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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在许褚领了徐庶之令引兵出发之后,徐庶又令太史慈引领着精骑们,马上前去当德县之南的要道口两侧设伏。
准备着要等甘宁把杨任的大军引入,那三十里险要的地形之后,再给他来个前堵后截、瓮中捉鳖。
随后,因为当德县的民众们,早已被全数的输送往了梓潼县城。徐庶因考虑到,若是自己与麾下们扮成县中之民,在人多眼杂之下难免会露出破绽。
索性也引着麾下的七千山地精兵们,把城中搞成一派逃亡之后的混乱现像。却自引着精兵们也前去埋伏起来,当德县城遂变成了一座人去城空的空城。
却说徐庶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却于蝉声“吱吱”的从林之中,在清草芬芳内,静静的按剑自思。
“甘宁说那葭萌县城中,犹有万军未动。若是这样子下去的话,虽然有机会吃下杨任的这五千大军,却是仍然难以拿下葭萌重镇。却得想个什么好办法,才能把那张卫等人也一并的拿下呢?”
徐庶和别人不同,他执掌的是军政谋议的职位,自然知道华飞的图谋甚大。他此次动兵一开始确实是为了要拿下梓潼郡,后来就变成了不仅要梓潼,更要葭萌甚至汉中。
而且华飞对他的智力甚为看重,凡事都会征求他的意见。因此,他也知道华飞此去阆中,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挡住敌军顺水东下之路而已。
徐庶正急思之间,却闻得警卫悄声道:“徐议曹!您快过来看看,敌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当德县城。只不过……”
“只不过如何?”徐庶闻言只以为情况有变,乃压低了声音急问着便来观看。
却听得警卫孤疑着答道:“只不过,那支先头部队却好像是甘宁将军率领的人马。”
“这不废话吗?”徐庶闻言暗骂这警卫无厘头,却害得自己空自的虚惊了一场。乃对警卫低声道,“是甘将军引兵前来就错不了,你可速再去传令众军们,不得我的命令不可妄自行动。”
警卫接令悄悄而去,徐庶则是另命机灵的警卫于高处观察敌情。却自于茂密的从林中,继续的思索着要如何,才能把此次的战斗利益,扩大到最大化。
是日,甘宁在兵进当德县后,见得城中已空无一人,心知太史慈等人定是已做好了准备,乃令人急报杨任。
声称:“当德县人员已尽数逃亡,自己已经领兵急速的,前往当德县之南三十里外的要道口,请杨任领军急来接应。”
杨任在得报后,命人火速回报甘宁,让他尽管放心前行就是,自己会率众马上进驻当德县城,为他守好后路的。
甘宁闻报,却于心中暗暗的叫苦!自思:“杨任你个龟儿子的,你要是只占着当德县城,却不进入那剑阁的险要地形,老子却引你出来做甚?”
思及此,他却突然心生一计。乃急唤过一名机灵的麾下附耳吩咐着,令他如此如此行事,勿必要引得杨任的大军,进入剑阁的三十里险要地带。
却说这杨任命昌奇领一千五百鬼卒们,在后押运着粮草辎重随后进发。却自引领着三千五百名鬼卒们,兵进当德县。
当日午后,正当昌奇的后军也进入了当德县城,杨任因见得这当德县城南临剑阁险道、北接白龙之水、四周青山环绕、中间更有清河之水缓缓流淌。
端的是山青水秀、风景秀丽之极。乃心情大好的吩咐众军,准备埋锅造饭。却忽有甘宁的麾下高喊着“报……”声,衣衫残破的带着一身的血腥之味急奔而来。
杨任见状大惊!正要开声相问时,却听得那甘宁的亲卫急声对他报道。
“禀治头大祭酒,我家甘祭酒已引兵顺利抵达了三十里之外的险道出口。只是我等正在凭山筑隘时,却忽有那华飞的麾下许褚,引领着万军急速到来。眼下……”
“眼下如何了?”杨任闻言大惊的跳起身来,伸手一把揪住那浑身是血的亲卫,急声喝问。
亲卫急声续道:“眼下甘祭酒正引领着七百兄弟们,在临时筑就的隘口处奋力的死守着隘口。因地形险要加上兄弟们又效死力,甘祭酒已成功的击退了敌军的,第一波攻击。”
“呼……”杨任闻言,松开亲卫衣襟抬头出了一口长气,暗自道,“还好还好,守住了就好啊!要不然这帮敌军非得兵临当德县城不可。这当德县城简陋得紧,却是挡不得敌军狂攻的。”
杨任刚思及此,却听得亲卫又高声禀道:“只是甘祭酒兵力稀少,加上又经过了一番血战,弟兄们已经死伤惨重。还望大祭酒速速领军前去接应,迟恐不及!”
“对!”杨任大叫一声,心中自思:“甘兴仅以七百之卒,便能击退敌军万人之众,可知此处的险隘是得有多么的重要。老子需得速速前去接应,可万不能让敌军先给抢了去。”
且他好不容易才收了甘兴这么个武艺高强,又有远见卓识敢担挡的英雄人物当手下,自思绝不能对他见死不救。
想着,他乃急声令道:“昌奇!你可领千军镇守此县,并速速派人却葭萌县城通知张卫,就说敌军已兵临剑阁要道,梓潼郡只怕已是不保。”
“末将领命!”昌奇高应声中,杨任急速点起四千鬼卒们,火速的离了当德县城,便往三十里外的险隘口前去接应甘宁。
杨任一马当先的奔出当德南门,他只觉得这路是越走越窄、愈行愈难。渐渐的他发现这条路,居然变成了盘旋于山间的羊肠小道。
“他娘的!”杨任看着眼前的山路,心中暗骂了一声。
“天下间竟有如此难行之道?这种路休说是车不能并轨,马不可并行了。就连人,它都不可能并排着走两个,要不然的话,只怕还得有一个得掉下悬崖去。幸好甘兴已在前方堵住了敌军,要不然的话,老子还真是不放心让大军走上这种路。”
想着他乃扬枪高声令道:“全军听令!给老子列一字长蛇阵鱼贯前行,都注意着些脚底下,别他娘的滑下去了,可没人能救得了你们。”
在他的大叫声中,四千大军依令的列阵,在狭窄难行的山路上缓缓前行,这一路上杨任等人自是历经艰险的。
可惜当他们辛辛苦苦的来到出口处时,当行而行的杨任却见得,前方两山狭窄的相对而出,四周竟然是死一般的安静。
杨任极具领军的才能,他一见了这个情况,这心中登时就大吃了一惊!却乃暗自的急寻思道。
“不对劲啊!那亲卫明明说甘兴正引人在与敌军死战之中,此地却为何如此的安静?且就算是甘兴全军覆没的话,这最少也得有点虫鸣鸟叫声才对吧,怎么会是一片死寂呢?”
思及此,他急忙挥枪大叫道:“全军止步!给老子全都向后转身,速速循原路返回当德县。”
“哈哈……”其声犹未毕,林草深处忽有人放声大笑。群山回响声内,山谷高处忽有无数的人头涌动着,纷纷的自高处现身,拈弓搭箭的直指着下方的杨任和众鬼卒们。
“停!”杨任见得两边果有伏军,且数量极多当有万人之众,他大吃一惊之下,乃急声大吼着下令,“所有人都给老子倚山傍壁,做好格挡准备!”
正当杨任大喝,众军慌乱之时。前方忽有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杨兄弟你大可放心,他们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放箭射你们的。”
杨任循声望去,见得前方当先一将,长得面白唇红、眉浓目大、身长七尺余、肩扛大铁戟、一身衣衫“猎猎”作响,满头乌发随风飘扬,却不是甘兴,又是谁人?
杨任见状乃瞪目奇声喝道“甘兴兄弟?”
“不错!正是甘某。”甘宁扛戟前行,一边高声答应着,一边很风骚的对着众鬼卒招手大叫道,“弟兄们,大家好!”
“甘兄弟,你为何为会在敌军之中?”杨任不敢相信的,试探着问道,“莫非因老哥相救来迟,你为敌军所俘,因此又一次的投降了的敌人吗?”
“啊呸!”甘宁闻言照着崖下就啐了一口,却对杨任高声道,“你当我何人也,焉有降来降去之理?”
杨任闻言一愣,却大声问道:“那你为何会领着敌军,在此处对我等设伏?”
“杨任你可听真。”甘宁挥手间把大戟自肩上放下,指杨任高声道,“我非是董扶的手下甘兴,实乃是我主华飞麾下之镇北中郎将——甘宁、甘兴霸是也!”
“什么?”杨任闻言失声,甘宁的话直如九天之雷当头炸响般的,当场就把他给震得蒙在了原地。
其实自甘宁现身时,他的心中就隐隐的猜到了真相,只是他为人豪爽,并不愿意相信甘宁真是敌军派来的奸细而已。
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很多,直到此时他方才明白了,为何一个小小的亲卫统领,竟然会有着如此出色的武艺,又为何这般的有远见卓识?
良久之后,杨任突然仰天大笑:“哈哈……”这一阵大笑声,直引得群山都为之回应,一时“哈哈”大笑之声回荡不绝。
然而众人分明听得出其笑声之中,殊无一丝一毫的欢欣之意,反而似乎满含着无尽的悲愤和自嘲之意。
良久之后,杨任突然一收笑声,双目赤红的枪指着甘宁,咬牙恨道:“原来你竟是敌军之将,你倒真是藏得好深,也骗得我杨任好苦啊!”
甘宁见他满心悲苦,乃对他抱戟和声道:“杨兄弟!非是甘宁有意相瞒,实乃是因为两军交战情非得已。”
“哈哈……”杨任闻言只怕自已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流将下来,乃仰天复笑着,喃喃重复着甘宁之言道,“好一个非是有意相瞒,好一句情非得已!”
说着,他突然猛的一收声,低头双目直瞪甘宁的厉声挥枪叱道。
“某来问你,老子把你当兄弟,不顾一切的带着大军来救你,你却引着敌军给老子和弟兄们打了个埋伏。这便是你说的,非是有意相欺?这便是你说的,情非得已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