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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孑然将她的不安看在眼底,露出的笑邪恶,不顾她的意愿拉开椅子让她坐下来,“好好品尝,这里的烤羊排味道不错。”手指在她肩膀上停留片刻,然后拿开。
她哪有心思,吃在嘴里也索然无味,杯中的红酒一口也没喝,她现在就跟个布娃娃,任他摆布的布娃娃,只可惜布娃娃也是有脾气的,她一句话没跟他说,到了中途,他的下属进来送上手机,他看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接起了电话,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他到底要做什么。
谢清宁越来越摸不清楚他的脾气,更不清楚他下一步棋子,幸好吃过饭后他因公事去了另一个房间,把她单独留在了这间,饭菜已经被撤了下去,屋子里喷了清香剂,飘着淡雅的茉莉花香,一丝丝钻进鼻子里,她抱着膝盖坐在榻榻米上,正对着窗户,外面就是小院子,站在窗子边便能看见孟孑然的保镖,她想若是从窗户逃出去简直就是不可能。
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越发的焦急,发现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这个时候想起的人竟然是穆梁和,只可惜他现在并不在本城,就算是他在本城,大概也不会猜到她被孟孑然的人劫来了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慢慢的消磨掉她的耐心,一出门就被他的保镖拦住。
“让他滚过来见我。”
估计是自己的语气太过霸气,孟孑然的保镖眼睛一抽,跟身后的男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推开了另一扇门,没一会孟孑然惬意的推门进来,似乎对她的炸毛的样子很满意。
“孟孑然,信不信我告你私法□。”她直接跳上沙发,也不顾形象,居高临下的指着他的鼻子,他却笑了。
“清宁,你不会。”
“你到底要想要做什么?”她已经要接近崩溃的边缘。
“不过是让你融入我的世界,有这么可怕。”他依旧笑得如此风轻云淡,这般的孟孑然太过陌生,也太过可怕,她极力让自己表现出镇定的样子来。
临近夕阳落山,他们从离开了小院子,穿过市区,但是孟孑然并没有让她回去,外面夜色已经慢慢笼罩下来,如一层薄纱笼罩着这个地球,霓虹灯渐渐远去,车子也逐渐减少,她知道他们再次进了郊区。
孟孑然始终靠在座椅上,手强势的拉着她的手紧攥着手心,恨不得捏碎,甚至可以闻见他身上的气息,感官里浮现的却是另一种味道,很淡,很淡的烟草味,穆梁和虽然抽烟,却抽的很少,还有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掌心因为常年的训练,长了薄薄一层的茧子,每次将她手攥在掌心的时候那些茧子就贴着她的手背。
穆梁和开完会出来习惯性想起那个女人,估计此刻正在吃晚饭,他打了电话回去,接的人是吴嫂。
“首长,夫人从早上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
那头脚步顿下,停在楼梯口,昏暗的灯光下笔直的身子靠在墙壁上,背影萧索,似乎是陷入某种沉思,声音低沉里夹杂着嘶哑:“有没有说去哪里?”
“这倒是没有,可能是跟朋友一起,说不准一会就回来。”
吴嫂分析的原因不是不可能,穆梁和挂了电话,熟练的又拨出一串号码,孟孑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眯着眼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薄唇溢出的笑惊心动魄:“清宁,以为找了个军人,就能跟我划清界限?”
此刻他们站在船头,隐隐绰绰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投下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子,她的手机被他握在手心,听着铃声就知道是穆梁和的电话,因为这铃声是她特意为他调的。
“给我。”
孟孑然低头看着在手心唱着歌的手机,又看了眼壮着胆子跟她要手机的女人,脸上皆是倔强之色,笑了笑,大方的把手机放在她掌心,指腹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手,她一惊,飞快的缩回手,手机已经不响了,她抡大了眼睛瞪着他,没一会,手机再次响起,孟孑然看着那个女人走到船尾接电话,风声夹杂着浪涛声,听不清楚她的话。
“在哪?”
“在外面呢,什么时候回来?”虽知道他说一周后回来,此刻,她心里隐隐约约的希望他能够早点回来,或许是现在自己的处境,让她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听着她软软黏黏的声音,穆梁和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走到窗子前,看着满天的星,“不过超过这个星期。”
“哦。”一时间两个人握着电话没了言语,却也没挂断,安静的侧着头听着话筒里彼此的呼吸,她忽然想到他的腰不好,便低下声来细细的嘱咐他好好注意身体,然后说了句早点睡,率先挂断了电话。
穆梁和侧头望着满天的星空,听着话筒里机械的女声久久保持刚才的姿势,过了许久才动了动脚,发现有些酸麻,一根根戳着神经。
“清宁,不要告诉我你们真的在恋爱。”接完电话回来月光下的孟孑然一把抓住她缩在袖口里的手,带着钳制的意味在里面,将她生生压在栏杆上,底下是浪涛声,空气中隐隐约约着江水的味道,夜风很大,卷起她单薄的衣角,飘扬的发丝在脑后散开,身子被他压在栏杆上动弹不得,她几乎丝毫不怀疑若是她说真的他会不会将她扔下船喂鱼。
“孟孑然,我长得又不是丑的惨绝人寰,有人追谈个恋爱很稀奇吗?”
即使心里害怕,她依旧假装镇定,调皮的朝他眨眨眼睛,孟孑然原本是阴沉着脸,手下收紧,却忽的看见她调皮的朝他眨眼睛,那模样一如多年前的样子,会老远扑进他怀里,娇笑着抱着他的脖子说:“小然子,背朕回宫。”
那些珍贵的回忆他一直小心的保留着,只为了今后的再次相逢,手不由自主的覆上她璀璨如明珠的眼,细细的摩挲,接着唇舌轻轻地覆上,她头一偏,炽热的唇舌擦过面颊而过。
孟孑然神色恢复正常,就好像刚才柔和的男子根本不存在,嘴角泛起的笑苦涩又邪恶,并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拉着她往船舱里走。
“老板,人已经到了。”
她看了眼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脸上一片冰冷,侧脸棱角分明,就是他将她从服装店门口劫过来,不免多了些怨气,走过他的时候故意一脚踩在他脚上,还碾了那么一下。
孟孑然看在眼里,“清宁,以后不要惹卫东。”进了船舱之后忽然侧身语气不轻不重的说,更像是命令,她连首长的命令都不听,更何况是他的,扭过脖子看都不看他,孟孑然这次竟然也不恼,伸手推开门,带着她进了船舱里面的房间。
原本房间里并没有人,不到十几分钟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个个黑西装,有的甚至带着黑黑的墨镜,遮住大半边脸看不清容貌,虽然个个都是黑西装,但是首座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他是最高发言人,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掌心沁出了汗丝,就连额角也是,隐隐约约猜到孟孑然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一动不动,孟孑然手上用力,拖着她穿过人群往里面走,坐在首座的男人掐灭了烟站起来相迎,一时间整个包间的人都站起来相迎,她看着孟孑然和为首的黑衣人寒暄一番落座,她被迫坐在他的身旁,包间里全是男人,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可见大家的目光会有多少落在她身上。
“这位是?”
“这是我未婚妻谢清宁,这是秦先生。”她没料到孟孑然会这般介绍,更没料到包间里的大男人们齐齐的叫了声嫂子,让她如坐针毡,当初在部队里听见穆梁和的下属叫她一声嫂子,她不过是觉得不好意思,现在除了恐怖,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幸会,幸会。”
坐在对面的秦先生朝她伸手,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长相算不上粗犷,但也算不上斯斯文文,戴了副金框眼镜,镜片后的眸子狭长,似笑非笑,她不得已伸出手轻轻地握了一下立马松开,感觉手上沾了什么甩也甩不掉,又碍于眼前的人,她垂下眼睑,身子坐的笔直,只听见秦先生说了句“开始吧”包间里窸窸窣窣一阵响声,之前满屋子的黑衣人都有序的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面对面而坐。
右手还被孟孑然攥在手心,她另一只手揣在口袋里,摩挲着刚才和穆梁和通过电话的手机,越发的想听听他的声音。
“如今C市当属孟先生俯首帖耳,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秦先生过奖。”
“这次本也不想劳烦孟先生,只是现在情况有点特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第一次从贺家敏嘴里得知他涉黑她是不相信的,当如今亲眼所见的,却让她不得不信,眼前这个她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已经彻彻底底的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一下午更新,应该是连续三更吧