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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七日下午申时
“唯唯,现在事态的发展不是罗亮能左右的。”丘吉尔看着方唯唯,她现在一脸伤心地样子,自己真是不忍心。
“丘吉尔,谢谢你!罗亮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已知道。”方唯唯内心凄凉一片,她爱了四年的男人,到头来只是自己的一出独角戏。
丘吉尔看了看停在远处的汽车,罗亮这家伙说走就走的性子,自己完全了解,他担忧的拍了拍方唯唯的肩膀,还是选择离开。
丘吉尔忍了忍还是有些生气,罗亮这人对朋友挺好的,怎么就对方唯唯这样冷漠?
“如果你不能抑制自己的怨气,就请你不要开口说话!”罗亮翻看手里的最新数据,这是他找人调查的金海市粮食储备、各项物资的资料。
丘吉尔颇为无语的看着他,他总是这样一幅沉着冷静的样子,但每次说出来的话都直指人心。“好吧,也许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应该过问各自女人的事情。”
“知道就好,我们都应该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丘吉尔无奈的耸了耸肩膀,m国人身上的侠义精神他身上大概确实多了点。“你父亲那边怎么样?”
罗亮睨了他一眼,丘吉尔这个浪荡子身上老是有让自己看不透的一面,自己心里对于他还是有点警觉之心。“九爷和张天泽这里的便宜一般人可讨不出来。”
金海市的深冬带着沿海城市特有的腥冷,罗荣臻一下飞机就闻到了一股海水的腥气。金海飞机场四面空阔,几里以外的味道闻来也似在鼻端。
“罗行长,您请!罗探长已在外等候多时。”金海外交部长施方良笑着说,他有一张弥勒佛似得圆脸,整个人带着一股天生的亲切劲,让人生不出反感。
罗荣臻点头寒暄,身后的随行人员也紧跟上来。
罗亮和父亲在几个眼神之间已经交流数语,父子之间的默契有时并不需要说出来。
施方良笑呵呵的看着罗氏父子之间的哑谜,他来的目的就是接人,谈判自然有老爷子和张市长,高手过招,先动的都是他们这些小卒子。
丘吉尔不明所以的看着这几个人,明明北方内阁都已火烧眉毛,可罗行长却面容闲适,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老人家来度假。看着两方人说出来的话却都是无关痛痒的客气话,他撇了撇嘴角。这就是华夏人的高明之处,任何事情都不会明说,非得拐着弯来,俗称打哑谜。
几人随后上车。
车内
“父亲,你先看下这些……”罗亮将收集来的资料递给罗荣臻。
“你这些数据做不得真,其一,金海市的货物进出由海关把控,其二,金海附近海域的海岛许多都被九爷用作它途。”罗荣臻瞄了一眼便又扔给儿子。
罗亮惊讶,父亲这意思是说,海岛上面有九爷存储的各种物资。这些连海关都没入,直接存在岛上?!
罗行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儿子虽然以自己惊讶的速度在成长,但是他现在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华夏的政局远比表面来的复杂和深奥。“谈判的底线以五十万流民的日常物资供给为底线。这些你不用操心,后面车上的人都是来打口水仗的。”
罗亮点头,父亲说的是,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丘吉尔看了看罗荣臻,这个老人气度非凡,一身正气,他侧了侧身子好奇的说:“罗行长,我想问一下,针对r国人在东北的暴行,你们北方内阁难道没有什么措施吗?”
罗荣臻看了看丘吉尔,微微一笑,“如果把华夏比作一个家,那北方内阁、金海、南方政府就是它养的三只家禽,而现在这家进来了只叫r的狐狸,它咬住了北方内阁的一条腿……”
丘吉尔哑然,这……
“不过,我记得这叫r的狐狸还是只叫m的老虎养大的……”罗荣臻含沙射影的话弄的丘吉尔尴尬异常。
r这只狐狸确实是m国养起来的,可是跟班也有不听话的一天。
丘吉尔尴尬笑了几声,闭口不言,这就是华夏老政客的高明之处啊,寥寥几句便逼得你哑口无言。
十二月七日下午酉时
唐棠的汽车经过金海市政府前的广场,她习惯性的抬头向政府三角形的屋顶和上面的浮雕,这样庄严雄伟的建筑是上一世不曾见过的,金海市的一切就像一个美梦,也许应该说这一世的一切就像一个梦。
一整片的鸽子突然飞起打断了,唐棠的思绪。鸽子群飞过,她正巧看到一个女子孤寂的身影。她身穿一件灰色的及膝毛呢,匀称的小腿上肉色的玻璃丝袜,英伦式的女士皮鞋。她就是方唯唯。
方唯唯在罗亮离开以后,就在广场上看鸽子。她起身离开时正巧与唐棠的视线相交。
两个出色的女子,像棋逢对手的高手,互相打量了一下。谁都没觉得会有缘再见,相互将眼神错开。
张天泽正站在市政府最高层市长办公室等待唐棠,这里是整个城市的中心,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广场。
“在看什么?”唐棠略带戏谑的声音在张天泽的背后响起。
张天泽一只手伸向唐棠,此刻,他的身后是一整排玻璃,而阳光反射的光在玻璃上晕出强烈刺眼的光,唐棠觉得他的面容似乎被光吞噬,令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唐棠将手交到他的手心,被他一带,就进了他的怀里。
“你看……”张天泽揽着唐棠伸手指着广场下面的人群。“这下面是土地和人民,站在这里拥有绝对的权力。我站在这里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不断争抢,不断向上,不断想要权力、地位。”
唐棠侧头微笑,“是为了享受将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张天泽将头靠在唐棠的鬓角摩挲了一下,这让他想起交颈的鸳鸯。“棠棠,知道义父为什么给我起名叫天泽吗?”
唐棠摇头,这件事她倒从来没问过。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唐棠抬头,可是那个择是带提手旁的择,不是现在三点水的泽呀?
“他希望我还能有一颗仁义之心,可以恩泽他的部下、恩泽金海市民。”
唐棠了然原来这样。
“棠棠,你和这座城市都是我人生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你是上天赐给我的,而金海市是义父留给我的,我只想守着你守着这座城。”
唐棠忽然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这告白来得太突然,让她一时难以承受,“阿泽,老话说,慧极必伤,我一直不敢太过聪明。”她说到这停了一瞬,弯弯的睫毛低垂,像镀了一层金粉,“你看我一直是个胆小的人……”我这一世本就是偷来的,实不敢太过放肆。我怕某天老天容不得我快活,会打破这个梦,让我追悔莫及!
张天泽低下头吻上她的睫毛,虔诚而认真,“怕什么?老天欠我的,所以把你送来。你看现在整个金海都在咱们脚下,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看更美的风景!”
唐棠微微一笑,轻轻吻上他的唇角,这个自大的男人,从不是一个随意许诺的人。她相信他就如同相信自己。“阿泽,华夏有个说法,每个英雄都有个美人劫,那我是不是你的美人劫?温柔乡?”
张天泽看着她调皮的样子,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哎,怎么不说话了?”唐棠不死心的拉着他的胳膊,满脸促狭的孩子气。“到底是不是?”
张天泽猛地将她抱起来,“让你见识一下?”
“哎哎……你干嘛?!”
“温柔乡呀?芙蓉帐暖度*,那才是温柔乡。”
唐棠银牙暗咬,真真是自掘坟墓啊!她无语的看着他,这个人现在一脸痞气,满脸坏笑,哪里是那个睥睨华夏,掌控金海的王者。她伸手拍了拍他蓬松的头发,“阿泽,对于你这种行径,我为金海市民深感忧虑!快放我下来!”
张天泽看她佯装镇定的样子,不给面子的扑哧一乐。“你呀,就是只纸老虎,戳戳就破!”
唐棠哼哼两声,将张天泽的办公椅转了两周,转身坐了上去,”阿泽,你怎么今天在市政府这边?”
张天泽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撑在办公桌上,“北方内阁的谈判团今天下午到金海。”
“他们动作这么快呀!也对,一二·六惨案一出,讨伐之声遍地。”唐棠点点头,上一世华夏也发生这么多事吗?可惜自己一直被关在地下室,一无所知。
“今晚陪我去吃饭吧?”
唐棠讶然,她去合适吗?
张天泽看她面露迟疑,将脑袋趴在她的肩膀,“晚上他们一群人对付我,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唐棠无语问苍天,当初那个冷酷的阿泽去哪里了?岁月真是把杀猪刀,竟将你变成了这副样子?
张天泽偷偷看了一眼唐棠,其实他是不知道唐棠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所以,呵呵,有时大概多变了一些,还请各位看官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