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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袁故还是没找到传说中的医药箱。他直接开车带着谭东锦一路飙到医院,这是他从车祸以来第一次开车,一脚油门踩下去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谭东锦躺在医院的床上,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只是谭耀那孙子下手太狠,医生说怕是要留疤。袁故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一沉,谭东锦的皮肤偏白,这么大一片的伤口留疤的话,怕是有些吓人。
都是大老爷们,留就留吧。袁故觉得自己现在那点情绪应该叫内疚。
看见谭耀对谭东锦动手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袁故的手比脑子反应还快,直接就截住了谭耀的动作。袁故现在想想觉得真是冲动。这下好,原来一耳光能解决的事,非得见血才消停。
其实,他更没想到的是,谭东锦会给他挡那一下。被人护在怀里的感觉有些奇怪,毕竟袁故这二十二年所受的教育都是自己扛事。无论是打架还是厮混,他都是那个站在别人面前的人,从来没人会把他推到身后,他也不屑这种行为。
这一下子出来一个谭东锦,护犊子一样把他护住了,他觉得诧异的同时,心里有种很微妙的情绪在滋长。有些说不上来的,暗爽?袁故想不出什么别的形容词,但一句话,那感觉不赖。
他走进了病房。谭东锦恰好在无聊地摆弄绷带,听见声音看向袁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故觉得谭东锦那眼睛好像亮了些。
“我去给你取了药。”袁故把手里那一袋子的药放在了床头柜上,“你感觉怎么样了?”
谭东锦把那只完好的手臂垫到了脖子下面,“还行。”
袁故皱了皱眉,走上去把他的手抽出来给他垫了个枕头。谭东锦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动作,忽然笑了起来,“值了。”
“什么?”
谭东锦没受伤的那只手突然反过来握住袁故的手,微凉的温度由指尖传到袁故的手背,有如微弱的电流扫过。
“许成啊。”那三个字从谭东锦的唇齿里缓缓碾出来,拖着长长的尾调,缱绻里透着淡淡的意犹未尽。
那一瞬间,袁故的心里像是忽然冒出一尖青芽。他没有开口说话,或者说他忘了说话,他看着谭东锦深邃的眸子,只觉得那一点漆黑仿佛要吸魂夺魄。
时间仿佛模糊了界限,一瞬间芥子须弥。
直到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袁故猛地抽出手,他瞪着谭东锦,“手机。”
谭东锦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一甩手就朝着窗外地扔了出去。他一把扯住袁故的领口,拽着他靠近自己的脸,湿热的呼吸一瞬间在袁故的耳边炸开。
没有任何的犹豫,谭东锦贴上了袁故的唇。那刺激太过浓烈,袁故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下一秒他的手就扣住了谭东锦的肩,他回应着谭东锦,几乎要把这个人连同呼吸和温度一起吞食入腹般绝烈。
袁故不是圣人,他只是个普通的俗人,有欲(和谐)望有冲动,有着对性的正常渴望。这一刻,他的本能彻底支配了他,理智的阵地彻底沦丧。是的,谭东锦是他克制不了的欲(和谐)望。他对他有一种史无前例的强烈征服欲,尽管他无比克制。
谁都不想停下这个吻,这两个男人,一个在餍足,一个在失控放纵,他们都顾自清醒着沉沦。
到了最后,袁故自己都分不清楚,那个疯狂的人到底是谭东锦还是他。他只觉得身处的不是人世。
“许成,我会对你好。”他听见那人在他耳边喃喃道。
信?不信?这重要吗?这感官的刺激太过,袁故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唇齿间全是那人的气息,这几乎把他心底深处的那些难以启齿的所有欲(和谐)念全部勾了出来。
“谭东……”
“别说话。”谭东锦终于里袁故的脸远了些,却没有放开他,反而把头搭在了袁故的肩上,“让我抱抱你。”他似乎轻叹了一声,仿佛多年的夙愿一朝圆满。
袁故安静了下来,许久,他犹豫着,慢慢把手搭上谭东锦的背。那时候,袁故的内心极为复杂,他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纠结了许久,他尴尬地说了句话,“那电话说不定是很重要的事。”
“嗯,我知道。”谭东锦的声音低沉而漫不经心。
他这个手机号只有几个心腹知道,这节骨眼上,谭东锦基本可以肯定那电话和他二叔和公司有关。只是,那又怎么样?
袁故心里默默哀叹了一句,他从自己的兜里掏出手机,“给拨回去,估计是宋助理找你。”
“不拨。”谭东锦摇了摇头,一脸的无赖痞子样。
袁故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不拨回去出事的是你二大爷不是我二大爷啊。“真不拨?”
“没心情。”
谭东锦一双眼放肆地看着袁故,那模样相当的浑。袁故凭空有了一种被视奸的诡异感觉。要是搁在今早,他绝对就甩手说一句,爱拨不拨。但是谭东锦偏偏又为他挡了那么一酒瓶子,流了那么一大摊子血,他此时竟也不怎么好意思说不管他就不管他。
“你给人拨回去问问情况。”袁故把手机往谭东锦的怀里一塞。“快点。”
“我手疼得厉害。”
“号码给我,我帮你拨。”
“我忘了。”
“谭东锦!”袁故瞪了眼谭东锦,后者一脸无动于衷的笑。
“刚还那么热情啊,怎么一转眼就变了?”谭东锦幽幽叹了一声,似乎在指控些什么。“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们年纪的孩子了。”
袁故本来还觉得有些若有若无的尴尬,这一下子被谭东锦这话给弄得差点笑出来。他都二十二了,大学都毕业了,真当他还许成那样十七岁的孩子啊?再说,谭东锦年纪也比他大不了多少行吗?
“行,你不拨回去算了,我估计着这会儿宋助理也快飞奔到这儿了。”
谭东锦扫了眼墙上的表,“三点二十,给他十分钟,迟到一分钟扣十天年假。”
“摊上你这么个上司,他也挺不容易啊?”
“领着十倍的工资,总得做点别人做不到的事。我谭东锦的助理,是那么好当的?”
袁故刚想说话,门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他走过去开门,果然是发型凌乱气喘吁吁的宋鉴。
宋鉴站在谭东锦面前,稳了稳气息,“谭总,这是谭二爷送来的股权转让意向书,签吗?”他虽然看起来有种几天几夜不闭眼的憔悴,但一双眼亮地惊人,他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谭东锦,心服口服。
挑了挑眉,谭东锦懒懒地说:“把笔拿过来。”
空白处行云流水的三个字,谭东锦。
不折不从,敛尽锋芒。袁故因着他爸袁程江的缘故,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术法方面的东西。谭东锦这字和他想象得不一样,他以为谭东锦这样吊儿郎当的人,写出来的字必然懒散。但事实是,谭东锦的字,格局极大,说不出的儒雅。袁故有些微微的吃惊。
“接下来的事交给你了。”谭东锦看了眼宋鉴。
“谭总放心,绝对出不了差池。”宋鉴捏着那份文件袋,深深看了眼谭东锦。这东西到手了,谭家在谭氏的势力算是彻底被清除了。其他人手上的那些小意思,根本不足为惧。谭总,你这一手,实在是太漂亮了。
干净利落,爽快决绝。那就是谭总的做事风格啊,简直不能再漂亮了。
“行了。你出去吧。”
宋鉴点点头,转身走出了病房。
袁故走到谭东锦身边坐下,感叹了一句,“还好伤的不是右手。”这要是右手还怎么签字啊?
“还好伤的不是你。”谭东锦幽幽地说,手触上了袁故的脸。
这一回袁故沉默了很久。他看着谭东锦,一时间竟觉得他那眼神极为的真诚。半晌,他问他:“谭东锦,你玩真的?”
“我从来不玩虚的。”谭东锦笑意浅浅。“所以,你呢?”
许久,袁故的声音响起来,“我不知道。”他的确是不知道,他对谭东锦的感觉,是处于生理还是出于心理。他承认,他对谭东锦替他挡酒瓶子的事很有感触,只是那感触到底是什么,袁故分不清了。
说是情爱太轻,说是感激太重。
袁故第一次有些茫然,他只能说这么一句,他不知道。
“没事。”谭东锦缓缓收回自己的手,“你还年轻想不明白,我可以等。”
袁故再次沉默了。谭东锦,你认真的吗?他想问这么一句,却问不出来,他担心这话一说出口就是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