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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二十三、进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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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着飞扑而至的母煞,刚才被几个妹子耽搁了一下,一时间我也来不及做出太多的反应了,于是我抡起手上的背包就往母煞的方向挥。

    我的背包里装着不少乱七八糟的玩意,就算是灵体,也不见得就能在碰到我背包里的某些东西之后还能安然无恙。

    背包一挥却挥了个空,母煞在还没扑到我背包的甩动轨迹的时候,身影就向旁边一闪,然后母煞的身形绕着我转着飞了一圈,顺带着那些随后飞扑而至的母煞身影也围着我转了起来,变成了我一个人被一圈的母煞围在了其中。

    这时候原本走在我身边的韩伟从这圈母煞的包围圈外撒了一些什么东西进来,一些细碎的玩意穿过了母煞的身影,直接就飞落到了我的身上。我瞟了一眼,原来是一些糯米。

    糯米是用来对付尸身解尸气的喂!

    没常识也要看电视的好不好!

    “我拖住这里。”我指着戏台的后墙对着韩伟喊道,“韩伟你去看看后台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布置就给我砸了!”

    然后刘兴武就拉着韩伟一起往戏台后墙上,通常演员们上下场进出的那个通道口方向跑过去了。

    被那圈不知道是残影还是分身的母煞围住之后,那圈母煞就开始绕着我转圈,同时齐刷刷的张着嘴,开始低声尖啸叫了起来。

    啸声并不大,沉闷、尖锐,却直刺脑海。

    思绪在尖啸声中仿佛被什么力量急刹了下来,变得一阵迟缓。

    在尖啸声中,眼中所有的事物都被扭曲拉伸了起来,看到的画面整片的变形走样。围在我身旁的那一圈母煞,这时候在我眼中也模糊成了一片片的色块,红色的色块在视野中从一个个红色的菱形拉伸成S形、渐变成三角形、连接成一串波浪块,然后在视野中渐渐的蔓延、蔓延,直至眼前的整个世界都被侵占成了几乎大半的血色。

    不好!

    母煞在接近!

    身体本能的警觉仿佛在我的脑海中敲响起了警钟,让我的思绪瞬间清明了起来,随后思绪又被压制着渐渐又要变得迟缓下去。

    眼前的视野依然是大片大片的扭曲变形,所有的事物似乎都变得无法辨认。趁着这一瞬间的清明,我赶紧把拿着背包的左手收到胸前,然后右手连忙就摸索起来。

    首先摸到的是一个塞满了小袋包装的塑料袋。喵的,是我从李杰背包里翻到的那一袋零食。我直接抽出塑料袋就甩到一边。

    再摸,是带着握把的一个尖锥。灭灵钉,对没有实体的灵异无效。

    继续摸,是一个手指粗的、一端带着盖子的圆柱形物体。毛笔,没用。

    眼看着眼前血色占据的范围越来越大,急忙中,我把摸到的不对的东西一个个的往背包外丢。

    药瓶子、蜡烛、铜镜盒、单兵自热食品、饮料瓶、五帝钱串、糯米袋、罗盘、墨线盒、朱砂粉、巧克力、枇杷叶、金粉……

    我到底是带了多少乱七八糟的玩意啊。

    这时,我在背包里摸到了一个原本用来装咳嗽糖浆的塑料瓶子。

    谢天谢地,可算是摸到一个能用的了。拿出来飞快的拧开塑料瓶的瓶盖后,我急忙转着圈把瓶中的液体绕着我倒了一圈。

    接着立马掏出打火机来,弯腰把我倒出的那个圈点燃。

    一圈火焰升起,我蹲下坐在火焰中的地面上,母煞被火圈阻拦,被暂时挡在了圈外。

    塑料瓶子里装着的液体是按古法熬制的清漆。清漆本来是用来和金粉混合做成金墨,书写符文用的,那样效力更佳。不过清漆火本身就有驱邪的能力,虽然用在这里有点大材小用的味道,但是只要能保命,就算是价比黄金我都得当柴烧啊。

    趁着母煞一时之间无法穿过清漆火,我随手把打火机也扔了,接着赶紧继续在背包里摸。

    终于,在接近背包底部的位置,我总算是摸到了我一直在找的东西。

    那是一个黄铜铸成的碗磬。碗磬通体是淡淡的金黄色,整体呈钵状,形状小巧,差不多能被人一手握住底部。碗磬的周身因为曾经被长期的使用而被摩挲得圆润而光滑。

    我从背包里把碗磬单手托起拿了出来,然后摸出放在外套口袋里的强光手电,拿着强光手电在碗磬的磬口侧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叮!”

    一声清音响起,随后清音在空气中回荡,余音不绝。

    清音在我的思绪几乎要被凝固住的那个瞬间终于响起,如同一道清流注入干涸的河床一般,让脑海中的思绪缓缓的恢复了活力,同时让我视野中的景物发生扭曲变形的那种力量也仿佛在余音中被慢慢的消融。

    而围住我在不断旋转的那圈母煞,则如同是听到了惊雷声一般,所有的母煞身影都停在了原地,同时哀嚎着捂向自己的脑袋,动作很夸张的在挣扎着晃动着上半身,仿佛是听到了紧箍咒的孙猴子一般。

    视野终于慢慢的完全恢复了正常,我在围着我燃烧的清漆火圈中站直了身体,然后眯着眼睛环视着那圈母煞。

    我想了想,然后拿着强光手电在碗磬上又敲了一下。

    那圈母煞在碗磬响出的清音中仿佛变得更加痛苦了,感觉似乎母煞们的脑子都要被爆开了一样,整齐划一的捂住脑袋后仰着凄声嚎叫。

    于是我顺手又再敲了一下。

    那圈母煞的动作随着磬音变得更加的扭曲而夸张,凄厉的声音在戏台附近远远近近的回荡,凄凄惨惨戚戚。然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破裂碎掉了一样,母煞们这时齐刷刷的弯下腰来双手捂住了脸。

    然后当那圈母煞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母煞们脸上原本涂成一片惨白的戏妆已经斑驳脱落了近半,戏妆下透出的是一片片腐化糜烂的秽黯皮肤。

    两股涓涓的血流从母煞们的双眼处慢慢的浸了出来,母煞们望向我的眼神,也从目中无人的冷淡漠然,变成了凄惨凌厉、哀恨入骨的那种怨毒。

    姐……

    我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