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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媒体都拟定好了大同小异的新闻标题,打算在明天一早就发出去。
多么激动人心的时候,所有人都或真心,或假意的献上自己的祝福,步生带着宫言清坐到了主位上,开始观看舞台上的表演,服务生弯腰端着酒杯挨个走了过来,步生抬头招手,服务生弯腰走近,送出托盘。
步生扭头小声问宫言清:“想喝什么?红酒?香槟?”
宫言清对他温柔一笑,说:“年终晚会,值得庆贺的日子,香槟吧。”
步生点点头,伸手端了一杯香槟给她,自己随手端了一杯红酒,“谢谢。”
宫言清觉得自己身心都愉悦,原来被心爱的人呵护疼爱,是这样一种心情。
舞台上是步氏集团公关部的美女们的热舞,所有人都在欢呼呐喊,响应着她们热情的舞蹈。
步生笑意盈盈的看着,宫言清偷眼看了步生一眼,步生觉察到了,扭头看向她,宫言清急忙移开视线,看向舞台。
步生一笑,他微微欠身,用手里的酒杯,轻轻在她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干杯!”
宫言清低头笑,微微举了举杯,和步生同时抬头喝下。
这一画面被一个媒体记者手中的相机拍摄下来,觉得温馨又动人,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这样的画面重复的在后面的人眼中出现,步生和宫言清似乎在自娱自乐,时不时偷偷碰杯,有时候是步生主动碰宫言清的杯子,有时候是宫言清主动,小情侣间的互动让周围发现的人无比羡慕。
舞台表演暂时告一段落,还有因为各种原因晚来的嘉宾,如果有重要或者是长辈的来宾,步生还要亲自过去迎接。
参加晚会的人不但有邀请的嘉宾,也少不了步氏的众人。
比如步生的父母以及家族里的长辈和兄弟。
有人过来,在步生耳边低语几句,步生点点头,然后对宫言清小声说了句:“你自己先转转,我去接待一个长辈。”
宫言清想问她是不是应该去,可又觉得步生没说,她主动问了等于自找难看,点点头:“好,我没关系。”
步生走到门口,对着门口一个络腮胡男人迎了过去,“二伯!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欢迎欢迎,知道您忙,一直没去探望您,二伯别生我的气才好。”
步凯是步生父亲的哥哥,家中排行老二,生意的主战场在摆宴,是个人脉关系极广的人,为人聪明处事圆滑,和各方都有交情,就连摆宴绝地的李晋扬也愿意给他三分颜面。
步生在最初回国的时候,在分析家族中的各人的特性时,步凯被他定为老奸巨猾,聪明狡诈,是个十分有手段的人物。好在步凯是他二伯,虽然这个二伯和步生父亲的关系并不好,不过,步凯却很喜欢步生,这种喜欢完全是出于对家族年轻一辈中最聪明子弟的关注。
步生刚回国没多久的时候,专程去摆宴拜访过步凯,晚辈的姿态是做足了,所以步凯对于这个晚辈也比旁人的关注度更高,最主要的时候,步生也确实没让他失望。
步生才回国多久?再看看他的成就,那是完全不同于其他本地年轻一辈的才能。
出国留学号称有本事的人那么多,但是真正出挑的却没有几个,步生是极为罕见的那种杰出之辈。
步生跟自己二伯寒暄过后,自然是要处处跟随,介绍在场的一些重要嘉宾。
宫言清的目光一时追随着步生,她心里是很希望步生能带着自己介绍给他其他的一些亲戚的,可是看到步生接触的都是一些男人,她也不好说什么,人家谈的都是正事,她搀和进去算什么?
正沉思,扭头看到一个记者正对着她拍照,宫言清的脸上立马摆出笑容,朝着记者举了举手里的香槟,以示干杯,然后仰头把酒杯中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
她不再坐在原地,而是站起来,找到步氏的一些女眷,加入到她们的谈话中去,彰显着她女主人的优雅姿态。
步氏的宴会,来的都是商场上颇有名气的人,连步凯这样的老商人都接受了邀请,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根据最新统计的出席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三,除去极个别有事来不了的,该来的都来了。
毕竟,相比较当初墨城夏家的情况比,步生的个人价值决定了他更有结交价值。
宫言清被一群女人包围在中间,一个个热情的跟她聊天说话,还有长辈追问什么时候生孩子,宫言清笑意盈盈的听,偶尔才说上一两句话。
正聊天呢,步生突然出现在宫言清身后,他伸手从身侧路过的服务生手里举着托盘上取下两杯香槟,递给宫言清一杯,脸上带着笑,看着那群女人开口:“尊敬的美女们,抱歉我要带她离开一下。”然后他举杯朝着那群女人示意:“敬美女们!”
宫言清也顺势举起,陪着大家一起喝酒。
宫言清扭头看他,“怎么了?”
步生笑,“带你见见我的二伯。”
宫言清的心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她觉得步生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总是知道她想干什么,她刚刚一直介意这个,没想到他就专程带她去见了。
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步生另外几个人围住:“步总,我是生威的陈川,我们之前见过……”
那个不甘落后,赶紧开口:“我是华融的韩仓海……”
这带去见二伯的事就只能半途耽搁,步生回头看了宫言清一眼,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只能跟着来宾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天。
这一幕再次被人拍了下来,标题也拟定好了,酒宴步总因宾客冷落佳人,满脸歉意。
说白了,主角还是步生,步生的一言一行都被人解读为对宫言清的情意绵绵。
宫言清只能再次跟身边的示好的女士打招呼聊天。
其实除了关注步生,宫言清还在有意无意的关注来的女宾客,不管她怎么压抑怎么控制,她终究还是在意步生的另一个女人。
她觉得按照那个女人喜欢闹腾的脾气,是必然会想办法混进步氏的晚会,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看她。
宫言清都能猜得到,那个女人肯定是抱着一较高下的态度来的,所以她要随时随地提高警惕,让自己保持最佳的状态,不能让对方比下去。
她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她觉得,这个女人一定知道她,所以她对主动跟自己说话打招呼的年轻女人都十分友好和善,就是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别再缠着步生让人生厌。
她在和一圈女人说话之后,觉得每个人都有可能,来参加晚会的嘉宾,个个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美丽动人,宫言清的心里一片茫然,到底是谁啊?
她分不清,真的分不清,她知道自己好奇,却没想到,原来她这么好奇,原来她的心里也是迫切的想要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能栓得住步生。
她抬眼,看向步生的方向,他正恭谦有礼文质彬彬的跟一对夫妇聊天,那对夫妇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从姑娘娇羞的表情上看,应该是那对夫妇的女儿。
宫言清的表情有点冷,暗暗磨牙,明知道今天是重要的日子,这些人老是把这些年轻女人往步生面前带,这是要给她添堵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这个时候的眉眼间是带了几分戾气的,是那种跟她之前塑造的形象完全不同,这让那个一直关注宫言清的女记者有些诧异,她点头会看刚刚拍摄的照片,发现确实如此,而且她看着的对象好像还是步生的方向。
因为步生和好几个人站在一起,女记者不确定她究竟是看着步生的,还是看着另外那几个人的,总之方向一定是那个方向就对了。
宫言清这个神情也就一闪而逝,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女记者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
她看了宫言清一眼,碰巧宫言清扭头也看到了她,宫言清当即对她温柔一笑,便转身慢悠悠的走向一旁,然后又遇到了前来围观说话的女宾客。
女记者愣了愣,重新把相机调整好,继续跟拍宫言清,毕竟,这社会上更多的读者更希望能看到宫言清和步生的爱情故事,她的人物就是全程抓他们恩爱的瞬间,给外界不知情的读者塑造一个美丽的豪门童话。
晚会的服务明显高于一般公司年会,到处都有服务人员,端着托盘的服务生来回穿梭在人群中,给喝完酒的人及时更换新的盛了酒的酒杯。
整个晚会热闹非常,节目也是精彩纷呈,笑声欢愉中也拉近了同公司之间各部门员工的感情,汇聚更多的企业凝聚力。
这本来就是目的。
宫言清跟一个长辈碰杯之后,就觉得有点晕,她想起一晚上喝了那么多酒,虽然不是红酒就是香槟,度数低的可以忽略不计,不过,架不住喝的多,所以她这会就觉得头有点晕了。
宫言清知道自己可以喝两杯,不过,喝不了太多,她赶紧跟长辈打了招呼,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其实中间她就觉得有些上头了,只是那时候还没影响,没想到最后还是喝多了。
她提醒自己,以后红酒和香槟也不能多喝,别看没有度数,喝多了也会醉人。
来往的年纪偏大的贵宾熬不了太晚,有不少人特地找到步生,跟他打招呼说要提前回去,步生很是理解,便亲自把人送出去,挨个送上车。
宫言清怕自己的样子被人看到,便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摇摇晃晃走了过去,她觉得有点燥热,伸手不停的看着四擦脖子下的汗,她怕蹭花了脸上的妆容,就只能擦脖子来缓解。
“你怎么了?喝多了?”
宫言清抬头看着,眼神模糊的她看不清,只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她使劲晃了晃头,勉强认出是步生,她问:“你不忙了?”
她等了一晚上在等求婚,所有人都在等着步生求婚,可他太忙了,总是被不同的人拉过去说话,来者是客,她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假装大方的让他过去,结果她呢?
她表现风光,可实际上被冷落了,谁都看得出来,因为步生太忙,就算不是有心的,可他确实是在无意中冷落了她,要不然,为什么每个人都来安慰她?
步生主动来找她,宫言清的心里有点感动,可更多的是悸动。
虽然她的第一次并不美好,留给她的记忆只有痛,可如今再看到他,她却还是满心渴望,特别是现在,此时。
宫言清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步生,说:“我有点不舒服,你能带我去房间休息下吗?”
“呵。”他笑了一声,似乎心神领会,却还是问了一句:“要我帮忙叫医生吗?”
宫言清笑,“要什么医生,我只是喝多了……”顿了顿,她又含羞带怯的说了句:“有你就行呀。”
宫言清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大胆,可是谁让她喜欢他呢?她不指望步生主动了,既然这样,那么她主动一点就行啊。
他过来伸手,半抱半拉的扶起她,宫言清整个身体都靠在步生身上,伸手圈住他的腰,说:“我喜欢你……”
抱着她的手顿了顿,他又发出一声欢快的轻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他们搂抱在一起,顺在角落的墙角,快速的消失在大厅。
宫言清有点急,她全身火一样的燃烧着,进了房间她就扑了过去。
“看不出来你这么性急。”他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像表现的那么淑女呢?”
宫言清笑:“你看不出来的地方多着呢。”
她有点放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自己都觉得变得不像自己了,那些平时电视里才会说出来的大胆的话,这个时候她都敢往外说,平常她不敢做的动作,这个时候她都在他面前展现。
宫言清在最极致的时候突然大叫起来:“不行!不行!……”
她嘴上这样叫,只是动作却是拉着他的手不撒,身后的声音笑:“你是说我不行?”
宫言清因为他的动作说不出话来,心里喊了无数个不行,身体却依旧遵循着身体的本能。
过程疯狂又*。
……
耳边是吵杂纷纷的声音,似乎有灯光闪来闪去,有一种人山人海在耳边的错觉。
宫言清茫然的睁开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身体很痛,痛的难以言诉,难道……她猛的坐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让她震惊。
她躺着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坐在床上,屋内还散发着*的气息,门口和床头的位置站满了人,她的身侧裸身躺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身形和肤色明显不是步生,她一惊,伸手抓过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她问:“发生了什么事?”
床头的人有人拿着手机,有人拿着相机,正放肆的围观。
而身侧的人还在睡梦中。
宫言清逐渐清醒,她看清床头围观的人大多的步氏的女性长辈,包括那个一直跟拍她的女记者也在其中,她尖叫一声:“啊——”
步生的母亲脸色铁青的站在床头,看她们的样子似乎站了很久,又或者说,她们专门就是为了等她清醒过来而站在那的。
“醒了?”步生的母亲开口,“步生刚才到处找你,说有一份重要的礼物送给你,主角不见了,到处找,愣是没找到,要不然肖记者提供了线索,只怕我们现在还蒙着鼓里。宫家好家教,教出了这么好的女儿,我儿子满场找女朋友,手里抓着戒指要求婚,结果他女朋友跟一个不知那里来的男人脱的精光正精彩。”
宫言清摇头,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步生的母亲刻薄又尖酸的说:“看来宫小姐是不知道自己被人发现时是什么模样,你们这也太猴急了,门都没关紧就办上事了,真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你们俩身上的被子都是我盖上的,被发现的时候你们俩还是连在一起的,你这偷情偷的正大光明,也是世间少见呀。还没嫁入步家,小白脸这都养上了?”
步生的母亲自己就不是好东西,可是再坏的东西对自己的子女总是好的,特别是步生还是她的骄傲,她现在就是恨不得掐死宫言清,她不要脸还扯上她儿子,可怜步生还到处让人找她,说是最重要的环节到了。
果然是最重要的环节,呵呵,让那么男男女女看到她跟一个男人犯贱的模样,想想都恶心。
屋里的男人都被撵了出去,刚刚看热闹的人更多,毕竟这样被人捉奸在床的场景现实中并不多见。
门口一阵骚动,原本拦在门口人一看到步生,赶紧低头不说话,绿油油的绿帽子啊!
步生绷着脸,抬脚走了进来,视线落在宫言清的身上,宫言清的眼里都是泪,她看到步生,拼命的解释:“步生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是无辜的,我根本不知道……我以为他是你……”
步生讥讽的笑了一声:“无辜的?以为是我?我整晚忙成什么样,你看不到?无辜的?你跟一个男人在我步氏的年终晚会上闹出这样的丑闻,你现在告诉我是无辜的?”
宫言清想要下来,可是她光着身体,身上的床单裹的形状又不对,下去就会走光,她哭出声:“步生你相信我……我真的……我……”
步生的母亲咬着牙,“贱人,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东西,要不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我能接受你?听说你当初还是在自己妹妹的生日宴上勾引了喝醉的步生,看来你很擅长勾引男人嘛!”她越说越气,猛的冲了过去,抬手对着宫言清就打:“你害我儿子!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抢自己妹妹的男朋友就算了,你还想害死我儿子?幸亏步生还没求婚,这要求过婚了,步家得丢多大的脸?不要脸的贱货!心怀叵测的东西……”
她一打,身后站着的七大姑八大姨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跟着就打。
宫言清只能抱头尖叫,“我没有……步生你相信我……”
别人信不信都不重要,只要步生相信就行。
步生脸色铁青,咬着牙,他伸手拉开自己的母亲,把她往外推:“妈,算了,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您生这么大的气!”
他说完,又挨个把人拉开,步生的母亲站在门口,“步生,走,这种女人,送上门都不能要!我儿子这么优秀,多少女人都要跟我提亲,还在乎这么个破烂货?走!”
步生还站在房间内,除了那个睡着的男人和宫言清,还有一个站在角落被人遗忘的女记者,她早已把相机的摄像功能打开,因为相机的拍照有声音,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步生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他开口:“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既然你更喜欢这样的生活,那么还请以后好自为之,再见。”
说完,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步生!步生!”宫言清情急之下从床上起来,她拼命裹着床单追了过去,跌跌撞撞冲过去,一把抱住步生的腿,“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对我……”
“哦?”步生冷笑,“那么我要怎样对你?在你给我戴了一顶绿油油帽子以后,我还要怎么对你?”
“我,我……”宫言清坐在地上,她抱着步生的腿不撒,满脸是泪的看着他,哭着说:“我怀孕了……我怀孕了……是你的……”她对在门口步生的母亲喊:“我怀孕了,是步生的,我怀孕了……”
这话一说,步生的母亲脸上表情就有点犹豫,怀孕了?孩子是步生的?她赶紧看向步生,“儿子?”
步生嗤笑一声:“是吗?这是你最后的底牌?”
步生伸手,一根一手指一根手指掰下她的手,冷冷的说:“你是打算生还是不生?如果你打算生下来,记得让人把孩子送到步家,别说一个孩子,就算十个步家也养得起,如果你不打算生,也记得跟我说一声,打胎钱是我该给的,营养品的钱也不会少你。但是你,说什么也不会在要,我丢不起这个人,步家也丢不起这个让。”
他拉开她的手,转身大步走出去,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步生,步生……”宫言清往前扑了一下,却扑了空,她趴在地上,一手还抓着胸前的床单裹着身体,狼狈的哭喊:“步生……”
步生一离开,步生的母亲以及家里的女眷亲戚便跟着离开,步生的话都说明了,如果孩子生下来,孩子可以要,但是这女人绝对不会要。
宫言清大声的哭着,房间的门口还围了人,一对中年夫妻急急忙忙拨开人群冲了进来,“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他们从宫言清身边跑过去,把还躺在床上沉睡的男子摇醒:“儿子?儿子!”
床上的男子拧着眉头爬起来,露出一张极其年轻的脸,根本还谈不上是男人,他茫然的看着他们:“干嘛?你们怎么来了?”
当妈的赶紧拿衣服当他的身体,“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跟这个女人混在一起了?你快给我起来?”
他穿上衣服,看了看屋里还有人,有些惊讶:“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还不快走!”当妈的咬牙切齿,恨自己这儿子不成钢,年纪小小,别的本事没有,招惹女人倒是挺能耐。
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当妈的看了眼还在趴在地上的宫言清,突然冲过去对她又撕又打:“你不要脸,你不知廉耻,我儿子才十七岁,他还未成年!十七岁,你还是人吗?你勾引我儿子,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宫言清木然的坐在,只是低头看,根本不反手,最后还是被别人拉开的。
宫传世本来就是在邀请行列,和宫言蓬都来了,结果宫言清闹出这么个丑闻,他们开始不信,后来过来看到了,一脸羞愧的赶紧提前离开,生怕被记者捉到询问,压根不露面,狼狈的回家躲了起来。
后来还是让宫言蓬的老婆带人过来把宫言清接了回去。
而回到主现场的步生,也首次接过司仪的话筒,“各位赶来参加步氏宴会的朋友们,原本这个环节是我加塞的,想要制造一个意外的惊喜,没想到出了意外,对此我很抱歉,希望大家谅解,各位尽兴不醉不归!”
简单的两句话一带而过,甚至没有提起宫言清的名字,让人觉得步生就算到了最后这个程度,还是给与了对方最基本的尊重和礼貌。
毕竟,这一段时间步生对宫言清的态度有目共睹,媒体可以主导舆论,外界对这对情侣的印象都来自媒体的报道,媒体赋予了步生一个情圣的形象,那么外界对步生的定位就是情圣。
对于许多人来说,步生这样多金又痴情的男人,对女友无微不至,实在是世间罕见,没想到还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面对步生这样的好男人,她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偷情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因为意外的发生,晚会交给了司仪和公司的副总,步生提前立场,有记者想要跟在后面采访,也被人拦了下来。
步生的车快速的融入到五彩的霓虹灯光下,消失在人的眼前。
所有人都在说,宫言清昨天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几个小时候,就成了世上最悲惨的人。
天堂到地狱的距离,真的只有一步之遥。
宫言清的大嫂把她接回宫家,路上也没什么话说,宫言清的眼里一直含着泪,想起刚刚那么多闻讯赶来的记者围着她的场景,她想起来就后怕。
宫传世和宫言蓬回到宫家以后,父子俩都焉了。
他们打死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关节点上出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父子俩都如被霜打过的茄子,坐在宫传世的办公室发呆。
这是多大一顶绿帽子,步生能不生气吗?步生能不迁怒他们吗?
门口有管家过来通知:“四爷,大少爷,三小姐回来了。”
宫传世和宫言蓬立马跳了起来,赶紧冲了出去。
宫言清回到自己的房间,表情呆呆的,原本意气风发自信骄傲的脸上,被一片死灰取代。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妆容花的一塌糊涂,整个人都沉浸在无限的打击中,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可以往前一步就进入天堂的,可偏偏她往后退了一步。
她努力经营的一切都毁于一旦,为什么?
宫言清的大嫂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平时根本不过问宫言蓬的所有生意,宫言蓬也不会跟她说,当初娶了就是因为家世相当,还能有点帮助,他觉得女人不需要太强,所以自己老婆就待在家里。
大嫂什么忙都帮不上,知道自己这小姑子要尖,也不问,当时的场景她看到了,肯定不是是什么好事,她留下来也会让宫言清觉得是看笑话的,所以把宫言清送回房间就回去了,还有孩子要带呢。
宫言清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哭的不能自己,一个劲的问自己为什么。
宫传世和宫言蓬来的时候,宫言清的房门是开着她,就在自己卧室里面哭。
宫传世直接冲了进去,一把揭开被子:“哭什么哭?你做出这种丑事,还有脸哭?”
他以后要怎么面对步生?怎么有脸见人?他时时叮嘱,就是怕有什么意外,没想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还是出了事,这是天要亡他啊!
宫传世都能想象得到宫九阳得意的嘴脸,他这辈子对不喜欢就是宫九阳,年轻的时候瞧不上他,觉得学习好聪明又能怎样?那时候他意气风发,孩子好几个,他的一切都该是往上走的。
只是没想到,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话最终落在了他的头上,他曾经优势变成了劣势,而宫九阳曾经的劣势则变成了优势。他从年轻变老了,而宫九阳则从幼小变的强大了。
宫言清趴在床上,还在哭,宫言蓬急的不行:“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言清,大哥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快说呀,别哭了……”
宫言清摇头,“完了,一切都完了……”
“什么完了,你倒是说话呀!”宫言蓬咬牙切齿,恨不得打她一顿,女人就是女人,遇到事只知道哭哭哭。
宫传世开口:“你冷静一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蹊跷啊,宫言清的性格宫传世还是了解的,怎么会做这种事?她素来谨慎,怎么会在合格关节点上做出这种丑事?
宫言清咬着下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以为他是步生,我有点喝高了,我让他扶我去房间,我……”
宫言蓬想了想,问:“今天晚上没有烈酒,怎么会喝高?”
“我不知道……”宫言清哭着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我觉得我……很想和步生在一起……”
她当着自己的父亲和大哥的面,没法说的太直白,只能含蓄的点出来,她当时的身体特别奇怪,除了热,还有就是从身体里面生出的冲动。
宫言蓬一下就明白了,他问:“言清,你别不好意思,你告诉大哥,是不是觉得自己当时很有需求,觉得出现的人是步生,就想到了房间里去?”
宫言清点头:“是……”
宫传世一下坐直了身体,“这什么意思?难道,这是有人故意……”
宫言蓬拧着眉:“爸,言清是什么样的,你我都知道,今晚这事蹊跷啊,怎么偏偏就是今晚,怎么偏偏被人捉个正着,我看,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设的局!”
宫传世沉思,低语道:“能是谁?”
“能是谁?”宫言蓬咬牙:“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些嫉妒言清的人?那些不希望言清嫁入步家的人,我看,宫九阳脱不了嫌疑!”
宫传世看了他一眼:“别胡说,九阳根本就么参加晚会。”
他特地打听过,宫九阳没接到邀请,宫传世当时就考虑到肯定是步生怕邀请了双方,会让四房下不来台,所以特地把宫九阳排除在名单之外,选择了四房,这肯定是看在言清的面子上。
宫言蓬觉得他爸是真的老了,这点都想不到:“爸,就是因为他没参加,才觉得步生选择了我们四房,才想要破坏的呀!”
宫传世看了眼没关的房门,还是说道:“言蓬,这样的话不要瞎说,他是你小叔,这点分寸都不懂?”
宫言蓬看到他爸的视线,才知道为什么,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怕被人听到传出去难听,家族内斗是宫家不允许的,宫学勤知道了肯定要请家法,更何况还是晚辈背地议论长辈的是非?
宫言蓬赶紧过去把门关上,“爸,我一时忘了。”
宫传世看了他一眼,又说:“有嫌弃的人太多,嫉妒言清的人也太多,这个人选还真难以确认下来。”
宫言清抽噎着,她抬起红肿的眼,看向宫言蓬,声音嘶哑的开口:“大哥,你不觉得这个过程很熟悉?”
宫言蓬一愣,“什么熟悉?”
宫言清伸手摸了把眼泪,抬了抬下巴,说:“我们都知道我喝的那点酒根本算不了什么,可是我身体的反应我最知道,如果不是酒的问题,就一定是酒里被人放了东西。”她看着宫言蓬,一字一句的说:“就和,当初我对步生一样!”
宫言蓬顿时呆住,他急忙摆手:“不可能!不可能!你别瞎说!”
宫言清的眼泪又往下流:“怎么不可能?真的是一模一样呀……”她哭着说:“只是这一次更巧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喝了那杯酒才有那样的反应,当时步生看着我的时候,他也叫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也就是说,他也是把我看成了另外一个女人,就和我今天的把那个人看成是他一样……是步生!一定是步生,他在报复我,一定是她在报复我……”
宫传世在旁边听了觉得不对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你们说过?什么一模一样,难道,当初言蓬回来跟我说言清晚上没回来那晚上,不是留宿在步生身边,而是你们俩……”
宫言蓬赶紧摆手:“不是爸,言清糊涂了……”
话没说完,宫传世已经一巴掌打了过去,直接打在宫言蓬的脸上,“是你怂恿言清这样干的?混账东西,你以为步生是什么人?你耍个阴谋诡计他就会乖乖就范?十个你和言清加在一起,也玩不过一个步生,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混账东西?我还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原来是你们两个联合起来耍了步生!步生那是什么人,自幼他们家请了算命师给他算命,天生反骨,最讨厌被人摆布算计的主,步家对他都是放养,七、八岁的时候就他开始替自己拿主意,他一路走到现在,你以为是家里替他哪怕的?你们能算计过他?没有步家那样的力量压制,你以为步生会乖乖听你们的话?蠢货!”
宫言蓬有点傻眼,“可……可步生这一直不是对言清挺好的……”
“不把她捧高,不让你们俩个蠢货掉以轻心,不把后续的戏演足了,不让一切看起来那么顺其自然,他能出手?”宫传世被气的瑟瑟发抖,“原本他就算有心要娶言清,也会因为你们两个干的事让他完全放弃。蠢货,一对蠢货,我怎么就有你们这两个蠢东西?”
宫言清张了张嘴,“爸……”
“别叫我爸!”宫传世的手脚不受控制的哆嗦:“蠢货呀,四房要是完了,一定是被你们这样的蠢货搅合完的!”
宫言蓬咬牙,“我明天就去找步生,他这是白睡言清了……”
“你闭嘴!”宫传世被气的不成样子,“你还有脸说?还嫌不够丢人现眼?你去找步生怎么说?说你们耍了他,他不应该报复回来?你当步生是傻子?你嫌咱们家的丑闻不够多?心思不正的东西!脑子都是吃屎长的是不是?步生这要是能让你捉到证据,他还是步生吗?”
“爸!”
“还有脸叫我爸?”宫传世使劲拍着椅子扶手,“我要被你们气死了……咳咳咳……气死我了!蠢货啊!蠢货……咳咳咳……这事绝对不能说,谁都不能说!说出去你们都完了,现在传出去,顶多说是言清行为不检,如果传出之前你们干的事,那就是你们两个品性有问题,别说外界不容,你们以为你们爷爷会放过你们?宫家再怎么着,也不能用那种下作的手段!”
各家豪门大族都有自己家训,宫家也不例外,宫言清之前从宫五手里抢步生事是宫传世在宫学勤面前说了各种原因才搪塞过去的,如果再加上这件事,他们兄妹也别想在宫家待下去了,绝对会被撵出宫家大门。
“那言清……”宫言蓬还要开口。
宫传世气的使劲拍扶手:“还能怎么着?自作自受!言清别在国内待了,赶紧出国,等这里风声没了再回来!”
宫言清抬头:“我不想去……”
“这还轮得到你说?”宫传世一着急,就拼命咳嗽,脸被憋的通红,“混账东西,你做走了这种丑事,还有什么话?”
宫言清咬着下唇,她哭着说:“爸,我不能出国,我不能出去……我,我……”
“你什么你?”宫传世几近咆哮,“你还有脸待在青城吗?明天一早青城的大街小巷都会谈论你今天晚上的丑事,你以前做过的各种事不管好不好都会被人翻来覆去的说,流言蜚语一人一口唾液就能淹死你,你有脸留在青城?你有脸,宫家也没脸,不把你送走,留你在身边丢人现眼?”
宫言清哭出声:“爸,我怀孕了……我怀孕了……是步生的是步生的呀……”
“什么?!怀孕了?是步生的?步生的?他知不知道?”宫传世急忙问。
宫言清哭着说:“我……我刚说没多久,他正在气头上,说我要是生了就送给步家,要是步生就去打掉……”
“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你就算不跟他说,最起码也应该跟步家的那群女人说,步家等孩子你不知道?你再做出这种丑事,指望他们怎么接受你?步家那么大的家族,他们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丑闻?你这么好的机会……你可真是蠢货!蠢货!蠢货……”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蠢货,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身体竟然也逐渐下滑,整个成僵硬的状态往下滑去。
宫言蓬急忙冲过去:“爸!”
宫言清也顾不得哭,连滚带爬的从床上爬起来,“爸……”
宫传世急火攻心,一时没想开,竟然中风了,被连夜送往医院抢救。
因为救治及时,被救了回来,不过半个身体发麻,暂时还不能动。
一大早的,天蒙蒙亮,宫五还没睡醒,就被电话吵醒了,她原本是打算磨叽一会起床复习的,结果宫家通知赶紧回去,说宫传世重病,就连宫言庭也从摆宴赶了回来。
在医院的病房里,宫五看到了身上挂了长长短短管子的宫传世,还没醒过来,半边身体没知觉,另一边还有反应,这样一看,宫五觉得宫传世也挺可怜的。
年纪一大就有问题啊,看来她以后要更加努力赚钱,这样到了老的时候就不用为钱犯愁,更加不用担心因为钱中风啊、心脏病啊什么的。
宫五对宫传世没什么父女感情,只见过几次面,数得过来的次数,还不如她跟燕大宝亲近,不过看到他这样,还是挺同情的。
除了宫言清,宫家四房的几个孩子都到了,宫五站在最末位的位置,看了一会就出来,宫五要考试,所以就让她先回去了,宫言庭工作也忙,正是紧要的时候,探望完了也急急忙忙赶了回去,宫言蓬和宫言江自己来不了,宫传世倒下了,四房的生意就靠他们两兄弟暂时打理,反正情况不容乐观。
宫家其他的几房也陆续过来探望,反正,脸上的表情都有点……不是幸灾乐祸也差不多,一大早的报纸到处都是,看到人都在交头接耳谈论这事,宫传世要是没被不孝女气的倒下,那才让人惊奇呢。
宫五回学校的路上,发现副驾驶座上有报纸,一时无聊拿过来看:“……”
她盯着报纸上描写的酒字,琢磨:“原来喝酒闹出这样的事啊?看来以后还是不要喝酒……”
说完了,她才意识到那个人是宫言清,这心情,怎么说呢?就好像有个风云人物在身边的但是自己不丢人却又不光荣的复杂感觉。
嫁入步氏美梦破碎,放荡女下场凄凉。
步氏晚会闹剧,未被求婚先出轨,这个社会怎么了?
偷情女伤痴情男,求婚宴上出轨小鲜肉……
都是这种标题的新闻,乍一看特别引人注目,宫五觉得要不是主角是宫言清,她一定会看的津津有味,可因为是宫言清……好像也不影响她看新闻的心情,只是,总觉得怪怪的,要是她不回宫家多好,好歹也不用担心她和宫言清认识,还沾着姐妹的名声。
到了学校以后,宫五就发现燕大宝看她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宫五问:“燕大宝,你什么眼神?”
燕大宝瞅她一眼,没说话,而是伸手把手机送到她面前,宫五发现这新闻网上也有,标题更劲爆,现场捉奸:名门千金褪去伪装,放浪形骸偷情小鲜肉。
燕大宝说:“小五,好像是你那个三姐。不的绿帽子升级了,成了帽中帽了。”
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