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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梨仿佛全然没有感觉到,他那如刀的目光,还有他那眼底燃烧的小火苗。她安静的翻阅着书本,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布景板,在长达半个时辰里,愣是没有看秦川一下。
半个时辰之后,她看完一本书,干脆起身离坐,交代了桃红柳绿几句,就去小歇去了。
秦川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寒气外放。
这个关梨,胆大包天,竟然敢这样无视他!
他一个人在这生气,关梨却去空间的溪流里泡了十多分钟澡,喝了几大口泉水,然后回到卧室呼呼大睡。
昨晚,折腾了那么久,全身都疼痛。泡过澡后,舒服多了,很快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质量好的睡眠,时间不用多长,半个小时其实就足够了。所以,当一个时辰之后,太医和大夫都来到的时候,关梨已经睡醒了,整个人精神奕奕的。
太医和大夫联手检查的结果,让关梨忍不住心花怒放,秦川黑了脸,怒火万丈。看向奶娘的目光,说不出的冰冷,心里寒透了。
“曲嬷嬷,难道本王对你还不够好么?你不过是在本王小的时候,奶过本王一年而已。没错,那个时候,你对本王确实很用心照顾。然而,你是王府的奴婢,一个月的月钱可不少,得到的赏赐也不少,悉心照顾本王,那可是你的本分!”
曲嬷嬷匍匐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饶:“王爷,请您看在奴婢过去的情分上,就饶恕奴婢一次吧,奴婢对王爷可是忠心耿耿的!王爷啊,您可还记得,在您五岁那年,您的了天花,谁都不敢亲近你,是奴婢陪伴了您整整一个月!”
秦川听到这话,不禁怔了一下,记忆穿透时空,想起了遥远的往事。
关梨一看不妙,连忙厉声呵斥:“过去,你对王爷的好,你对王爷的爱护,相信在过去的日子里,王爷早就回报过了!你说你对王爷忠心耿耿,可是你连王爷的新婚妻子你都敢祸害,这分明是丝毫都没有把王爷放在眼里!”
“奴婢这是为了王爷好,你压根就配不上王爷!”曲嬷嬷强词夺理,咬牙喊道。事实上,到底是为什么,目前估计也只有她自己和幕后主使之人知道。
关梨嗤笑一声:“哟,你以为打着为王爷好的棋子,就可以随心所欲,想要祸害谁就可以祸害谁么?主子的决定,主子的意愿,岂是你一个奴婢可以插手的?再说了,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我心知肚明!王爷文武双全,睿智无双,可不是你心中以为的偏听偏信的糊涂之人,更不是傻子!”
糊涂之人,傻子,这几个字,猛烈的冲击着秦川的耳朵、脑子和心房。不,他不是糊涂之人,他也不是傻子!
关梨又冷笑一声:“奶娘这个词语,原本是多么美好的存在,可惜的是,都被那些贪心不足和心肠恶毒的龌龊小人给玷污了!一个好的奶娘,如果谨守本分的话,跟她奶大的小主子,是应当保留长久的情分,就跟血脉亲人差不多,对于这个小主子来说,将会受益无穷。然而,一个恶毒的、贪心不足的奶娘,其祸患却难以估量,会让这个小主子抱恨终身!或许,连性命都会打上。”
秦川的语气也十分的凌厉:“再说了,这些年以来,本王对你的家人关照多多,逢年过节给你大把大把的赏赐!如今,你那原本极其贫穷的小家,如今都成了富裕人家了。住五进的大宅院,奴婢成群,良田数百亩,店铺好几处。你的长子,甚至还正准备捐官,打算利用你是本王奶娘的身份,捞一个县令来当当!甚至,曲家的人还打着本王的名号,为非作歹,欺凌弱小!”
曲嬷嬷大惊失色,脱口而出:“这些,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啊,王爷怎么会知道啊?如果知道的话,为啥没有惩罚她呢?
秦川满脸的嘲讽:“你以为,本王不知道这些?你你莫非忘记了,本王是堂堂的庆王,这点能力还是有的。过去,本王之所以没有揭穿,不过是看在你过去曾经对本王一片真心的份上,也看在曲家并没有惹下人命的份上,这才打算暂时放过。然而,本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如此的狠毒,如此的胆大妄为,竟然连本王的王妃的身子骨,你都敢如此作践!”
若是仅仅给关梨下避孕汤,还可以从轻处罚,给人下绝育药,实在太过阴毒,绝对无法饶恕!
秦川的话,仿若那平地惊雷,在曲嬷嬷的脑子里炸响。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把人拖下去,杖责五十大板!”
“速速派人去一趟曲家抄家。曲家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绑起来,送去刑部大牢!”
“传令下去,彻查下绝育药事件,务必将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严惩不贷!”
“调派十个得力之人,专门负责翠竹园的安全!”
秦川严肃着脸,接连下了好几道命令。
翠竹园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关梨对着秦川,深深墩身行礼:“谢谢王爷为关梨主持公道,王爷的这份情,关梨会谨记在心。”
自称“臣妾”什么的,她实在说不出口。
秦川没有看她,脸色淡淡:“这是本王应该做的,你不用多想。”
说完,抬脚就走了。
目送着他的背影,关梨的心情不愉快。
这人还真是难以理解,既然这么不喜欢,干嘛要娶啊?又不是赐婚,大可以不娶嘛。娶回来了,又这么看不上,连正眼敲一下她都不乐意,多一句话都不说。
唉,幸好她也没有指望这男人会爱上自己,会对自己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在现代社会都是奢望,更何况在这小妾合法的古代社会?
罢了,不过就是个搭伙过日子的人而已,连长期饭票她都不会去指望。日后,生了孩子,她也会努力靠自己去养活。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更不会绝望。
秦川走了,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人影。
关梨不禁松了口气,不来更好,吃了生子果之后,昨晚就应该怀上孩子了吧?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她以为,最少了七成的把握。
以后,不来就不来了,反正她不会去讨好,不会去乞求。就算还没有怀上孩子,她也认命了。
不料,夜深人静了,关梨正准备熄灯睡觉,秦川竟然又来了。而且,很明显刚刚沐浴过,穿了一身宝蓝色的休闲装,多了一分慵懒,看上去却更加的迷人,魅力十足。
关梨的心,不禁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这就是,怦然心动么?
念头闪过,关心不禁在心里暗暗的啐了自己一口。
犯贱啊?人家那么瞧不起你,你干嘛要心动啊?而且,还是种马,后院的侍妾据说都有好几个了。只是,形势比人强,目前的处境,容不得她拒绝。
事已至此,既然无可奈何,那就尽情的享受吧!嗯,就跟昨晚那样,动情之后,好好享受吧。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如今就以怀上孩子为第一要务!
十天之后,他如果还来,就好好享受;如果他跟前世一样,再也不来了,那就更好了,求之不得。这王府的后院,也有不少的侍妾,她还懒得跟那些女人争宠,不屑于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有了儿子傍身,秦川又不来了,她当可以关起门来,过上平安喜乐的小日子。用心的,把儿子们培养成才。或者,有朝一日,她还可以有机会和离,逃出这个牢笼,过上崭新的生活。
今天,是秦川第三次跟关梨同床共枕。
经历过两次欢爱的关梨,没有了第一次的青涩、害怕和疼痛,也没有了第二次的隐隐抗拒,秦川十分意外的发现,他和她的身体竟然超乎寻常的契合。
淡淡的红烛光芒的映照下,幔帐摇曳,二人渐渐都深深坠入了欲望的漩涡之中。有来有往,你来我往,心底原本还有一丝芥蒂和抗拒的关梨,在不知不觉之中,竟然化被动为主动,引导着吻技奇差的秦川,沉浸在了炽烈的深吻之中。
看来,这个傲娇的王爷,在过去和侍妾欢爱的时候,应该是极少亲吻那些女人,甚至是没有嘴对嘴的亲吻过。
接下来的日子,秦川每天半夜时分来,一大早就走。全程,都跟关梨在言语上零交流。不过,二人的身体倒是一直都很契合,秦川能够能够一直坚持下去,跟他迷恋她的身体,有很大的关系。
不然的话,堂堂庆王,又如何可以对着一个自己讨厌的人,连续欢爱十天啊?根据原主的记忆,上辈子的时候,其实二人也就一共欢爱过三天。其余七天,秦川来是来了翠竹园,却压根没有跟她同床共枕。
一人睡床,一人睡榻。
然而,全程语言上的零交流,还是让关梨终于忍无可忍了:“既然你这样瞧不起我,日后可以不用来了!”
根据原主前世的记忆,从明天开始,他就不会来了。不过,这一世,秦川的态度明显好一些,最起码每天都会跟她欢爱,而且挺享受的样子。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才让关梨更加的愤怒不满,更加的忍无可忍!
“好,很好!关梨,你够厉害!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就不再来了,日后你就算跪下求本王,也休想本王再踏入半步翠竹园!”
秦川被她的话给气得够呛,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意,撂下一番让桃红柳绿觉得寒侧骨的话语,就一阵风的离开了。
秦川这个样子,让关梨无比的庆幸,庆幸自己拥有了神奇空间,而空间里又有生子果。不然的话,就这十天的“宠幸”,她这辈子或许都不会有怀上孩子的机会。
毕竟,原主的上辈子,就是未曾怀过孩子的。
而在这深深的府邸里,家世、男人的宠爱和子嗣,如果一样都没有的话,即便可以活下去,也必然是十分凄惨的。
娘家,是靠不住的,绝对不会是她的靠山。
爹娘应该是心疼她的,可惜的是,这二人都没有那个能力和胆量跟王府对抗。大哥年纪还小,不过才比她大了一岁,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秦川从翠竹园怒气冲冲的离去,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王府的每一个角落。下人都惯于踩低捧高,中午的时候,送来的饭菜质量一下就下降了好几个档次。估计,就连府里二等丫鬟的饭菜,都不如吧?
走在花园里,丫鬟婆子小厮,竟然敢公然议论关梨。见了关梨,大多数的人对她的态度都不是很恭敬,甚至有人还敢当面嘲讽。
桃红和柳绿气得要命,忍不住跟那些人吵了起来。
然而,一点用都没有,这两个丫头反而被气哭了。
“哟,就这点能耐,也好意思攀附王爷。我若是她啊,羞愧也会羞愧得活不下去,早就上吊自尽了!”说这话的,穿金戴银,一身上好的锦缎,一看就是秦川的某个侍妾。
“就是啊,就是啊。”
附和的人,着实不少。
“回去。”关梨很不耐烦,转身就走。
谁知,这些人竟然跟到了翠竹园,大有一种不把关梨逼死,就绝对不罢休的架势。
关梨站在翠竹园的门口,目光如刀似箭,冷冷的扫视了一遍众人。吐字如冰:“够了!我关梨再怎么样,也是庆王府名正言顺的王妃,还轮不到身份低贱的侍妾来羞辱践踏!都给本王妃滚出去,从今往后,不得踏足翠竹园半步!翠竹园方圆五十步以内,都不得靠近,如有违背,后果自负!”
前世作为特警养成的气势,在这个瞬间,空前迸发!
“呀,好可怕啊!”有那胆小的,尖叫着跑走了,其余人一看,踌躇了片刻,也都相继离开了。不过,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走之前,狠狠的瞪了关梨一眼,目光里满是怨毒。
桃红有点不安:“主子,您刚才那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莫非,人家打了我的左脸,我还得伸长脖子,把右脸也伸出去让人打啊?”关梨瞪了桃红一眼,不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