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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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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动静将大家都惊醒了,景卿和韩敬之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景母和景父相视一眼,然后各自摇了摇头,没有一个人敢去敲景珩卧室的房门,大家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各做各的事。

    直到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响起。

    景珩起身,站到卧室的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一角,视线胶着在不断缩小的车身上,直到转弯不见。

    喻子昭开着他的车绝尘而去,她一直都是这么果决。

    有陌生而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景珩明白,这才是真实的喻子昭。

    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和她结婚呢?喻子昭这样一个女人,大概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得了吧。

    其实早在第一次见到喻子昭之前,他就从姚烨口中听过她的名字了,姚烨身为亚中的准继承人,平时眼高于顶,很难将谁看上眼,所以几次三番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不知不觉就记住了,应该是个很特别的女人。

    然而真正见到她的那一刻,景珩还是被惊艳到了,喻子昭那张脸实在美的有些过分,她一个人坐在吧台边,漂亮的不像话的手里转着一只高脚酒杯,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妩媚的红唇将讥诮与挑逗诠释的几近完美,整个人诱惑而危险。

    周围是纷扰的人群和嘈杂的音乐,那么巧,她一偏头,视线刚好和他对上,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有极隐秘的引诱之意一闪而逝,她在勾引他,或者说,他勾起了她的征服欲。

    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个眼神在他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千层浪,让他心跳不已,是否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一见倾心?

    此后的寥寥数面,她都在似有意似无意的勾引他,他不回避但也不回应。

    勾引之美,在于欲擒故纵,欲取姑予。

    他越是疏离冷淡,她越是欲罢不能。

    棋逢对手,他未尝不想征服她。

    只是没想到两人那么快就发展到了床上,前一晚是一场宴会,他记得她端给他了一杯酒,而后整晚疯狂迷乱。

    再然后,就是她骗他有了孩子,于是结婚。

    一切仓促的近乎潦草。

    如果有一从而足够的时间,让她和他充分地了解彼此,慢慢增进感情,现在的他们,是不是会有所不同?他会和她结婚,但不是因为一个谎言,可惜世事无如果,发生的一切不能从头来过,所以,他亦无法给出答案。

    只知道,喻子昭的人生太过顺遂,她太过聪明,说结婚就结婚,想要得到什么就没有得不到的,她根本不懂得珍惜二字。

    婚后的喻子昭和婚前简直判若两人,极尽心思地扮演着贤妻的角色,低调温柔,大度忍让,任劳任怨,她这么煞费苦心,终究都只是她的手段罢了,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想征服他。

    景珩不动声色地配合着,撩拨着,七分疏离,三分亲近,向来清冷,偶尔温柔,偶尔宠溺。

    不着痕迹,引人致命。

    婚姻生活将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硬生生捆绑在一起,两年过去,初衷不知何时已悄然发生改变,就像她无法忽略他整夜整夜的晚归,他也无法无视她每天每天等在沙发上的背影,她会受伤,他会心疼,纵然很多时候喻子昭都是故意做给他看,也不可避免的让他心疼不已。

    不知何时,对她的爱变得这样浓烈,要有多耐心,才能陪着她兜兜转转;要有多克制,才能在她面前冷着一张脸;要有多自恃,才能忍着不搂她入怀,原来已是情深至此。

    然而,长久以来的相处模式,让两个人的心房都筑起了厚厚的城墙,根本不可能坦诚相待。

    他介意的从来不是她骗他结婚这件事,而是她一直以来的态度,没有人能顶着面具过完一生。

    她那么高傲的女人,生来就是让人匍匐在脚下的女王,在遇到他之前,恐怕没有哪个男人对她如此冷淡,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反倒彻底激起了她的脾气,由是她费尽心机,一定要他臣服。

    但他偏偏不让她如愿,如果她是雪山之巅那株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那么,他会将她彻底摘下。

    一路爬山涉水,他决不允许她有半分后退的意图,他要让她刻骨铭心到,此生非他不可。

    所以,他故意整夜晚归,甚至夜不归宿;故意出差不给她任何电话;故意无视她受伤的表情;故意对她的付出不予回应……

    他看着她锐气大挫,信心受损,开始怀疑自己,是在考验她,亦是在试炼自己。

    明明已经决定和他相守一生,却始终不肯在他面前卸下心防,一次次的挑战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和荣誉,饶是耐心如他,也生出了几分焦躁烦郁。

    到得他们难得好好相处,他对她忽冷忽热。

    包书敏的出现,完全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那段似是而非的往事,他根本从未放在心上,可喻子昭在意,他也就不点破,由着她去嫉妒猜疑,只是没有想到她的占有欲会这样强。

    他早已警告过包书敏不要去招惹她,但是女人之间的斗争,从来就不仅仅只因为男人这么简单,知道包书敏有意和她争锋相对,丝毫不怀疑最后结果的胜负,他只是担心她迁怒,后果包书敏恐怕承受不起。

    他们之间的事,不容有外人插足的余地。只是没想到会在那样一个下午,让他看到她在别人怀里的情景,那个画面,他至今不敢多回忆,那会有让他种想要毁灭什么的冲动。

    原来他的占有欲也是这样强烈。

    他以为她会解释,结果没有,一句解释都没有,他甚至没有在她眼里看到半分愧疚,有的只是被发现的懊恼,愤怒和失望在一瞬间将他淹没。

    那一夜,他用很男人的方式,近乎粗暴的要了她。

    他需要宣泄,满腔隐忍爱意被她的不信任击垮,问不出口她爱不爱他,他需要证明些什么,至少她还在他怀里。

    而后他跟她冷战,对她的示好视若无睹,他是真的动了怒。

    再生她的气也不会在父母面前表现出来,她看重他的父母归根到底是在乎他。

    由他母亲牵扯出孩子这个问题,他知她压抑多时,不想,她今天竟然说出离婚两个字。

    直到夜幕落下,巨大的半透玻窗印出他颀长修美的身影,景珩终于叹息一声,看向喻子昭离开的大门口,摸出一支烟,手中打火机“啪”的一声,一点蓝芯的橙红色火花一跳就点燃,尼古丁熨烫过肺部,深深呼吸,再长长的吁口气。

    良久,指间青烟将散未散,皎洁月色洒下一片朦胧的光辉笼罩在景珩的面容上,窗外绿树环绕,影影绰绰,隐约可见他的唇边含着一丝隐秘笑意。

    这该死的女人,在他这样动心动情之后,竟敢真的跟他提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