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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漫漫,成仙抑或入魔,不过一念之间。
颜笑也不知怎么了,她只觉得,似乎有一股力量牵引着她,一步一步踏着脚下的石阶,往高处走去。
这仿佛是一条通天大道,没有尽头。
颜笑体内的灵气不受控制地自行运转着,一个周天、两个周天、三个周天……无休无止。
在这条没有尽头的石阶上,颜笑好像也感受不到饥饿。
周围充盈的灵气似乎能果腹,即便她已然攀爬了无数的台阶,丝毫没有疲惫、脱力的态势。
在她的识海中,似乎有一黑一白两股神识在互相撕扯着。
爸爸、妈妈、婆婆都在黑色那端召唤着她,她缓缓地往那处走,却又能看见白色那端,银焰、素见真人、言初涵甚至是程逸都在向她招着手。
她有些犹豫,一会儿往黑处走走,一会儿又回过头往白色那端瞧瞧。
不过有了前一次幻境中的事情,她倒是果断了不少。没多久,就毅然决然地转身,选择了白光的方向。
就在颜笑融入白光的那一刹那,她的四肢五骸似乎被一股暖流包裹着,舒畅至极。
她借着这股暖流,一遍又一遍地洗炼着她的经脉。
冥冥中,那个朦胧的声音依旧在回响着。
“仙道何为?”
仙道不过随心而已。颜笑这次,心中迅速地浮现了这句话。
吾心即吾道。
颜笑忽然觉得豁然开朗。
“仙道千千万,吾心即吾道。”她不自觉地喃喃出声。
那朦胧的声音在颜笑呓语间,渐渐消失,接下来,便是一片平静。
颜笑借着胸中豁然开朗之势,又随着那股还未消散的暖流缓缓地运行着《玄阴净阳决》。
一遍又一遍,颜笑甚至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当她睁开眼时,面前已不再是那高不见顶的石阶,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云雾缭绕的山门。
而她原本登着石阶的姿势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打坐的姿势。
一番內视后,颜笑发现,体内的玄阴无形火似有壮大,而她的境界,竟已达到了炼气圆满之境。
“怎么会这么快?”颜笑不自觉地惊呼出声。
“你已在此地呆了四年。”神识中传来了银焰那懒懒的声音,似乎对颜笑的成就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四年?那也难怪了。四年日夜不间断地修炼,要达到炼气圆满的境界确实不难,更何况此地及其适合修炼。源源不断的灵气以及不断指引的声音还有那不会感到疲惫和饥饿的神奇力量,对于她这种炼气小修士来说,可谓是有如神助。
原本颜笑刚晋阶炼气十层不久,若是贸贸然没有稳固心境便修炼至炼气圆满,定会境界不稳。可一番內视下来,颜笑觉得她如今的境界之稳,甚至比起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转过头,她的左手边不远处坐着一个人,那人依旧在打坐的状态中。他便是先前消失的程逸。
程逸原本便是炼气圆满的境界,此时修炼放出的气势能让颜笑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进益。若是此刻给他喂上一颗筑基丹,恐怕在此筑基都是水到渠成。
没想到,这宗门试竟有此等好处。难怪她曾听言初涵说过,每次瑶光试都是靖昌山的一大盛景。就连她父亲明真道君都希望她能够去参加瑶光试长长见识。可惜言初涵从来不肯听从,只肯围观,不肯参与。
这宗门试果真名不虚传,不论是哪一个环节,对于炼气修士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机缘。想必许多参与宗门试的修士,即便是没能通过,也是获益匪浅,对日后的修炼大有好处。
颜笑不知她这样,算不算是通过宗门试的考验了。
她曾听言初涵说过,宗门试通过后,便会有宗门内的筑基修士前来接引。不过若是按程逸所言,此处只是一个已经荒废了的古修门派,那估计就不会有人来接引了。
见程逸似乎还沉浸在修炼中,颜笑也不方便打扰,只得起身在周围走一走。
又过了三个月,颜笑从日常的打坐中睁开眼,却忽然发现左方有一道炯炯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程道友,恭喜。”颜笑转头,看着程逸面上藏着压抑的喜色,便对着他笑了笑。
“同喜。”程逸对着颜笑点了点头,眼眸间不似平常的冷淡。
不知他在石阶上悟到了什么,整个人的感觉,似乎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原来的程逸一直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虽然救过颜笑,于她有恩,但却总让颜笑觉得他少了点什么。
但今日看来,原来的程逸似乎少了一丝人气,今日的他明显就让颜笑觉得正常了许多。
这让颜笑很乐意把这三个月来她在这附近的发现与程逸分享。
三个月,她每天都会花上一个时辰在周围走一走,久而久之,颜笑发现,这里与靖昌山有一些相似,的确就是一个宗门该有的样子。
而他们前方不远处,那个写着“天命”二字的石碑,虽有些破旧,却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古老的气息。
“那道门,进不去。”颜笑看着程逸,有些苦恼,随即,她又说道:“我猜想,是否要我二人一起,才能通过。”
程逸瞧着不远处的那个“天命碑”,若有所思,听颜笑这么说,便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二人并肩朝着不远处有些破败的山门走去。路过“天命碑”时,二人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是?”颜笑与程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的神情。
二人围着“天命碑”绕了几圈,仔细地打量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二人只得放弃,想要向前,先去看看那道山门。
就在二人没走多远时,他们又感觉到了方才那一下的奇异之感。二人回头,却发现天命碑安静地立在原地,依旧是一副古老的样子。
二人没看出什么端倪,只得继续往前走,可是没走多久,那种奇异之感又袭上心头,一开始,二人还可以淡定地往前,可次数多了之后,他们却不得不重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