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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时日渐西斜,“吱吱”蝉声轻送得斜阳暖,“呼呼”阵风徐带着花草香!城内众卒的万余只眼睛,则是紧盯着场地之中。
昌奇手仗利刃的对甘宁,高声喝道:“甘兴,某乃昌奇是也!待会你若是抵不得昌某的武力时,便可速速的开声,莫要妄自的送了小命!”
“哦嚯!”甘宁存心想要先探探这昌奇的底,闻言乃故作诧声的盯着昌奇高声道,“你这个人的口气倒是蛮大的,只不过甘某刚才听得你说,你乃是那杨任的手下败将这没得错吧?”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昌奇在五千多人的面前,被甘宁这般的一揭短,顿时不由得这脸都涨得通红,牙根也是恨得直发痒。
此时,他只觉得自己这浑身都在发烫,所有的肉都因为愤怒而在颤抖!然而,杨任就在身后,他却也不敢口出狂言。
正当昌奇怒得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时,却听得那甘宁又高声道:“依甘某看来,该小心的人是你才对,我看就凭你这两下子,只怕也挡不得杨治头大祭酒的三招吧?”
“胡说!”昌奇怒不可扼的挥刀怒吼,又急急的伸出左手五指,高声对甘宁叱道,“老子能挡得住治头大祭酒的五招!”
“哦?”甘宁闻言大喜得双目都发出亮光来,乃诧声的对怒得脸红脖子粗的昌奇道,“你竟然有这么厉害,居然还可以接得下杨治头大祭酒的五招,果然是个高手!”
说着,利用激将之计成功的掏得,昌奇与杨任差距的他,心中暗自的发笑。却不由得对这可爱的昌奇,反而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好感。
可惜昌奇并不领情,却在众军的“哈哈”大笑声中,挥刀怒吼:“你这可恶的小子,给老子看刀!”言起腿蹬,放步扬刀的便向着甘宁当头一刀狠狠的劈落。
“来得正好!”甘宁放声,怒吼声中双臂奋劲的横戟而起,琢磨着想要先试试昌奇的力道再说。
常言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劲风急响中,两将刀戟交接,“当!”的一声剧响声中,甘宁已自测出了昌奇的力量,不过如此。
当下甘宁再不多想,舌吐雄声“呔!”的一声春雷凭空炸响。众军刹时只见得这场中,戟风“呜呜”带动满地尘沙,寒芒闪闪直欲夺人心魄。
众卒眼花缭乱中,但闻得“当当当”的连续的六道金铁交击声急,随即昌奇“啊!”的大叫一声,一道寒光“嗖”的飞出尘土飞场的交战场内。
顿时风停尘息。众军举目去,只见这场内,甘宁单手横戟,锋利的戟尖停于空着双手的昌奇脖劲之前三分。
却原来这昌奇妄自口气极大,都能吓死蛤蟆!却愣是和甘宁走不得七招,便已被甘宁一戟挑飞了掌中利刃,败在了甘宁的戟下。
“吓!七招都没走过……”
“俺的个娘哎!这小子看来武艺高强得很……”
“就是说,依我看来咱家大祭酒号称打遍汉中无敌手,这武艺却只怕和他也只不相上下……”
众军见这场战斗竟结束得如此神速,一时不由得是掉了一地下巴;或是大惊小怪的惊呼连声;更有故作高深的推测着甘宁的实力者;城内顿时充塞着漫天的“嗡嗡嗡”声。
杨任见得甘宁七招败昌奇,乃眯眼打量着甘宁,高声对甘宁喝道:“好你个甘兴,倒真有两下子!来来来,且放开那昌奇,与你家杨大爷也爽上一把再说。”
大喝声中杨任,提枪拔步的缓缓便向着甘宁逼来。杨任只道甘兴要七招才能击败昌奇,比自己还多用了两招,这说明甘兴的武艺虽强,却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然而,他并不知道甘宁之所以要用七招,才挫败昌奇,仅仅是为了把握一个度而已。若是甘宁尽全力的话,只怕昌奇非其一合之敌。
甘宁见得杨任提枪逼来,遂“唰!”的收戟放开满脸苍白的昌奇,却右手斜拽开山断江戟,左手前指的与杨任,缓缓移步的相对着打了圆场。
众军见得两人即将交战,顿时都是双目紧盯着场中,城内顿时鸦雀无声得,近乎于针落可闻。
这杨任号称打遍汉中无敌手,那一身的武艺,自然是非同凡响。而甘宁之猛,那就更是勿用多说。
此二人都是极其厉害的高手,这一圈互转下来。杨任提枪眯眼的,却硬是寻不得甘宁的一丝破绽。乃继续缓缓移步的,准备着要再转一圈。
甘宁却是个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之人。见状乃自思:“枪法可以后发制人,老子这戟法,讲究的却是要霸气无双!杨任既然不攻,那老子就叫他先尝尝厉害再说。”
当下甘宁不再转圈,左脚用力猛的向地上一蹬,刹时力借地生,通膝过臀力贯腰,甘宁跃步挥力臂,“呜!”的一戟倒撩而起。刹时风声大作,尘沙尽扬。
杨任见得甘宁戟快,是人方动、戟已扬。转眼间一道白芒带黄尘的,已带着锋利的杀气,直奔自己跨下而至。
乃急大喝一声“呔!”厉叱声起,转腰拧臂枪急动,竟是人作旋急翻,枪化棍狂转。
“呜呜”连声中杨任凌空翻飞、枪随身转、“当!”的砸开甘宁下撩急上之戟,火星四溅中,杨任右腿在地上一点,长枪“扑棱棱”的顺势狠狠一枪递出。
这一枪化戟刺咽,端的是形格力峻得都令人心惧!众军惊呼声中,甘宁却是不慌不忙的挥戟隔开。
两人顿时戟来枪往的,在寒芒乱闪间杀得场中劲风大作,直搅得漫天黄尘飞扬!众军见得两将大战起,戟劈枪扎的杀得精彩。
顿时皆是双目放光的,狂摇拳刃着纷纷于“当当当”的剧烈响声中,为之高声喝彩!
然而他们并看不出来,甘宁在与杨任接得数招之后,心中对杨任的武艺有了个底,便已逐渐的收力,并把招式放缓了一丝。
众军只看得两将厮杀得惊险万分,是忽而枪化一线直穿喉;忽而戟作利斧当头劈;又见枪尖乱闪天星坠;忽观戟刃生寒森罗临……
两将戟枪并举的大战良久,众军却已喊得声嘶力竭,渐渐的城中的吼声便弱了下来。
甘宁于枪光戟影中,与杨任耍了近两百回合,见得这杨任枪式渐缓,遂也把自己的力道和戟招,急速减弱。
烈日渐红时,甘宁又与杨任战四、五十合。却自思连战了这许久,自己的目地应该已经达成,乃急一戟逼开杨任之枪。
迅速的拖戟后撤,作气喘之状的扬声大叫:“且住!呼……你这厮……太强了些,老子呼……没力气和你再打下去了,呼……老子认输!”
杨任却也早已战得是,浑身臭汗淋漓得湿透了衣衫。闻言顾不得回答的,先驻枪于地“呼呼呼”的狂喘着粗气。
良久才在一身的臭汗味中,用力的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才对着甘宁竖起拇指连声笑道。
“痛快、痛快啊!甘兴你可真是好武艺,只比老子差上那么一丝丝而已。要不是你气力差了些,老子倒还真是胜你不得,老子已许久没有碰上你这样的高手了,这一战打得倒当真是痛快之极。”
“啊呸!”甘宁暗暗的啐了他一口,心道,“就你龟儿子这三两下子,也能胜得了老子?要不是为了主公的大计着想,老子敢保证你个龟儿子,在老子的手下走不上三十个回合,便得一命呜呼。”
想着,甘宁乃对杨任粗鲁的一挥手高声道:“废话少说!老子今日既然败在了你的手中,那便愿赌服输的认你处置便是。说吧,你想把老子怎么样?”
杨任见得这甘兴的武艺极高,能与自己力战二百余回。且方才他虽陷重围,却仍心悬着其主董扶之安危,由此可见他是忠肝之人。
更兼见其打不过便爽快认输,毫无耍赖之心,端的是豪爽至极!如此一想之下,杨任不由得对他是大起了英雄相惜之心。
杨任自思:“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老子若是能拥有个,这么足堪托付的帮手,那岂不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想着,他乃高声对甘宁道:“甘兄弟!你乃是忠勇之人,我心中对你钦佩至极!虽然我胜了你一招半式,却也绝不敢妄自的尊大。”
说着他略顿着,看了昂然而立的甘宁一眼。却和声续道:“若是甘兄弟,你能看得起杨某时,那便请你率领着你的麾下们,先到杨某的手下来当个祭酒如何?”
甘宁闻言大喜,却佯装沉吟了半晌,倒把个惜才的杨任给吊得心慌!半响之后,甘宁仰天长叹道:“罢罢了,事既已至此,我甘兴便从您之言便是。”
说着甘宁双手一抱大戟,对杨任高声道:“败将甘兴!参见治头大祭酒大人,谢大人收留之恩!”
杨任心愿得偿,乃急忙伸手相扶着“哈哈”大笑道:“甘兄弟无需多礼,今日我杨任能得你这样的壮士相助,实乃是杨某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说着,心情畅快至极的他,乃急转头大叫道:“来人!速与杨某备好酒席,好酒好菜的庆贺甘兴兄弟加入我军。”
“喏!”亲卫高应声中,自去安排酒席不提。
甘宁见得杨任相待甚厚,不由得心中对他也是大起好感,一时却也不免于心中,暗自的嘘唏不已。
当夜,杨任正于县衙之中,大摆宴席的招待着甘宁。甘宁酒量甚豪,大声的与杨任等人谈笑、饮酒、表现得极其豪爽!
这自古以来,上战场厮杀的汉子们,最是佩服这等豪爽之士。当下在座的众人,纷纷起吼着来向甘宁敬酒。
甘宁更不推辞,端起海碗是来者不拒,一碗接着一碗的鲸吞海吸,众人大声叫好,对他好感更甚!就连那败在他手中的昌奇,都忍不住敬佩的来与他碰了好几大碗的美酒。
众人正吃得口滑间,忽有鬼卒急奔而至,扬声大叫道:“报!师君的亲兄弟张卫大人,已引领着中军抵达北门之外,请治头大祭酒速速前去迎接!”
杨任听得张卫到来,瞬间就收了笑脸,心情变得分外的不爽!然而,他为人下属,再不情愿相迎,却也无可奈何。
终究也只得沉着一脸的引着甘宁等人,急急的前去迎接张卫入城。甘宁见状,心中暗自的便有了几分揣测。此时,甘宁的心情却是比杨任更为的不爽!
因为张任的大军一来马上就破坏了,他本想着要乘机把杨任等人喝倒,而后派人暗中前去通知太史慈引领精骑们,和自己来个里应外合的一举拿下葭萌县城的打算。
奈何敌军增兵迅速,葭萌县城中的敌军兵力,转眼间已是高达一万五千余人之众。
在形势不利之下,甘宁只得暂时的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安心的潜伏着,静静的等待和寻找着破敌的良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