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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阁下提到的金鱼,是有一次秦简的侄女毕业旅行,顺便买了寄养在他家中的。小姑娘兴趣来得快,忘得也快。自己回去了,却将金鱼,鱼缸,连同饵料,全都慷慨的送给了小叔叔。
秦简因为工作关系,一周很可能三四天都不回家。考虑到政务司随时有人,这才将鱼带了过来,让秘书处的人帮忙照看。
这会儿人既离开了政务司,毕竟是私人物品,留在那里等待清扫的机器人野蛮的扫除,秦简有些于心不忍。
鉴于少将阁下出行规格的要求,一切随行登机的物品都需经过严格的检查。
至于这条大摇大摆出现在机舱的金鱼,纯粹是通过秦简走的后门。
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小事,居然还引起了少将阁下的注意?
“好养,也不好养。”秦简摸摸鼻子,既然阁下问起,自然要当公事一样认真回话。
“这种品种的鱼,叫花冠凤尾,属于无害的变异种。成年后,最长可生长到15公分,头上的肉冠形如花朵,尾鳍撒开,通常有半个身长。以市面上卖的普通饵料为食。这种鱼的适应性极强,在0——40度的水温中都能存活。最离奇的是,厌氧环境下,它能像熊一样进入‘冬眠’。”
这样说来,这花冠凤尾,该算很好养的了。
“不好养”一说又从何而来?
秦简已经非常熟悉阁下的眼色,于是紧接着道,“花冠凤尾拥有相当于人类8——10个月大婴儿的智力,需时常有人照料,偶尔逗逗它,否则它会感到孤独,赌气的患上厌食症。”
“脾气还不小。”季蔺言评价。
若有所指。
之后,屋里陷入了几秒钟的沉默。
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让秦简恍然回想起那天阁下在秘书处外莫名其妙的一瞥。
难道那时候阁下就对他养的鱼上心了?阁下又是什么时候培养出了全新的兴趣呢?
秦简琢磨,莫非是上次回去,钟师建议阁下多培养些偏温和性质的爱好,以此达到修身养性的目的?
这样想来,倒是很有可能。
于是秦简体贴的征求少将阁下的意思,“要是阁下允许的话,请容许我将鱼缸摆放在飞船上的公共休息室那边。这种观赏鱼,本就是供人观赏,午间休息的时候下面人都习惯在那儿坐坐,也不用专人照料它。正好一举两得。”
秦简没明说的是,“更方便您从餐厅到办公室,进进出出,多看上两眼。”
之所以没有直接送进季蔺言的办公室,秦简认为,依少将阁下的做派,变相霸占部下私有财产这样的事,阁下是不屑的。
正站在穿衣镜前仰起棱角分明的下颚刮胡须的男人,只稍作考虑,似乎是基于秦简的殷切提议,应了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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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蔺言离职这样轰动的消息,远在军校的苏芩自然也看到了。
只是她现在还要应付另一个麻烦。
“卜先生。”
“哦不不,这位可爱的小姐,叫我卜今就好。千万别跟我生分。”
面对季蔺言别墅中这位嬉皮笑脸,像尾巴一样粘在她身后的房客,苏芩很无奈。
自从那天她从武侯师兄那里得到进入这里的光码,今天还是苏芩第一次过来布置房间。然后,就遇到了这位传说中不睡到12点绝不出门的卜少爷。
“布谷,布谷——”客厅里的古董时钟正好响起,这位少爷套着松松垮垮的睡袍,应该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洗漱过。苏芩还能从他嘴里闻到淡淡的漱口水味道。
“天呐,我知道你。”一推开房门就能在季蔺言的别墅看到有女人从外面开门进来,怀里还抱着大包小包的日用品。卜今觉得没有比这更能令他兴奋的事了。
季蔺言居然和女人同居?!还是这么年轻的小姐?还是在军校?
好哇,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卜今对苏芩的印象可谓相当深刻。当初他在季蔺言面前几番夸赞苏芩,那人假装不认识,转身却把人直接拐进了宿舍?
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一副禁欲系气质的季蔺言居然也干出了这种事!千万别跟他说这全都是误会,那些都是骗鬼的掩饰。
或许小姑娘的思想很纯洁。至于季蔺言……据卜今所知,这些年季蔺言“玩”女人,可从来没有把谁往回带过。不是在酒店,就是在季蔺言另行为她们安排的公寓。
要说季蔺言对这位年轻的小姐没有一点特别的想法,谁信?反正他卜今不信。
只是那人的动作也太快了吧。难怪急慌慌让秦颂转告他,让他趁早“自觉”滚蛋。
“咳咳。”卜今握拳清了清嗓门儿,还穿着睡袍,却大咧咧的向苏芩弯腰行了个贵族礼。“苏芩小姐对吗?之前我可是很荣幸的观看过你在一教那边精彩绝伦的表现。请容许我郑重的向你自我介绍……”
郑重?花睡衣+露脚趾的拖鞋吗?
这还是苏芩第一次听人自我介绍,一口气介绍了二十分钟。
从说明他跟季蔺言的关系,到向她抱怨季蔺言的种种恶行,其中包括季蔺言严重到变态的洁癖,小气的只对他开放佣人房,三番四次攻击他的穿衣品味,无情的打算将无家可归的他扫地出门……
直到苏芩已经挂好了窗帘,整理好床铺,又到厨房洗好了一整套茶具,把她买来的花插进瓶子里,那人依旧端着机械保姆做好的炒饭,靠在楼梯口那儿喋喋不休的念叨。
他并不过分靠近她选定的房间,还算礼貌的给她保留了足够的私人空间,这让苏芩发现:此人虽然看似不正经,其实很多细节上,都体现出了对初次认识的人该有的尊重。
譬如他就敏锐的洞察到,他穿着睡袍,她很多时候都回避用目光正面接触他。于是他借着去餐厅拿食物的机会,回屋换了身,嗯,怎么说呢,有些花里胡哨的休闲西装。
仅凭这一点,苏芩就肯定,此人比季蔺言的社交情商要高得多。虽然他换了衣服后,依然很啰嗦。
“这位可爱的小姐,你真应该好好劝劝他怎么亲切的款待自家的亲戚,并且营造出一种宾至如归的温馨感。”
在季蔺言的地盘上宾至如归?这么高级别的待遇,原谅苏芩,她想象不出来。
“卜先生,老实说,我跟季师兄也只见过几次,不是很熟。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苏芩两手一摊,对于卜今提出请求她向季蔺言说说,让他从潮湿的佣人房搬进二楼客房这件事,表示无能为力。
苏芩自认实话实说,不想卜今眼中的光芒更盛了。
不失望不失望,他一点儿也不失望。从小姑娘的口气就能听出,她确实很认真。不熟?不熟好啊!要失望也轮不到他卜今来失望。
“苏小姐真是太谦虚了。”卜今殷勤的跑下楼拿了杯果汁上来,硬塞进已经收拾完屋子的苏芩手中。
“相信我,这是你还不够了解他。那个刀子嘴陨石心的家伙,绝对不会放任任何一个不熟悉的陌生人在他的地盘上晃悠。更何况,”卜今摆出心口中箭的姿势,两手紧紧捂住胸口,跌跌撞撞仿佛随时都能摔倒,一脸心碎不已的悲呼:
“难道你口中的几面,就已经跨越了我跟他快要三十年的交情,也跨越了一楼到二楼星河大裂谷般的楼梯了吗?噢,这真是令人心酸的事实。”
苏芩被他浮夸的演技逗笑了。
该做的事情做完后,苏芩关好房门,友好的告别卜今。一身轻松的在附近逛了逛,熟悉熟悉环境,仔细考虑过后,还是决定问候一下那位好歹收留了她,却突然闹出离职风波的季师兄。
在教师宿舍这一片走了一圈,不知不觉又绕回了别墅后面的小广场,中央伫立着一座竖有女神像的喷水池。
苏芩挑了把树荫下干净的椅子坐下,拨通了联系季蔺言的通讯。准确的说,她拨的是他身边那位侍从官的号码。
季蔺言不像武侯师兄那样主动加她的通讯,而她也没有向他索要。连秦简的号码都是武侯师兄让她记下的。
苏芩再三回想,当时武侯师兄让她记下秦简联系方式的时候,并没有一丝一毫顺带将季蔺言的通讯号也给她的意思。
苏芩聪明的意识到,或许在武侯师兄看来,并不方便越过季蔺言本人,将通讯号给她。这说明季蔺言非常介意非他自身认可的人擅自的打扰。
那么她出于礼节性的问候,就不应该直接找上他,而是应该通过他的侍从官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