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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其他人的拖延,宋烈原用了四十分钟到了海云峰,一路上来他的心随着呼吸一起失去节奏,拼命地想着上来找到洛殷,严重的警告她离宋舞有多远离多远。
到了山上,前往观景阁的途中不断的打洛殷的手机,却是无一接通,这边的信号明明很充足,不可能接不到,除非她现在呆的地方十分隐蔽偏僻。
宋烈原的头猛烈的疼起来,极度厌恶隐蔽,偏僻这两个词。
他们两个背着他,在那种地方干什么?
越想越嫉怒,步伐越是飞快,到了观景阁的廊下突地与一个斜刺里冲过来的女人撞个正着,砰的一声,宋烈原纹丝未动,宋福星抚着被那方坚硬胸膛撞疼的额头,揪着他的上衣稳住摇晃的身体,委屈不解之声。
“怎么了嘛,跑那么快,叫你也不理我,还把我撞的好痛!”
宋烈原从她手里抽回了自己的上衣摆,眉目冷漠,淡淡地问,“洛殷呢?”
“不知道啊,我一上来就和她分手了,黎颖在她身边照顾呢。”宋福星揉着额,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宋烈原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你没见到小舞?”
“小舞哥在山上?”猛然想到早上宋义一脸神秘所暗示的惊喜,竟然是宋舞回来的惊喜,宋福星顿时兴高采烈,一下就忽视了宋烈原晦暗不明的情绪,亲热的缠着他的手腕叫他带自己找宋舞去。
宋烈原冷哼了一声,撇开宋福星的手,径自前往观景阁,他倒要看看洛殷见到宋舞是否也如其他人一样那么惊喜,宋义精心准备这场重逢之遇,若不惊喜岂不是辜负了他?
果然,是够精心的。
宋烈原的眼睛被观景阁餐厅里的玫瑰海洋刺激的猩红无比,诺大的餐厅里只有临窗的一张桌子,扑着白桌布,布着红酒,摆放着包好的绚丽花朵,此时,这里空无一人,他推开门进去,桌上只残留了用过的西餐,显然俩人在这暧昧的环境吃了午餐,宋烈原的心口疼起来。
宋福星在他后面发出惊讶笑声。
“哇,老大好像要撮合小舞哥和洛殷呢!”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之语,宋福星说的不走心,结果话音刚落,哗啦一声瓷器刀叉落地巨响,完好的餐桌情调在宋烈原的怒火滔天里被粉碎了,他的手指上还夹着白色餐布的一角,其余大半布料躺地上,染了猩红的酒啧,地砖上一片狼藉,餐盘,刀叉,红酒,点心在一秒的功夫里,被宋烈原扯的零碎至极。
宋福星被他发红的眼眸吓住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老大点错了鸳鸯谱,洛殷是她三嫂,怎么能往五哥那里凑?
“哥,是误会。”宋福星想安抚他。
宋烈原没有理她,继续去找洛殷。
餐厅没有,观景台更是没有影子,整个海云峰来来回回找了两遍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宋福星全程跟着他跑上跑下,见到宋烈原的脸色越来越沉,她的心也沉了。
宋福星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洛殷和黎颖,都是信号差接不通。
又没有宋舞的号码,到底去哪里了,再不出来,恐怕不止宋烈原乱想了,她也得乱想了,就算当年她的年纪小,也知道宋舞对洛殷认真的不得了,不同于宋家任何一个男孩的随意喜欢,大家甚至一度以为洛殷和他在一起了,若不是后来宋棋的事,他们走到一起是极其理所当然的事。
宋烈原一向霸占自我,怎能允许洛殷和宋舞单独相处,何况还是在宋义精心安排的暧昧场景里?
完了,这趟度假真是够呛了。
宋福星停在空地上,双手扶着膝盖喘息,前面的男人已经停止了搜寻的步伐,双臂撑在岩石上,似在努力的克制寻而不得的慌张情绪,先等他冷静下来再劝吧。
宋福星把背包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上去休息,然而,山下的路口上来一批人,眼熟的让她差点热泪盈眶,他们终于上来了。
宋柳第一个读懂了宋福星惊慌的眼神,转头看到石壁下的宋烈原正在仰头喝水,扬起的脖子上汗水直挂,明明上来那么久了,还在流汗,一定是在上面活动了很久,再看看没见到宋舞和洛殷的影子,宋柳就什么都明白了。
宋义犹被蒙在鼓里,一路奔上来半条命都快去了,终于见到宋烈原,他忍不住喋声抱怨。
“你怎么回事,疯了似的往上爬,就那么想找小舞算账?看来以前你们俩的确是闹的有点不愉快,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宋烈原口中泛苦,汗珠蒸腾地从额头滴下,此刻,什么话都不想说,心寒如此。
宋玖年纪小,静静地坐在一边的石块上,左看看宋烈原,又看看宋柳,总觉得有什么要紧的事是他不知道的,但他不敢问。
宋迩宋棋轮流上场,一个打哈哈,一个旁敲侧击,自导自演唱了半天双簧,宋烈原还是一言不发,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宋义摆手,放弃了。
“算了,等会小舞过来,你俩当面对峙,多少年过去了,大家都快奔三了,还记着小时候那点小仇呢?还有,不管你们什么仇,洛殷可是无辜的,今天是为她出院做庆贺的,你们不能当着她的面爆发,否则,别怪我踢你们下山。”
宋棋在吼。
“老大你干的什么事儿,为什么把洛殷推给小舞,你怎么不想着点我呢?”
宋烈原怒极反笑,这帮人真的是好兄弟,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
他也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从来不想着点他呢?
从小,他又是哪点对洛殷不上心了,比宋舞少?
可他们呢?
从来没有想过他也喜欢漂亮的洛殷,也喜欢她冷傲的小性子,他所有的付出,对她所有的好都被认为理所当然,因为洛应期救他去世了,所以,欠洛殷一条命,于是,他宋烈原对她做任何事都是在报恩,都是应该,好像他没有资格和他们一起喜欢她似的。
就连洛殷车祸在医院时,他明明回答了医生,洛殷是他的老婆,宋义竟然能笑着称赞他的谎言技巧高。
在医院,他急的几天几夜没有回家,那些兄弟没有一个察觉到不对劲,全部都拍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了,然后,再补上一句,洛应期当年救你也牺牲的值了,瞧你对他女儿多照顾。
呵,可笑至极。
“哥,你去哪?!”
宋烈原没有理宋福星,他只想远离那帮所谓的兄弟,再呆下去,他可能会失态和他们打起来。
洛殷是他的女人,却被宋义安排给了宋舞。
曾经,他不屑和那帮对洛殷明目张胆意淫的兄弟在一起玩,独独和宋舞成了最铁的关系。
因为宋舞不一样。
他聪明,稳妥,又自信,不隐瞒对洛殷的喜欢,但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无理的议论她,宋烈原喜欢宋舞这点,所以,他们成为了好朋友,比兄弟情更稳固的朋友关系。
宋烈原却错了,这世上真的没有比兄弟情更稳固的关系。
因为他和曾经不想相处的兄弟们走了很远很远的路,而和曾经的朋友宋舞却背道而驰。
在不清楚对洛殷的情感前,宋烈原收敛着,直到在祠堂承受下那一百家法鞭,他知道自己落入了她的网,一辈子无法脱身,宋舞发现了这个秘密,发现了所有人都看不清楚的宋烈原,是喜欢洛殷到无可自拔的。
宋舞受到了威胁,受到了背叛,他允许其他人对洛殷漫不经心的喜欢,但不允许宋烈原对洛殷真正的爱。
兄弟相残,是必然的事情。
两个人都高傲,不退让,彻底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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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星在酒店大厅里休息,努力的擦着额上的汗,然那汗却永远擦不完似的,她是在心慌,小手扯了扯宋柳的t恤下摆,闷闷地问他。
“等小舞哥回来,他和原哥会不会打起来吧?”
“不至于。”宋柳拍拍她的肩膀,故作轻松的安慰她,“都七八年过去了,彼此都是成年人,不会像以前一样,一言不合就动手,况且,小舞的手要拿手术刀,很珍贵的,怎么会用来打架。”
“那原哥呢?”宋福星追问。
宋柳叹了气,肯定的。
“他更不会了。”
宋福星点头,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幼稚,有点多余了,七年没见宋舞不知道他的脾气,可宋烈原那么重感情,怎么可能对兄弟动手呢。
可是,刚才走时,宋烈原的表情真的很冷,冷的让她都打了寒颤,一想到晚上大家要坐在一起吃饭,宋福星就食之无味了,还吃什么饭,光看着情敌们相互吃醋就倒掉她的胃口了。
想想还是不放心,宋福星偏心宋烈原,和他关系好,站起身就要找房间找他。
“我去看看原哥。”
宋柳嗯了一声。
宋福星刚走了两步,发现旋转门外的空地上来了一男一女,男的陌生又熟悉,与记忆中的那个人有很多相同的气质,温润如玉,英俊帅气,的确是宋舞。
他身边的女人自然是扰乱一汪池水却不自知的洛殷了。
洛殷从轮椅上下来,要走上酒店的台阶,宋舞俯身去扶她,被她笑着避开了,然后,把手递给了身边的黎颖。
宋福星给自爱的三嫂点赞!
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宋福星连忙奔出门外,空地上的两个人看到她冲出来的架势都愣了下,宋舞更是猝不及防就被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抱了个满怀,他伸手护住对方,差一点就因为强大的冲击力两人一起崴下台阶。
“宋福星,还是这样毛糙啊。”他笑着,摸摸她的头。
“欢迎小舞哥回来。”
宋福星的话落下,身后来了一批人,以宋柳为首纷纷出来和宋舞惊喜碰面,一时间,都是欢声笑语之声。
洛殷觉得身上的担子终于卸了,剩下的欢迎大宴由他的兄弟们进行吧,只是没在欢迎队伍中看到宋烈原,她有点奇怪的皱着眉,猜想他此刻会在干什么,忽地,从人流里挤出来的宋福星把她拉到了一边,神秘兮兮的口吻。
“你们到底去哪了,我们把山顶都找烂了,电话还打不通,原哥很生气。”
洛殷来不及回答去哪里,被那句原哥很生气吸引了全部,她挑眉,有点疑惑,“他人呢?”
“在房间。”宋福星很小心的声音,“大哥故意拖住登山的速度,让你和小舞哥在观景阁重逢,他是在撮合你们两个,原哥吃醋了,很生气很生气,但什么都没说,已经进房快一个小时了,你快去看看吧。”
洛殷的笑容渐渐消失,“我知道了。”转身,略过门口停着的其他人,进了旋转门,去找宋烈原,没有要黎颖扶。
她进旋转门前,一切动静都被阳台上的男人看了透彻,包括宋舞和她一齐出现的画面,宋烈原守株待兔,在阳台上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他们两个言笑晏晏地从偏僻的索道方向下来,他的眸光晦暗一片,沐浴过后的湿润黑发还滴着水,水珠一颗颗掉进了他的眼眸里,使得那眸光越发的霍亮迫人。
......
洛殷到了八楼,手指刚触到门铃,还没按下去,那扇紧闭的门预感了她的到来,瞬间被拉开了,接着,她被拖住手腕拉进了昏暗的房间里,那力道十分不客气,手腕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接着,她被一具火热坚硬的男性身体抵在玄关的柜子上,她的左腿被他护着抬到了他的大腿侧。
昏暗的光线里,洛殷终于瞧清了男人的五官,是他没错,却又不是他,那脸上的冷气几乎冻伤了她,她被他用力压着,胸腔都有些发疼,呼吸开始不畅,他的怒火排山倒海。
“你们去哪了?”
洛殷双手抵上他的胸膛,努力控制呼吸,仍镇定地说话。
“小舞回来了,我带他去索道那边游览,我拍了很多照片。”
宋烈原眼眸一眯,挺腰腹发狠的压制她,听到她难受地喘息声为止,他的声音十分危险,带着黯哑的血光。
“你腿怎么过去,他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