下丽雅手里的怀表。
“死吧!”
现丽雅动作的斯内克动了突击,匕直刺丽雅的白皙的美颈。
那时丽雅已经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了时间的心跳。
世界静止了,丽雅再次进入了时间的夹缝之中。
她突然感觉到了世界的大不同,这是她之前两次使用怀表都没能看到的风景。
之前的两次使用,丽雅都只是跟着感觉走,对于身处时间夹缝之中没有任何感觉,不过这次,在成功使用多次魔法后,丽雅感觉到了。
她感觉到世界夹缝之中不知名能量与规则的流动,她感觉到怀表正代替她产生海量魔法计算让她得以留在此地,她感觉到精神力的流逝化作她对于世界的理解,她感觉到……将世界解答的美妙。
这些,都是丽雅先前从未注意到的,一切都是那般神奇与美妙。
原来,法师眼中的世界是这样的。
“真好啊,魔法师……”
丽雅闭着眼睛,不管距离她咽喉不过十几厘米的匕,将安纳交给她的匕拔出了鞘。
这次魔法的释放并不是丽雅自己来计算,怀表只是一件死物,任何一个变量的变化都会导致魔法失效,将丽雅从时间的夹缝之中踢出来。
所以丽雅才会将身上所有带着魔力的物品统统舍弃,不让它们接触到自己,以免魔法计算变量的突然变化,导致魔法失效。
丽雅伸出手,放在斯内克的胸前,另一只手握着匕,抵在自己手背上。肌肤与匕的刃尖相触,让人感到一丝微凉。
“第一次使用魔法到现在,从来没有失败过;从一介普通人到现在的魔法学徒,更是不过几天时间。我绝对是魔法领域的天才,我到底是在犹豫什么?”
丽雅自嘲地笑了笑,她突然回忆起格林对她天赋和努力的肯定,以及对她未来成就的期许,也许在格林眼中,再也没有比丽雅更有天分的学生了。
“格林先生,真是遗憾啊,不能够和您去看更美丽的风景了。魔法世界的旅途,就到这里吧……”
匕刺破手掌的一瞬间,魔力流的紊乱让怀表的计算生错误,魔法失效,时间的流逝再度开启。
碰!
斯内克高冲刺带来的冲击力将丽雅撞开,一阵翻滚后方才落地。
“呜……”
丽雅倒在地上,并没有爬起来的意思。刚才与斯内克的相撞,让少女的匕彻底刺穿了她的手掌,匕的刀刃镶嵌在手骨之间,暂时堵住了血流,但是却也给了少女莫大的痛楚。
手臂已经被冲击力打的骨折,跌在地上的少女卷缩着将已经严重变形的手臂抱在怀里,看起来十分柔弱。
“哦?原来如此,你想要这样来杀我吗?哈……”斯内克摸了摸丽雅洒在他胸膛的血,不屑地对丽雅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够有如此快的反应度,但是,没有斗气的你是无法打破我的护体斗气的……”
“呜……”
丽雅低着头,没有看斯内克的脸,甚至斯内克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也不在丽雅的意识里。
丽雅只是感觉到头痛欲裂,正在施展的魔法那无比庞杂的计算量出了丽雅能够承受的极限,这让丽雅的精神力飞消耗着。
掌心的刺痛,嘴里药剂的味道支持着丽雅没有昏死过去,少女努力地压榨自己的精神力,企图能够更快地获得结果。
丽雅的疯狂让她的身体到达了极限,少女倒在地上的身体卷缩着颤抖起来,口鼻和眼角都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外流出鲜血。
“虽然你还有这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手段,但是这已经是极限了,真是可惜,你没有一把带有【穿透】属性的匕。”
走近丽雅的斯内克感觉到心情很好,于是他再次出脚,将丽雅踢飞,受到重击的丽雅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感到一阵痛苦差点昏厥过去,但是这没有让丽雅停止。
“你这个家伙,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本事,有什么冲着我来啊?!”
远处的艾丽西亚大喊着想要起来,但是少女的双臂都已经被踩断了骨头,小腿也被斯内克的匕弄得鲜血直流,不堪重用。
“别急,待会再收拾你,让你在绝望与痛苦之中成为吾神最美味的祭品。”
斯内克看了艾丽西亚一眼,路出残忍的笑容,然后不再理会艾丽西亚的吼叫,向着丽雅缓缓走去。
虽然艾丽西亚叫得欢,但是斯内克决定先将丽雅这个不安定的魔法师解决。
斯内克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起来,这让他误以为是自己有些兴奋。
“真是,明明不是第一次击杀魔法师了,居然还会感到兴奋。”斯内克摇摇头,深深地呼吸,想要将心绪压下来。
但是,心脏的跳动却越来越有力,度也越来越快。不多时,斯内克已经感觉到不对,一股胸闷感油然而生。
“呃……”
体内滂湃的血气因为心脏的有力跳动而快释放出来,斯内克的身体周围喷出大量的水蒸气,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向外释放压力的蒸汽机。
斯内克现刚才被他踢飞的丽雅虽然狼狈不已,但是流着血泪正冷冷地看着他。
“你……对我……做了什么……”
斯内克想要冲过去将丽雅了解于刀刃之下,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他的使唤,赤红的身体大量释放它的热量,让斯内克感觉自己就要被烧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斯内克的身体终于不堪重负,浑身喷出浓厚的血雾,不甘地栽倒于地。
丽雅也终于支持不住,强行压榨精神力带来了严重的后果,少女感到她的精神世界被重锤于一击。
丽雅吐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最后的意识里,丽雅心想:“我啊,真的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法师吧!可惜,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