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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淫之媒。
这句话一点儿不假。
兴许是酒劲上头的缘故,这个夜晚,林阳在刘丽敏身上疯狂地探索着,全然没了以往的柔情,就像是个粗鲁的庄稼汉,一心只顾着埋头苦干,收割那份属于自己的“劳动成果”。
刘丽敏哪里会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她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才去迎接的。
她也不会明白,男人心里明明只想要个结果,却常常扮作道貌岸然的模样地对你说,要享受过程。
刘丽敏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尽量压抑着,仿佛怕隔壁有人偷听一样。
可有的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吱呀”一声。
忽然传来一阵推门的声音。
门没开。
幸好林阳方才机警,随手反锁了寝室门,才没发生令人唐突的意外。
敲门的人,不是别人,是住林阳隔壁寝室的同班同学,当听到敲门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林阳明显楞了一下,刘丽敏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忙拉住床上的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心道,完了,被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会不会是学校放假来查房的老师?
看着丽敏的眼里流露出明显的惊慌和担忧,林阳心里忽的一阵惭愧。
然后,站在门外面的男同学,边敲门边卖萌地说道:“咦,谁在寝室里面?门怎么还反锁?有人在吗?”
“靠!干嘛?”
在这种关键时刻,发生任何小插曲,都是扫兴至极的。
林阳有些不耐烦地,朝门外吼了一声。
这个时候,林阳也已经听出来了,说话的男生,是自己班上一位叫汪桃欣的“话唠”。
在中华楼宿舍,每层有一个水房,军训比较热的那几天,很多男生干脆就在里面冲凉。
隔壁寝室这一位比较二的汪桃欣同学,每次洗完澡,基本上不穿衣服,直接穿个三角内裤,晃晃悠悠就走回了他们屋。
林阳偶尔在走廊上碰到他,白的,黑的,花的,还滴水,相当的disturbing,他不仅话唠,还喜欢唱歌,经常唱那英的那首《征服》。
“就这样把你征服...”
很长一段时间,林阳都想不起原词是什么了。
这位话唠同学,对于社会的一个贡献是,让周围的人,有一丝丝智商上的优越感。
站在门外的汪桃欣,也听出了是林阳在屋里说话,便开口问道:“哦,是林阳啊,你也没回家?你们寝室饮水机还有水不?我想借点水喝……”
“没有,要喝你自己去买!”林阳抬眼瞅了瞅寝室里还剩半桶水的饮水机,没好气的答道。
门外好一阵沉默。
“那算了吧,我一个人懒得下楼,反正你也没回家,要不要出来透透气聊聊天?”
“不了,我正准备睡觉,你也早点滚回去睡。”
“啊……哦,那好吧。”
汪桃欣自讨没趣,吃了林阳的闭门羹,便悻悻回了自己的寝室。
灯光照耀下,刘丽敏像是怕羞的小猫咪,将身体蜷缩在被窝里,露出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好在汪桃欣在门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独自回了寝室。
所以,刘丽敏也快速的镇定起来,通过几次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身心状态。
她躺在床的里边,往外望去,却发现外边的林阳正呆呆的望着自己,盯着自己的脸和胸前因为深呼吸而起伏不已的动人山峦,眼里满是痴迷和色.欲。
她不由得在心里升起一股羞赧,将头扭开,闭上一双动人的眼眸,不再看向他。
过了一会儿。
当她感觉林阳又压在自己身上,不时抵在她大腿根时,刘丽敏有点害怕地睁开眼看着林阳。
她没有说话,既不配合也不抵抗,一动不动,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林阳,羞涩,爱怜,恐惧,茫然……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察觉出刘丽敏的反常,林阳终于知道担忧地抬起了头,柔声询问道。
虽然屋里开了灯,窗外的灯光却根本无法透过窗户钻进来的一点,林阳还是可以看到刘丽敏脸上的迷惘,她摇摇头,一直不肯回答。
林阳也不再多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老实说,自己裤子都脱了,现在她却忽然这样,心里实在有些不爽。
其实错不在刘丽敏,而是林阳自己。
大多数时候,女人身上仿佛有一种猫性,小猫在撒娇或者做错事的时候,需要别人的安慰和教导。
如果这时,主人打击了它,它会狠狠记住,不会再犯。
女人,有着猫一样的自尊。
特别是陷入爱情里的女人……
在别人看来无关紧要,其实需要呵护,因为爱,已经让她的心变得柔软。
她的这一点自尊,其实是要你对她的在乎,以及用心。
真的,就是这样。
如果哪天猫咪,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你,不再依赖你的时候,这绝对是一个危险讯号。
猫咪很有可能,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如今这个时代,和旧社会的“男尊女卑”不再相同,女人也可以靠自己的本事和能力,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她们不再是随意买卖的物品,她们拥有自己的灵魂,可以选择爱,或者不爱。
现在的女人终究是要独立的,但是独立到不再会对你不讲道理的撒娇任性,不再会无厘头的缠着你,你觉得你对于她同路人还有多大区别呢?
女人的猫性,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幸看到的,因为喜欢你、在意你,才对你发出特有的咕噜噜声,其他人只能听到猫喵喵叫,而这一声咕噜噜只是为你而生,又有几个男人会明白呢???
女人的直觉是很恐怖的,一个男人爱你不爱你,很多小细节都可以看出来。
林阳今晚的表现,无疑让刘丽敏感觉失望,也让她无比难过,林阳的手,依然放在她那个柔软白净的地方,可她心里面,却丝毫感觉不到他半点爱抚之意,只有赤.裸裸的冰冷触感。
沉默半响。
刘丽敏打破僵局,冷冷地道:“你很着急是吗?”
林阳一愣,摇摇头说:“没有啊。”
林阳有些错愕,她从未在刘丽敏脸上,看到如此陌生的神色,语气里隐隐约约透着一种成熟的口吻。
“你明明就有……”刘丽敏的脸倒向一边,眉头紧皱,轻声争辩道。
林阳长吁了一口气,刘丽敏还知道和自己怄气,说明她还是那个自己熟悉的小女友。
现代社会节奏犹如光速,人们没有心思和空闲,再像以前那个车马都很慢的年代一样,再谈一场很慢的恋爱。
在如今的人看来,你约会就必须要牵手亲吻,你开房就一定要和对方干上一炮,你飞黄腾达了,就应该是到处留情。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如果不是这样,就感觉自己好像是吃亏了。
但其实又何必呢?
如果生活中,林阳也用着套路,一步步地接近着刘丽敏,最终只目的是为了和她睡上一觉,这样的情感又有多大意义?
瞧见刘丽敏背对着自己生闷气,林阳笑道,“理解一下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肯定比较冲动,再说了,牡丹花下死,做——”
刘丽敏转过身,打了他一下,“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不要听。”
林阳贴着她的肌肤,一点也不冷。
反而随着天气,越来越烫。
“亲爱的,我刚才确实有点太心急了,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其实我就是太久没有发泄了,所以……才那么冲动,一时之间忘了顾及你的感受……”
刘丽敏轻轻“嗯”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听着林阳的道歉。
“你这两天是安全期吗?”,林阳当然知道是。
“是……”
“那你以前对我说的,都是假的吗?还是说,你心里根本没有想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林阳故意板着一张脸,明知故问道。
“呜……不是这样的……别生气嘛,亲爱的…我是属于你的,永远都是……我只是感觉你现在不尊重我,也不关心我了,我害怕,害怕你得到我之后…”
刘丽敏带点哭音一把抱住了林阳,亲吻他的脸和下巴,用两条****勾住了林阳的腰,若有似无地往她下身一下下推进去。
凝视着她说话时,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的表情和行动,林阳既感觉好笑,又觉得心疼。
林阳心疼她对彼此这份感情,所付出的卑微。
林阳顿了顿,没有采取任何回应,而是心无杂念的,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他实在不忍心,让她委曲求全哄自己开心,而让她做了自己害怕的事情。
“亲爱的,明天早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怎么样?”
“好啊,你要带我去哪里?”
“新城中学。”
无论如何,在林阳的内心深处,新城中学的地位,都远远高过于南山中学。
在目前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至于以后?
别问以后。
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
有时候一个普通人脑袋里的小念头的改变,就很有可能是沧海桑田的变幻。
在前世时,新城中学的高中三年生活,在许多电影里有类似的描写,这新城中学,林阳爱过、恨过、哭过,奋斗过、失意过、得意过,也麻木过、颓废过,这大概是每一位80后青年的共性,无论如何,他们心中永远充满理想。
毕业后,林阳在外地工作,从2008年毕业后,直至2016年,八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八年里,林阳收获了许许多多的关爱和进步,也同样失去了许多东西。
离开学校那几年,林阳常常回想那三年的岁月,最值得留恋的是青春的纯朴和简单,老师同学们的善良和真诚,这是他过得的最珍贵的财富。
七点半,天麻麻亮,林阳兴高采烈地骑着单车,载着刘丽敏,出发去新城中学。
林阳牵着刘丽敏的小手,站在老旧的教学楼前,看着已有四分之一被夷为平地的老旧教学楼,有点恍惚……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刘丽敏仰起头,眨了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地问道。
林阳很想亲口告诉她,这他妈才是老子的青春,老子的母校,虽然它看起来确实比南中烂了好几个档次。
他做梦都想,带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回味一遍属于自己青春年少时,生活的每一寸土地,呼吸的每一片绿叶。
可惜,她不是活神仙,根本无法体会到,林阳烂在骨子里那份所谓的缅怀。
此时的新城中学,正处于重建时期。
逛了一会儿,刘丽敏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林阳也不好勉强,只是叮嘱道:“亲爱的,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那边上个厕所就回来。”
“好的,你快去,我在这里等你。”刘丽敏微笑着,听话地点点头。
想了很久,林阳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迈步,朝最东面的教学楼走去,铲车已经开到了与那座楼相邻的地方,轰隆声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响着,又像是在对人宣告着这所老旧高中,即将换来重生。
林阳走进二楼的一个教室,教室的班级门牌还没有被拆掉,掉了一颗螺丝钉的一角像是打了败仗的将军一样低垂着头。
推开吱呀作响的绿色铁门,莫遥踱步走向教室后面的窗户,窗户外那颗老梧桐树已经开始掉叶子,已经初秋了,梧桐树那灰褐色的树皮,像极了“黄瓜”那满是皱纹的脸。莫遥想到了“黄瓜”,他的老班主任,那个总是一脸严肃却不舍得让自己的学生吃一点点亏的老头。
林阳就那么突然地,想到了前世,他第一次踏进这个教室的情景。
林阳依稀记得,那天是九月一日,全市各大高中都在忙着开学的事宜,刚进高中的林阳,一脸的迷茫,他奋力的挤进拥挤的人群中,终于在密密麻麻的人名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林阳,高一一班,那是每个新城中学的新生都想进的班。
林阳找着了高一一班的教室,不料在转角处竟和一个白色的身影撞在了一起。
常年打球的林阳,他精壮的身形像是一堵墙,白色的身影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幸好他及时拉住了她,才避免了她和大地亲吻的尴尬场面。
“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林阳低下头,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女。
她的脸上有着温暖人心的笑容,脸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那一瞬,竟红了脸。
她轻轻挣开扶着自己胳膊的手,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林阳前世时的初恋——张诗婷。
一位和名字一样,普通且平凡的,冒冒失失的女孩子。
林阳本想带着自己现在的女朋友,和前世时的女朋友碰一碰面的。
不过很可惜,现在是国庆长假,新城中学里几乎没有几个留宿的学生,也更加不可能会碰到张诗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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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