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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从浴室出来,看见那名雄性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
没有盖被,缩成一团,仿佛受到惊吓一般,要将身体裹起来,这是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姿势,雌虫看了他一会,俯身把对方的睡态调整好,蜷缩的姿势维持久了,明日起身会造成肌肉麻痹。
这名雄性伤口上的药液已被吸收,没有多少残留,澹便随手将旁边的薄被拉来,盖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雄性纤长的睫毛似乎抖了一瞬,脚尖也-情-不-自-禁的往里勾了勾。
雌虫平静的收回目光,没有拆穿他的装睡行为,走到墙边熄了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上眼睛休息。
黑夜之中,只有外边的几丝灯光照进房间内,显得格外寂静。
过了一会,澹慢慢的睁开了眼眸。
那名雄性睡得很不安稳。
雌虫站起身,走上前将掉落在地板上的杯子拾起,重新盖了回去。
对方突然睁开了眼。
随即一脸迷蒙的看了看澹,又低头看了看被子,以及伸进去被子里的雌虫的手。
反应了几秒,顿时一阵惊恐又细微的声音响起!
“这么晚了你要做什么。”那名雄性紧紧捂住身体,努力卷着被子要把自己给裹起来,直到变成一条春卷的模样。
澹沉默的看着对方片刻,眼看卷成一团的雄性就要滚到床的另外一边掉下去了,才伸出手,将他给拖回来。雌虫躺到了床上,单手按住这名雄性的腰部,不让他随意滚动,才闭上眼眸继续休息。
“放开我……”对方小声的叫道。
澹没有理会。
“你这样不好。”
“哦?”雌虫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细弱的声音一直在旁边响起,听得耳边有些微痒。
“怎么能睡在一起呢……”那名雄性似乎非常胆怯的抬头看了一眼,又迅速垂低下巴。
澹眯起双眸,道,“你们不会这样睡觉?”
据说天伽族对于雄性的态度非常恶劣,无论什么时候,只要雌性需要,都可以将对方拉上床享受。
那名雄性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变得更加微弱了,“会。”
“还有其他问题么。”雌虫看了下时间,已是半夜。
对方似乎有些犹豫,过了一会,脸颊竟是泛起了微红?那名雄性如同含羞一般道,“可是,如果那样,你的手也放错位置了。”
澹略带疑惑的看向对方。
雄性支支吾吾了好半响,才表示雌虫的手应该伸进来,握住下边的,试试手感之类。
说完后,这名雄性的脑袋已经羞得要钻进被子卷里边了。
雌虫微微一怔,随后慢慢的,收回了按住对方腰部的手……
第二天,审讯照常进行。
伍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那名雄性被少将带过来的时候,像是才刚刚从被窝里钻出来,浑身散发出了……澹少将的气味?
昨晚真的睡了一张床了吗,他们都以为少将会另外找地方休息!
伍看了看澹少将沉稳冷静的面容,再看看那名羞怯不已的雄性,他仿佛猜到了点什么。
天伽族的这名雄性被重新绑在了椅子上,短鞭是新的,干净光滑,不带一丝血腥味,上面涂了点药水,就这样摆放在那名雄性的面前,起到了增强恐惧的作用。
对方看上去似乎被吓到了,可能是回想起了昨天的疼痛,身体开始慢慢绷紧。
澹问了几个问题,显然这名叫叶臻的雄性,并没有很好的合作。
“还想尝尝滋味么。”雌虫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仿佛在询问中午吃些什么一般。
那名雄性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却是缩了缩脚尖,并未开口。
“仍受得住?”澹靠上前道,气息不自觉的喷洒在这名雄性附近。
对方没有回答,耳尖却是开始慢慢变红,还不好意思的侧开脸颊。
伍和几名同僚更是好奇,他们老是感到少将口里说出的“滋味”二字,蕴意定是不简单,没看见那名雄性的反应吗,真的是指抽鞭子?
察觉到了下属们不太自然的目光,澹不禁心下叹气,沉声道,“你们先出去。”
看守的不稳情绪会影响到战俘,对审讯的效果并无益处。
伍和其他士兵行了礼,严肃的转身走到审讯室外守候,关好门后,笔直的站在一旁,彼此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情,那种事情,肯定是不能有外虫在场!
他们懂的。
澹等了一会,确定这名雄性拒绝回话后,才伸出手,拿起了短鞭,虽然今日不会实打下去,但哪怕甩在空气当中,也可起到压迫的效果。
果然,对方忍不住想要挣扎起来,锁链捆得很紧,他那点小小的力度,几乎无法撼动。
澹走到这名雄性的面前,脑海中不禁回忆起昨晚上的对话,视线不自觉的向下移,扫了下那个地方。
而后抬眼便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眸。
那名雄性正不可置信的看了过来。
雌虫皱了皱眉,打算开口说点什么,却见到对方似乎变得有些紧张,细微的声音中带着几丝颤抖,“可以不玩这个么?”
什么意思?雌虫不禁微微眯起了双眸。
“太大力了会疼,用手直接一点。”那名雄性含羞带怯的看了看澹的手,然后嫌弃的看了眼那根鞭子。
澹:“……”
“喜欢锁着做也行,但是这样太紧了,可以松一点么。”对方接着小声建议道,“我不好挺起腰动的。”
今天的审讯结束得很快,下午伍负责询问,也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
毕竟是一名雄性,用刑不能过度,而且看上去对方那么怕疼,少将又宠着,没看见上午一下子就出来了吗,连鞭子都用不上。
审讯室内也没有特殊的气味,肯定最后都不舍得做了!
就是那名雄性好像有点沮丧的模样,不知为何?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澹换了其他的问题,大部分是关于天伽族的其他的内部信息,意料之外,审讯过程竟是进行得相当顺利,那名雄性虽然有时不能很详尽的说出来,但偶尔提到的关键点,非常有用。
直到第三周,审讯室被袭击了。
一小队天伽族花费了极大的代价,才潜伏进入虫族基地内,试图将所有的战俘击杀!
战俘营被烧毁,里边所俘获的天伽族士兵也的确没有逃得出来的,只是他们最后发现还有一名被提审了,便一路杀入审讯室内。
迎面对上了澹。
“雌虫少将?!”
带头的天伽族似乎对于虫族的军衔十分熟悉,一个照面,震惊在堂堂少将为什么亲自审讯战俘之时,也下令全力进攻,不留余地。
一路冲到这里,这支队伍已经损耗掉了大半,若是没有遇见高级军官,他们的确能够在拼死之前将所有战俘全部斩杀。
可惜,澹没有给对方机会。
战斗形态下的雌虫,展开双翼和骨刺,强悍冷漠的压迫力让几名天伽族感到了胆怯,他们甚至忍不住后退几步。
战场上,恐惧便奠定胜负。
血腥味弥漫在审讯室内,那名雄性的椅子被掀翻在地,锁链断裂,整个身体都滚到了地上,脸上都是尘土,甚至还受了点伤。
雌虫的指尖还残留这敌方的血迹,他将那名看上去非常胆小的雄性给按在地上,慢条斯理的脱下对方的裤子。
手下的肌肤有些微烫,肩膀抖得更加厉害了。
“怎么会想要冲过来?”澹触碰了下雄性腿部的伤口,他没想到,对方会帮忙。
这名雄性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吸气,应该是疼的,这样的擦伤比控制力度的鞭打厉害多了。
“不是应该背后捅一刀么。”雌虫抬眼看向对方。
半响,那名雄性轻声道,“……他们都是坏的。”
“哦?”澹拿出药瓶,将盖子拧开,把半透明的白色液体倒在了对方腿部的伤口处,将血止住,他似乎随口问了句,“为什么要杀你们。”
从敌方的行动过程推断,恐怕现在基地内的全部战俘,应是除了眼前这名外,没有幸存!
那名雄性张了张口,像是说了句什么。
澹没有听清,稍稍靠近了些。
“少将!”
士兵们清理干净沿途的敌军,急急忙忙赶来,却发现澹少将已经将闯入审讯室的天伽族给悉数制服,他们一边感慨哪怕是敌军的精锐部队都不是少将的对手,一边疑惑的发现澹少将蹲在那里,不知在做什么。
听见脚步声和行礼声,澹顺势想要将这名雄性给抱起,并且为对方拉上裤子。
下意识的,他不想让太多的雌虫看见眼前的景象。
不料这名雄性似乎受到了惊吓,突然挣扎了一瞬,澹原本放在对方腿部的手,不小心滑到了那个地方,按了一下。
感受到了手指下边不如以往的触感,雌虫下意识的合拢指尖,握住了。
一阵轻微的,按捺不住的低呼声响起,那名雄性顿时满面通红,不知所措的僵硬在原地,只是用泛着些许水意的眼眸看了过来。
澹怔住了,反应过来后即刻松开手,无意中却让药瓶倒在了地上。
全体雌虫敏锐的发现声音来源,他们目光如炬的扫过少将的方位,应是那名雄性存活了下来。
澹少将的手似乎放在了什么位置?
虽然雌虫高大的背影遮挡住了视线,但流到地上的白色液体,相当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