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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有一次在自习室见着了傅石玉,心里颇为安慰,以为她终于迷途知返了,谁知没欣慰到半天,晚上就听班上的同学在说她在和他们一起组队刷boss,似乎技术还可以。
对于这样的前后反差,傅石玉是这样解释的,“看书累了放松放松嘛,就像是断奶一样,好歹还有个过程吧?”
秦松无语,对于傅石玉的某些理论他真的不想去认真辩论,否则是侮辱自己的智商。没办法,只好拉着她去吃宵夜,希望以此毒攻彼毒。
作为傅石玉本人也知道,翘了大半学期的课不是那么轻易容易补上去的,除非作弊。
“不行,作弊是会被处分留档的。”好学生秦松一口回绝。
傅石玉咬着筷子说:“那挂科还不是就会被退学的啊。”
“你还知道?”秦松抬眉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善。
傅石玉心虚的低下头,继续戳盘子里的烧烤。
“老师之前划过的重点我都会整理出来给你,接下来就得靠你自己了。”秦松大有撒手不管得趋势了。
傅石玉点点头,人家无亲无故的,仅仅是因为是班长扛了职责就帮自己到这个份儿上,她的确应该烧香了。
大冬天的早起是什么滋味儿?傅石玉体会不到了,因为她总是在晚上出没。
陈雪觉得奇怪,说:“你白天不学干嘛晚上学?”况且大冷天的自习室没几个人,渗得慌。
傅石玉拍了拍脸清醒了一下,说:“早上起不来,晚上精力太充沛了需要发泄发泄。”
陈雪拿起粉扑在脸上拍了几下,挎好包站起来,说:“那你慢慢用功,我要出门了。”
“你不怕挂科啊?”傅石玉转头看去。
陈雪妖娆的靠在门上,微微一笑,说:“谁敢挂我?”
自信大方又底气十足,怪不得梁执他妈那么想让她当儿媳妇呢,果然靠山不一般呐。
傅石玉低下头甩了甩脑袋,不准自己莫名其妙的想起他。
陈雪踩着莲花碎步离去,傅石玉继续和一堆看不懂的公式做斗争,对于做学渣这种事,她驾轻就熟。
快要放假了,张小凤女士打电话来问傅石玉什么时候回家,有没有买好票。
“糟了,忘了!”傅石玉顶着被子坐起来,一脸懵圈。
张小凤女士就在那头开始数落开来了,也许是家里三个女儿都长大了,最近口才没有发挥的地方,逮着傅石玉就是好一通教训。
“赶紧买票,不然到时候看你怎么回来!”
傅石玉唯唯诺诺的答应,心里盘算着学校说的几号考试几号放假来着?怎么全忘了?
“你哪里是忘了啊,你是根本没听吧。”秦松在电话那头奚落她。
“好了好了,就算我没听,到底是几号放假!”傅石玉着急的问。火车票并不好买,吃一点可能连站票都薅不到一张了。
“九号考完自然就是九号放假了。”秦松坐在图书馆晒太阳,优哉游哉的说道。
傅石玉突然转头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日历,问:“你在哪里?”
“图书馆啊。”
“等我啊,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她挂了电话,秦松一脸莫名其妙,开学这么久她什么时候来过图书馆?
才复习完一科,就见某人围得严严实实的走来,像特务接头一样暗戳戳的坐在她对面。
“你怎么会想来图书馆?”秦松奇怪的问道。
傅石玉扯开围巾露出半张脸,她说:“我刚才看了日历才发现今天已经是二十二号了,离我被开除的日子不远了。”
秦松笑,说:“你这佛脚抱得也太迟了吧?”
“废话少说,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傅石玉掏出书本来,圈圈叉叉的画了一堆,推到秦松的面
前,郑重承诺,“帮我讲完这些我保证再也不烦你了。”
周原源抱着书从她身后走来,看着她出现在图书馆也是很惊诧的样子。
傅石玉往里面坐了一个位置,给她腾地儿。
秦松拿过傅石玉的书翻了翻,啧啧称叹:“可真新呐!”
“呵呵,承蒙夸奖,可以开始讲了吗?”傅石玉皮笑肉不笑的说。
秦松拿起笔按了一下,说:“难得碰上你主动学习,我怎么着都要给你教会呀。”
“最好是这样。”傅石玉呵呵一笑。
然而连着熬了几天的夜,在冬季流感的大潮下,傅石玉终于染上了感冒,头重脚轻的自己飘去了校医院。结果校医院的人说她这是病毒性感冒,得去大医院去输水,得!白跑一趟。
对于每个学校都有一个这样尴尬的校医院存在,傅石玉已经不想吐槽了,挤上了公交车,夹着几本书,自己摇摇晃晃的往最近的医院去。
然而她之前残余的生活费早就被上次那一剪刀给剪去了一大半,所以大医院是去不了了,只得去一些小的诊所。
路边晃悠了半天找了一家看起来人多的诊所,傅石玉向来相信大众的眼光,跟着进去了。
“小姑娘,发烧烧成三十九度五你都还能自己走来,你很厉害啊!”医生看了看体温计说。
傅石玉靠在后背上,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得,赶紧降温吧。”医生收起体温计,开始唤护士过来。
她闭着眼睛,就算是护士往她手背上扎针她都没感觉,鼻塞喉咙痛的,依旧睡过去了。
直到手机震动了起来,还是旁边的大妈叫醒了她。
“嗯?”她深思恍惚的四处张望,甚至不知身处何地。
“小姑娘,你手机响了。”大妈说。
“哦哦。”傅石玉赶紧低头,摸出手机,“喂?”
她没仔细看来电提示,所以并不知道是梁执打来的。
“听你妈妈说你还没有买票?”梁执那边传来翻纸张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哪里,也许是在办公。
傅石玉看了看来电提示,才重新放回耳边,“嗯,忘记买了。”
梁执停下手上的工作,问:“你声音是怎么回事?生病了吗?”
“没有啊,就是有点儿鼻塞。”傅石玉打起精神来回应。
“打电话的小姑娘,该换药啦!”护士在另一边喊道。
傅石玉:“..........”
“咳咳,打电话的有很多小姑娘。”她这样解释。
梁执站起来拿上外套,边往外走边问:“在哪家医院?”
傅石玉四处寻找了一下标志,说:“我也不知道,我就随便进了一家诊所。”
梁执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把电话给护士。”
“哦。”傅石玉条件反射,听话的将电话递给换药的护士姐姐。
大概又输了小半瓶的水,诊所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走进来,裹挟着冷冽的寒风,高大威武。
傅石玉早就瘫在沙发上睡过去了,完全不知今夕何夕,一副雷打不动的睡神姿态。
梁执在一群感冒患者中找到她,她剪短了头发,双颊睡得红扑扑的,又可爱又可恨。
护士走了过来,问:“您就是刚才打电话的这位小姑娘的家长?”
“嗯,我是。”梁执回头应道。
护士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小姑娘体质不错,烧成那样还能自己走来医院,挺能抗的啊。”言下之意不过就是说家里人不注意她的状况,让这么小的姑娘自己摸上医院来输水,可怜呐。
梁执并不解释,只问:“严重吗?”
“不严重,按时吃药按时来打针就行,饮食清淡,最好平时多运动。”护士也没揪着他批评,顺着他的话回答道。
梁执点了点头,说:“把收费单给我吧。”
护士点点头,从柜台那里拿来了单据。梁执从钱包里拿钱付账,手指修长又有劲,让年轻的护士小姐也难免对看了几下。
这是兄妹?她不免这样猜测道。
又过了一个小时,睡得半梦半醒之间傅石玉被人拉了起来,丝毫没有发现已经输完水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靠在梁执的身上,眯着朦胧的眼看他。
梁执不知道从哪里变来了一件大衣,往她身上一裹,半搂半抱的就带着她往外面走去。
头重脚轻,她不得不借他的力,难以逞强。
坐上了车,他问:“想吃什么?”
傅石玉清了清喉咙,嗓音有些嘶哑,“不想吃了,喉咙痛。”
梁执看了她一眼,语气疏离的说:“以为你离了我可以过得风生水起了,把自己整进医院了可还舒服?”
傅石玉怎么听这话怎么酸,怎么刺耳。
“什么叫风生水起?”她皱眉,“你别人身攻击好不好。”
梁执冷哼了一声准备发动车子,傅石玉却突然一声尖叫,梁执习以为常,看过去:“又怎么了?”
她伸手开车门,着急的说:“我书落里面了!”
梁执伸手按住她,语气不爽的说:“惊惊慌慌得做什么,好好坐着!”
傅石玉向来是有些怕他的,何况自己早已把他得罪了个彻底。觑了一眼,他解开安全带,大步跨下车,往小诊所去了。
傅石玉扒着车窗望着他挺拔帅气的背影,不禁自嘲道:“这种好男人,我是怎么放手的呢?”
佩服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