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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气息绕着两人,阿夜能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和后背出了一层薄汗,尤其是在陈佳煦说了最后那句话之后,燥热更甚。
陈佳煦的手并没有乱动,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夜,眼神炽热。
阿夜的脸庞发烫,她微微挣扎,想要把被子拨开一些,动一动,却把只有一个条绳子的浴袍扯开了些,宽大的领口下,景色宜人。
她清晰地听到陈佳煦咽了口气,她猛地抬头,陈佳煦被捉了个现行,他忙说:“我没有想别的!”
阿夜不信,她呼吸有些急,自己拢了衣服,气呼呼背过身子去!
陈佳煦急忙下手环住她的腰,生怕她要走——
“阿夜……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他心虚地说。
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身体正处在什么状况,正当盛年,气血旺盛,心爱的人在怀里,他没有反应才是不正常的。只是现在……必须忍住!
阿夜背着他,亦是心如擂鼓,脸如火烧。
她没说话,陈佳煦更着急,解释道:“我真的!你放心吧,我就……只想抱着你……”
良久,枕头这边的人黑发遮了半边脸旁,她的声音轻轻溢出,问他:“你想要我吗?”
陈佳煦愣住,阿夜动了动,转过头去,陈佳煦忽然松开了手。
见他这样,阿夜眼中微波轻起,她低声道:“不想吗?”
陈佳煦望着她,一动不动。
阿夜顿时骚热全退,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我……我只是问问——”
陈佳煦急道:“不是阿夜,我……”
阿夜抬眸,望住他满是惊讶的眼睛:“那你不想要我吗?”
他说:“……想。”
气温回升,陈佳煦表情复杂,像有些不知所措。
阿夜的心跳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剧烈,她自己亲手把身上的外壳剥掉,将原原本本的自己交出来,多么难堪都无所谓,她像个勇士,给自己安排了一条绝路。
四目交缠在一起,阿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手脚如何放置,眼睛看向哪里,她想再转过身去时,身体被男人掰过,她就这样,与他相对。
陈佳煦嘴边都是笑容,他没想过,先开口的人竟然是阿夜,只是……
“我想象的场景并不是这样的……”他说。
阿夜问他:“你想象的是什么场景?”
陈佳煦说:“我想过给你最完美的体验……阿夜,我想更珍惜你。”
阿夜深吸一口气,笑对他说:“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他眼中溢出一点怜惜:“阿夜……你会怕吗?”
阿夜顿了顿:“会……”
“对不起……”陈佳煦将她抱在怀里,“我发誓,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
一辈子很长,也可能很短。
阿夜在心里想,她能在此刻拥有这个人,已经足够。
陈佳煦亲吻她的额头,唇瓣再移到她的鼻头,清新气息扑在她的脸庞,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窗外的雨停了,空气里有些许潮湿。
男人的身体越来越热,将她包围,细密而柔软的吻落下来,她微微仰头,学着迎合,小心翼翼地探出自己的舌尖,碰触他的……
陈佳煦的呼吸由缓到急,他撑起身子在她身上,不压住她,可是吻却越来越重,吮吸的力道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
阿夜终于败下来,双颊火热,眯起眼睛看到眼前的人。
橙黄色的灯光将他的轮廓加深,他脱下身上的t恤,露出结实的身体,肩头的肌肉浑圆紧致,线条清晰——他身上溢出的荷尔蒙气息更加浓郁了,她忽然有些害怕,却没有逃走,她让自己镇定下来,直到他一点一点剥落她身上的遮挡,两人肌肤相贴……
她叹出一口气,接受了他的一切。
秋夜里的雨水汇聚成小流,走在石头和青草的缝隙中。
时间给予了很多机会,是蒸发还是融入土壤之中,都是选择。
青草颤颤,黎明来时,其中又响起了自然的音乐,那是昆虫在季节末最后的欢歌。
阿夜很早醒来,无法熟睡。
男人抱住她的腰,头在她的胸口,她一低头,下巴能蹭到他柔软的发。
他的气息很浅,看起来睡得很好……
她没动,怕惊醒了陈佳煦。
静静躺着,才看到纯白的天花板上除了一盏水晶吊灯之外,旁边还贴了许多个荧光色的星星,夜幕还未全退,房间里光线很暗,那几只星星带着光芒,眯起眼睛看,像是头顶真的有一片星空……
男人在她身上换了个姿势,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阿夜轻轻一笑,抬手,摸了他的肩膀,那上面有一道早已愈合的疤痕,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她细细摩挲,无法磨平,只在心里想,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在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再次浅眠,醒来时,陈佳煦也醒了。
两人经历了第一次,如今清醒相对,各自看着对方,有很多话在心里,却没有人开口。
被子下面,阿夜□□,躲在里面没出来,陈佳煦干脆也不起床,捉住她,终于逼的阿夜把他推开——
“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她小声说,像是央求。
陈佳煦心满意足,如今别说让他去拿衣服,就是去死,他都愿意!
他二话没说光着身子就下床了,等回来的时候,身上换了件休闲衫和长裤,手里却没有阿夜的衣服。
他说:“怎么办?你的衣服还没干,有点潮,要不,穿我的吧?”
“……”看着他拿了自己的一条内裤和t恤短裤,阿夜实在无言以对。
衣服好说,可以内衣呢?
陈佳煦重新爬上床,对阿夜说:“今天也别走了吧?我让人给黄石山带话,他会帮你处理学校和诊所的事情,阿夜,再陪我一天吧……”
阿夜心头一酸,差一点立刻答应他,她想了想,说:“你今天不外出吗?”
陈佳煦道:“我大伯应该还会过来,他想让我进康云集团,我没答应,他要困我几天,不会让我出门的。”
阿夜这才知道为什么昨天他大伯会来,还叫了人守在外面……
陈佳煦又说:“你放心,你就在屋里别出去,除了我和姑妈的秘书,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阿夜听了,终于点头:“好。”
陈佳煦一笑,把衣服塞给她:“赶紧换衣服吧,等会儿我叫人送点吃的过来!”
两个人一起到洗手间洗漱一番,陈佳煦下楼了。
阿夜又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会儿,站起来,走向床头。
床头柜上除了有一盏台灯以外,还有一只破旧的小木马,原木组装而成,表面的漆沾了岁月的黑色。
接着,她在另一个床头柜上看到一只怀表。
她听黄石山说,自从陈佳煦的父母过世,他就生活在这间房子里,可是这里,却没有保留他的一点童年痕迹。
阿夜再次抬头,看着头顶那几片星星贴纸。
恐怕如今留下里的,只有这些东西了……
轻轻放下那只怀表,阿夜起身。
这是,外面传来一个声响。
“噔噔噔——”
阿夜忙走过去贴住门,有人上楼,穿着高跟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