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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载豪情》舞场戏拍了整整三天,从头至尾,乔皙也避免和霍恩碰面。阮吟乱猜他是心里九曲十八弯,对霍恩那种曲折婉转的爱情与执着,非常人能够理解。越是这么想,她心底越是沉郁难受,便越笃定了那个狠毒的决定。
这三天阮吟的别扭,一天比一天闹得更凶了。乔皙尽自己所能护好了她,他沉默坚韧,脾气好得让人无从下口。待下戏拿到丰厚报酬后,阮吟破天荒软哒哒靠在乔皙温暖宽阔的背上,对他说自己想吃麻辣小龙虾。
那天傍晚,乔皙背阮吟来到葱河街海鲜大排档,给她点了满满三大盘小龙虾:香辣味、鲜椒味、泡椒味。
乔皙把阮吟双腿搁自己大腿上,旁若无人给她剝虾。他手型十分好看,放电视上是要引人舔屏的那种。阮吟吃得满嘴都是,她一只一只地吃,对方也一只一只地剥。
她嘴里塞满了虾仁,心里像被人镂空了一般,直至吃得再也塞不下了,转头对给她擦嘴的那个人说,“乔皙,记住,你明天的飞机票哦。”
乔皙蹙眉,他不满意阮吟没唤他“阿皙”,倒也乖乖巧巧点头。两人商定好了,乔皙先行回家报备,待乔家准备好了,再接阮吟过去。阮吟还在读书,两人可以先见过父母,扯了证,再把孩子生下来保姆带。
“你少吃点,对肚子不好。”乔皙擦了擦手,不再给阮吟剥,揽过她肩膀安慰她。
阮吟嘟囔,“要你管。”
乔皙刮了她一下挺俏的鼻尖,兀自清朗一笑,“就要管。”
阮吟心里想着上辈子,她与乔皙的恋爱也是如斯顺利。顺利的背后,暗藏一触即发的冰川,包裹欣欣向荣的假象。
当天乔皙感召到阮吟对他不再排斥,自作主张怀抱阮吟入眠。小女子探出脑袋,悄悄附在乔皙耳边轻语,“进来。”
乔皙疑惑。
怀里的炸毛猫乖顺地褪掉自己内裤,猴子爬树般攀附住他窄臀,向他发出世上最诱人的邀请,“进来,阿皙。”
乔皙呼吸错乱,摇头,“会伤着孩子。”
没有那劳什子的孩子,阮吟心中吐槽,她轻轻啮咬乔皙下巴,无辜而可悯,“你进来,别动,不会伤到他。我只想感受你,阿皙。”
男人最大的谎言,无非是,
“我不进去,就蹭蹭。”
“我进去,但我不动。”
“我就动一两下,不会一直动。”
最后再有引以为豪自控力的霸道总裁,也会秒变为打桩机。
接下来整整一个小时,阮吟不得不含食他的肩颈度过,以求抵御那难以忍受的饱涨感。反复几次后,他打横抱起已浑身冷汗,被欺负得手都颤抖了的炸毛猫钻进浴室。他细密吻她濡湿的额发,实在没克制住,他满心后悔。
乔皙手不离她平坦小腹,生怕里面那孩子会怪恼他的粗鲁。
唐宣起床,见乔皙脖子边一圈镶边血痕,笑喷了。彼时青年已换上了清爽白色t恤,三人乘车,先自襄山转到江东,再由江东飞往乔皙家的所在城市。
检票口前,乔皙忍不住,再度弯腰,亲吻送他远行的女子,“等我,乔家媳妇。”
“我们才认识一个月。”阮吟不好意思众目睽睽行凶。
“我似认识你了五年。”乔皙笑若春风。
……
……
待乔皙登上了机,阮吟咬唇发出一条预设了时间的微信。然后拨开手机壳后背板,取出电话卡,丝毫不留情地扔进垃圾桶。
“胖子,把你的联系方式都换了。”阮吟面无表情地说,她喉头无缘无故涌出胃酸。为了抵御这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她赶紧去免税店买了包女烟,颤抖着手点起来,模样笨拙地大口大口抽。
“你说了不再抽烟的。”唐宣走过去,一把夺了她的烟。这恶习,她早就保证过改了的。胖子蹲下来,肥肉层层叠起,忧愁瞅她,“阿阮,你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上一根筋。”
“喜欢上小*砸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儿,反正你那初恋情人贺军早跟着野女人跑了,你再怎么找找也找不到。”唐宣劝慰她,以为她还沉浸在初恋中不能自拔。何必呢,论名字的好听程度,乔皙也比那城乡结合部出来的贺军好伐,况且人家十项全能,早已收买了胖子刁钻的胃。
阮吟白了他一眼,用鄙视的眼神予以否认。
“小*砸人倒是木讷好骗了点,可除此之外浑身优点特长,我觉得蛮适合你。”唐宣谄媚道,特别那一手厨艺,啧啧。
“那货除了第三条腿儿特长之外,其他我还真不觉得。”阮吟撇过头,又嫌唐宣啰嗦,直接掏出唐宣手机,取了电话卡拿脚碾碎。
唐宣眼见那价值五十块的电话卡,满怀心酸,心想现在女人真有够拔叉无情的。明明昨晚床都快被震塌了,他一晚上戴耳塞念大悲咒也没睡着。今早翻脸不认人,连对方唯一的联系方式都活生生掐断。
乔皙被司机接回大宅,他头一次主动联系乔父,很快办好一切事宜。老两口除了稍作震惊以外,并没有表示其他反感之处。毕竟对他俩而言,儿子对霍恩的执着已成了乔家的眼中之刺,乔皙能另觅他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好歹算是达到了以毒攻毒的效果。
乔父乔母对能在短时间内摆平乔皙的女孩产生了巨大的兴趣,乔父在电话里告诉乔皙,让他把阮吟带回家。乔母已经摩拳擦掌,除了霍恩这种百毒不侵的倔驴子之外,其他人她倒有把握能够单挑一二。哪怕阮吟手段惊人,在短时间内怀上乔家的种,她也有信心跟其斗上百来回合。
十分可惜,对方不这么想。
还没等乔父斟酌好语言,乔母开启战斗状态,老夫妇俩屁颠屁颠回国,共同迎战儿砸的第一个女友,对方便先一步掐断了所有联系,与之断得干干净净。
老夫妇俩心拔凉拔凉的,好不容易和儿砸有了破冰的契机,转眼对方又滚回冰封王座的状态中去了。心理医生随时待命,他向乔氏夫妇通报小乔同志情况,似乎比过去更加严重了,有望从精神病晋升为神经病。
这纸诊断书几乎把越老越逗比的乔氏夫妇骇掉了半条命。老夫妇俩默默回国,空荡荡的大宅似乎没有人烟,三楼的窗户紧闭,一个高大的人影自窗台久久停留。
“他想触及光,光又避开了他。”
阮吟和唐宣正式和襄山影视城告别。
走的那天,阮吟特意给黎娜娜拷了二十几部哲学大片,以保证她能事后一根烟地看上半年了。
张旭远远给唐阮二人挥手,他嘴里还叼着这个夏天的最后一口瓜。
美华往窗口外望了一眼,笃笃笃跑下楼,出人意料地抱了阮吟一下,她枕着阮吟的软毛说,“喂,你以后一定一定,要常常出现在电视里。”
阮吟瞪大眼。
“你也算襄山影视城出身了,以后要代替我们,好好地演戏。”美华最后没有芥蒂地说。
阮吟最后看了这个筒子楼一眼,人群来走熙囔,无论这些人最后是以怎样失败的姿态离开,犹如关羽悲壮地败走麦城。
至少曾经,他们曾怀着满腔地热情来到这里,去实现那个明知不可为的梦想。
阮吟以后再也没有碰到过这群人,她不知道黎娜娜有没有通过身体真正上位,也不清楚美华是否还紧紧握住那点随时会被人抢走的资源,每个人如同萍聚,聚了还散,前路漫长,人生亦是。
阮吟在回行的火车上发了高烧,唐宣扔掉了她的紧急避孕药,一边喂她水,一边絮絮叨叨,“以前和那贺军,你哪次不是小心了又小心。换成这个小*砸,次次不做措施,你是分分钟妄图带球过人呐?”
“别跟我提那贺军。”阮吟沙哑道,那是在她最为落魄时的初恋,亦夺走她的初次。遑遑十多年,她早就忘了那人长子丑寅卯。
唐宣:“哦哦,那就小*砸吧。你都喜欢成这样了,还不承认。我真没见过比你还嘴上说不要,身体老诚实的人。”
阮吟:“你知道个篮子。”
“是是是,谁知道您老那曲折婉转的感情。明明给你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能够骗他骗得团团转,你非要这么老死不相往来。”唐宣揪起一帕子就嘴唇干裂的炸毛猫擦脸,这小女子从来口是心非,嘴比张飞的丈八蛇矛还嚣张,心却堪比貂蝉脚下最为婉约的莲步。
“胖子,你胡诌的那些’我是第一次’,’我怀孕了’之类,除了白白欺负一个罹患自闭症的病人,还能骗得了谁?要他是个正常人,他如何会看得上我?”阮吟仰头,火车咣当咣当地前行,空调隔扇呼啦啦吹着风,她眼睛痒得慌。
“阿阮,你别妄自菲薄,你是最好最好的人,在我心里面你好得不得了。”唐宣急切道,一张脸抖了两抖,快要哭出来了,他最怕阮吟说这种丧气话。
“可你从头到尾都知道啊,我到底……有多脏……”隔扇漏了一滴水,跌落阮吟鼻尖,缓缓滑过耳侧,汇成潮海。
一开始身份不对等,随后处处受制于人。
这一次,她再也不想如此了。
这一次,好好找一个能给她欺负的好男人,重新活一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