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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宗棠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对手——同样是ko对手取胜的于素英。
于素英的心里有些紧张。这一战虽然不是下午的最后一战,但毫无疑问却是最重要的一战。
此前的文学考试,她已经败在了霍宗棠手下,甚至没能进入年级前三。如果这一仗再输在霍宗棠手下,她将无法实现对某人的诺言,更没有资格再站在那人的面前。
于是,这一仗成了她不能输的战斗。
于素英本来就有“级花”的称号,爱慕者众多,每次对战,都能聚拢大量的人气。这一仗,她的对手是黑马霍宗棠,吸睛指数更是增了几倍,因此对战还未开始,擂台下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当然,这些观战者,十有八九是于素英的粉丝。于素英一出场,尖叫声,掌声便热烈如潮。而霍宗棠一出现,迎接他的便是疯狂的嘘声、辱骂声,还有无数个中指。
从气势上说,她未战已先胜了一筹。
下午四点,一些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比武场外。本已被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人们纷纷自动让开一条路。紧接着,无数女生疯狂地尖叫起来,齐齐望向分开的那条路。几个穿着白色学子服的人,就越过人群,信步走近了擂台。
“是徐青,徐青!上次来真武挑战过的那个徐青!”
“哇,好帅!颜值高,大长腿,出身好,有才华,妥妥的高富帅啊!”
“他身后的两个是谁?三个都穿着光雅的学子服,都是光雅的人吗?”
“中间那个略胖的叫孙棱,后面那个平头叫陈一童,三个人都是光雅学府一年级的武道学霸!听说三个都在光雅的新生前五之列。”
“三个都英气逼人啊,不愧是名校学霸!”
“哇,都好有型的样子!徐青,看这里!孙棱,陈一童——”
许多丑人多作怪的女生疯狂叫起来,引得许多真武学子满脸不满。这里还是不是真武的地盘了,有没有一点尊严,真特么丢人!
霍宗棠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徐青。想一想也就释然了,光雅与真武虽然是死对头,但表面上还存在着友好联谊关系。双方学子相互到对方学府参观、学习,是很正常的事情。
真武的新生大测,忽然来了几个光雅的学子,虽然仍属于正常的校际交流,但比武场内外的气氛,却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于素英看着刚出现的徐青,面色激动得有些潮红。
徐青此时的出现,是一个明显的信号,更是对她极大的鼓舞!她怀着一些小小的欢喜,微微向台下的徐青点点头。
徐青面无表情地点头回礼,向她伸出了一个大拇指。然后,那手慢慢转了个方向,对准了霍宗棠——然后,指头颠倒,指向了地下。
“喔喔喔——光雅的校草给真武级花加油鼓劲!”很多人兴奋地大叫起来!
一些眼里只有帅哥的女生早已失去理智,纷纷学着徐青的样子,对着霍宗棠倒竖拇指。擂台下,立刻挥舞着无数倒竖的手指。
一些真武的学子虽然不爽徐青抢了风头,但对擂台上的霍宗棠同样没有好感,于是干脆不表态。这样一来,偌大的擂台,给霍宗棠加油的竟然只有寥寥数人!
于素英听着山呼海啸的加油声,恍然有种气势如虹的感觉。
霍宗棠忽然抓着擂台的绳索,飞身跃上了护柱。一时屹立天际,有如天外来客。他站在高高的护柱上笑着,无数的辱骂、叫嚣声中,他依然笑得那样自然,好像这些四面八方的恶意的攻击,都仅仅是蜘蛛丝一般。
“我喜欢你们的不喜欢,我喜欢这种与全世界为敌的感觉,因为这意味着,只要我赢了,我就能狠狠打全世界的脸!”
他声如洪钟,震动四方,周围如潮的喧嚣声顿时被压了下去——紧接着,又反弹出了更狂怒、汹涌的叫骂声。
“自大狂!”
“垃圾奇葩,去死吧,你只有被级花踩的份!”
“级花,女神,加油加油加油!ko他,送他一个超级零蛋!”
霍宗棠依旧微笑着,对着喧嚣的人群,缓缓地竖起了一个中指。
“谢谢你们让我看清了人性。两个月前,我刚刚替真武打败了光雅的挑战,打败了徐青,那时,我从未期待要成为一个英雄,但我也绝想不到,今天我会成为一个罪人。谢谢你们的吃里扒外,谢谢你们万众一心,齐齐站在了我们的死对头的一面,这让我想起了东亚病夫,想起了那段一团散沙的屈辱的历史。”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站到徐青一边,也知道你们为什么恨我。他出身高贵,他高高在上,他比你们优秀十倍八倍,你们觉得理所当然,也构不成威胁。而我,一开始就不如你们,被你们所蔑视,随意轻贱,但就是这样一个没地位没基础的穷小子,两个月,竟然轻而易举地超过了你们,还比你们优秀十倍百倍!”
“所以你们妒忌了,你们无法接受!一个富了好多年的富豪,你们不会憎恨;但身边的穷亲戚忽然发达,你们就无法忍受,要生出百倍的仇恨来!这就是你们,这就是人性,这就是鲁迅先生说的奴性,对吗?”
霍宗棠停了一停,继续笑道:“我不需要你们的呐喊,也不需要你们的承认。今天,就让我代表真武,将这些吃里扒外,心向外校的垃圾一脚踢下擂台!”
“这里是真武的地盘,谁他妈不愿意做真武人,就他妈把这身衣服扒下来,自己滚出这个百年校园!”
一番义正言辞的谴责,恍如黄钟大吕,天外惊雷,震得人心头狂跳!
他没有再看那些人的嘴脸一眼,只嚯的一声跳回擂台,对裁判说:“请老师宣布开战!”
台下一片死寂,人人面面相觑。很多人脸上发热,很多人痛恨自己的渺小、肮脏、懦弱被公之于众,对霍宗棠更是咬牙切齿。
一个女生向擂台抛去了一朵小小的花,黄色的花儿在空中打着转,在无数人的眼中翩翩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