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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100分,语文92分,英语95分,政治93分,总成绩380分。”
面对林阳如此恐怖的期中考总成绩,钟意忍不住想爆粗,却还是忍住了。
初中生的学习成绩往往变数很大,可让钟意万万没想到的是,林阳这家伙平日里看起来自由散漫,一脸的无欲无求,而且头上还挂着“副班长”这个闲职,但他在班上俨然是个“与世无争”的局外人,基本上不怎么管班里的闲事。
在大多数同学的眼中,他低调、自我,不如钟意圆滑好相处,也不怎么喜欢搞人情世故。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八个大字,估计是林阳给予不熟悉他的同学们,最大最直观的感受。
每年的秋天,对于安流中学的学生们来说,总是伴随着寒冷以及暧昧的感受,空气中飘荡的溪水气息,更是充满了冰凉。
安流中学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一排排相对而立,中间的操场和两个个篮球场,仿佛就是楚河汉界,女生宿舍背后是教务楼,而男生宿舍背后是一片小树林。
落山的太阳,将天空染得光亮,但是位于溪边的安流中学,已经渐渐陷入了黑暗中。
林阳洗完澡,从家里步行去学校上晚自习,他要去学校,还要跨过学校门口的一条桥,这条桥是横跨小溪而建的。
每天晚自习上课之前,总会有刚冲完凉的女生,三三两两的,在桥上啃瓜子说八卦。
安流中学的广播室,正在进行傍晚的例行播放,先是一段学校新闻,新闻啰嗦地讲了十分钟,全是学校里的芝麻绿豆的小事情,诸如某某同学在食堂捡到2块钱上缴学校这样的好人好事,听着这寻常琐事,林阳忍不住想到了在前世时,自己初入中学,因为一篇散文,被校广播站采用,而高兴得睡不着觉。
此时,林阳早已看淡这些,全都平淡得很,都是自己曾经做过之事。
新闻播完,是上晚自习之前的二十分钟音乐,林阳走在路上,可以听到学校方向飘来了由高晓松作词作曲,老狼演唱的校园民谣歌曲《恋恋风尘》:
“那天
黄昏
开始飘起了白雪
忧伤
开满山岗
等青春散场
午夜的电影
写满古老的恋情
在黑暗中
为年轻歌唱
走吧
女孩
去看红色的朝霞
带上
我的恋歌
你迎风吟唱
露水挂在发梢
结满透明的惆怅
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
相信爱的年纪
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在学生时期,林阳就特别喜欢高晓松,虽然他自嘲“矮大紧”,却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是的说成非的,但他在林阳看来,绝对是个感情丰富且细腻的诗人,他曾写下《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等等经典老歌,那一段段朴实无华的句子,字里行间却能让人感同身受。
《恋恋风尘》这首歌的最后一句歌词:“相信爱的年纪,没能唱给你的歌曲,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这句平淡却不平庸的歌词,唱出了林阳的心声。
学生时期的恋情,没有物质、利益的因素左右,单纯只是男女生之间的一种无法用言语诉说的心动。
林阳希望的爱情,是彼此欣赏。
被对方的特质吸引,心有灵犀地恋爱。
这样说是因为,脱离了学生时代,能与之进行这样纯净而近乎柏拉图式的爱恋的人,会越来越少。
我们被现实切割,把梦想切割,不会再那么单纯地喜欢一个人,哪怕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方面。譬如体育偏好,口才绝佳,譬如淡淡的忧郁,与适当的缄默。
譬如思考时候专注的表情。
“你的帅是一种感觉,不是外貌,也不是跑车、房子。”
这就是最纯粹的学生时期的心动。
随着飘扬的歌声,陆续有男女从宿舍出来,汇合在学校门口,抬起头望着墙壁上贴着的红色光荣榜交头接耳,一曲《恋恋风尘》未完,林阳已经来到学校面前的那一条桥。
“林阳来了。”
“哪个?”
“就是那个啊,穿黑色外套的那个男生。”
“不会吧?他就是全年级第一?看起来好斯文。”
“嗯啊,就是他……”
“……”
学校放榜才没一会儿,几个好事多嘴的女同学,便成群结队地依在桥上,冲不远处缓缓走来的林阳指指点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人红是非多,这句话可一点没错。
坦白说,林阳并不太习惯,自己走在桥上,被一群女生近距离围观的情景。
他步态依旧稳健,脸上依然是一副宠辱不惊的神情。
在安流中学这个农村学校,没有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更没有家财万贯的大少爷,在这里就读的学生,全都是平民老百姓的子女,所以,这是一所用“学习成绩”说话的校园。
林阳拿到全年级第一,当之无愧的成为了学校焦点。
“林阳!快过来!你考了全年级第一名!”谢冠宝忽的从人堆里挤了出来,他一脸自豪地,冲林阳大喊。
于是乎……
听了谢冠宝的话语,在光荣榜下面关注成绩排名的学生们,全在一瞬之间,不约而同地扭过头,齐刷刷把目光,扫在林阳身上。
此时此刻,林阳忽然感觉,自己像是在动物园里供游客展览的一只猴子,他的内心深处,也难免会有……一丢丢的羞涩……
“过来啊!”谢冠宝招手喊道。
“来了。”林阳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谢冠宝兴高采烈的模样,让林阳深深感动,场面却又带有些许小尴尬,仿佛在他心里,林阳考了第一名,比他考了第一还要开心骄傲。
顺着谢冠宝多此一举的指引,林阳抬头仰望。
“第一名:林阳,总成绩:380分
第二名:钟意,总成绩:368分
第三名:袁春林,总成绩:362分
第四名:罗雯,总成绩:356分
第五名:谢广,总成绩:348.5分
……
第十名:陈佳宁,总成绩:334分
第十一名:李硕希,总成绩:332.5分。
……
第十五名:欧阳新锋,总成绩:328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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