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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夜失眠,后半夜入梦,生活的脚步一停下,疲倦突破心理防线开始出来作怪,路暖这一觉睡到了大中午。
杨子成的小姑娘还在睡。
窗帘把阳光打成一个一个的批量贴在地上。
路暖翻出手机一看,未接电话有些吓人。
50多通全是来自一个人,最近的一通是早上7点,路暖正犹豫要不要拨过去。
杨子成推门进来,骂骂咧咧的样子。
路暖问怎么了。
他烦躁的回了句:“没事儿!”又说:“那几个人走了。”
路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目光茫然:“什么时候走的?”
“大早上走的,有个叫什么巧的跟你招呼,不过你跟宝贝儿还在睡,我就没喊你们。”
路暖点点头。
今天天气晒,路暖怕把人家孩子弄坏了也就没出去。期间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给向博涵打个电话,最终还是没拨过去,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晚上,杨子成的老婆韩惠仪终于赶来。
她见面就质问:“杨子成你什么意思,说好孩子是给我的。”
“呸!”他一脸不屑,“谁跟你说好啊?”
韩惠仪红着眼:“你明明说离婚给我孩子的,别的我什么都不要,你把孩子给我!“她说着就往前扑。
他一把推开她:“一边儿去,现在已经过时了,没的谈,赶紧走,老子不想看见你。”又冲路暖扬下巴:“你先抱着孩子去外面,谁要也不能给啊,听见没!”
杨子成的眼珠瞪的贼圆,跟干架的公鸡似的。
路暖点头,抱着孩子出门。
身后韩惠仪在那儿哭嚷,杨子成吼道:“谁他妈给你说好的,你他妈在神父面前许诺还反悔呢,说反悔我得拜您为师呢,结了婚了偷汉子。”
“你夜不归宿有什么资格说我!”
“老子干的是正经事儿,你他妈咬人的狗不会叫。”
身后的吵闹声不绝于耳,路暖一个头两个大,她看着怀里的孩子哭得十分可怜,一时有些庆幸没要孩子。
她抱着孩子终于躲到了清净的地方。
空气中散着淡淡的烟味儿,火星隐约可见,有人蹲在前面抽烟。
这会儿天黑全了,木桥两边的野草已经长到脚踝处,木栏杆上挂着红蓝色的彩灯,一闪一闪的,怀里的小姑娘还在哭。
路暖没注意,只顾着哄孩子。
昏下去的火星忽然亮起来,卯足了力气似的,呈现一种滚烫滚烫的颜色。
坠地,泯灭。
牛津鞋底与木头摩擦发次吱吱的声响,那根烟彻底结束了生命。
路暖看到前方走来的人,脚抽了一下。
向博涵走过去,气息从鼻翼喷出去,熏人的烟草味掺和着酒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平和:“去哪儿?”
路暖轻轻的拍着孩子:“出去转转。”
他挡着路,没动。
“我昨天晚上给你打了很多通电话。”
“早上才看到,怕吵到孩子,手机静音了。”
孩子越哭越凶,现在不是个聊天的好时候,路暖道:“我要先过去了,这边太黑,吓坏她了。”
她侧身从他旁边走过,向博涵也没说什么跟着她往前走。这会儿路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路暖找了个小茶馆坐下,向博涵坐在对面。
她在那儿哄孩子,向博涵就在对面看着她。
老板娘过来还说:“小姑娘哭的真凶哦,是不是饿了?”
路暖无奈道:“才吃过,刚刚被吓到了。”
“那得好好哄哄了,小夫妻俩真好。”
孩子哄了许久,后来躺在路暖怀里睡着了,她额上落了层汗,看个孩子真是不容易。
向博涵憋到现在终于开口道:“我有话跟你说。”
路暖轻抚着怀里的孩子小声道:“我也有话跟你说,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回去再说吧。”
“我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她低头看着孩子,“说了静音。”
“白天呢,白天你也怕吵着孩子?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早上几点醒的?”
路暖没应,她掏出手机拨号,那边接通,她交待杨子成拿个毯子过来,孩子睡着了。
向博涵抿着唇,腮帮冷硬似铁,啪的一声把茶杯顿在桌上,压着嗓子道:“说话!”
怀里的孩子颤了一下,路暖忙轻拍起来,等安抚顺了,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杨子成来的快,后面还跟着韩惠仪。
韩惠仪看见孩子就往上扑,结果被杨子成挡了一下,他嫌恶的斜了她一眼,拿着毯子过去包住女儿,哄了两声,又说:“麻烦你了。”
路暖道:“没事儿,孩子睡熟了,先抱回去吧。”
他看了眼向博涵,回了句:“我先回去。”
路暖点点头。
等那俩人彻底走远了,路暖结了账,她长出了口气道:“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吧,要说什么就说。”
……
树林是个谈话的好地方,可惜有点冷,地势微高抬眼能看到远处的灯光,它躺在山洼里,亮丽可爱。
路暖是跟着向博涵从一条小道走过来的。
没有萤火虫只有时不时窜出来凄厉的鸟叫声,还有晃动的黑色树影,有些渗人。
向博涵找了块石头坐下,一脚撑着,一脚曲在石面上,右手撑着身体,上半身后勤45°,极尽洒脱,他另一只手点了点石头道:“坐。”
路暖没动。
“现在景点关闭了,我们这样容易出事儿,看一眼走吧。”
“说点儿有用的。”
“……”
他浑然的陌生感,扒掉了那层无所谓的态度,像个表里如一的混蛋。
“说……话!”
路暖皱眉:“你什么态度?”
向博涵仅存的一点儿理智跟耐心被她的抗拒磨没了,酒精总是让人失去理智,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心里极其不痛快。
“什么态度?呵。”他冷笑了声,慢悠悠起来站到她面前,单手摁在树干上。
扑面而来的酒气混合着烟草味儿,闻的人心慌。
路暖被迫后退,他伸手捏了她的下巴,语气轻佻:“我什么态度?路小姐什么态度呢?玩儿不起不要玩儿,这算什么意思,嗯?“
路暖狠狠的甩了他的手,咬牙道:“到底是谁玩儿不起,明明说好互不干涉!你算什么意思,让开,我不跟酒鬼说话。”
他又捏住了她的脸,这回力气更大,向博涵压着嗓子在她耳边道:“是个男人就能嗨是吧。”
路暖的后背贴在树上,粗糙的纹路膈的她后背疼,下巴火辣辣,她被钳的张不开口,衣料摩擦的声,裤链拉开的声音,烟酒混合淹入口腔。
这种感觉一点儿不好。
她找不到着力点只能双手攀上男人的脖子,等她的口腔重获自由,路暖埋在他肩头,紧紧的闭着眼睛,她忍痛道:“先挑头的是我,我对不起你,如果你不甘心,我陪你,到你满意为止。”她吭了一声,憋了口气道:“以后互不相欠。”
路暖有些想念他从前的模样,只是不可以了,有种翻车的预兆,必须停了。
向博涵上气不接下气的轻笑道:“从良了?“他动作愈发,猛烈。
路暖疼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痛苦的皱着眉头。
战争开始的莫名其妙,就连结束都匪夷所思。
路暖想他们从来不需要了解对方,愤怒多半源于经验缺乏,两个新上手的司机免不了磕磕碰碰,在没有适应这条道上的规则之前,他们还是太过于感情用事。不过,她很快就会得到解脱了,她不适应这个圈子,也不想适应。
下山的时候,两个人亦步亦趋,他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
路暖跟的很紧,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吓的她神经紧绷。
衣服的领口又被他扯坏了,她需要注意不让衣服掉下去,本来就穿了件垂感的衣物,她腿还在打颤,一心多用,脚下闪失,向博涵没搭理她。
她爬起来继续走。
路暖现在心里的愧疚大于疼痛,她无意识的伤害了一个男孩儿的心,自己想堕落还拉别人下水。
临近光源的时候,路暖喊了他一声。
向博涵没回头,衣服搭在肩上,□□的上身肌肉勃发,雕塑似的。
她站在原地淡淡道:“向博涵,你年纪还小,会有很大的发展前途,会找到好人。”脑海里忽然蹦出了幸巧巧,她语气愈发斩钉截铁,“有些话也说不清,你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明白,总之祝福你。”
“哼!”他的笑从鼻子里喷出来。
“我一个看风水能有多大发展前途,倒是路小姐,下了东山上西山,左右逢源,财源广进,以后夫妻恩爱,儿孙满堂,好好享你的福吧!“
夫妻恩爱?路暖被他的话扎的胸口疼,可还是如数接了,她给他个撒气的机会,最后一次了。
向博涵回到旅馆恰好走出赵明阳,他嘻嘻哈哈的开玩笑:“博哥,这么热啊,衣服都脱了。”
向博涵没好气,抽了衣服啪的一声甩在了他脸上,赵明阳脸皮发麻,气道:“你他妈狂犬病犯了是吧!”
楚慧从房间出来看了眼走廊尽头,向博涵已经把门摔上了。
她一脸好奇:“博哥怎么了?“
赵明阳抹了把脸:“谁他妈知道,跟他那条疯狗呆多了得了狂犬病。”
楚慧笑笑,挽上他的胳膊道:“亲爱的别生气了,我们去吃烧烤。”
赵明阳一脸不耐,走了两步又问:“幸巧巧呢?”
“巧巧姐睡了,今天走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